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王業林悠然坐於客廳之中,手中輕握著青花瓷杯,一口溫潤的早茶緩緩滑入喉間,令他精神為之一振,眼眸中閃爍著幾分清醒與從容。

昨晚那人已經行動,他有預感,要不了多久便能收到蕭天齊死亡的消息。

仿佛已經見到了那一刻,王業林嘴角也是有一抹難以掩蓋的笑意。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一名手下便如同驚弓之鳥般,從門外跌跌撞撞地闖入,打破了室內的和諧氛圍。

“家主,大事不妙!”其聲急促,帶著幾分慌亂,顯然事態非同小可。

王業林輕蹙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緩緩放下茶杯,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何事如此慌張?我王家之人,豈能失了分寸!”

那手下聞言,臉色更加蒼白,聲音幾乎是擠出來的:“家主,方才有人送來一個包裹,裏麵……竟是……”

王業林忍無可忍,猛地一揮袖,手中那精致的茶杯朝著手下的腦袋砸去。

伴隨著他低沉而憤怒的咆哮:“什麽玩意兒能把你嚇成這樣!”

“家主,那是一條人的手臂!”

王業林聞言,身形猛地一顫,再也無法安然端坐,急匆匆地在手下的引領下步出大廳。

一出大廳,他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被一個突兀奇怪的東西吸引,一隻孤零零的紙箱,靜謐而詭異地置於院中。

王業林的心猛地一揪,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直至那紙箱近在咫尺。

他強裝鎮定,緩緩俯身,目光穿透紙箱的縫隙。

隻見,箱內一隻黑色布袋半敞,一條手臂,蒼白而幹癟,血痕斑斑,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溫度與色澤。

那手臂之上,一道紋身赫然在目,如同烙印般深刻而刺眼,瞬間擊潰了王業林所有的心理防線。

他隻覺得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雙腿一軟,竟是踉蹌幾步,最終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恐懼交織的複雜情緒。

“家主!”一旁的隨從見狀,臉色大變,連忙疾步上前,將王業林攙扶而起。

王業林顫抖著手,從衣兜中拿出一條手帕,顫顫巍巍地擦著額頭上的虛汗。

可不管他再怎麽保持鎮定,那顫抖的手終究隻是無力的垂落,無法掩蓋住內心的驚濤駭浪。

“是......誰送來的?”他精神恍惚地問。

“不知道,是有人開車經過,從車上扔下來的!”

......

蕭天齊坐在辦公室內,接到了聖五的電話。

“頭,那男的沒扛住,死了。”

“直到臨死前,他也沒有鬆口的意思。”

聽到這樣的話,蕭天齊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嗯了一聲,似乎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

“把屍體處置好,別讓人發現了。”

“明白,喂魚。”

掛斷電話後,蕭天齊點燃一根煙,指尖輕敲桌麵,每一次敲擊都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更深的布局。

從昨天男人的態度,他就已經知道,是問不出什麽了。

相反,如果自己一直想著撬開他的嘴,反而會給他有恃無恐的底氣。

不過,這更加給了蕭天齊找出這個組織的決心。

一個培養殺手的組織,在華夏可不常見,這背後的水或許比他想象的要深。

想了一會兒,蕭天齊收回思緒,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王家的身上。

手臂已經讓聖一送過去了,王家看見後,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而且,蕭天齊堅信,王家背後的勢力此次隻派了昨天的那名男子一個人來,不然昨天男子在刺殺自己失敗的同時,一定會請求支援。

也就是說,王家此時再無依靠。

恰巧此時,手機再次響起。

見到那熟悉的電話號碼,蕭天齊虎軀一震,立馬接通電話,語氣正經且帶著幾絲敬意:“首長。”

那頭傳來的,依舊是蒼老有力的聲音:“你的材料已經通過了,自此刻起,世間再無質疑之聲能絆你腳步。放手大膽地去做吧,好好償還一下當日受到的冤屈,隻要別太過火。”

“至於你的身份,我已經提出了申請,這需要一個時間。”

蕭天齊聽到此處,神情動容,眼神充滿不可名狀的心酸。

這個結果,他等了太久了。

“謝謝首長!”

蕭天齊頓了頓,又說:“奉城高管的事,也麻煩首長了。”

劉富山等人能那麽快被檢察部門帶走,全都是因為這位老人的緣故,他知道這位老人正氣凜然,眼中容不得這樣的違法人員,所以才會將奉城高管的違法材料一同送了過去。

電話那頭緩緩道:“不礙事,這樣的害群之馬,早該得到如此下場。”

掛斷電話,蕭天齊的眼中充滿了神采。

王家沒了幫手,自己也沒了限製,這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蕭天齊將小七叫進了辦公室,斬釘截鐵地說道:“讓島上調查一下,奉城有什麽勢力是我們可以調動的。”

小七聽完,頗有些意外:“頭,你不是說華夏高層在監視你嗎?我們這樣,會不會引起......”

“現在不用擔心了,上麵已經解除了對我的監視。”

“太好了,這樣一來那你完全可以動用所有勢力,就算王家背後的人站出來,也不值一提!”小七發自內心的替蕭天齊感到高興,她知道從蕭天齊回到華夏的那一刻起,就受到了太多的限製。

也就導致,很多明明很簡單的事情,處理起來卻變得十分麻煩。

蕭天齊點點頭,叮囑道:“但是切忌,行事也不可太過囂張。”

“華夏,是全世界法製最嚴格的地方,要注意好分寸。”

“明白!我立刻把你的話傳達回島上。”

十分鍾後,

小七看著傳來的資料,對蕭天齊說:“頭,島上說,奉城的帝陽集團老總會馬上聯係你。”

“帝陽集團?是幹什麽的?”

“帝陽集團是全國連鎖的酒店,老總陳柏就是奉城的人!之前在境外的時候,幾次尋求我們的合作和庇護。”

蕭天齊點點頭,既然是知曉島上勢力的人就好辦了,溝通起來方便多了。

“頭,你對王家打算怎麽做?”

蕭天齊嘴角揚起一絲莫名的微笑:“既然要動手,那我自然不可能給他喘氣的機會。”

“感受一下全方位襲來的絕望,那才對得起他跟我耗了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