第二百零一章 真假僵屍
靈牌的黑漆還很嶄新,看上去剛剛製作不久,牌位上邊刻著一行篆字:吾祖梅氏若蘭之靈位!
正是‘梅若蘭’三字,把我驚成這般模樣。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誰是梅若蘭?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半年前,我在劉大發的火葬場門前,碰到一個賣豆腐的奇怪老太婆,當時她還給了我半塊玉石,說我心腸很好,不忍看我冒險,勸我離開。
當時我不明就裏,沒有聽她的勸告,一意孤行,終於遭了朱不二的毒手,後來,在那火葬場內,與朱不二第一次鬥法之時,眼看著將要敗在那老狗手下,那個賣豆腐的老太婆忽然出現,幫我解了圍。
再後來,我爺爺算到我有危險,趕到火葬場,嚇走朱不二,也正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救我的老太婆,原來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梅若蘭梅老前輩。
對於這個善良的老人,我一直心存感激,那一次若不是她及時出手,我恐怕性命堪憂,這半年來,我時刻沒有忘記她的恩情。
隻是由於對她一無所知,也沒有她的聯係方式,更不知道她仙居何處,再加上這大半年我諸事纏身,東奔西走,又是秦皇陵劫難九死一生,又是南疆救蘇小漾,又是湘西追朱不二的,沒有一天空閑下來,所以也就沒有顧得上去打聽她老人家的消息,本來打算空閑下來之後,一定托人打聽到她的下落,親自登門道謝。
今天,在這湘西千年古鎮,在這大山腳下的一處寒宅之內,竟然無意間發現了一塊靈位,而且上邊刻寫的還是梅若蘭的名字,這讓我如何不大吃一驚!
白東菊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遲疑的問道:“風兄,難道……你和我外婆認識?”
我的神色黯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再次問他:“我很想知道,這個牌位上邊的梅若蘭前輩,和江湖上的那個梅若蘭前輩,是否同一個人?”
白東菊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猜的一點沒錯,我外婆正是江湖上那個梅若蘭,人稱‘送鬼婆婆’。”
從他口中確認了眼前這牌位,正是那個梅若蘭,砰地一聲,我的胸口像被重錘砸了一下一樣難受,好半天,我顫抖著聲音問他:“白兄,梅老前輩……是怎麽死的?半年前……我還見她一麵,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白東菊眼圈忽然紅了,他長歎口氣,說道:“外婆死於三個月之前,她的身子本有暗疾,年輕時候走江湖與人鬥法,傷了心肺,留下了病根,這些年一直不停的反複發作,三個月前,外婆病情複發,這一次特別嚴重,我使出渾身解數,最終還是沒有留下她的性命,外婆走的時候很安詳,我前去陰間,本來想將她魂魄帶回,可是在生死薄上,發現外婆陽壽已盡,屬於壽終正寢,並非死於非命,縱使帶回魂魄也無濟於事,隻能作罷。”
聽著他默默說完,我的心中很是難受,看著黑淒冰冷的靈位,眼前浮過僅有兩麵之緣的老人麵容,好想放聲大哭一場。
接下來是無盡的沉默,房間內安靜的掉根針都能清晰聽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東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原來風兄竟然和我外婆認識,實在太意外了。”
我長歎口氣,說道:“半年前,梅老前輩救了我一次,我至今未敢忘記,本打算等到空閑下來之後,再去拜謝她老人家,誰曾想,梅老前輩……竟然已經仙去了……”
白東菊安慰我說:“外婆走的時候七十有三,算是喜喪了,風兄也不要太過難過。”
我點了點頭,走到靈牌之前,整冠束發,拂去身上灰塵,肅然而立,點燃三支香燭,插在香爐裏邊,對著靈位拜了三拜,口中默念著往生咒,一連念了三遍,我才扭過身子,走到白東菊的麵前,對著白東菊深深一揖。
白東菊慌了神,訝然的扶起我,問我:“風兄,你這是做什麽,折煞小弟了。”
我一臉肅然的看著他,輕聲說道:“梅老前輩對我有恩,她已仙去,你身為梅老前輩後人,這一揖,本該你來替她承受,不然,此生我也不會心安。”
白東菊拍了拍我的手背,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因為心傷梅若蘭老前輩的身死,又加上擔心被劫走的展一笑的安危,我的情緒十分低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白東菊聊著。
從他口中,我得知了一些梅老前輩的事跡,原來,白東菊正是梅若蘭前輩的外孫,梅老前輩年輕時候行走江湖,結識了白東菊的外公,而後兩人就在這八卦山底結廬而居,修身養性,參悟陰陽。
後來生一女兒,也就是白東菊的母親,行走江湖之時,與一個叫白木然的走陰先生相愛,這個走陰先生就是白東菊的父親,一年之後嫁入白家,生了白東菊。
