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對恃

等我把這期的文更完吧,肯定會做出來的。

隻是,皇帝要如何把這場戰爭變成一個不會拖延時間、不會拖累國庫、不會擾亂民心的戰爭呢?要知道,蕭燕可不是弱國,而蕭燕王也不是等閑之輩啊。

皇帝狀似陷入了思考,一時也沒人敢出聲打擾。過了片刻,皇帝才以手支頭問群臣道:“方才奕王所言之事,各位卿家之意為何?”

“回稟皇上,臣覺得奕王所言甚是,六位皇子皆已成人,一時也是德賢難辨。奕王所言確是良方。”有第一個開口讚同的,接下去便有更多人紛紛出列讚成。

“回稟皇上,臣也舉得奕王所舉之法甚是可行。”

“臣等讚同奕王之言。”

當然,大部分的人肯定是會讚同的,這基本上算是一個較為公平的決議,任各家皇子及其屬臣各展所長,就是平日不大受寵的皇子也有了表現的機會,這個決定並不會傷害到誰的利益,相反,是給了眾皇子難得的可以大肆拓展勢力的機會。所以,如果有人反對倒是奇怪了。

隻是,元初可不這麽認為,皇帝才不會做大好人來個大放送,一定有其他的目的。隻是,他苦笑,他目前還猜不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照奕王的方法辦吧。朕的兒子們也確實大了,該替朕分分憂了。”皇帝揮揮手,做了最後決定。

所有的皇子仍是要跪下來謝恩的,並還要說一些“駑鈍”啊“教誨”啊之類的謙辭,元初懶懶地跟在眾人後麵應和了事。

接下去也確實該進入到最重要的部分了,就是關於和蕭燕的一戰,經過前邊這麽一些事的折騰,果然主戰派很順利就壓倒了少數主和派,於是開戰,就這麽順著皇帝的意思被定了下來。

“既然與蕭燕一戰不可免,那麽戰時便刻不容緩。朕即命奕王為此次伐燕主帥,十萬兵馬任其調度,馬懷生為副帥,一戰蕭燕!勢必要讓這些北方蠻夷見識見識我元鄴國威!”皇帝坐在龍椅上麵威嚴而沉著地說。

“臣領旨。”回答的人隻有奕王。至於那個副帥馬懷生正的元逸那個戍守蕭燕邊境的舅舅,此時人還在邊疆並為在朝。

“啟奏聖上。”奕王接下去又說:“二皇子少時便有英武之名,擅軍策,皇上不妨便讓他跟著臣一道退燕。”

“嗯,準了。”

奕王又道:“大皇子一向溫婉,但畢竟的皇上的長子,也讓他跟著臣去,練練膽識,也好改改那過於寬厚的性子。”

這回皇帝答得卻沒那麽快了,默默的不說話,臉色也看不出什麽情緒出來,過了好一會才說:“準。”

元聿倒是高興了,戰功啊!那是擺在麵前的立戰功的機會啊!如果能順利兵退蕭燕,那他的功勞是無論如何都要壓過其他皇子的。

元初卻是恨上心頭,他也不顧這是朝堂之上,扭過頭就恨恨地對奕王怒目而視。

而那個被瞪的英俊男人,迎視著元初的目光,反而是樂嗬嗬地笑了。

元初實在是恨極了那張臉,那張同皇帝有五分相似的臉!也不知道為什麽,皇帝的兄弟們長相都有幾分相似,可是他的兒子們倒各有各的樣子,大概都是像母親比較多。令元初生氣的原因是——元宓居然也成為了皇帝與奕王之間的籌碼!皇帝用安王牽製奕王,奕王便拿元宓作為人質!可惡啊!

絕對不要讓他們稱心如意!他不能保護好元晰,他不要連元宓也保不住!

元初越是憤怒,奕王倒越發地開心,笑意逸滿了整雙眼睛:“臣此次奉命退燕,而西邊的戍地則沒有了大將,目前還留在那裏的守將汴慶雖也是跟了臣多年戰功無數之人,但此人勇猛有餘智計不足。臣擔心西番趁機作亂,汴慶會中敵軍之計。五皇子年少救母時便有過人之智,此番前去西疆,必能阻止番人擾鏡。”

此時皇帝也看元初,表情仍是什麽都看不出來,也是思考了一會才說:“此話有理,那晰兒便去西疆監軍吧。”皇帝一句話就做了決定 。

元初冷笑,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你們以為我去了西邊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嗎?

