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司徒小魚眨了眨眼睛,“什麽問題?”

“之前你被魔兵圍攻,有一個白發的蒙麵女子救了你,她是誰?”

司徒小魚一愣,轉了轉眼珠道:“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放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瀾冷哼一聲道:“你有講條件的資格嗎?”

司徒小魚撅起了嘴,氣鼓鼓地看著他。

“我隻要知道問題的答案,留著你也沒用。這下你可以說了吧?”他沒有時間和她在這裏耗著。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不知道!”

瀾眼睛一眯:“你最好老實點,水球中的空氣很快就會耗盡。”

司徒小魚聞言一驚,這才發覺這個密閉空間裏的空氣似乎真的開始變得越來越稀薄,她驚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我問過她的名字,可她沒有告訴我!”

瀾盯著司徒小魚的眼睛,見她眼神慌張,卻不像在說謊。

“哦,對了!她好像認識白月許上仙!應該……應該也是一位仙子。”司徒小魚心想,仙女姐姐你可千萬莫要怪我,你道行高深,定不會被這隻蛟人怎麽樣,但我現在若是再不出去可就慘了。

“一位仙子?”瀾垂目想了想,想不出仙界有什麽仙子是與白月許交好的。聽聞他素來孤身一人,就連看守文淵閣的仙童見到他的時候也不多,想來那女子與白月許也不會有什麽交情。

“她還說了什麽?”

司徒小魚心想,在她告訴那人她仰慕白月許後,那人還說了些奇怪的話,但這些話似乎並不能起到什麽幫助,於是她便沒有將這些話告訴瀾。至於她給的那個符紙鶴,司徒小魚也沒有透露給瀾。蘅若再怎麽說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知道蛟人是魔君夜殤的部下,自然不願讓他們去打擾她的救命恩人。

“她就說了這麽多啊,她來去匆匆的,神秘得很呢,想跟她多聊一會兒都不行。”

瀾聞言皺起了眉頭,這個紅衣少女是唯一接觸過那個白發女子的人,如果她所言不假,那線索不是就斷在這裏了嗎?魔君那裏可怎麽交待?就在這時,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名蛟人,上前將一樣東西遞給他道:“首領,魔君急件。”

瀾接下急件,打開來看過後將它捏碎銷毀,然後手一揮擊破了困住司徒小魚的水泡。司徒小魚從空中落到水裏,嗆了幾口水,掙紮著大叫到:“我……我不會水!”

瀾不耐地皺了皺眉,手一揚,江波便將司徒小魚帶上了岸。司徒小魚吐了幾口水,剛準備鬆一口氣,忽然感到有一樣東西極快地射向了自己,緊接著手臂上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又有一點麻麻的感覺。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是水母刺。這根水母刺上的毒需每隔一段時間服用解藥才能緩解,若不及時服用解藥,則會七竅流血而亡。”

“你……你想幹什麽?我不是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了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有所隱瞞,現在我有急事要走,你想要活命的活就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等什麽時候找到那名白發女子了,你就可以得到最後的解藥。”

瀾說完轉身就走,司徒小魚見狀急得從地上跳起來,追上瀾罵道:“喂,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講信用!快把解藥給我!”

“誰說我沒有講信用?我不是已經放你出來了麽?”

“你!……”

“你的速度太慢,我先去雲城了,要活命就自己跟過來。”瀾說著一個漂亮的翻身躍入了水中,隱在江中的身影如閃電般向前竄去,一下便沒了蹤影。

司徒小魚快馬加鞭地趕到雲城時,她的馬兒突然在城門外停了下來,無論怎麽趕都不肯再向前一步,似乎對這座城十分恐懼。無奈之下,司徒小魚隻好下了馬,步行進城。城門並無人看守,進到城中後她才發現這裏連半個人影也看不到,哪裏像個十來萬人的大城市?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還開著的客棧,走進店中找到了客棧老板。

店老板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店中幾乎看不到人,連一個跑堂的都沒有。司徒小魚上前問到:“老板,為什麽這城中一個人也瞧不見哪?”

老頭聽到聲音後身子一抖,轉過頭來見是個年輕的小姑娘,趕忙上前道:“唉呀,姑娘啊,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快走快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我好不容易到了這裏,你要趕我走,我才不走呢!”司徒小魚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叫到:“老板,來壺好茶!”

“哎喲姑娘呀,老夫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啊。你不知道最近這城中的年輕男女一個個都無緣無故地失蹤了,還留下的人拖家帶口的都離開了,所以你看著這中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人哪。”

“店家,那你怎麽不走呢?”

