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登台演出

“是生,還是死,這是個問題。

夏爾少爺平平淡淡的語氣讓完美執事塞巴斯蒂安眉頭一跳。

“少爺,再投入些感情。”

認真起來的執事強大的氣場讓他的主人同樣汗流浹背,原本還算流利的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應該毫不猶豫的去死!”

兩把紅色的剪刀從天而降,紮在夏爾少爺的腳邊。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紅發的死神披著同樣鮮紅的大衣出現,扭著妖嬈細腰搔首弄姿的走進來。

咳咳,話說這位的腰可真細啊,不會是像女人一樣紮了個束腰吧?

“這是何等不堪入目囉囉嗦嗦的表演,快點去死吧,笨蛋哈姆雷特。”

“你這個人沒有演藝心啊演藝心,哈姆雷特內心的呼喊沒有傳達到啊。”

格雷爾大力的點著夏爾少爺的胸口,戳的夏爾少爺向後退了幾步。格雷爾,你這是在吃夏爾少爺的豆腐嗎?難道乃就沒看見那邊的執事大人臉色有些變黑了嗎?

“必須讓他嗡嗡作響才對,看著我做吧,要逼真一點啊。”

周圍仿佛暗了下來,聚光燈照在格雷爾身上。

“是生——還是死,這,是個——問題。”

動情的表演確實有一瞬間固定了所有人的眼光,但他接下來的台詞卻又將這種氣氛完全打破。

“不!這~~種~~~事情不是問題,不是問題。和你相遇改變了我,重要的是——愛!”

格雷爾跳著到塞巴斯蒂安麵前,抓起他的一隻手在臉上蹭啊蹭。

“是——愛~~~~~”

塗著鮮紅唇彩的嘴湊向塞巴斯蒂安,從他撅著的嘴裏還可以看見裏麵尖尖的牙齒。塞巴斯蒂安的眉頭跳的更歡了,影小貓趴在軟墊上眯著眼看戲。憤怒的塞巴斯蒂安會有什麽樣的舉動呢?這可真是,令人好奇啊。

“不,你才應該毫無疑問的去死。”

一拳揍在格雷爾下巴上,格雷爾尖叫著倒飛出去,撞在客廳的牆壁上,然後在令人牙酸的聲音中緩緩滑下來。嗯嗯,如果是綱手的話,會打的更重一些,然後會追過去接著打。

“死和愛是相生相伴的吧~~~哦~~~~~情緒高漲,情緒高漲啊塞巴斯蒂安~~~~”

複活了的格雷爾在牆角扭著腰發花癡,被所有人無視。

“不管如何,你們缺乏緊張感,要多拿出些氣勢才行。索瑪,不要在那邊吃咖喱。”

“很好吃的,這裏還有很多,執事閣下要不要一起?”

“不用!”

看了那邊一片混亂的情景,塞巴斯蒂安身上的低氣壓向外擴散,很快遍布整個房間。冰冷的氣息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明明是白天,卻讓人有一種身在夜色裏的亂墳崗的感覺。

“【哈姆雷特】,這毫無救贖之光的故事是和【奧賽羅】、【麥克佩斯】、【李爾王】一起,並稱為莎士比亞四大悲劇。想要真正理解【哈姆雷特】——”

執事先生握拳,關節嘎巴嘎巴的聲音讓人膽寒。

“——為此首先從,品嚐凡多姆海威的悲劇開始吧。”

執事周圍陰雲密布,所有人瞬間躲到夏爾少爺身後。那一步步走近的黑衣執事,像死神前來下達判決書。

“咿呀——”

驚恐的慘叫驚飛了幾隻飛鳥,早就躲在房頂上曬太陽的影小貓打了個哈欠。

劇目什麽的,和我有什麽關係麽?我畢竟隻是一隻寵物貓而已啊~~~

【神鋒無影!】

對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一個攻擊咒語,然後迅速的跳起來,在空中轉了個身,警惕的看著擁有淡藍色短發、令人驚歎的容貌的女人——虐殺天使,安吉拉·布朗。

