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那個叫彤彤的女孩見張風水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好朋友趙欣雨,不由麵露輕蔑:“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張風水回過神來,見坐在裏麵的趙欣雨麵色愕然的看著自己,顯然她也沒料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張風水。

“瑩瑩,你從哪交來的朋友啊,這麽沒有禮貌……”那個叫葛白莉的女生也是皺了皺眉,細細打量了一下張風水的打扮,頓時一臉嫌惡,一身黑色,還穿著皮衣製的夾克,八九年在香港街頭拾荒的大叔嗎?下身還穿著一件土的掉渣的牛仔褲,喲,還穿著一對短靴呢,夠獨特,品味真是夠獨特呀,還當自己是明星呢吧……

如果此時葛白莉的想法被蘇紫嫣聽到,肯定會氣憤之極:竟然有人會懷疑老娘的眼光?老娘可是當紅偶像!這些衣服可都是老娘親手挑的啊……

蔣含瑩則是麵露尷尬,看了一眼還在呆呆的看著趙欣雨的張風水,輕輕喊了一聲:“喂,怎麽了?不會是真看上我朋友了吧……”

“不是,我和欣雨認識……”張風水見那兩個女同學誤會了自己,不由麵露苦笑道。

聽張風水喊出好朋友的名字,蔣含瑩,彤彤,葛白莉紛紛一怔,眼神皆是看向趙欣雨,期待趙欣雨給出答案來。

紮著馬尾的趙欣雨拂了下額前的散發,合上了雜誌,舉起桌上溫熱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才歎道:“對,我認識……”

彤彤頓時哇了一聲,竟然看走眼了!這個穿著品味惡心的一塌糊塗的男孩兒竟然認識我們學校的校花?想到學校裏追求校花趙欣雨的那些人,頓時覺得這個叫張風水的少年,肯定是非富即貴了?

但隨後趙欣雨淡淡的一句話頓時打碎了彤彤的所有幻想。

“我們村子裏的潑皮無賴罷了。”

聽到這句話,彤彤便愣了下來,和身旁的葛白莉對視一眼,然後便皆是可笑的看著杵在一旁的張風水。

在夏海高中,趙欣雨家境的貧寒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們那個村子,曾經被愛慕趙欣雨的追求者仔細調查並且爆料過,那形容,簡直比一貧如洗還不如,趙欣雨居住的佛山村,簡直就是窮山溝裏的破落村兒啊,趙欣雨能夠出淤泥而不染委實把所有愛慕者大跌眼鏡,那地方可都還停留在黑白彩電的時代啊,連個電話都沒有,可想而知是個什麽人破落地兒了。

但越是這樣,便越能感覺到走出山村邁向繁榮城市後,依然不受世俗染指的趙欣雨的珍貴之處。

這也頓時間便引起夏海市的一些富家子弟追求者們的憐惜之情。

趙欣雨在夏海高中的追求者眾,不止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學習好什麽的,而是因為她敢於拒絕各種誘惑,比如金錢、權利。

蔣含瑩扭過頭,笑道:“想不到你還和欣雨是一個地方的人呢……”

張風水點了點頭,他感覺得到在場的除了蔣含瑩外,自己在這裏貌似是不受待見的人,同時他心中也憋著一股邪火,為什麽那兩個三八聽到自己來自佛山村後就開始麵露輕蔑?

佛山村再差,那也是自己的根,自己可以隨意的罵佛山村如何如何,但卻絕對不允許別人來侮辱。

張風水看到趙欣雨緩緩的喝著咖啡,舉止優雅,再也不像是從未走出過大山的農村姑娘,一股邪火頓時熄滅掉了,他歎息一聲,自從來到夏海市,不止是自己,連趙欣雨的變化都挺大了,不知道其母寡婦韓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想起當初在佛山村偷看趙欣雨洗澡的情景,那青澀的身軀和還算稚嫩的臉蛋,此時啊,再看看她,卻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了,女大十八變便是指的趙欣雨吧。

“喂,那個什麽風啊水啊的,我們這裏坐不下了,你去一旁的那張桌子去坐吧,喝什麽自己去點,嗯,有錢嗎?沒錢的話我給你結帳?”彤彤輕輕笑著,表麵上看起來真是那麽回事,但是口中的語氣確實毫不留手的嘲諷。

一個破山溝的小潑皮也想做鳳凰男?穿著一身黑皮夾克,黑牛仔褲,黑短靴,當自己是青蜂俠啊,品味竟然這麽低俗……

彤彤在內心裏已經把自己認為是一條無比美麗的鳳凰了,起碼她自己就是這麽感覺的。

“彤彤……”蔣含瑩皺了皺眉,對彤彤的態度有些不滿。

“哦,差點忘了,瑩瑩啊,他還是你朋友?你怎麽認識他的啊?不會是他死皮賴臉的纏著你的吧?”彤彤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是啊,瑩瑩,對這樣的人,你越是心軟,越是拖延,他便越是想狗皮膏藥一樣貼著你,你啊務必狠下心來作出決定,不然啊……”葛白莉在一旁,雙手環胸,輕蔑笑道:“你恐怕會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啊……”

