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落難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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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起,榮少亨簡直比出事的翁美玲還要著急。

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無論如何現在要趕緊把自己遮蓋起來,隱藏好自己的廬山真麵目,免得出糗。心念一動,榮少亨已經一下把帽子給壓低,對周圍的那些工作人員沉聲道:“不要讓人拍到她,快把她送上車

那些工作人員比榮少亨還急,自然知道現在不能讓拍到了,趕緊圍著榮少亨抱成團,榮少亨在眾人的包圍保護下,趕緊低著頭快速把她給抱上了車。

當車門關上的瞬間,榮少亨不由得大大地鬆了口氣,心裏隻祈禱千萬莫有人能拍到自己,特別是那些特別八卦的記者們。

翁美玲柔弱的胸口不停地伏動,輕喘著氣,半晌才緩緩睜開眼睛,半天才回過神來。很奇怪地看著榮少亨,忽然一笑,張口道:“謝謝你

當那個被稱為杜導的鷹鉤鼻導演和翁美玲的助理都鑽進了車內,榮少亨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抱著她。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榮少亨得趕緊離開此地。成了新聞人物的感覺可相當不妥。

“阿玲?你沒事吧?”杜導大聲對榮少亨懷中的翁美玲急道。

翁美玲呼了口氣,輕道:“還好啦,就是腰好象扭到了。”說著掙紮著要站起來,但隨即唉喲一聲,俏麗的臉龐上一下顯得痛楚無比,左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榮少亨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左手手腕,翁美玲被榮少亨手指一觸到,啊的一聲輕呼,顯然非常疼痛。榮少亨輕輕撥開她的手腕,隻見關節處有些微微的腫脹,於是便說道:“你忍著疼,我幫你看看

大抵是榮少亨救了她的緣故吧,此時的翁美玲對榮少亨很是信任,輕輕點了點頭,咬著牙任榮少亨幫她檢查。

榮少亨皺了皺眉頭。杜導道:“怎麽了?沒什麽大礙吧?”

榮少亨檢查了一下,道:“沒事,隻是脫臼了,可能是我抱著她摔倒翻滾的時候壓到地。”

翁美玲聽見榮少亨這樣說,不由啊地輕呼一聲,道:“會不會斷呀?”

榮少亨笑笑,道:“脫臼不是什麽大問題的,隻要不是習慣性脫臼就好。重新接一下恢複幾天就沒事的。”

旁邊杜導呼地長歎一口氣,道:“謝天謝地,阿玲果然福大命大。剛才差點嚇死我了。”那幾個助理也是捂著胸口大歎慶幸。翁美玲臉上有些慘白,顯然已經從初受傷的麻痹期中過渡到疼痛階段。

杜導見榮少亨能在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況下救到人,以為榮少亨無所不能,趕緊對他道:“你會不會接骨呀?”

榮少亨無奈地搖搖頭,道:“脫臼我倒可以幫忙,不過我懷她有骨折。最好趕緊送醫院檢查一下,詳細拍片檢查一下。”其實對榮少亨這種以前混過黑道,整天打架鬥毆像家常便飯的人來說,脫臼接骨是非常基本的技能,甚至現在就可以幫她搞定。但榮少亨現在唯一的心願是趕緊離開此地,自然不能再表現,早一點借著這輛車送她到醫院,自己也有機會早一步離開。

杜導自然知道不能耽擱,趕緊催司機向最近的大醫院開去。

車行路上,翁美玲仍然一直緊靠在榮少亨懷裏,榮少亨雖覺不妥,但看她根本沒有離開自己懷抱地意思,其他人更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人人覺得她抱著榮少亨是最穩妥之事。

然而榮少亨現在想得趕快脫身,要不然未來“無線才子監製懷抱玉女明星”這樣的新聞絕對夠噱頭,說不定還能引起什麽不必要的事端,而且在眾目睽睽下,這種美女在懷完全是一種極大的負擔,很想把她放下來,但考慮到她脫臼,怕觸到她的手,也隻能繼續享受這種溫香軟玉抱滿懷卻隻能尷尬以對地痛苦。隻盼醫院早一刻到。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翁美玲見眾人默然不語,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對,問榮少亨道。

榮少亨習慣性地回道:“我姓榮話音才落,才知道說錯嘴了,趕緊繼道:“叫我阿亨就行話已經說出口,也不能再改口說些什麽了。

翁美玲點點頭,輕輕說道:“原來是榮先生啊榮少亨心中一笑,也懶得解釋,暗想隨便你怎麽叫了,反正我一到醫院就要溜走的。

就在這時翁美玲忽然問道:“對了,我們以前認識嗎?”

榮少亨大驚:“什麽意思?”

