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比武招親生風波,大夏寶藏難蹉跎(中)
比武招親的擂台搭得氣勢宏偉,台上一人洋洋得意的四處拱手,囂張的宣傳著他那勝利的刻薄嘴臉,而台下的人卻無顏以對。他確實有囂張的本錢,監武閣,年輕一代,榜上有名的高手。
“孔老二,你不過最次的黃榜第一,連內力都沒有練出,隻能算個外家高手而已,有什麽囂張的。看某家來收拾你。”說話這人姓宋,單名一個崖字,監武閣榜上無名,但一身強橫的外功登峰造極,單手裂五塊青磚。曾戲言,踏入內家高手後直接就能進入玄榜,自視甚高。
“哼!朝廷監武閣六榜,四榜天地玄黃,二榜品行良貌,公子美人,榜榜金玉,江湖中人哪個不愛。俺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榜上有名,你這潑人,自怨自艾,滾一邊去。”孔堂一腳踢去,帶起尖銳的呼嘯聲,黃榜第一,正如他所言,絕不是吃素的料。
哈!宋崖吐氣開聲,做臥虎狀,長嘯一聲,睡虎猛醒,威勢突然張開,挾著威勢一爪抓向了孔堂的腿窩子。
好膽!孔堂沒想到宋崖膽敢欺身而上,他的腿忽如鶴爪,急速的彎曲,一縮出了虎爪的攻擊範圍,後忽然變向加速,變瞪為踢,踢向了宋崖的胸膛。
宋崖等的就是他變招,另一隻手快如鬼魅,在短短的距離內,不知蓄滿了多大的力量,一招猥瑣至極的猴子偷桃,無比的陽剛,襲向了孔堂。
孔堂大駭,這人的速度根本不是外家高手能有的,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眼看那威猛過人的一爪就要抓到,身子翻動,袖口中突然竄出一把短劍,如毒蛇,斜斜的刺向了宋崖的腦袋,攻所必救。
“哈哈哈!黃榜第一,就這點本事嗎?”宋崖嗤笑一聲,抓向襠下的手迎向了袖中劍,錚!鐺!宋崖的手堅固非常,將短劍折斷後,一掌拍到了孔堂的胸口,那一掌的力量似乎傾注了一座山,砰!孔堂人如斷線的風箏,帶著一條長長的血線,跌飛出去。沉悶的落地後,就沒有了任何動靜,不是死就是重傷。
“哼!真以為我不想上監武閣的排行榜了嗎?我這方外魔手沒練到家之前,隻能躲著朝廷,現在嗎?我神功大成,已經蛻殼而生,朝廷也沒證據拿我。”他這是在借著獨孤家的擂台向朝廷傳達消息,自己的魔功廢了,願意接受朝廷的招安。
擂台下迅速的跑上來幾人,還帶著一個提著藥箱的大夫,手忙腳亂的替孔堂處理了一番,就將他抬了下去,他應該沒有死,不然這擂台會很麻煩。
獨孤世家,瓊湖第一勢力,家族裏不知有多少高手,比武招親,這樣的行為,在江湖中很正常。但今日朝廷威勢正隆之時,獨孤世家依附朝廷羽翼之下,依然行這古老傳統,其中必然有詭詐,透著一股子邪性。
這次代表獨孤世家家主,主持比武招親的是獨孤啟之弟,獨孤義。獨孤義年紀不過四十,但一身武道修為極高,出手必殺,從未嚐一敗。但依然排名地榜第十,可見地榜、天榜上的人之恐怖。
獨孤義穿著一身尋常居家服飾,戴著通天冠,臉色紅潤,倒像一個富貴員外,高居上首。看著擂台上的爭鬥,一直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直到宋崖那一掌斷劍裂骨,才讓他的神色微微有了些變化。獨孤義向旁邊的老管家點頭示意,老管家得令去招待宋崖了。
“宋大俠!您就不必初比了,我家主人準備了一些茶點,請您去品嚐。”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次宋崖出山,絕對能夠排在玄榜中上,年輕一代,能算上大高手了。
宋崖也不推遲,向獨孤義抱拳一禮,眼底深處略過些許波動,那是炙熱的光芒,對武道的向往。