蔣含瑩此時心中對兩位好友如此刁難張風水非常氣憤,想要說些什麽,但卻被身旁的張風水攔住,她轉過頭,歉意的對張風水說道:“風水,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她們竟然會這樣……”

“怎樣?”彤彤見好朋友蔣含瑩竟然護著一個男人,不由生氣道:“瑩瑩,我們這說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他一個從破山村走出來的小潑皮,要長相沒長相,有錢嗎?顯然沒有,但是你看他為了自己一時虛榮,不知道從哪裏借來的這一身皮衣,嗬嗬,在哪借來的?你看看他那皮衣的褶皺,明顯就是地攤貨嘛……”

如果這句話被蘇紫嫣聽到,肯定會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什麽地攤貨?如果價值兩萬多阿瑪尼皮夾克還是地攤貨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衣服都是比地攤貨還不如了啊……

張風水聽到這裏,已經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了。

“彤彤!”正在喝著咖啡的趙欣雨仿佛也聽不下去了,眉頭一皺,讓彤彤別在說話了。

但彤彤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歉意的對趙欣雨說道:“對不起啊欣雨,我沒有說你們那個村子的不是,我隻是氣憤這個愛慕虛榮的小潑皮而已啊……”

葛白莉輕笑著附和道:“確實啊,欣雨,說真的,你想想,你們那個村子肯定是算得上在全國都比較落後的吧?但是你看這個叫張風水的同學,竟然為了泡妞浪費大好時光,哎,還借了一身地攤貨,得,興許就是他買的吧,我倒是擔心了,這家夥這麽一看啊,就知道不怎麽奮進,還想交女朋友?欣雨,你生的一張好臉蛋,自然不愁以後,因為女人的魅力來自臉蛋,但男人呢,男人的魅力是來自財富,愛慕虛榮可以,但沒資本還愛慕虛榮的人才叫可笑呢,是不是?”

趙欣雨眉頭輕鬆的舒展了一下,雖然不滿葛白莉說女人的魅力來自臉蛋,但她大抵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張風水的狀況她也是知道的,好像是村支書趙平書的私生子?她不清楚,在幾年前,趙欣雨倒是挺喜歡張風水的,但是自從那一次張風水爬上牆頭偷看自家洗澡的事情曝光之後,趙欣雨對張風水的情感就開始由喜歡轉向了說不清的討厭,幾乎到達了厭惡狀態。

她努力學習著,無數個日夜都在背書寫作業,她不像張風水,隻想在村子裏呆上一輩子,願望就是在隔壁幾個村子裏稱王稱霸,她需要生活,她渴望高品質的生活,所以她努力過後,付出的辛勤勞動便換來了豐碩的果實,中考考入市重點高中,她便邁向了成功的第一步。

來到大城市,她也曾迷茫過,但她心中的那根弦卻始終是緊繃著,她知道自己的目標。在步入夏海高中之後,事實證明她是優秀的,無數個白天和夜晚,她無時無刻不在收著來自校內包括校外一些有著深厚*並且自身還優秀之人的示好,這是些來自金錢,來自權利的種種誘惑,但她卻從來沒有動搖過自己的本心,當真便如清蓮,出淤泥而不容染汙。

趙欣雨的這種狀態,更加使人對她著迷不堪,學習好,人又長得美,不會為世俗牽絆,被譽為了夏海高中最美的風景。

當她在咖啡廳看到張風水的第一眼時,便是錯愕的,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個穿著打扮永遠邋遢不堪一身破爛的張風水竟然穿戴了這麽整齊且看起來價格不菲的衣衫,但被身旁兩位好友一語道破是地攤貨之後,她便有了些許的輕視,看到好友對張風水的譏諷,她便視如未見,這些都不算什麽,即使兩人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人,她也不準備幫這個讓他厭惡之極的張風水說好話。

趙欣雨此時唯一感興趣的是張風水是怎麽和蔣含瑩認識的,而且在她心中,認為張風水這一身“地攤貨”肯定是為了追求蔣含瑩而買來穿戴的……隻是她自以為知道張風水的實際情況,因此對張風水如此敗家,為了追求女生而如此這般追求著表麵虛榮的行為深感無聊和不屑。

蔣含瑩見張風水緘默不語,以為他生氣了,不由麵帶焦急的對張風水說道:“風水,你別聽她們亂說,你別生氣,她們真的是亂說的啊,這裏做不下,我和你去旁邊去坐吧,我們換一張桌子,我請你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