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條明路？魚咬鉤咬得如此順利，倒是讓Key他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薑老雖然不敵他的賭術，但一看就非等閑之輩，想必要是屬於某個組織，地位一定不是一般的小嘍囉可比。說不定，還真能見到他們想找的人。
想到這裏，Key不著痕跡地與江燁和阿華兩人交換了眼神，從善如流地回答道：“老人家不妨直說，晚輩也不是那不識抬舉的人。”
“老朽沒看錯，年輕人辦事果然痛快。”薑老眼中又多了幾分讚賞，“這裏人多眼雜，默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可以。”Key轉身看了看江燁和阿華，“不過我還有兩位朋友，不知道能否同行？”
令Key出乎意料的是，薑老居然立即答應了他的請求：“那是自然。默先生是人中龍鳳，身邊的朋友想必也是身手不俗。對於像默先生這樣的人才，我們來者不拒。”
“謝謝老人家。”
Key這邊進行得順風順水，顧清風與顧明月那邊也開展得如火如荼。
不過，相較於顧清風的如魚得水，顧明月的表現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顧明月，你要幹嘛啊！”成功嚇跑第八個站街女之後，顧清風終於忍無可忍地想要戳弟弟的頭，卻被顧明月輕鬆攔截，隻得訕訕收回手，嘴上的說教卻一刻不停。
好在他知道要給顧明月留麵子，於是壓低聲音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嚇唬人的！你頂著張冰山臉往這一站，來個姑娘隻要靠近你三米以內你就瞪著人家，再靠近一點幹脆要動手了，哪兒還有人願意來伺候我們？”
就算長得好看，一個笑臉也沒有，冰冰冷冷得看著就嚇人，像是要把人家活生生吃了一般，誰會吃飽了撐得湊上來跟你搭話？
“髒。”顧明月向來惜字如金，特別是現在這種心情差到極點的時候，能夠忍住不大開殺戒已經是在考驗他的教養了。
他此刻真不明白江年究竟是怎麽想的，這種任務不是應該交給顧清風和阿華來完成嗎？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比他能夠勝任這種工作。
顧清風聽到他的回答卻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左顧右盼一番後湊近他，聲音壓得更低：“你以為我不嫌棄？這不是為了完成小年年交代的任務嘛，你就當是喬裝打扮演一出戲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變換身份了。”
這些年為了完成任務，他們好幾次藏在垃圾車裏接近目標，甚至還鑽過下水道。比起那些，現在犧牲一把色相又算得了什麽？
“我沒看出來。”顧明月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聲音更是愈發冰冷如霜。
“什麽？”
“我沒看出來你嫌棄。”
顧清風從他的臉上讀出了**裸的嫌棄，當即氣得暴跳如雷：“你！哥哥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好不好！你以為什麽貨色都能入得了我的眼？”
話音未落，一女子腳下生蓮緩緩向兩人走來，早就有所警覺的顧明月眼疾手快將還在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顧清風拉到身邊，讓他躲過了女孩兒的“襲擊”。
“兩位，人家是做錯了什麽嗎？”見此情景，女孩兒想要搭上顧清風的肩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慢慢放下，泫然欲泣地看著兩人，那表情那神態十分惹人憐愛，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恐怕此刻早就將人摟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番了。
“你是誰？”還沒等顧清風開口，顧明月就麵無表情地問道，看向她眼神中充滿警告與威脅：“為什麽接近我們？”
“啊？我……”女孩兒顯然被問得有些發懵，一時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趁著這個功夫，顧清風細細打量女孩兒一番，這才轉過頭來瞪了一眼他這個不開竅的弟弟，又再次看向女孩兒誠懇地解釋著，言語間滿是歉意：“這位小姐，十分抱歉。我弟弟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之前又犯過事，小心慣了。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別說，這不請自來的女孩兒還真是絕色，容貌身材都沒得挑，最難得的是一顰一笑都透著風雅，全然沒有做皮肉生意的風塵媚俗，骨子裏透出的清麗溫婉之氣倒像是豪門世家的千金小姐。
“這樣啊。”女孩兒了然，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也是我唐突了。隻是看著兩位在這裏站了許久，想是你們還沒有摸到這裏的門道，又覺得你們氣度不凡容貌出眾，所以才冒昧地想過來交個朋友。”