“哎呀,擁有攻擊能力的小貓。”

安吉拉眯著眼蹲下,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著影小貓,影小貓歪歪頭,鮮紅的眼眸中有一些冰冷的笑意。

跟我玩精神力?口胡你連夏爾少爺的精神力都不如,還想跟我鬥!你現在沒有被精神反噬還是因為我在放水。

“為什麽你的眼睛是紅色?擁有這樣純潔顏色的你,為什麽會有這樣一雙正在墮落的汙穢眼眸?來,過來,我會幫你淨化,讓你重新獲得我父的厚愛。”

虐殺天使的淨化,呃,你怎麽不說“以你體內肮髒的血液,來洗刷你身上的不潔”?

“為什麽不過來,你真的已經墮落了嗎?”

安吉拉哀傷的垂著頭,淡紫色魅惑的眼睛裏染上一層霧氣,配上她驚豔的容貌幾乎可以讓任何一個不知情的人心軟。

“我隻是想讓你做我的寵物而已,過來,好嗎?”

那樣被、操控,還和你一起玩人獸的“寵物”,你已經有一個布魯托了別再算上我,我不喜歡3P。

安吉拉不知從哪裏取出一個粉色的絨球,吊在安吉拉修長白淨的手指上晃動。

“乖~~~過來。”

影小貓額上青筋別別直跳,口胡就算勞資現在是貓的狀態也不是這麽逗的啊混蛋!

【統統石化!】

安吉拉敏捷的跳開,別綠光擊中的房頂呈現一種石頭的灰色。

“這是,石化?”

安吉拉驚訝的看著被石化的房頂,眼中露出熱烈的瘋狂。

“風刃,石化,”安吉拉舔舐著唇瓣,“罕見的雙屬性魔獸,你更讓我想要調、教了。”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安吉拉,想要和我打架的話,就等哪天我落單了再來。你不會是想把惡魔招引來吧?二對一,你沒有希望贏。”

安吉拉錯愕的看著影小貓,那低沉的血色雙眸透著一股危險的光,絢麗的讓安吉拉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還會來找你的,有趣的,會說話的小貓。”

安吉拉的聲音有些低沉,已經脫離了女性的範圍。如絲綢般華麗的音色從安吉拉口中流出,帶著一種莫名的蠱惑。

“要走了還想迷惑我?”

影小貓抬頭看著燦爛的陽光,瞳孔如蛇般縮成一條線。

我隻是來度假而已呀,劇情什麽的,我可沒有什麽興趣參與,更沒興趣改變。

終於,複仇之劇的帷幕開啟了。

影小貓站在歌劇院的屋頂,紅色的眼中流光閃動。

彎月掛在黑色天鵝絨一般的夜空中,周圍點綴著幾顆明珠。

從天窗裏鑽進去,躲著人群鑽進幕後。格雷爾正在用燒熱的卷發棒打理著豔紅的頭發,把他原來的長發變成大/波浪。

“嗯~~~~終於可以發揮我女演員的本領了~~~”

話說,你是男的吧?果然已經BT到某種程度了啊。影小貓機械的轉過頭打量著別人,扮演隨從的伊麗莎白抱怨著衣服不華麗,灰不溜丟不符合她的審美觀。不過不管那個年代隨從的衣服都不會華麗到哪去吧,但是難道你注意的就隻是衣服這個問題嗎?

