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之又不言而喻，“我在客臥睡的。”
桑玖枝提醒，“我才是客人吧。”
祁煜之解釋，“客臥一直都沒有人睡過，雖然有定時打掃，但終究有些灰，不適合讓枝枝睡。”
桑玖枝小聲嘀咕，“你能睡，我為什麽不能睡？才沒有那麽嬌貴。”
“嗯？”
“沒什麽。”
咖啡好了，祁煜之倒進了兩個杯子裏，他讓桑玖枝先去洗漱。
“洗漱用的東西都給你放在房間裏了，洗完出來吃早餐。”
――
洗漱台。
桑玖枝看到祁煜之給她準備的粉色牙刷和杯子時愣了一下。
祁煜之的洗漱用品就擺在旁邊，同款藍色。
祁煜之買牙刷竟然買情侶套裝？！
桑玖枝一邊刷牙一邊不解，可能情侶套裝便宜吧，她這麽想著。
刷完牙，桑玖枝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祁煜之是沒了酒氣，她身上沾染的酒氣還在呢，還混有祁煜之被子上的味道。
幸好不算難聞。
收拾完出來，祁煜之已經將早餐擺上了桌。
“過來吃早餐。”
麵對麵落座，還是第一次來這裏時的位置。
早餐是三明治和咖啡，巧合或是意外，複刻了那天她給祁煜之帶的早餐。
“味道如何？”祁煜之期待她的評價。
“很好吃。”
“和你喜歡吃的那家比呢？”
“差不多，一點點差距。”桑玖枝如實回答，“畢竟人家是專業賣三明治的，我們比不上，但是，你的一定比他的健康。”
祁煜之了然點點頭，“看來廚藝還有待加強，我再好好研究研究，爭取有一天做得比他們好吃。”
桑玖枝玩笑道，“那你到時候可以開一家早餐店，我一定每天捧場。”
祁煜之竟然認真思索起了可能性，“聽起來不錯，以後請多多捧場。”
桑玖枝喝了一口咖啡，想到什麽。
“對了，我昨晚送你回來的時候，門衛大爺竟然沒有攔我？”
祁煜之漫不經心道，“因為我把你的車牌號登記了，以後你隨時來都可以進來。”
“原來是這樣。”桑玖枝想當然說，“那我回去也把你的車牌號登記了，這樣你以後就不用再去問人家小姑娘了。”
祁煜之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神情滯了一下，欣喜道，“那再好不過了。”
早餐快要結束的時候，桑玖枝終於問出了這一切的起因。
“你昨晚為什麽會和唐斯澤在酒吧拚酒？”
祁煜之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擦手，反問，“枝枝覺得是因為什麽？”
昨晚桑玖枝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部分拚酒談話，隻是不太確定。
“是因為我？其實你可以不用理會他，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
“我知道。”
祁煜垂頭抿唇擦完手後抬眼看向桑玖枝，漫不經心地說：
“也不全是因為枝枝，主要是我突然想喝酒了，再一個是昨晚看他不太順眼，他提了我就接了。”
桑玖枝好奇問，“那你昨晚喝醉了嗎？”
“枝枝帶我走的，枝枝覺得我醉沒醉？”
“看你的樣子，我覺得是醉了。”
可是你今天起得比她都早，一點也沒有宿醉之後的難受，不像是醉了。
桑玖枝心虛問，“那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祁煜之黑瞳轉了轉，自然道，“我隻記得枝枝來接我，送我回家，之後就不記得了，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桑玖枝突然坐直，否認，“沒有！什麽也沒發生。”
她趕緊轉移話題，“祁煜之，你之前說我拍戲容易入戲太深，那你會嗎？”
對麵的人十分肯定地說，“不會，我知道那是假的，所以出戲很快。”
“是這樣嗎？”桑玖枝半信半疑。
祁煜之也懷疑，“看來昨晚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然你不會有這麽多疑問？”
“沒有！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怕祁煜之不相信桑玖枝還添了一些細節，“你喝醉了之後特別安靜，不吵不鬧的，很快就睡著了。”
祁煜之噙著笑，出口的話轉了個彎，“是嗎？那幸好，不然以後要是喝醉了被人拍到就麻煩了。”
桑玖枝：“……”
祁煜之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突然覺得手機有點燙。
“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早餐。”
祁煜之：“不客氣，以後請多多捧場。”
――
桑玖枝離開碧海天後，祁煜之的第一目的地是他的臥室。
他直接繞過床尾走過去拿起了單獨放在床頭櫃上的那隻綠色青蛙。
這隻青蛙體型比其他的都要小一點，舊一點，能看出來並不是用櫃子上的卡紙疊的。
祁煜之把青蛙放在掌心細看，微微笑著搖頭，“竟然沒有認出來。”
之後又從收納盒裏那半筐一模一樣的青蛙中撿出最新的那一隻，和舊的那一隻放在了一起。
然後再走回靠門這邊的位置打開了這邊的抽屜，將兩隻青蛙一起妥善放進去藏好。
抽屜裏正中間放了一張舊照片，照片不是原照片，是被放大好幾倍後已經有些失真打印出來的照片，邊沿像素都模糊了。
祁煜之將照片拿了出來，上麵的主人公正是青澀學生時代的桑玖枝。
照片裏，她穿著白色的襯衫，紮著高馬尾，體態端正，表情嚴肅，一看就是證件照。
上麵還有鋼印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從證件上摳下來的。
祁煜之看著照片自言自語起來，“就是這麽巧，當初被我撿到是這麽巧，如今被我收起來也是這麽巧。”
昨天相框不小心被祁煜之摔碎了他才把照片收進抽屜裏，平時都是擺在這床頭櫃上麵，不然昨晚桑玖枝就看到了。
隻能說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還沒到時候讓她知道這一切。
――
山月居，1棟。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樓下，看樣子停了不久，車頂已經落了好幾片樹葉。
桑玖枝把車停進車庫走回來，看到車牌號，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唐斯澤的車。
車裏的人一看到她立馬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唐斯澤一身昂貴西裝精心打扮過，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
臉色雖然很難看還是勉強自己擠出了一絲苦笑。
“你、現在才回來？”
看到他下車，桑玖枝腳步遲疑了一下，隻一下，然後徑直朝門口走去，忽視掉唐斯澤。
唐斯澤著急上前攔住她，伸手想去拉她的胳膊，“小枝，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