來這裏的沒幾個好人，十有八九手上都不幹淨。所以聽顧清風這麽一說，女孩兒似乎還安心許多。
至少證明他們不是來微服私訪的，否則還真是難辦呢。
別看顧清風這會兒表現出一派風流多情的模樣，其實心裏早已經有了打算。
眼前的女孩兒舉止瀟灑大方，語氣自然親和，動作嫵媚動人卻毫無情欲俗氣，衣著也絲毫不暴露，絕不是之前那種隻會搔首弄姿勾引客人的站街女可比。
如此不簡單的佳人，如果利用好了，說不定還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想到這裏顧清風臉上的笑容更甚，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微微頷首：“請問小姐怎麽稱呼？”
“我叫蓮兒。”
在風月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蓮兒早已練就了看透人心的本事，這一會兒已然略略向著顧清風靠近。
“蓮兒？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果然人如其名。”此時的顧清風若是手中再多一把折扇，可真是與古代的富家少爺別無二致了。
“蓮兒果然沒看錯，兩位與這條街上其他來尋歡作樂的人都不太一樣。”蓮兒笑得明媚，一眨眼也是萬種風情，“今日相逢即是有緣，不如我帶兩位貴客去個地方可好？夜晚還很長呢，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了解。”
“求之不得。”顧清風也笑得開懷，餘光瞥了眼始終一言不發緊抿薄唇的顧明月，暗中打了手勢示意他配合，這才跟著蓮兒向目的地走去。
“不知蓮兒是哪國人？”見路上氣氛有些沉悶，顧清風主動拋出話題：“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說。”
“這個沒什麽不方便的。”蓮兒腳步輕盈，卻始終保持領先兩人半步左右，不快不慢地走著：“我的父母都是華國人，六歲時出來旅遊和他們走散了，還好這裏的孤兒院收留了我。這不，成年了也沒什麽本事，隻能在這裏混口飯吃。”
蓮兒說的隨意，顧清風卻是聽得眼前一亮：“華國人？真是巧了，我們就是從華國來的。難怪我看著你的長相不似加國人這般高大，倒是有亞洲人的小巧精致。”
或許難得碰到華國來的，蓮兒的聲音也明顯染上幾分激動：“如此說來，我就更要好好招待兩位了。”
說話間三人到了一棟紅磚別墅門口，蓮兒這才做出請的姿勢，微微欠身說道：“這邊請。”
“剛剛瞎逛了一圈，倒是沒發現這裏還有這麽一處世外桃源。”
聽到顧清風似感慨又似疑惑的話語，蓮兒得體地笑著：“我家主人特意挑了這個四麵都是二層小樓的地方蓋了這棟別墅，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第一次來要是無人指引，還真是找不到。”
“原來如此。”顧清風點點頭，這個主人恐怕也不是等閑之輩。
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顧明月此刻終於有了反應，嗅覺超常的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味，暗自深吸幾口氣想要一探究竟。
一邊引路一邊注視著兩人的蓮兒自然觀察到了這一幕，於是笑著解釋：“這是安神香，我家主人自己調配的，加了一點點催情的效果。兩位應該也清楚我們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東西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幾乎同一時間，顧清風也聞到了這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迅速與顧明月交換了眼神，從彼此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蓮兒沒有說謊，這味道沒有別的功效，充其量就是幫助荷爾蒙快速分泌而已。不過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吃了顧清風配製的藥片，就算是他們判斷錯誤，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雖然從外麵看上去其貌不揚，但別墅裏麵卻是別有洞天，顯然是精心設計才有了現在的格局。如果忽略掉從經過的房間內傳來的細碎的惹人遐想的呻吟聲，這裏古色古香的風格還真是像古時候的高官府邸。
加上這些似有若無的聲音，顧清風隻能想到怡紅樓了。
上了樓梯，蓮兒領著兩人進了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家具擺設卻不多，除了一張拔步床外就隻有兩把紅木圈椅和一張紅木茶桌，因而顯得十分空曠。
進了陌生的房間，眼前的人又不知是什麽來頭，顧明月不由得十分警惕地打量著房間，蓮兒也不阻止，隻向茶桌走去：“兩位稍坐片刻，我先為你們沏茶。”
看著蓮兒嫻熟地洗茶烹茶，顧清風不由得讚歎道：“沒想到蓮兒小姐還深諳茶道，真是令人驚喜。”
“皮毛而已。”蓮兒抬頭衝著他燦然一笑：“這是跟我家主人學的，他才是真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