其實讓皇子去監軍一直是元鄴皇朝的傳統,也是皇帝給自己兒子一個掌握兵權的機會,這其實算得上是厚恩了。隻是,元初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皇帝和奕王是想要給他兵權才這麽做的。

可惜別人卻不會像他一樣想。

首先元逸就是一臉的不服,隻是待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皇帝卻先說道:“此事便這麽定了。老三,關於南邊瘟疫的事,就交由你處理吧。劍兒,你幫著你三哥處理難民的事。至於成兒,就留在朕身邊幫朕處理別的事務罷。”說完,露出了些許疲憊的表情。

皇帝身邊的太監個個都是人精,一看皇帝的表情,馬上就高喊“退朝”,皇帝也順勢起身去了。

徒留一群或喜或憂或茫然的臣子們。

哼!皇帝!讓奕王帶著元宓做人質,然後用元聿在軍事上與奕王相互牽製,想必奕王今天說的一切,都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也是一切交易的內容。然後把元初一個人丟西邊去,反正元晰本人還在宮裏,看元初能鬧出什麽事,而且,就算元初死了也不要緊,元晰不還在的麽?另外就是把本來在兵權上很有優勢的元逸弄去治水防災,絕不給他壯大的機會,再把擁有寧儀支持並且是元聿一派的元劍放元逸身邊去讓那倆人相互製約著。最後的沒多大權勢也相對低調的遠成,他索性就放自己身邊觀察著。。。。。。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他的骨肉至親啊!花那麽多時間和精力就是為了算計這些人!元初實在是忍不住要頻頻冷笑。

眾臣也接下去陸陸續續地走,隻是元劍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瞪上元初幾眼,元初也不理會他,冷漠以對。而元逸也磨磨蹭蹭地待到了最後,他向元初走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

而此時的元初,滿心被奕王要帶走元宓的事情糾結,一時間竟也騰不出空來逢場作戲。也不似以往一般見禮,眉目之間倒是有一絲絲的不耐。

元逸見了元初的臉色心中愈發生氣,本見他今日對自己尚算客氣,正想上前詢問一探究竟。誰知道父皇將他派去西邊監軍之後,不敬、不耐之色愈顯。可見之前對自己的恭敬客氣都是裝出來的,一步一步、默不作聲就搶去了本該是自己的東西!元逸心中無來由地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如果他是輸給元聿那也就罷了,怎就會著了這個五皇子道?

從前就算父皇喜歡他,他也還是沉默寡語的樣子,他有名的也就救母那件事,此後並不見他有多大能耐,其沉默的程度和那個默默無名的四皇子元成是差不多的。是故,在元逸心裏他從來都沒有將五皇子作為自己的對手,他認為有威脅的人從來也就隻有元聿一個而已。所以他在會在無皇子失勢後試圖拉攏並且並沒有將太多的防備放他身上,沒想到,最後他和元聿卻都輸了,一切便宜被那個小子和元成占盡!這豈能叫人心甘?無論是留在皇帝身邊受他親自教導或者是去監軍,都好過去治什麽水!

元逸多年的驕傲頓時受挫,今日的事已經很沒有麵子,於是他再也不願同元初說話,而是高傲地昂起了頭從元初的身邊走過去,臨走還不忘丟給元初一個諷刺而不屑的眼神。

元初先是愣一愣,而後仍是冷笑,很好,皇帝的目的全部都達到了。他也懶得再理會元逸,這個人的威脅已經不大了。他直接走過去攔下正打算離開的奕王,大大咧咧地將人攔下,絲毫沒有什麽禮數可言。

“五皇侄就是想謝本王也不該是如此吧?”奕王停下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元初說道。

“謝?你說對了,我是該好好‘謝謝’你的。”元初也笑了,可惜眼內卻是一片殺氣騰騰,毫不掩飾的殺氣。

“不必客氣,五皇侄是難得的將才,推舉你去西邊也是為元鄴大局著想。”奕王麵不改色,仍是溫和地客套著。

元初卻沒有同他虛與蛇委的心情,他將頭靠過去,離得奕王很近很近:“若是元宓有合不測,我勢必要安王全族陪葬。昨天隻弄死兩個奴才一點也不過癮。你知道剝皮之刑麽?就是在腦袋上開一個小孔,然後將燒滾的水灌進去,據說,可以得到一張完整的人皮。到時候,送你一個填充了稻草的安王人皮娃娃可好?”

奕王的眸子裏的溫度瞬間降到零點:“小子,你說的話另我十分厭惡。”

“同樣,你和皇帝的所作所為令我惡心不以。”元初絲毫不畏懼奕王已經幾乎是威脅的口吻,他冷冷地回道:“相信我,我本來就沒什麽好失去,當我失去我僅有的那麽一點點東西的時候,我不保證我不會發瘋。”就像還是靈體的時候那樣,殺光所有!不要不信,他現在已經有那個能力了。再者,如果元宓真有什麽問題,他無論做什麽怕是皇帝都不會反對了。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此時奕王無論的語氣還是眼神都不再有一絲笑意,可是嘴角卻仍是掛著慣然的笑。

元初卻不再答話,昂頭甩了袖子便大步離開。

奕王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僅僅說了一句:“事情果然變得有趣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