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去,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漬,顫抖著手幫她把眼睛合上。

再一次俯下身,輕吻著她的玉額。

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陡然間睜開雙眼,一絲血光從他的眼眸中閃過。

輕輕的伸出雙手,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一步步,不疾不緩的向著門外走去。

黑衣人的慘叫聲已經越來越弱,弱得近似呻吟。

伊特抱著菲娜,凝視這些十幾年來一直無微至的照顧著他的臉,兩滴淚悄悄的從眼眶中滑下,順著麵龐,流過那微抿著的幹躁嘴唇,在下巴重新凝成兩滴晶瑩的淚珠,在陽光之下灼灼生輝。

抱著剛出生時的他,喊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的那個人;

抱著睡了八天,不吃不喝的他,xian起衣襟lou出**,哄著:“寶貝兒,吃一口吧!”的那個人;

看著幾個月學走路的他,聲聲的喊著:“慢點兒,慢點兒!”的那個人;

拿著樹枝,在地上劃出一筆一筆,教他寫字的那個人;

看著他睡在繩索上,整晚沒有睡覺,就怕他從上麵摔下來的那個人;

坐在台階上,雙手撐著下巴,凝神的看著他跑步的那個人;

站在門前,翹首尋找他身影的那個人;

那個溫柔的看著他的人兒;

那個摸著他頭發的人兒;

那個興高彩烈的為他盛飯的人兒;

............

“什麽人,站住!”

一隊身穿銀色盔甲,手拿長槍的士兵正站在伊特的不遠處。喊話的正是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士兵,他的右手提著長槍,正斜斜的遙指著伊特,雙眼正狐疑的看著伊特和他手中抱著的菲娜。

伊特抬起頭瞥了一眼麵前的士兵,又低下頭繼續凝視著那絕美的臉龐,腳步還是那樣不疾不緩,仿佛前麵有的隻是空氣般。

“站住!”“站住!”“站住!”

身後的幾個士兵從後麵走了上來,雙手拿著長槍,一齊對著伊特喊道。

“動手,先拿下再說。”剛剛那個領頭的士兵喊道,幾個士兵便一齊衝了上來。

“嘭!嘭!嘭!......”幾個士兵同時摔了個馬大趴,躺在地上是動也不動。

“啊!”幾個士兵還想掙紮站起來,卻像是背上壓了一座山般,七竅都開始流出血來。

伊特像是沒有發現前麵躺著人般,抱著菲娜,緩緩的從中間的一個士兵的背上踩了過去。

“呃!”中間的士兵一被伊特踩上去,頓時感覺背上都了一座山,整個背部頓時塌了下去,頭一歪,死活不知了。

待伊特走遠了一會,幾個士兵才感覺自己的山突然被移走了,豁然的壓力一去,幾個士兵頓時齊齊的暈死過去。

“站住,什麽人?”

沒走出多遠,又一隊士兵攔在了伊特的麵前。

伊特這次連頭都沒抬,還是如此不疾不緩的向著前麵走去,把前麵的士兵都當成了空氣。

“上,先抓起來再說。”領隊的士兵一揮手,幾個士兵齊齊的衝了上來。

“嘭!嘭!嘭!......”幾個士兵如同剛才的那一隊士兵般,全都摔到了地上,連根小指都動不了。

伊特則如剛才般,踏著一個士兵的背上,走了過去。

“來人啊,抓刺客!來人啊,抓刺客!”一聲大喊在原本略顯寂靜的宮廊中響起。

一隊士兵正站在伊特的不遠處,一個領頭的士兵正在喊叫道,想是看到伊特身後不遠處的地上的幾名士兵,一時之間便沒有衝上來。

“嘩嘩.....”跑步聲和跑步帶起的盔甲聲慢慢的由遠及近。

一隊隊的士兵跑了過來,看到伊特,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疑,必竟沒有哪個刺客敢這樣光在化日之下在宮中行走,甚至手上還抱著一個貌似已經死去的女人。

士兵圍著伊特,而伊特卻還像是沒看到一般,依舊邁著不疾不緩的步子向前走去,甚至連眼睛都沒看上一眼。

“上!”一個其中的領隊揮著手,指揮著士兵衝了上去。

“嘭!嘭!嘭!......”幾十個衝上來的士兵,頓時全部摔到了地上,甚至後麵也個衝上來不及停下來的人也趴到前麵士兵的身上,把身下的士兵全壓得吐出了好幾口血。

“呃?”圍在旁邊暫時還沒有衝上來的士兵頓時齊齊怔住了,事情太詭異了,幾十個人同時跌倒,甚至還爬都爬起來。

“嘩嘩!”隨著伊特每前進一步,圍在身邊拿著長槍的眾士兵,卻都齊齊的臉lou驚疑的神色向後退上一步,整齊的腳步,整齊的動作,讓整個場麵頓時看起來甚是滑稽。

“大家一起上,誰殺了刺客,陛下重重有賞!”一聲大喊突然從人群中傳出。

士兵們麵麵相覷,最後看到別人眼中的貪婪,一個個禁不住重賞的誘惑,緊握著長槍衝了上來。

“嘭!嘭!嘭!”這次的摔倒的範圍卻更加的大了,幾百個士兵齊齊的趴到地上,連地上的灰塵都被吹到了空中。

“噗!”幾百個士兵同時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整齊得向下了一場血雨般。

伊特停下來,抬起頭看到隻剩下一個人站著,右手虛抓,一股吸力突然從他的掌中發生,那個站著發怔的人頓時被他淩空攝了過來。

“朝議在哪裏進行?”伊特嘶啞的問道,眼神淡淡的。

“我,我不知道。”那個士兵驚懼得哆嗦的答道。

“喀哢!”一聲喉骨被捏碎的脆響,士兵便軟軟的倒下了。

右手虛抓,又一個士兵被他從地上攝到手中。

“知道朝議在哪裏進行嗎?”伊特淡淡的問道。

那個士兵已經快七竅流血了,但是看到腳下躺著的士兵,痛苦的頭馬上點了點頭。

伊特放開他,道:“帶我去!”

那個士兵被他一放,頓時摔到了地上,但是馬上爬了起來,趕緊走在前麵一瘸一拐的帶路。

伊特還是慢慢的抱著菲娜,低下頭看著她的臉,緩緩的跟著前麵的士兵。既使他沒抬頭,也從來沒有走錯過一步。

周圍的士兵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都是拿著長槍,驚懼的看著他,跟著他。

終於跟著前麵的士兵走了十幾分鍾,那個士兵就再也沒有走了,隻是站在那裏。

伊特抬起頭來,抬起腳走了進去。

原本還熱火朝天的朝議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看著走進來的伊特。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朝議殿?”一個聲音陡然從伊特的旁邊傳來,聲音之大,使原本安靜的朝議殿頓時看向那個說話之人。

那個說話之人看到那麽多人看向他,頓時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像為自己的反應之快滿意之極。

伊特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層晶瑩的冰層迅速從他的腳底蔓延而上,最後整個人被包在晶瑩的冰層中,甚至連他臉上的得意表情都還掛在臉上。

“聒噪!”一個聲音從伊特的嘴中傳出,在安靜的朝議殿內傳出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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