當時白東菊父母相愛之時,梅若蘭夫婦是反對的,因為走陰先生天生難以善終,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唯一愛女,年紀輕輕就守活寡,可是愛情的力量是神奇的,也是偉大的,白東菊的父母真心相愛,生了白東菊之後,梅若蘭夫婦雖然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也隻好作罷。
宿命這種東西,果然是天生下來就已經注定的,白東菊十歲那年,他的父親白木然,一次施法救人之時,經血逆流,英年早逝,正應驗了那句話,走陰先生,難以善終,他的母親心傷白木然之死,終日以淚洗麵,半年後,也撒手人寰。
湘西白家世代單傳,人丁極其衰微,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上天的詛咒,白家子弟上下來就能感知陰陽,白東菊父母一死,他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兒,被梅若蘭前輩接到自己家中,養了起來。
梅氏夫婦將白東菊接到身邊之後,不想他再走白木然的老路,對於這個乖巧善良的外孫,他們夫婦是十分喜愛的,手把手的教導白東菊課本上的知識,他們不希望白東菊再和走陰先生沾上邊,也不再讓他懂一點法術,隻想他像個普通人一樣,學習課本上的知識,做個小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生兒育女,和其他人一樣,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勞苦奔波,健健康康的活一輩子,打破那個詛咒。
殊不知,白東菊生下來就能感知陰陽,他的體質就如同我一樣,生下來就已經開了天眼,天生能看到髒東西,這是無法改變的,這就是命,後天再怎麽去努力,也是無用的。
白東菊等到成年之後,感知陰陽的能力越來越明顯了,很多時候,他睡夢中都會元神出竅,前往陰陽遊蕩,得知這種事情之後,梅氏夫婦徹底驚住了,他們夫妻二人縱使費勁心血,想更改白東菊的宿命,到頭來還是空忙活一場,白東菊還是成了一個走陰先生。
白東菊的外公十幾年前死於一場瘟疫,那場瘟疫學名‘非典’,當時感染了整個華夏,死傷百姓無數,恐怖至極,那時候我尚自年幼,親身經曆了那場人間浩劫,現在想來,仍是毛骨悚然!
這些年,白東菊和梅若蘭一直在這個小院子裏生活,這座‘聚靈陣’,就是梅若蘭數年前親自布下的,也正是因為這個陣法,白東菊每次施法前往陰間走個來回之後,才能這麽快的恢複虛弱的身子。
半年前,我之所以在離此數千公裏的安江小城碰到梅若蘭,是因為她那時候正在安江辦事,恰好發現火葬場有古怪,於是就裝個賣豆腐的老太婆前去火葬場搜查證據,無意間看到我買她的豆腐,發現我的心腸不壞,於是才有了那時的一幕。
到了後來,我爺爺出現之後,她才發現原來我是風家後人,說來,也算是一種緣分。
白東菊一人獨居這兒,房間裏連電都沒有用上,一盞燭火如豆,我和他二人閑聊著,不知不覺夜色已深,遠處山上,不知名的野獸吠聲吼叫著,別有一番情趣。
說完這些,我和他都是一陣感慨,這時候,白東菊忽然問我:“風兄,你先前說你在山上碰到了麻煩事,到底怎麽回事?”
我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將這次事情的經過,簡要的和他敘述了一遍。
白東菊一邊聽著,眉頭已經慢慢皺了起來,當他聽完之後,臉色變的很差,他沉默了一會,抬頭問我:“風兄,你剛才說那些人——很像變異之後的僵屍?”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起初我也覺得不敢相信,可是那些死人的舉動和上描寫的僵屍一模一樣,甚至連他們走路的樣子都是機械的蹦跳著。
白東菊卻微微的搖搖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死人,不像僵屍,他們充其量隻能稱為喪屍,真正的僵屍不是這樣子的。”
我訝然的看了他一眼,問他:“難道說---白兄見過真正的僵屍不成?”
展一笑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幾年前,我親眼看到過僵屍……”
我一下子站起身來,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好一會,我才問道:“白兄,你在哪裏見過的?真正的僵屍什麽模樣?”
展一笑臉色肅然,他注視著我,輕聲說道:“不知道風兄可曾聽說過,前幾年川地某城挖出來一具清朝僵屍,後來被國家派人燒掉了?”
我疑惑的說道:“這個倒是聽說過,不過,不是說,那僵屍是假的嗎?說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騙人的,後來我也在上查閱了一番,那資料完全是胡編亂造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胡扯的。”
然而,白東菊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把我震的欲仙欲死的。
他搖搖頭,說道:“那具清朝僵屍是真的,因為,就是我放火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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