“小瑞德,你也來看少爺的表演嗎?不過看起來少爺好像有些不太適應【哈姆雷特】這個角色呢。”

執事先生捉起影小貓,然後放在自己肩上。強忍住想要摸摸那柔軟的皮毛的欲望,執事先生的手乖乖的放在身體兩側。這幾天的被抓經曆至少讓他了解到我們的影小貓不喜歡別人把它當一隻貓來逗,但是影小貓不介意蹲在執事肩上看別人出醜。

“我們去安慰一下少爺好了,他應該在天台上。”

微風習習,夏爾少爺站在天台上,扶著漢白玉的欄杆。月色很美,但夏爾少爺隻是呆呆的盯著幽暗的蒼穹,並沒有一絲欣賞的意味,反倒像在回憶什麽。

“對角色不滿什麽的,現在說可來不及了。”

不用回頭,夏爾少爺也知道來的人是誰。

“失去父王,充滿複仇之心的王子······你這人,明知如此還讓我來演這個角色。”

“嗬嗬,對於一個不僅毫無演出經驗,就連扣子也扣不好的笨手笨腳的少爺來說,如果演一個與本人相差太大的角色,我想您會很吃力。”

雖然塞巴斯蒂安說的是實話,但是你不覺得這樣的諷刺意味更重嗎?

“你說什麽?!”

瞧瞧,少爺惱羞成怒了。

“這樣不好嗎?少爺。就在這裏,進行充滿血腥活動的準備活動吧。”

少爺蔚藍的眼眸在月色中變得深邃,看不清裏麵的情緒。雖然隻是一個孩子,但是他的經曆卻讓他提前成熟。

“少爺,你準備好了嗎?就把它當做你的一次複仇演習好了。”

哈姆雷特付出的是生命,而你夏爾,付出的是靈魂——那經曆過仇恨的洗禮之後純粹的讓惡魔為之顫栗的靈魂。

暗紅的帷幕漸漸拉開,聚光燈照在充當旁白的菲尼安身上。

“丹麥王國,上一代國王去世,其弟克勞提亞斯繼承王位。被上代國王萬分寵愛的王妃,直接成了國王的妻子。”

與此同時,舞台上的聚光燈照在舞台中央豪華的王位上,扮演國王的劉叼著煙管,手裏攬著身穿粉紅禮服的葬儀屋。

“呀~~~雖然哥哥的去世讓人十分悲傷,但是還活在世上的我們要及時行樂啊~~~~”

“嘻嘻~~是啊,嘻嘻~~~~”

拜托,葬儀屋,雖然據說你是個英俊無敵的帥哥,但是你發出這種笑聲還是讓我覺得十分惡寒啊。

“滑溜溜~~~~啊,你不錯嘛,啊~~~如此富有彈性~~~~”

劉的手伸到葬儀屋的禮服裏麵,眯著眼大吃豆腐。葬儀屋低頭,再低頭,然後克製不住揪著劉的衣領大笑起來。

“恩哈哈哈哈······小生雖然也在求笑,但是直接說富有彈性有點——啊哈哈哈哈——”

有點冷=﹏=b 影小貓額上冒汗,我果然不能期待這樣的演員可以有什麽精彩的演出。

“上代國王的兒子哈姆雷特,與變成幽靈的父親相見。”

一根繩子將披著白布小人狀態的田中先生吊下來,停在王子夏爾麵前。

“啊,父親大人,為何要這樣出現在我麵前?”

聚光燈下,夏爾王子蒼白的膚色映出一層淡淡的光暈,而華麗的詠歎調將貴族的高傲演繹的完美絕倫。

“厚、厚、厚。”

“原來如此,父親大人是被叔父,不,是那個卑鄙的克勞提亞斯在耳中注毒而死嗎?”

“厚、厚、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您要讓我代您複仇。這是當然,父親大人!”

這詭異的對話是怎麽回事?那樣都能聽懂,夏爾少爺您真強大。

“喂喂,索瑪,把燈光打右一點!”