“嗬嗬,隻是覺得你有時候望著我的眼光很奇怪,就好像老朋友一樣,顯得很親切很體貼。”

榮少亨這才鬆了一口氣,由感而發道:“我認為我們以前認不認識並不重要,重要地是存在於我們彼此之間地感覺和引力。如果我們彼此間的感覺和引力依然存在彼此心中,那麽,就算我們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忘了彼此,

隻要有緣再次相遇,我們還是會互相吸引而聚在一翁美玲聽得入神,榮少亨就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無論忘記多少次,隻要存在於我們彼此之間地感覺和引力不變,我們永遠都會互相吸引、重新建立屬於我們的友誼。反過來說,如果記不起以前地事就無法重新打造出讓我們彼此珍惜的情誼,那就表示我們之間地感覺和引力已經不複從前了。如果是這樣,那麽即使我們都記得昔日的交情,終究還是會因為誌不同、道不合而漸行漸遠,終至分道揚鏣。真演變成那樣的話,記不記得又有何差別?你們說是不是?”

翁美玲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話來,而話中的玄機玄之又玄,似乎有很深奧的道理包含在裏麵,又似乎在告訴自己一些聽不懂的秘密,一時間竟愣在那裏走了神,忽然“”了一下,低頭忽然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隻見上麵有些血痕。翁美玲不由一陣緊張,張目看自己身上,欲檢查自己那處受傷了。

榮少亨笑笑,道:“不要看了,你手上的血是我的,我背後被擦傷了一點點。

翁美玲“唉呀”一聲,道:“哪兒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榮少亨道:“沒事,小小的擦傷而已。”

翁美玲沒有受傷地右手往榮少亨地後背一摸,驚道:“這還叫沒受傷,衣服都破了。”

榮少亨搖頭道:“確實沒事,隻是點皮外傷,一會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了,不過衣服倒是真的破了。”翁美玲轉頭對一個女助理道:“燕兒,把我那件風衣拿過來,先給榮先生披上。”那叫燕兒的助理趕緊從車角掛著的一件衣服拿過過。這是一件白色的風衣,隻看料子和做工就知道是很貴的。榮少亨接在手中,但卻沒有披上,自己背上的血雖然已經緩緩幹了,但如果弄髒翁美玲的衣服還是很不禮貌的。一直緊張中地那個鷹鉤鼻杜導也才忽然意識到應該謝謝榮少亨,趕緊道:“阿亨是麽,剛才真是多虧你了身手真好。”

榮少亨輕輕搖頭道:“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杜導點了點頭又望著翁美玲道:“阿玲,你感覺還很疼嗎?”

翁美玲道:“是很疼

杜導道:“忍一忍,一會就要到聖母醫院了。”

聖母醫院是距離邵氏影城較近的一個醫院,規模很大,醫資條件也非常的不錯。

不多時,聖母醫院已經到了,在車上時,幾個助理已經先期打過電話給聖母醫院的醫務人員,翁美玲也算是最近小有名氣的女明星,之前她所拍攝地《十三妹》雖然收視率不及榮少亨的時裝劇,但由於她天生一副明星相,再加上在戲中的演技非常出色,已經有很多香港人把她當成了未來地紅星,而近期《射雕英雄傳》前期地播放,借著“俏黃蓉”一角更是給她帶來了很高的人氣,要不然剛才在排場拍戲的時候也不會有那麽多群眾圍觀了。所以說對於像翁美玲這樣地女明星,醫院自然不敢怠慢,早已經吩咐好護士準備好擔架在醫院門口等候。

榮少亨轉頭從車窗外望出去,不由心中暗暗罵了一聲,隻見那些無處不在的香港娛樂媒體早已經吩吩在醫院門口等候著。攝像機、相機、配有各種標誌地話筒無一不足,不得不讓人讚歎他們的敬業,居然比他們這邊來地還快,這肯定還隻是開始,過會不知道還有多少做八卦娛記的記者會趕來。

這樣抱著翁美玲下車無疑是沒事兒找麻煩,要知道那些記者的眼睛可是賊亮的,自己雖然上電視不多,可也沒少接受過他們訪問,說不定一露麵就被逮個正著。

想到這裏,榮少亨這時也顧不得風度了,把翁美玲往那個鷹鉤鼻杜導懷裏一塞,道:“不好意思,我想起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辦,,麻煩杜導你先抱她下車吧。”

那名杜導雖然是個導演,可是年紀也不大,仔細看還不到三十歲,榮少亨抱不得,他就更抱不得了,要不然明天的報紙上麵就會出現“某某導演與女演員親密接觸”的曖昧言論了,此刻那名杜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情景不禁有些尷尬,最後一咬牙,救人要緊,於是便點頭受之,伸手做勢要接抱過翁美玲。

