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高燒不退
那頭骨碎裂的程度來看,絕對是拿鐵錘之類的硬物用力敲碎的。而這個毀滅證據的人,就隱藏在我們的周圍。可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這一場暴雨連綿,高家附近都被淹了。
隻有高家祖宅裏才有的相應的補給和物資,我甚至都懷疑這個人就藏在高家裏。
之前的謎團還未解開,現在又多出了一個謎團。
到底是誰心狠手辣的破壞了這個就在雨水中浸透的屍骨,讓我們沒法通過觸摸頭顱來判斷這副屍骨的身份榀。
這種做法反倒是有些欲蓋彌彰,反倒是會引起我們的疑心猜測。
難道說這個屍骨不是那個高天風深愛的女孩的鯤?
此刻天上風寒雨大,要不是高家祖宅本身地勢就很高,附近的排水措施特別強。將多餘的水都通過特製的管道排入附近的河道內,高家這棟經過無數歲月,又經過曆代後備一次次整修的老宅,怕是早就淹到了水裏。
隻是河道要是一旦漫過堤壩,上了岸。
那就是有再強的排水措施,我們這群躲在別墅裏動彈不得的人也得完蛋。
不過高家此處選的風水極好,河流由山上的溪水匯聚而成。山上的溪流九曲十八彎的,很容易形成所謂的山洪。
可是一旦到了下遊的河中,河床寬大,鮮有彎道。
激流順著河流會一直由著主幹河道奔湧到流往江城的江中,這樣形成洪水的概率就變得非常的小。
我心中想著這些,安慰自己住在這裏不會有任何危險。
畢竟,死於山洪暴發,應該算不上什麽殺身之禍。
手指頭在剩餘的頭蓋骨上輕輕的摸著,上麵陰氣很重,但是已經摔得麵目全非,讓人無法在腦子裏重新組合了。
我隻能放棄的站起身來,低頭對高天風說道:“高先生,既然我們來晚了一步,也隻能等警方的人來,調查取證了。”
我說著這些,已經拿了紙巾將一片頭骨包裹住。
我是被這些隱藏在周圍毀滅證據的人弄怕了,隻能說保留一塊頭骨在身上。如果將來花園裏其他骨頭都被毀屍滅跡了,至少我身上還有一塊備用的頭骨,可以拿去做dna的鑒定。
高天風算是徹底被擊垮了,他茫然不顧一切的在大雨裏,徒手用白嫩如水蔥一般的手指頭挖那具白骨。
好在泥巴已經被雨水鬆過,沒有給高天風的手帶來多大的危害,也著實很好挖。
沒兩下,整副骨骸都被高天風跟瘋子一樣挖出來了。
雖然警方交代過,不能肆意破壞現場。可現場已經被妄圖毀滅證據的人弄成這樣,高天風的行動我又阻攔不了,隻好在旁邊看著。
看那副被挖出來的屍骨的大小和骨架,我基本可以判定,它和那個姑娘的身形差不多。至於是不是同一個人,那真的就非常難去判斷了。
高天風受了刺激,緊緊抱著那白骨死活而不鬆手,最後被雨水淋的直接暈死過去。我一個人實在沒法子把他帶回去,隻能打電話給張靈川,讓他過來一趟。
張靈川和白道兒都不知道我們這邊發生了這麽多事,趕到的時候,看到滿地的骨頭碎片,才隱約的覺得不對頭,把高天風抬回去,用毛巾和電吹風弄幹了,才放到床上。
那時候再去試額頭的溫度,滾燙滾燙的就跟剛出鍋的熱雞蛋一樣。
這下可麻煩了,高天風發高燒,可是這裏窮鄉僻壤的連個人都沒個。更別說是什麽醫院了,聽說平時采辦用品,都是高家那家子遠方親戚開車去市區買了一大堆,然後在祖宅裏留著慢慢用。
我實在沒辦法,隻好去別院請這倆夫妻,問問有沒有感冒藥退燒藥之類的。
兩夫妻是鄉下人,平時很少生病。
倒是他們的兒子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所以有很多的小兒感冒藥。我們被逼的沒辦法了,就隻能加重藥量,給高天風來雙份的藥量。
高天風在病中的時候,一直都是迷迷糊糊昏迷不醒的。
昏迷的時候,偶爾會喊喊,“爸爸媽媽救我!”之類的話,但是喊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卿筱,別離開我。”
我心裏明白,高天風算是愛慘了那個叫卿筱的女鬼。
而那個女鬼的死,怕是和高家那一連串的倒黴事件都有關,隻是要等雨停了。高天風的病好了,我們在順藤摸瓜的摸下去。
準備的小兒退藥是一點都灌不進去,就算撬開了嘴巴,灌進去。沒過多久,也會反胃吐出來。他的症狀也是越來越嚴重,真是要逼瘋我們幾個。
我們當中,隻有我是學醫的大夫,還是專門解剖死人的大夫。
現在大家都是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全都束手無策了,就連高家那倆親戚也是愁雲慘霧的陪在高天風身邊,“小風啊,你快點醒來,把藥喝了。這地方沒有醫院,你要不喝可就沒命了。”
“要不再強灌一點下去試試吧,否則,小風腦子
會燒壞掉的。”那女人的丈夫,給了個建議。
我搖了搖頭,“強灌又不是沒有試過,不可行,嚐試的次數多了咽喉和食道也會有損傷。如果又針筒之類的東西,就可以推藥進去。”
“是把針筒塞進嘴裏,直接灌不?這辦法好。”那女人的丈夫其實就是個黑瘦的小個子,長的不是很好看,但是比較耐看。
為人看上去也是比較忠厚老實,別見過什麽世麵。
所謂的推藥進去,其實就是用注射器將藥直接打入人的胃部,讓胃部直接吸收藥物成分。不過這東西說出來有點恐怖,我怕嚇著他們。
我就低聲說道:“如果有的話,就去幫忙找一下吧。”
那兩個夫妻就在祖宅裏和別院裏翻箱倒櫃的找,說是好似有看到過類似的針頭。最後,他們兩個竟然是一個櫃子裏找到了一堆這樣的注射器。
注射器從陳舊的紙箱子裏拿出來,一看就是被人使用汙染過的注射器,上麵的灰塵也很重了。我在想高家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注射器,搞得就跟吸毒犯的家裏差不多。
我拿出來一根仔細的看了看,注射器裏還有殘留的幹燥物。
那東西還真有點像是違禁品,被我皺著眉頭隨手扔進了紙箱裏,這些注射器全都是不能使用的。倒是那兩個腦袋上染彩毛的小屁孩蹲下來觀察,一個有些害怕的說道:“這裏不會是毒窩吧?”
“很有可能啊,你看像不像以前大哥賣的那東西。”另一個小屁孩問道。
白道兒有些不耐煩了,踹了他們兩個的屁股一腳,“瞎說八道什麽呢,恩?給老子滾出去。不就是喂藥麽?老子來!”
他現在一下就變得豪氣起來,撬開高天風的嘴,自己喝了一口那藥。
然後嘴對著嘴吐進去,嘴唇還堵在高天風的嘴邊半天,似乎是要把從胃裏回流出來的藥再堵回去。
反正,那一幕太壯觀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白道兒吻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