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六點五十五。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新天地酒吧門前,葉秋雨怏怏地從車上下來,滿臉都寫著不爽。
Q7被4S店拖回去修了,他的學車大計,也隻能暫時延後。
為這,他可被寒月月奚落得要死,這讓心高氣傲的葉秋雨很是鬱悶,簡直丟大人了。
因此,不自覺地,葉秋雨心中多了份火氣。
抬頭看了看酒吧,門口竟是掛著‘暫時營業’的牌子,有顧客來看到,又失望而去。
葉秋雨心中冷笑,他當然知道,這是黑虎幫在清場。
不過,他可不怕對方會搞什麽鬼,當下施施然走在門前,抬手敲了敲門:“砰砰——”
“找誰?”
馬上,門半開,探出一個神色陰冷的男子。
“我叫葉秋雨。”葉秋雨淡淡地道。
此人神情一變,有些惶恐而恭謹:“原來是葉先生,我們幫主正在等您,快請進。”
大開中門。
葉秋雨邁步而入,身後,酒吧門重又關上,那人殷勤地在前領路:“葉先生,請隨我來。”
葉秋雨從容而前,穿過短短的幾米過道,便來到了大廳。
眼前,赫然已被重新布置,舞池邊的桌椅被全部清空,四周站著二、三十名黑衣大漢。
而舞池的中心,擺放著一張圓桌。
桌旁坐著兩人,一個人葉秋雨認識,赫然是那位雄哥,不過,頭上包著大圈的紗布,仿佛木乃伊似的,而且,頭歪嘴斜,似乎是當時被葉秋雨和張丹楓打傷了脖子,最慘的是,滿嘴的牙都掉光了,一時來不及鑲,空蕩蕩的牙床,冷清得仿佛八十歲的老爺爺。
此時,這位雄哥看葉秋雨的眼神,驚懼之中,滿含怨毒。
葉秋雨微有些訝然,這位雄哥的抗揍能力挺強啊,他還以為這廝以後會生活不能自理呢。
桌旁還有一人,三十左右,目光犀利,神情彪悍,頭發梳得油光錚亮,還披著件黑色的大衣,那架勢,頗有幾分大豪氣度。
葉秋雨知道,此人應該就是那黑虎幫幫主了。
“幫主,”
領路之人趕緊上前,恭聲道:“葉先生到了。”
“歡迎,歡迎。”
這位黑虎幫幫主趕緊起身,熱情地招呼道:“在下黑虎幫幫主鄭安國,見過葉先生。”
“嗯。”
葉秋雨淡淡應了一聲,根本無視鄭安國伸過來的大手,一屁股便在桌旁坐了下來。
一見葉秋雨如此‘無禮’,四周的黑虎幫幫眾頓時怒目相視。
鄭安國也一臉尷尬,他沒想到葉秋雨如此不給他麵子,一時便想發作。
不過,駱天南曾經警告過他,葉秋雨的背景極為可怕,別說黑幫虎,連他也不敢招惹。
另外,葉秋雨一個人便幹掉了疤臉等十數人,本身也並不好惹。
想到這裏,為了黑虎幫的前途,鄭安國也隻好咽下這口惡氣,訕訕一笑,坐了下來。
“說吧。”
葉秋雨一臉桀傲道:“你想見我,有什麽事?”
“這個——”鄭安國一邊示意手下給葉秋雨倒酒,一邊陪笑道:“前曰手下兄弟不長眼,開罪了葉先生,鄭某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所以,今天是特意來賠罪的。”
“噢。”
葉秋雨不動聲色,他倒要看看,這些家夥搞什麽鬼。
“阿雄,”
鄭安國臉一板臉:“還傻坐著幹嗎,還不快起來,給葉先生敬酒賠罪,以求原諒!?”
雄哥那個氣啊,被人揍了一頓,還要敬酒賠罪,這還是黑社會嗎?
他怎麽覺得,對方才是黑社會,而他就是一個被欺壓得無處喊冤的老百姓呢,憋屈啊!
然而,再憋屈,他也不敢不聽鄭安國的命令。
當下,隻好歪頭咧嘴的站起,端起滿滿一杯白酒,低聲下氣地道:“葉先生,對不起。”
說著,咬牙一飲而盡,嗆得臉都紅了。
“鄭幫主,”
葉秋雨卻沒理他,隻是瞥了眼鄭安國,淡然道:“這些虛禮就算了,有話就直說吧。”
那雄哥卻是憋了個臉紅脖子粗,沒想到他這樣低聲下氣了,人家還不鳥他。
一時間,這位火暴脾氣的黑社會悍將,幾乎要忍不住火山般噴發的怒火,跟葉秋雨拚了。
鄭安國趕緊瞪了阿雄一眼,示意他坐下,這雄哥隻好一咬牙,忍了。
“葉先生,”
鄭安國賠笑道:“是這樣的,你讓阿盛給我帶話,說讓我黑虎幫從天大附近撤出去——”
“怎麽,有問題?”
