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紀瑤覺得自己一定活在夢裏,“活的江年!”

“紀瑤!”

“嗯,我是阿漾的男朋友,江年。”兩道聲音同時傳來。

“啊啊啊啊啊啊!”

蘇筠漾捂著耳朵看向被尖叫聲刺激得皺眉的江年,得意地挑眉,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樣子。

江年寵溺地看著身邊的小女人,突然覺得她不讓他上來是正確的。

“你,你真的是影帝江年?”十分鍾後,紀瑤終於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如假包換。”江年不置可否。

“太可怕了。”紀瑤倒向沙發靠背,“我想靜靜。”

“你可以回家靜靜。”蘇筠漾扔過去一個抱枕。

“我才不要,好不容易過來蹭頓飯。”紀瑤狗腿的跑到另一邊,抱住她的胳膊,“漾漾姐,你是怎麽勾搭上的這尊大佛啊?”

“再多說一句,立刻從我眼前消失。”蘇筠漾甩過一記眼刀,又嫌棄地拍掉她的手,“坐好!”

“阿漾,我幫你。”江年也起身朝廚房走去。

“郎才女貌啊,才子佳人啊,怎麽能這麽般配呢,這是電視劇的情節啊!”紀瑤看著兩人的背影,沒忍住拿起手機拍了一張。

吃完飯又將紀瑤送到門口,江年這才轉身來了一個深情壁咚。“我得回公司了,晚上有個飯局,你陪我去吧。”

“不要。”

“不是你想的那樣。”江年想起蘇筠漾曾經將酒會舞會描述成“一群穿的像人的妖精在群魔亂舞”,不由得覺得好笑,“是我的幾個朋友,好久沒見,聚一聚。”

“有女孩子?”

“沒有。”

“那我去幹嘛?”

“他們想見你。”江年當然不會說就是為了見她才有了這次聚會,“去吧阿漾,阿華顧清風他們也在。”

江年曾被預言是幾個好友中最後一個才會成家,甚至會打一輩子光棍的萬年單身狗,沒想到居然成了他們中第一個有女朋友的人。

這種極其意外的意料之外,自然是要親眼驗證才能相信。

“好。”蘇筠漾轉身向臥室走去,“那我去看看穿什麽。”

“阿漾穿什麽都好看。”江年也跟了過去,想了想補上一句:“穿厚點吧,會冷。”

“這才九月份,哪裏有那麽冷。”蘇筠漾拿出一條鵝黃色連衣裙,“這件怎麽樣?”

“不好。”裙子太短。

“那這件呢?”蘇筠漾又找出一條黑色長裙。

“不好。”領口太低。

“這件呢?”

“不好。”太顯膚色了。

“……”蘇筠漾將手中的衣服全都扔過去,“江年你什麽意思!”

“不用刻意打扮的。”江年淡定地接住扔過來的衣服,走到她身邊,隨手從衣櫃裏拿了一件白色短袖和直筒牛仔褲,又搭了一件牛仔薄外套遞給她,“就這麽穿吧,他們都不是外人。”

“你確定?”蘇筠漾狐疑地看著他。

第一次見他的朋友啊,這麽穿是不是太不正式了。

“確定。”江年將衣服塞在她手裏,“快換吧,地方不算很近,我們早點出發。”

說著早點走的兩人收拾好後又膩歪了一會,出門已經將近五點了。

“我們開車要多久啊?”

“四十分鍾吧。”江年替她係好安全帶,“現在應該會堵車。”

“可你不是說你們約好六點見嗎?”

“嗯。”

“那你剛剛還……”蘇筠漾想起剛才進行的,反複多次的某種讓她喘不上氣的口舌運動,臉再次不爭氣地紅了。

“是你太誘人,忍不住。”江年絲毫不覺得遲到是什麽不對的行為,他肯帶著他的阿漾過去,已經給了他們十足的麵子了。

聚會的地點是靠近郊外的一家私房菜館,裝修的很是別致風雅。剛停好車,就看到顧清風已經等在門口了。

“小年年,你可終於到了。”顧清風和江年打過招呼,才將目光放在了他身後的蘇筠漾身上,不由得眼前一亮,“小漾漾你這身裝扮,哇哦!簡直,簡直太……”

“進去了。”江年不著痕跡地拍了下他的肩。

“靠!”顧清風打掉他的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年年!你居然對我下如此狠手!”

“清風,我哥哥他最近情況怎麽樣?”蘇筠漾沒想到顧清風也在這裏。

自從顧清風開始治療後,蘇筠溪就被轉到了特殊病房,家屬在一個階段的治療結束前是不能進去探望的。

所以,她是擔心哥哥,並不是故意當電燈泡的。

其實……他們倆真的很般配。嗯,越看越般配的那種。

“目前一切正常,再過兩個星期第一階段的治療就可以結束了。”如果顧清風知道蘇筠漾此刻的想法,不知道還能不能這麽坦然地跟她交流。

“謝謝。”

“沒事,小年年給了我不少好處的。”顧清風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向屋裏走去,還不忘轉過頭對著江年拋個媚眼。

嗯,果然很般配。

蘇筠漾是最後一個走進去的,而隨著她的到來,屋內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哇靠!”一個頭發自來卷,長得十分可愛的男孩子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寂靜,“阿年你誘拐未成年啊!”