翁美玲掙紮著站起來,道:“謝謝杜導,不用哩,我還能自己走的竟不要杜導抱她,隻是望了榮少亨一眼,道:“榮先生,你身上好象也受傷了,一起去看看吧

嚐不知道自己後背受傷了,現在還陣陣抽疼著。但.刻,是絕對不能下車的,隻得趕緊說道:“你們先去,我等一會兒就來。”

那杜導也顧不得管榮少亨了,趕緊攙扶著翁美玲走下車。

“來了來了有人率先發現了下車的翁美玲,一下一大堆媒體記者圍了上來。有問寒問暖的,有問事故起因的。那些助理配合著幾個醫院的保安人員把眾人推開,讓出一條道來。扶著翁美玲躺上了擔架。趁著眾人的視線都看著翁美玲,這邊榮少亨做賊似的輕輕溜下車。把翁美玲的那件風衣往身上一披,一轉身消失在了人海中。

這雖然是件女式風衣,穿在榮少亨地身上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地,但總比讓人注意到他背後的傷勢好。也幸好這件風衣比較寬大,而且風衣是比較中型的一類衣服,也還不是太顯眼。

走在大街上,一陣秋風襲來,打得行道梧桐樹的落葉不停地打轉,這不禁讓榮少亨想起了許多電影中的“落難英雄”,明明自己是英雄救美,卻偏偏不能露頭,這還叫做一個“自作自受”啊,不過一想到剛才翁美玲躺在自己懷中的俏麗模樣,榮少亨的心中又變得暖洋洋的,不覺地用鼻翼嗅了嗅風衣衣領上麵的淡淡味道,但覺清幽芬芳,也不知道是翁美玲身上地香水味道還是她天然的幽幽體香,榮少亨一陣陶醉,心說這可是她穿過的衣服啊,沒想到竟然會被我穿在身上,不過馬上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友湯鎮業,心說她和阿湯未來可是情人來著,我怎麽能生出這樣的邪念呢,不過馬上他又釋然了,心說,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所以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就這樣,榮少亨一個人在清水灣的鬧市街頭走了一段,暗想今天出了這件事,也不能再去找程小東了,自己微服私訪地計劃算是白白又耽誤了一天。跳上大巴,繞了三五道才回到了家。

進了自己所住的公寓,裏麵簡單的藥品還是具備地。榮少亨於是便燒了熱水簡單地擦拭了一下全身,然後開始費力地自己給自己受傷的背部上藥。由於無法看到傷口,擦藥成了件比較困難的事,隻能隨手亂抹了。正在痛苦間,門忽然開了。

進來地人竟然是好久不見的鳳若媚。

“這丫頭不在培訓班上課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榮少亨暗自納悶。

“哇隻聽鳳若媚一聲大叫,道:“你幹嘛,竟然在自己家裏脫這麽光

榮少亨無奈道:“我說小姐,你不是說這是我地家麽,我在自己家脫光管你什麽事兒啊?再說你沒看見我正打理傷口嗎?”

鳳若媚怔了一下,才看清榮少亨背上的大道血痕,不由驚道:“你怎麽了?該不會是被人用刀砍得吧?!你欠人家錢,不可能啊,怎麽說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地人,該不會是遇到搶劫的了吧?!”

榮少亨哭笑不得,可懶得跟她講下午發生的事,於是便順著她的口吻胡亂吹道:“還真被猜對了,回家的路上,遇上搶劫的,搶光了我的錢不說,還砍了我一刀

雖然以前跟過鬼王東這樣的大佬,但是鳳若媚卻從未接觸過一點血腥,所以以她的眼神,自然看不出這根本不是刀砍傷的,於是便被驚得一愣一愣的,捂嘴道:“太可怕了,青天白日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沒想到香港比澳門的治安還要亂,看起來我以後出門可要小心一點

榮少亨笑笑,道:“你這麽漂亮,人家要劫也隻會劫你的色啦,那會舍得砍你,像我們這種無色可劫的,自然隻能刀來背擋,逆來順受

鳳若媚白了他一眼,嗔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這麽玩笑。”說著手一伸,道:“拿藥來,我幫你上吧。”

榮少亨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你除了人長得漂亮以外,還這麽的樂於助人。”

鳳若媚咬了咬紅唇,道:“我幫你也是在幫自己,你要是倒下了我的願望可就要落空哩。”

榮少亨隨即把藥瓶塞進她手。嘴上笑道:“早知道你不是天使了,快點幫我塗藥吧,要不然我真的倒下你就虧大了。”

鳳若媚眼睛中露出一絲微笑,接過藥瓶說道:“沒見過你這樣的,被人砍成這樣還笑得出來說著打開止血藥,在榮少亨背上傷口輕輕擦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