老管家看著宋崖接受了邀請,幹枯的臉皮上露出些笑意,幹巴巴的道:“各位英雄,看你們熱情不夠高漲呀!難道是懷疑我家小姐的美貌,哈哈!我家主人說了,這次雖然是我家大小姐的比武招親,但也得要討個彩頭,請看那兒。”看著都是些黃榜中人上台比武爭鬥,獨孤家也有點著急了,老管家出麵帶著些江湖草莽氣,令得台下死氣沉沉的情況稍減。待看著獨孤家展出的那件寶物時,氣氛為之高漲。那是一把寶劍的劍柄,隻是殘片而已,陽光照下來,卻拉出了一片金色的影子,它的名字呼之欲出,修影之人溫養的本體武器。
雖然朝廷禁令修影,但這些武器是統一中原時遺留下來的,況且已經殘缺,朝廷遇著這些武器出世,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這些遺留下來的武器對武林中人來說,那可是逆天的寶貝,輕易不會示人的。
獨孤世家把這江湖中稀缺的寶貝擺上台麵,這不僅有炫富的心理,但恐怕其中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現在的熱情已經夠高了,即使獨孤家小姐醜如豬,恐怕有人為了這稀世的寶貝,都敢硬著頭皮娶她了。
有人高呼,瞬間符合者聲音連成一片,道:“獨孤世家好樣的,爺爺今天來拿的就是這寶貝。”
“看某家的。”
“哇哈哈!獨孤家的小姐洗幹淨,等著爺爺。”
……
一麵是關外濃重的彪悍漢子,一麵是淩雲峰裏繁盛的江湖宗派,這出雲城裏武風盛行,江湖氣息自然濃厚,出口成髒一點也不注意獨孤家的臉麵。不過獨孤家也是大氣,對這些豪爽的江湖漢子罵咧的行為也不介意,反而帶著幾分知己的好感,畢竟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擂台上的爭鬥更加的精彩,而擂台下打氣的人也帶起了幾分血性,甚至為了交好的朋友,和另一方帶了一些摩擦。
那灰袍書生站得離擂台很遠,看著台上禮尚往來的爭鬥,感覺有種耍猴的滑稽,他隻感覺就是兩個人,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一點興頭也生不起來。不過獨孤家亮出那寶物的殘片時,他的瞳孔卻劇烈的收縮了一下,那是震驚。
“書生!你又不懂武功,跑這兒幹嘛來了,難不成還以為有你的便宜撿。”又是一翩翩佳公子,豐朗神俊,皮膚姣好細膩勝過了女人,看起來很中性,說話也帶著幾分秀氣,總有一種怪異之感。
灰袍書生和這位公子站在一起,頓時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無論任何有點自尊心的人,或許遇見了這樣的漂亮的公子哥,都會躲躲遠遠的吧!但那灰袍書生也不知養氣功夫練到了家,還是臉皮已經出了尋常人的範例,他居然泰然自若的和他並肩站著,熠熠然的做足了書生態,慢吞吞的拱手問好道:“這位公子,小生隻是來看看熱鬧而已,並為覬覦之心。”
“哼!”有種小人物的倔強,顯然這位漂亮的公子還沒有遇見過放抗他意誌之人,有些不悅,背過身道:“你可有朝廷功名。”
灰袍書生感覺自己招了無妄之災,這人有些奇怪,居然會問他有沒有功名。如果是個潑漢子,灰袍書生恐怕立馬轉身離去,不再搭理他,但這人不像是個孟浪之人,應該知書識禮。為了禮貌,灰袍書生沒有拂袖而去,幹硬的道:“小生從未參見科舉,隻求十年寒窗苦讀,一朝功成。”
“無膽鼠類!”這位漂亮的公子似乎和灰袍書生卯上了,總有一種雞蛋裏挑骨頭的意思。
灰袍書生被一句‘無膽鼠類’嗆得無話可說,看著那位漂亮公子修長的背影,有些落寞,悻悻不說話了。