巴魯多悄悄對著控製燈光的索瑪低喊著,索瑪咬著咖喱悲摧的淚流滿麵。

“為什麽我是幕後——”

因為你一直在吃東西。

“哈姆雷特為騙過叔父,與宰相之女奧菲利亞分手,並開始裝瘋賣傻。”

潺潺流水的河岸邊,格雷爾穿著紅禮服手中握著一束鮮豔的花朵,憂鬱的走著。

“啊~人家啊~~真是個禍水。”

格雷爾,你不說話時還真挺養眼,一旦開口你的形象就全沒了。

“奧菲利亞,你在這裏啊。”

阿格尼和一臉不情不願的侍衛伊麗莎白走上台,阿格尼那高大的形象讓格雷爾眼冒紅心。

“哎呀,這樣一看,是個不錯的男人嘛~~~哈姆雷特什麽的對我已經無所謂了,父親大人才是——”

格雷爾丟下花,朝著阿格尼衝過去,伊麗莎白嚇得躲在阿格尼身後。喂,你這個護衛也太不合格了吧?

“禁忌之愛就是甜蜜之愛,麽麽~~~~”

格雷爾撅著嘴就在快要撲上去時,被阿格尼一拳打飛。

“這是多麽汙穢,父女之間竟然這樣······這可是除了焚天神之外不可原諒的作為!”

“就這樣,奧菲利亞死去了。”

原來奧菲利亞是被他的父親一拳打死的嗎?= =

“怎,怎麽會,還沒到奧菲利亞死去的場麵啊啊~~~~~”

格雷爾內牛,接著倒在地上挺屍。

“可是旁邊沒有東西可以抬走屍體。”

“既然這樣,就讓‘她’可愛的順水飄走吧。”

伊麗莎白揮著長矛,然後把長矛丟在一邊,跑到格雷爾旁邊,一腳把他踹進水裏,激起浪花朵朵。藍貓扮演的海藻也從水中鑽出來左右晃蕩。

哎呀,好像是海藻比較受小孩子的歡迎吧?果然小孩子很難纏啊。

“是生,還是死,這是個問題。對手是那個狡猾的叔父,即使複仇成功,我也會喪命吧。是啊,我,其實,並不想死。”

夏爾抬起頭,如同在天台仰望星空時空洞的望著歌劇院的屋頂。或者,這才是他最真實的心願?

“啊——你在膽小什麽,哈姆雷特!愚蠢而弱小的靈魂,快點離我遠去!我的誓言,是沾滿鮮血的,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好了,差不多該走了,在血色的朝陽沒有升起之前。”

與惡魔簽訂契約,已經沒有什麽退路,夏爾,注定隻能是惡魔的食物。

夏爾走進黑暗中,披風在身後飛揚起美麗的弧度。華麗之時的飄搖命運,赤紅燃燒的憤怒,如同飛蛾撲火時的決絕。

惡魔執事臉上的笑容近乎殘忍,扯□上的黑色披風。

“接下來,該我上場了。”

“在劍術比賽上,哈姆雷特和奧菲利亞的哥哥奧迪斯交戰。奧迪斯的劍上,塗有即使隻沾上一點也會致人於死命的劇毒。”

塞巴斯蒂安臉上的笑容在閃亮的劍光映襯下無比猙獰,劇場裏也因此蒙上了一層恐怖的氣氛。

“你就是奧菲利亞的哥哥嗎?敬請全力賜教。”

“哈姆雷特大人也請不遺餘力。”

兩把劍相交,劉拍拍手,葬儀屋低笑著靠在他身上。

“好了~~閑話到此為止吧,十分鍾定勝負。比賽開······”

“哈姆雷特,不要——那個大叔的劍上有毒!”

塞巴斯蒂安眉頭狂跳,影小貓在幕後撓牆狂笑。

觀眾席開始混亂,因為全是小孩子,大概還真的把演戲當做了現實。

“哈姆雷特,不要報仇了,不要死——”

“不要,死?”

夏爾呆呆的看著台下,從來都沒有人對他說過,不要死。

“少爺,台詞,台詞!”

三個活寶仆人舉著寫了“台詞”的紙牌子跳來跳去,反應過來的夏爾頭上落下一滴冷汗。

台詞啊,忘了。

“完了完了,快拉上帷幕!”