“失蹤的都是年輕人,我一個老頭子孤家寡人的,那東西也不會抓我。況且這家店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離開了這裏,我又能去哪兒呢?”

“你說‘那東西’是什麽東西?”

僅管四周沒有別人,店家還是四處看了看,才湊近了司徒小魚神秘地說到:“我有一天半夜啊聽到外頭有響動,就透過窗戶的縫隙朝外看,結果你猜我看到什麽?我看到一道黑影像閃電那麽快地從房頂上掠過,根本就看不清那是什麽玩意兒,結果第二天城裏就失蹤了好幾個人呢。”

司徒小魚一下子站了起來:“不瞞你說,我就是聽說了這雲城裏發生的事情,特意趕來降妖除魔的。”

隻是半道被一群人魚給截下了,不過好歹還是到了這裏。

店家瞪大了眼睛,一臉不相信地看著她:“你?降妖除魔?”

“你可別小瞧了我,別看我年紀不大,栽在我手裏的妖魔鬼怪可是不少呢。”

“嗬嗬,小姑娘,我看你還是算了吧,這天下都是魔族的天下了,降妖除魔可不是找死嗎?”

司徒小魚一臉嚴肅道:“妖魔殘害我們人族數百年,若都像你這樣膽小怕事,那我們就永無翻身之日了。罷了罷了,跟你也說不通,告辭了!”說完,她提起放在桌上的佩劍,大步走出了客棧。

蔚藍的大海邊,蘅若和白月許迎風而立。

“城中能飛能跑的動物都已經離開了,走不了的草木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隻知道,抓人的是魔,不隻一個。據它們所言,這些魔到了這片海上便消失了。”

白月許望著平靜的大海道:“這裏是蛟人的領地,那些魔難道是蛟人?”

蘅若道:“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道光芒過後,蘅若和白月許消失在了岸邊。

在蘅若和白月許消失在岸邊後不久,司徒小魚也找到了這裏,對著廣闊的大海大叫了起來。

“喂——我已經來了——你出來啊!——”

司徒小魚心中懊惱,那隻蛟人連名字都沒有告訴自己,她這樣瞎喊有用麽?可這片海域是蛟人的領地,開始江中的那些蛟人好像又將那人稱作“首領”,她先隨便喊一喊,等把那些蛟人喊出來了再問問他們吧。

司徒小魚胡亂地對著大海喊了一頓,還真把兩隻蛟人士兵給喊了出來。她看著手執長戟朝她走來的兩名蛟人,心想這蛟人一族還真是個個都是美人哪,就是有些雌雄莫辨。

“何人在此喧嘩?”一名蛟人用長戟指著司徒小魚道。

“我要見你們首領!”

“放肆,我們首領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是他讓我來找他的,你們看,這就是憑證!”她說著將左手的袖子拉起來,將手腕遞過去給那兩人看。兩名蛟人看到她的手心有一粒黑豆大小的點,從黑點中朝上臂方向延伸出一根細細的黑線。那是瀾給司徒小魚下的毒,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條黑線會延伸得越來越長,等它爬到心髒處時,司徒小魚可就要一命嗚呼了。兩名蛟人看不懂這條黑線為什麽就成了憑證,但想著這少女一直在這海邊叫囂也不像話,不如先將她帶回去了再說。於是司徒小魚被裝在一個氣泡裏帶入了海底蛟宮。

瀾看到裝在氣泡裏的司徒小魚時皺了皺眉,示意其他人都下去,然後朝司徒小魚扔了兩樣東西過去。司徒小魚接在手裏一看,是一粒黑色的丸子和一粒較大一點的紅色珠子。

“這是什麽?”

“黑色的那顆是解藥,紅色的是避水珠,掛在脖子上,你就可以從氣泡裏走出來了。”

“哦。”司徒小魚聞言將黑丸子送入了口中,又將避水珠掛在了脖子上,然後從氣泡裏走了出來。果然,戴上了避水珠,在深海中就和在陸地上有兩樣了。

“從現在起,你就待在這間屋子裏哪兒也不許去,什麽時候想到找到那白發女子的辦法了,就叫人來找我。每隔兩個時辰,我會派人送暫時解毒的藥丸來。”

“什麽?你憑什麽關著我?!你!……”司徒小魚話還沒說完,瀾已經轉身離開了房間,重重地將司徒小魚的抗議聲關在了身後。這時,一名蛟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向他稟報到:“首領,不好了,有人闖入石林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