“周易生,你這窮書生,也想倒插這獨孤世家的大門嗎?哈哈哈!這位公子好麵生呀!看你相貌不凡,在公子榜上排名不低吧!”皂衣官帽,腰佩寶刀,臉上剛硬過人,隨時黑著一張臉。一雙狹長的眼睛,冷厲中有幾分的陰狠,活脫脫的一個灶王爺,不過這人很直爽,喜愛交朋友,也愛開點小玩笑。盡管這出雲城裏武人橫行,但沒人敢在‘灶王爺’張黑河手下鬧事,真正創下了地頭蛇壓服過江龍的傳說。
原來這灰袍書生叫周易生,雖然這出雲城是最近二十年才新建的,都沒有原著居民,但從別處遷居而來的都知根知底,唯獨這周易生卻是半路上插進來的。從出雲城建好後,他一直就住在瓊湖邊上,和這位綽號灶王爺的捕頭關係很好。
城中很多了解張黑河的就納悶了,張黑河一身武道修為深不可測,作為朝廷的官差,沒進監武閣很正常,但他卻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書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那就很不正常了,但忌憚張黑河,也沒幾人敢去追究。
那位漂亮的公子聽著渾厚的聲音,奇怪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張黑河,似乎對這位武道高手生出了興趣,籠在長袖裏纖蔥般嫩白的手指,輕微的彈動了幾下,幾縷銀光一閃而沒。他伸出了讓女人都嫉妒的手,行了個抱拳禮道:“灶王爺在這出雲城裏名聲響亮呀!今日一見,果然氣勢不同,在下佩服。”
“好說,好說!”張黑河看清楚這位漂亮公子的麵貌後,興致倒不是很高了,隻是敷衍的回了個禮,便不對著他說話了,上前摟著周易生的肩膀道:“易生,想不想倒插門,我幫你拿下獨孤家的小辣椒,從此你也不必讀那破書了。”
周易生還沒有說話,那位漂亮的公子就憤怒插話了,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輕蔑的對他,指著擂台上說道:“如果你能讓這窮書生勝出個幾場,那就算你贏,我從此欠你一個人情。要是不能,就別吹這大話,以免砸了你這灶王爺響當當的招牌,從此以後見著我就躲得遠遠的,可好。”
張黑河對周易生說的話,隻是玩笑之言,卻沒想這漂亮的公子當了真,用這話來擠兌他,用作張黑河對他不搭理的報複。
這位漂亮公子的骨子裏有種驕傲,這讓周易生不喜,但他長得太漂亮了,無論怎樣都不會讓人厭惡。另一方是他的好朋友,而他們打賭成行,那自己可就是遭的無妄之災,連忙出口反駁道:“小生隻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招親的。”
“沒你的事兒!”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嗬斥,倒真的有點喧賓奪主了。
“賭就賭!今天晚上我就讓他和獨孤家的小辣椒成親洞房。”張黑河話裏的語氣不容置疑,他雖然答得爽快,其實心裏反複思量了的。這不僅是為自己出口氣,更重要的是,替周易生找個媳婦。古語有長兄如父,張黑河把周易生當成了弟弟,看著周易生沉醉於文學,幾乎忘記了世間的樂趣,也暗暗替他著急,於是想著這方法,逼他娶了獨孤家的小姐,受刺激後定然會發奮學武,有他這個兄長在,還不愁武道昌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這塊灶王爺的金子招牌,就等著我來娶吧!哈哈哈!”這位漂亮的公子從袖口中抽出折扇,輕扇兩下,帶著幾分得意,走向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