葉秋雨打斷了鄭安國,冷冷地道。
鄭安國心裏那個怒啊:
當然有問題,沒地盤咱們黑社會吃什麽!?你丫欺壓咱一頓也就算了,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當然,話不能明著這麽說。
“葉先生,”鄭安國訕訕一笑:“我黑虎幫上下幾百人,人吃馬嚼的,維持這麽大個家業也不容易。這天大附近,可是我黑虎幫最重要的一塊地盤,如果沒了,兄弟們吃飯都成問題。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當然,鄭某不會忘記葉先生的恩情。”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推了過來:“這是一百萬,小意思,請葉先生收下。”
葉秋雨恍然大悟:原來,這鄭安國意在於此。當下,看都沒看這支票一眼,隻是拿起酒杯,淡淡地飲了一口道:“鄭幫主,很抱歉,說過的話,我葉某一向是言出必行。”
豈有此理!
頓時,四周的黑虎幫幫眾們一片咬牙切齒,葉秋雨都幾乎可以聽見那磨牙的聲音。
那雄哥也幾乎氣炸了肺,死死地握住酒杯,強忍著要拚命的衝動。
鄭安國也沒想到,他堂堂一幫之主,已經低聲下氣到如此地步,對方卻依然不給麵子。一時間,他也是惱了:“葉先生,做人留一線,曰後好相見,別逼人太甚了。”
“那又如何!?”葉秋雨冷笑一聲:“對你們這幫蛇蟲鼠蟻,我已經夠客氣的了。若是擱在以前,我分分鍾就滅了你們。”
的確,以前葉大仙人縱橫三界的時候,別說一個小小黑幫了,一夜之間,夷滅數千惡妖那也是常事。
“砰——”那阿雄實在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姓葉的,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滅我黑虎幫。”
鄭安國也是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看看就要發作。
四周,二、三十名黑衣大漢也悄悄握住了背後的砍刀,隻要鄭安國一聲令下,就會猛撲上來,將葉秋雨亂刀分屍。
“鄭幫主,”
葉秋雨卻是夷然不悟,淡淡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乖乖退出天大附近,這樣至少黑虎幫還能保存,要不然,不管你信不信,黑虎幫將會從此成為曆史。”
鄭安國陷入了掙紮之中。
駱天南的警告,他當然記得,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再招惹葉秋雨,但是,如今他已經無路可退,若是他認熊了,別說難以對幫內交待,在江湖上,也必將成為笑柄。
鄭安國一狠心,決心硬扛。
他葉秋雨有背景,但是,他黑虎幫也不是泥捏的,他在市裏,也是有靠山的,誰怕誰啊!
當然,如果鄭安國知道葉秋雨的背景是‘龍組’的話,估計就不會這麽想了。
別說小小一個黑虎幫了,就算當今中國十大幫派,在‘龍組’麵前,也隻是螻蟻一般。
更何況,葉秋雨本身就是非常可怕的修真者。
可以說,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鄭安國,當他下定決心,和葉秋雨對抗之時,淒慘的下場便已經注定。
“葉先生,”
鄭安國冷冷地道:“很抱歉,你的要求,我們黑虎幫無法接受。”
“噢?”
葉秋雨並不意外,隻是淡淡地道:“鄭幫主,你可考慮好了?”
“當然。”鄭安國這時也隻能強硬起來:“我鄭安國不想與你為敵,但如果葉先生逼人太甚的話,那鄭某也不能坐以待斃。”
“啪——啪——”
葉秋雨忽然鼓起掌來,大笑道:“精彩,說得真精彩,鄭幫主把自己打扮得仿佛是無辜的受欺壓者一般。不知道那些被黑虎幫欺壓的老百姓們聽見,會不會笑死!?”
“你——”
鄭安國幾乎惱羞成怒了,自古以來,都是拳頭大者為亡,誰管他媽的老百姓死活了。
“姓鄭的,”
葉秋雨臉色一變:“我告訴你,今天你若答應便罷,如果不答應——”
“那又如何?”
葉秋雨將酒一飲而盡,森然道:“那就別想走出這個酒吧,葉某不介意多殺幾個人渣。”
“哈哈哈……”
鄭安國一聽,頓時狂笑起來:“姓葉的,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一個人?”
的確,他鄭安國十八歲出道,十三年來,不知道經過曆多少血雨腥風,在天海黑道,也是響當當的一員悍將。
更何況,他身旁的二十四鐵衛,哪一個不是久經沙場,手上有幾條人命的亡命之徒。
他就不信,憑這二十幾個人還打不過這姓葉的一個,除非他是神仙。
當然,很不幸的是,鄭安國遇到的真是神仙,即便是被貶凡塵,也遠非他可以匹敵。
四周的黑虎幫鐵衛們也是一陣冷笑:
“幫主說得對,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多大本事,能將我們這麽多人留下。”
“幫主,少跟他廢話,剁了這丫就得了,替疤哥報仇。”
……那雄哥也咬牙切齒道:“老大,您下命令吧,弟兄們跟這廝拚了,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