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舌殺手

依照孫小寶給的地址,我們找到了那家工廠,院子不大,大門緊閉,看樣子防衛頗為嚴密。

飛機哥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一腳踹向大鐵門。

哐當!

大鐵門發出的聲音傳出老遠,驚動了裏邊的狗,狂吠不止。

院子內響起了亂糟糟的聲音,緊接著大門被從裏邊拉開,衝出來五個拿棍棒的男人,正如孫小寶所說,各個凶神惡煞,麵相不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領頭一人指著就罵,話還沒到嘴邊,一直憋著一股子怒火的飛機哥上去就是一耳瓜子,抽的那人嘴角血飆老高。

嗷的一聲,那人拿著家夥撲了上來,和飛機哥廝打在一起。

飛機哥將近兩百斤的重量,人高馬大,皮糙肉厚,一般人還真不敢跟他過招,那家夥看著凶狠,和飛機哥兩回合一交手,被飛機哥一拳頭給砸趴下了,哼哼著躺地上直叫娘。

剩下的那四個也被我同時一腳踢飛一個,根本就不夠收拾的。

他們這幫子人渣平時也就仗著人多欺負下老實人罷了,真碰上我和飛機哥這般練過的根本就不夠看的。

幾個回合,先前還活蹦亂跳牛逼哄哄的五個人渣就全倒地上了。

這還不算,打倒他們不是終極目的,揍他們一頓也不是終極目的,我今天是來玩大的,一是揪出幕後黑手,二是將藏毒害我之人廢掉,打蛇就打七寸,拔草就該除根!

飛機哥已經開始一個個開審了,那幫人渣起初還不老實,又吃了飛機哥兩個老拳之後,徹底老實了,最後逼問出來的結果,一致是受光頭老板指使。

我和飛機哥扔下那幫人渣,直接踹開大門,走進工廠裏。

先前孫小寶對我說這個黑作坊總共五個工人外加一個光頭老板,現在那五個工人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就放地上哼哼了,還剩下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光頭老板沒有露麵。

我抬眼瞄了瞄,二樓辦公室裏似乎開著門,我和飛機哥點點頭,直奔二樓辦公室。

可是到了之後,卻發現,辦公室的門雖然開著,卻沒有人,後邊的窗戶這時候大開著。

我心說不好,難道這光頭老板趁我們揍那幫人渣的時候跳窗戶逃走了不成?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走到窗戶,往下一看,一條繩子係在窗戶邊上的水泥柱子上,那個光頭老板應該是順著這根繩子從這滑了下去。

窗戶外邊就是荒地,在往前走就是綿延的大山,那個狗日的假如真的逃到大山裏躲起來,往哪裏找去?

我的牙根氣的直癢癢,又跑到工廠外邊,本來打算再拷打一番那些人渣,從他們嘴裏逼問出有用的線索,可是跑到外邊一看,再次傻眼,廠子外邊空空如也,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唯有地上的打鬥痕跡證明剛才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那幫子人渣也溜掉了。

艸!

氣急之下,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些人渣這是拿我們當猴耍啊!

本以為追到這裏一定會有個結果,想不到竟然又被他們溜掉了,線索到此又斷了,怎麽辦?

暗算我的人躲在暗處,而我在明處,他時刻都能害我,這讓我心驚膽戰不已,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的正是我現在的處境。

黑暗中看不見的那雙手似乎隨時都能出手置我於死地,那種感覺實在難受極了!

正在沮喪之時,忽然我的眼睛一跳,就感到空氣之間似乎晃動了一下一樣,緊接著我的腦海裏清晰的出現一幕畫麵,那是朱不二的臉,此時他正出現在一個房間裏。

我心中一顫,這是我先前在那個在火車上騙我的女孩子家裏留下的符籙氣息,當時我告訴她,假如碰到朱不二就揭開這種符籙,我就會感應得到,現在看來,應該是朱不二到了女孩子的家裏,而那女孩子揭下了那張符籙,所以我才能收到信息。

這是一種玄術,在風水道上並不稀奇,有的風水秘術甚至能夠通過一些手段,將一個人死後,生前的某些畫麵重現出來,那才真的神奇。

事不宜遲,我喊上飛機哥,跑到外邊的繁華地段,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了他那個女孩子住的小區,讓他加速趕過去,我多付車費。

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在我雙倍車資之下,司機師傅將車子開的差點顛了起來,至少提前二十分鍾趕到了那個小區,我付了車資,和飛機哥慌忙下車,朝樓上跑去。

到了那家門前,我深深呼吸,透過防盜門,那股子熟悉的符籙氣息撲麵而來。

我叮囑飛機哥等下小心一點,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門內並沒有什麽聲響,這很不尋常。