未成年?她嗎?蘇筠漾疑惑地看著江年。

“可以啊阿年!”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走過來,禮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景越,天幕副總裁。”

“蘇筠漾。”江年搶先握住了景越的手,替她作了回答。

“景越,你表情太冷了,去去去我來。”自來卷的可愛小帥哥也湊了過來,笑得不懷好意:“小妹妹你好啊,我是Key,負責天幕的情報工作,你是在上高中還是大學呀?”

“我……成年了。”

江年的朋友,為什麽性格天差地別,還都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其實不能怪他們,蘇筠漾長得漂亮,本就不顯年齡,再加上這一身學生範兒的搭配更添了清純,被認成未成年並不奇怪。

事實上,江年從還沒出門的時候就後悔了。如果不是蘇筠漾堅持快點走,江年一定會等她再換一套衣服的。

“Key,我可以讓Sweet停止生產蛋糕。”

江年雲淡風輕的一句讓Key瞬間炸毛,氣鼓鼓地瞪大眼睛,怎麽看怎麽萌:“我怎麽惹到你了!還有,你下次能不能換一招!”

甜食可是他的最愛,蛋糕更是他的命。Sweet就是他嘔心瀝血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特意創立的甜品站,不過幕後最大的股東還是江年罷了。

“招數不在新,管用就行。”

“你!”

Key還想理論什麽,卻立刻被顧清風拉走:“走了走了,更這種出人不吐骨頭的狐狸有什麽可說的,到頭來被氣死的還是你,那麽多慘痛的教訓,你怎麽還沒明白。”

“可是我剛剛又沒做什麽。”Key依舊一臉不服氣。

“你覬覦老板娘。”一直一言不發的阿華遞給他一杯威士忌,“這就是最大的錯誤。”

“我哪有!”

“老板覺得你有。”

經過這麽多天,阿華算是看明白了,任何一個靠近蘇筠漾一尺範圍內的男人,都會被老板看成潛在情敵。

不得不說,好不容易脫了單的老板,簡直就是一個占有欲爆棚的小氣鬼加吃醋精。

“人到齊了,吃飯吃飯。”顧清風招呼著還站在門口的蘇筠漾和江年,“你都不知道小年年,我們為了等你,守著一桌子美味佳肴愣是都沒動筷,這份情誼……”

顧清風說的正起勁,不經意間一低頭,就看到吃的津津有味的景越,後麵的話瞬間咽了回去。

“景越!說好的忽悠小年年喝酒呢!你怎麽先吃上了!”

景越根本沒理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與食物鬥爭。

“清風……”Key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明年清明節,我會去看你的。”

顧清風這才發覺剛才居然一不小心說出了他的宏偉計劃,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小年年,你聽我說……”

“我記得你準備競拍一個清代的瓷碗,現在它是我的了。”

“小年年,你聽我說嘛。”顧清風跑過來拉住他的衣袖左右搖晃著,“我不是我沒有,主意不是我出的。你看,你又不喜歡那些盆啊碗的,要回去幹嘛用?”

“景越,你不是說Apple缺一個吃飯的碗。”江年甩開他的手,對著蘇筠漾解釋:“Apple是景越養的眼鏡蛇。”

“好。”景越點頭應著。

“眼鏡蛇?”蘇筠漾有些感興趣,“多大啊?”

“一歲多了吧,特別愛吃蘋果。”阿華嚼著牛肉,口齒不清地說著:“景越家養了好多動物,蜘蛛蠍子什麽的,都有劇毒。”

養劇毒動物,這是什麽癖好……

“你吃完再說話,口水都噴我臉上了。”Key嫌惡的拿起毛巾擦著。

“小年年你還能不能有點人性!”顧清風氣急,“還有你們!不幫我說話也就算了,景越你還落井下石!”

“再說一句,你的博物館我就改成遊樂園。”江年給蘇筠漾加了一塊鬆鼠魚,“實驗室改成餐廳好了。”

“我覺得,可以改成動物園。”蘇筠漾補刀,“這樣景越家裏的動物也能用得上了。”

“好主意。”江年將排骨上的肉小心地剃下來喂給她,“慢點吃,別噎到。”

……眾人對這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行為嗤之以鼻,十二萬分的鄙視,卻又敢怒不敢言。

不過經過這頓飯,大家一致得出一條結論:今後惹誰也別惹江年家裏這位,不僅有江年做靠山,關鍵她比江年還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