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自己的武道

五人合力包夾,出手毫不留情,勁風呼嘯,盛氣淩人,周易生的壓力讓他們暫時放棄了猜忌,全力合作,戰力迅速的翻倍。

他們急切的想要翻盤,將武道中的剛強一麵發揮得淋漓盡致,一拳一掌皆迅速無比,出腿更是將腳下的青石打得皴裂,這才該是武道威猛的氣勢。

周易生漸感吃力,畢竟現在沒有任何的修為了,加上剛才連番大戰,讓他耗盡了張黑河給他的罡氣,現在隻是憑著身體的力量,疲憊讓他的速度逐漸減慢,陷入了疲勞的循環之中。

他這是在逼自己呀!周易生眼光何等毒辣,如果想要找到他們的破綻,很容易就能擊敗他們,但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在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淬煉著武道。

周易生對武道知之甚少,前半身他是影修,戰鬥的打鬥是用影,激烈時,能決勝於千裏之外,玄奧非常。在周易生眼中,影修的破壞力勝過武道百倍,殺人盈野,彈指屠城,武道簡單直接,破壞力有限。

周易生沉侵在力量的傾瀉中,似乎身體裏所有的煩惱都隨之而去,汗水打濕了後背,侵濕了衣裳,雖汗淋淋,但也舒服通透。

驀然腦中一道念頭瘋狂的滋長,他的天賦何等出眾,踏入武道,配合著前半生的經驗,立馬的就讓這個年頭快速的清晰起來,三千大道,最終隻有一個源頭,所有的道最後都會回歸。影,隻是道的承載,增長道的途徑,打鬥也隻是道的一種,佛為道,道為道,武為道,魔亦為道,境界的高低,都是道的運轉結果。

這念頭一生出,就如爬山虎迅速的淹沒了大山,也淹沒了周易生的大腦,隻剩一個道字,這道字似乎包含了天下的一切,仔細看它,卻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道中含道,這道又是無數的道字組成,細化更是無數個道字,分不清何為道。越想看清楚它,腦中越是模糊,淩亂,甚至最後讓周易生分不清到底生了何事。

所有的念頭閃過,不過比千萬分之一個眨眼之間還短,失神隻是那麽一刹那。大道艱難,雖看不清,但他窺到了武道的竅門,周易生仰天大吼,他懂了,他找到了武道的途徑,他自己的武道,無需任何人指導,這是一條全新的路,一條他自己找到的路。不管前人是否實踐,但這就是他以後要走的路。

他的路,就像是將身體鑄造成一座堤壩,不斷的加高蓄水,水就是他的武道,變化一切,但對敵時隻用最適合的那一點水,僅用相匹配的一點,讓它發揮出武道的霸、狠極限,遇到越強大敵人,壩中無窮的水就是最大的保障。

“吼!”

周易生的指劍連連點出,蘊含了武道的打法,最簡潔、最有效的打倒對手,點出五次,每一次都點到為止,不多一分的力量,也不少一分的力量,這正暗合了他的武道,節儉至勤。

五人相繼而倒,不省人事,看來是昏過去了。

眾人大駭,這是什麽功夫,為什麽僅僅在他們的身上點了幾下,這五人就敗了,而且敗得是如此的幹脆,能夠肯定的是這五人還活著,隻是昏過去了而已,這得要什麽榜上的人才能做到。地榜,還是天榜,他們能肯定的是,地榜高端的人想戰勝這五個聯合的人,有可能但很難,絕不會如此輕鬆、愜意。

不過那三位天榜實力之人,僅僅隻是高深一笑,並沒有做任何評判。

最開心的還是銀皮狐,周易生勝了,他能贏錢了,他的黴運就甩掉了。立馬拍掌笑道:“哈哈哈!某家終於轉運了,各位兄弟的銀子,某家就笑納了。”得意洋洋,醜態盡顯。

“哼!他還沒娶獨孤家的小姐呢!你這賭棍慌什麽?”有人看不慣了,這還關係到他們的銀子呢!立馬就開口反駁。

“不與你計較!反正某家轉運了。”銀皮狐顯然非常興奮,拍了拍手坐下了。

如果是在平時,或許又是一場口角,但現在銀皮狐正樂得開心,沒有心情爭奪,說話這人自然也無趣的坐了下來。

周易生點出的那詭異五指,讓他在江湖人的眼中已經上升了一個層次,將他抬到了地榜高手的地位。但真正的年輕的地榜高手絕對是鳳毛棱角,少得可憐,突然出現就這樣殺進了一個地榜,讓人驚歎,將來又是一個天榜實力的高手吧!但就不知能否贏得封號。

張黑河抓著酒碗,咕嚕一口喝了個淨光,驚喜的站了起來,他清楚周易生現在是個什麽狀態,他隻是憑著現有的肉體力量在催動著武道,根本達不到地榜的實力,甚至是黃榜都要差點。現在他打出的那一擊明顯不普通,但他相信以周易生的天賦,創造這樣的奇跡很簡單。

僵硬的臉上終於如綻開的花朵,燦爛的化開了,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華公子身旁的漂亮公子,那意思明確的表達了出來,你賭輸了,得欠我一個人情。

他還是他,依舊是如此的出色,張黑河哈哈笑道:“獨孤啟!我如此出色的一個兄弟就便宜你了。哈哈哈!”