不過,我那靈敏異常的耳朵卻清晰的捕捉到房間內若有若無的一道呼吸,那呼吸很是均勻,隻有身經百戰的老手才會麵臨危險仍舊有這種呼吸,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此人必是朱不二無疑。

我千辛萬苦追到湘西,就是為了這個老雜毛,不過腦子裏忽然想起的一件事情,卻又讓我暗捏了一把冷汗。

不對,先前的符籙不是那女孩子撕下來的,要不然此時房間內不會隻有朱不二一個人的呼吸。

一定是那女孩子告訴了朱不二,朱不二讓他們離開這裏之後,撕下了那張符籙,故意和我透露信息他人在這裏。

而他卻事先在房間裏埋伏了起來,趁我不備,一舉將我擊殺!

“好個老狗!”

我咧嘴冷笑,悄悄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桃木釘。

房間內那道呼吸仍舊沉穩有力,就在我稍微沉不住氣的時候,防盜門忽然莫名的開了。

我此時正站在門口,門開之後,我的身子瞬間暴露出來。

我暗呼一聲不好,身子一矮,嗖嗖嗖,三把飛針擦著我的頭皮射了出來。

好懸!

我捏了一把冷汗,身子往前一滾,手中的桃木釘看都沒看甩了出去。

躲在沙發後邊的那人被我的桃木釘逼了出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咦,這是誰?

可是當我看清他的樣貌的時候,愣住了。

起初我還以為躲在房間裏的是朱不二,而眼前這人卻是個完全陌生的麵孔。

可是剛才符籙撕下之後,我的腦海裏為什麽會出現朱不二的那張老臉?

這是一張很年輕的臉,他一臉陰沉的看著我,手指修長有力,看我的眼神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帶著一股子瘋狂。

我冷冷的盯著他,問他:“你是誰?那張符籙是你揭下來的?”

他死死的盯著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忽然喉間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然而當他張開嘴的那一刻,我一下子愣住了,這個人怪不得不會回答我的問題,因為他不會說話。

為什麽我這麽肯定他不會說話,因為他沒有舌頭,他的舌頭齊根而斷,看那齊刷刷的痕跡,很像是被一刀斬斷……

我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的舌頭被誰割去的?

他是誰?

他躲在這裏難道是受了朱不二的吩咐,埋伏殺我不成?

我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這些問題,因為這個無舌之人已經朝我開始瘋狂攻擊起來。

他的手中拿著一對短刀,很短,半尺來長,卻很鋒利,刀身泛著寒光。

他出手很快,每一招都是殺招,飛機哥大吼著要上前幫忙,被我喝退了,這是一個冷酷的殺手,飛機哥上來簡直是等於送死。

而且他上來不光幫不上我的忙,我反倒還要分心照顧他。

殺手的攻擊密不透風,雙刀在我周身上下翻飛,我的身子裹在一片刀光之中,片片刀意擦著我的皮膚而過,隱隱作疼。

我手中空無一物,不敢與他硬解,此人招招殺著,我一路避讓,不敢觸其鋒芒。

他越戰越勇,眼神裏閃爍著冷酷的光澤,看我的眼神仿佛看著一個死人,這讓我心裏很是不爽。

就在他再次揮刀朝我脖子斬來之時,我一直蓄勢待發的‘斬’字符籙祭出。

他像最靈敏的野獸,瞬間感到了危險的降臨,他眼神裏閃爍了一絲害怕的光澤,想要退去,可是我一路忍讓,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如何肯白白放過,‘斬’字符籙化作一把開山大刀瞬間鑽入他的身體。

他愣了一愣。

緊接著。

噗!

他的身子整個炸開,一地碎肉。

一隻虛弱的魂魄從他殘碎的身子裏剛剛逃出,就被我掐指作法魂飛魄滅。

這是一個忽然之間出現的人,又忽然之間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不過他出現在這裏,也正好我印證了當時的猜測是正確的,朱不二此時的確身在湘西,先前符籙裏出現的那張臉正是朱不二,他一定是來他幹女兒這裏,那個女孩子和他說了我的事情,他親自揭開符籙,故意露出自己的臉,是為了向我挑釁。

揭開符籙之後,他猜測我一定會到這裏追殺於他,於是他提前溜走,留下這個無舌殺手在此埋伏等我,他也沒有奢望無舌殺手能夠將我殺死。

不過,他的這個用意卻並不在此,他這是在向我證明,他手下有無數個這樣的殺手為他賣命,我隻要一天活著,生命就一天受到威脅。

我甚至忽然想到,黑作坊的那個害我的光頭老板也極有可能是朱不二的人,他之所以要暗害與我,也是受了朱不二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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