“不,等等,好像還有戲。”

塞巴斯蒂安的長劍刺過來,夏爾雖然躲了過去,但依然被削掉了幾根頭發。

“你在東張西望些什麽!鬧劇到此為止,告訴你真相吧,我深愛的妹妹,因為你的原因,丟掉了可憐的性命!”

兩把劍碰撞擦出閃亮的火花,在塞巴斯蒂安淩厲的攻擊下,夏爾隻能邊退邊躲,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力。

“我要殺掉你,為她報仇!為我愛的奧菲利亞。”

執事刺向夏爾的胳膊僵在原地,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夏爾機械的將頭望向高出,然後也是渾身哆嗦。格雷爾乘著載著花緩緩降落的鳳尾船,還唱著調子古怪的歌。

“為,為什麽他會在這裏?還有,什麽時候準備的鳳尾船?道具裏好像沒有!奧菲利亞,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由於哥哥大人愛的澆注,我的生命之花又再度開放了。哥哥大人,我還是對哥哥大人~~~~麽~~~”

格雷爾對著執事拋飛吻,忽然從不知什麽地方伸出的鳥嘴一樣的剪刀剪斷了吊著船的繩子,格雷爾尖叫著從半空中摔下來。

“原來你在這種地方偷懶啊,格雷爾·薩特格列夫。”

黑框眼鏡在暗處閃著冰冷的光澤,威廉推推眼鏡,走上前台。

“先不說你擅離職守,與可惡的惡魔同台義演簡直荒謬之極。”

“啊~~~三個男人圍繞著我刀光劍影,啊~~~~好興奮啊——”

人家真的是為你打架嗎?你也太自覺了吧。

“一團糟啊。”

夏爾扶額。

“這是多愚蠢的——”

“是的,真是愚蠢。複仇是愚蠢的行為,那裏有的是混亂和一時的狂熱。空想世界閉幕之後,什麽都不會留下。不是嗎,哈姆雷特大人。”

惡魔紅色的眼眸逆著光讓人無法看透,像在暗指什麽,卻不是夏爾所能聽懂的。

“身為惡魔的主人,怎能不會即興演出呢?”

執事在夏爾耳邊低喃,夏爾仿佛安心一般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夏爾丟下劍,向前走了幾步,聚光燈也適時的打在他身上。

“是啊,忘記複仇,我要活下去。”

然後舉起手,仿佛下了某種決心。

“將誓言貫徹到底!”

惡魔在身後,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紅眸中隱隱有些怒火。走到夏爾身邊,看著他有些黯淡的臉色,忽然又輕笑起來。今晚的一切,隻是一個故事,終究有一天會落幕。而現實,依舊如故。

影小貓輕巧的跳下屋頂,無聲無息的落在無人的小巷,然後像一隻普通的野貓一樣在人流中流竄。

連接著泰晤士河兩岸的天使之橋並沒有建好,橋基中那些被困的靈魂猙獰著想要從困住他們的牢籠裏逃出,卻隻能露出醜陋的臉哀號。

“離家出走的小貓可是要受懲罰的呦~~小瑞德,你想去哪?”

影小貓抬頭看著擁有同樣眼眸的執事,歪著頭。塞巴斯蒂安,你可真是個矛盾的人呢。既希望夏爾放棄仇恨好好活下去,又不希望因為仇恨的力量減弱而使契約消失。

“你喜歡夏爾。”

惡魔臉上的笑容未變,卻眯起了危險的紅眸。會說話的貓,嗎?

“少爺是我的。”

影小貓低沉的笑著,在塞巴斯蒂安瞪大的眼眸中瞬間消失,隻在空氣中留下飄蕩的餘音。

“祝你成功,塞巴斯蒂安。”

你們的生活,我不會參與。我們隻是,擦肩而過的路人,不會有多少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