獨孤啟的臉色很難看,不僅是因為丟了他的麵子,更是因為現在獨孤婉兒要是嫁給這麽個沒有勢力的人物,一點也不符合獨孤家的需要。不過早已經宣布好的規矩,他不敢當麵反悔,求救似的望向了公羊炬,現在他來拿個兩全的主意。

公羊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閉目沉吟。

獨孤婉兒有些緊張的望著公羊炬,突然拉了拉獨孤曳天,在他的耳中低聲道:“小天!你幫我勸一勸你師父吧!”

“姐!你怎麽能這樣!”獨孤曳天睜著一對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她,姐姐是他的,怎麽能嫁給別人呢!

獨孤婉兒有些苦笑不得,他才六歲,怎麽占有欲就這麽強烈呢!要找人玩,並非隻有自己呀!自己始終都得嫁人的,低聲求道:“小天乖,姐姐終究是要嫁人的,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的,小天現在還小,將來你會懂的。”

獨孤曳天皺著鼻子,拉了拉自己的衝天髻,搖了搖頭道:“哼!不幹!”抱著手臂,一雙如蓮藕白的小腿蕩啊蕩,將頭扭了過去,不理會獨孤婉兒。

“婉兒!你的心亂了,他到底有什麽地方吸引你呢!”公羊炬雙眼豁然睜開,神目如電,直透人心,仿佛心裏所有思考的東西都被擺在了麵前,任人翻看。

啊!獨孤婉兒驚叫一聲,公羊炬的目光太深邃了,讓她心神敞開,沒有了任何秘密。

公羊炬隻感覺獨孤婉兒心思晶瑩剔透,沒有任何雜質,但最深處始終有層光膜在阻擋,眼神照在上麵,似乎被某樣極其神聖的東西刺了一下,公羊炬的神識瞬間受了暗傷,幸好他的目光並沒有傷害性,不然反噬將更大。

定了定神,壓下了腦中的昏厥,麵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公羊炬仔細回憶了他所看到的東西,確認了獨孤婉兒對周易生隻有好感,並沒有其他的念頭。

公羊炬擺了擺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婉兒!如果你喜歡他,那就按規矩辦吧!”

獨孤婉兒沒想到自己還能把握到自己的命運,一陣狂喜湧來,瞬間包裹了自己那顆已經涼透的心,捏了捏獨孤曳天的肉臉,站起來,恭敬的對著公羊炬行了個禮道:“前輩!晚輩不會讓您的布置出錯的。”

“嗯!”公羊炬點頭。

望著柔弱的獨孤婉兒,她的巧笑倩兮,她的明眸雪肌,一股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嗬護的情感,不可遏製的湧了上來。

這一刻,周易生對她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回了今生的同船渡,冥冥中是否真有緣分。

周易生看她緩步而來,那令人沉醉的腳鈴又響起,這一刻,周易生感覺到了平穩踏實的幸福。那些無緣的青年高手則是心情複雜的望著場中**的周易生,有羨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事前隻以為獨孤婉兒漂亮,但沒想到她的美令人嫉妒,木以成舟,想改變已經來不及了。

獨孤婉兒蓮步輕移,距離周易生三步處停了下來,輕盈自持的頷首,她居然沒用江湖禮,這禮節就代表了她的心意,隨君之俗。

周易生心底已經笑開了花,他懂了她的意思,他不能不表示,但這表示很有講究,要拿捏到恰到好處,不然隻會弄巧成拙。

眾人雖然是江湖人物,但又豈會不懂其中的玄妙,獨孤婉兒那一禮,更是擊碎了無數還心存幻想之人,但看周易生那一身打滿補丁的破爛灰色書生袍,一臉尷尬的站著,那一絲幻想立馬又滋生出來,看你如何應付。

一陣冷汗沁出,周易生慌神了,畢竟當書生隻當了幾年,如果不是記憶恢複,或許會一輩為了名利而讀書,記憶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生活著。

“別傻啦吧唧的站著呀!”場外開始起哄了,一陣陣哄笑傳出,擺明了不給他麵子,都是存心攪局呀!都是一個想法,既然我們武道上比不過你,那就言語上、和勢力上打擊你。

“對!別傻站著呀!”這次連張黑河都替他緊張了,連連出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