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鐸幾人下了出租車,提著行李來到了家門口。
咚咚咚……
敲門。
這是他離開信州之前買下的那一套房子,平時除了彭玉住著,就隻有他老爹住在這裏。不過當初他離開之時,錢不苟便回了宜都散心去,這大半年時間,倒沒在這裏住上幾天,隻有最近一段時間才從宜都回來住。
對於錢太鐸這大半年的曲折故事,錢不苟是一點都不知道的。他隻知道,兒子現在做大事去了,忙,沒時間給他打電話。而且,從很早開始,父子倆就是離多聚少,這幾個月不見麵,對錢不苟而言並不算什麽。
所以,當錢太鐸敲響大門,錢不苟打開門之後,看到兒子出現,一時間不過是覺得他出去走了一圈那麽平常。
“回來了?”錢不苟淡淡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看兒子後麵跟著的一串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都進來吧。”
錢太鐸幾人鑽進門內,這小院子的別致雅靜,頓時就讓剛來的貓淇愛上了,她四處看看,隻覺得說不出的溫馨。不過,作為晚輩,貓淇也沒有忘了應有的禮貌,錢老爹她是認識的,當年在宜都念大學的時候,她就經常往錢太鐸家裏跑,也不在乎錢太鐸那個貧民窟的小屋如何髒亂差,所以,在錢不苟的心目中,貓淇是個很不錯的女孩。
“錢叔叔,之淇來看你啦……”貓淇甜甜的笑著向錢不苟說道。
錢老爹果然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笑容即使是麵對錢太鐸的時候,也是比較少的:“嗬嗬,是之淇啊,剛才還沒看清楚,小姑娘幾年沒見,越來越漂亮咯……”
“嗬嗬,錢叔叔越來越年輕了才是……”
一大一小兩個人互相拍馬屁,錢太鐸也就懶得管他們,帶著莫懷素和溫韓忠進去安頓了。至於蘇晴,自然陪在錢老爹旁邊,這大半年來她都心驚膽顫的度過,此時回來,自然要看看錢老爹有沒有生氣,如果生氣了,還要考慮一下如何彌補這份過失。
過了一會兒,錢太鐸安頓好了兩位客人,走出來問道:“老爹,彭玉呢?怎麽沒見人?”
這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七點了,按理說,彭玉應該已經到家了。
錢太鐸在地下世界兜了一圈,什麽聯係方式都丟了,而他也想直接殺回家裏,給彭玉一個驚喜,所以這才沒有找蘇晴要聯係方式,可是回來這半晌,卻沒有看到彭玉的人兒,於是錢太鐸忍不住就問了起來。
“彭玉?她還沒回來嗎?”錢不苟一愣,說道,“哦,是……幾點了,還真沒有回來……”
錢太鐸不禁無語,看來老爹對兒媳婦並不怎麽管,連對方回來沒有都不清楚。他眉頭皺了起來,下飛機之後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升了起來。最初他還以為這種不好的感覺,會是貓淇和彭玉之間起摩擦,因此過了就沒有在意,此時卻突然覺得,事情恐怕不會那麽簡單。
“彭玉一般幾點回來?”他問。
錢不苟想了一下:“一般七點之前吧,都很準時的……”
錢太鐸點了點頭,看了看表,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可是彭玉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這就顯得極不正常。他示意了一下旁邊的蘇晴,蘇晴立刻心領神會,拿出電話撥了過去。
嘟嘟嘟嘟……
一陣忙音,半分鍾後,蘇晴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人接……”
錢太鐸覺得事情更不對了,那種感覺愈發強烈。
他將蘇晴電話拿了過來,撥打彭玉的號碼,果然無人接聽,然後,他就立刻翻出上麵王大豬的電話來——畢竟都是認識的人,蘇晴電話上也存了這些人的聯係方式——電話響了兩聲,接著就響起王大豬的聲音:“喂?”
“是我,錢太鐸!彭玉在你那邊嗎?”錢太鐸開門見山的道。
“是你!”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悶雷般的咆哮,“你這兔崽子還活著,大半年沒見到你打過一個電話,把我們家彭丫頭拋棄了不是?!你等著,你小子現在在哪裏,看老子不收拾你!”
錢太鐸一陣苦笑。
這王大豬什麽都好,就是這脾氣……自己這兒正著急呢,他卻好,說的話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連忙出聲打斷對方,再次詢問了一遍彭玉的下落,王大豬愣了好片刻,這才以一種更加巨大的咆哮聲吼了過來:“錢太鐸你這臭小子,老子要殺了你!彭玉去哪兒了?!”
錢太鐸很無奈的掛斷電話。
很顯然,王大豬這貨也不知道彭玉的下落,反而將責任也歸到錢太鐸頭上了。
尼瑪,這冤不冤?
他剛剛回來而已,哪裏知道彭玉去了哪裏,可惜,他無故失蹤了大半年,對彭玉而言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所以錢太鐸在王大豬麵前也沒有什麽底氣可言,隻得直接掛斷電話了。
接下來,錢太鐸又找到一幫以前的朋友的電話,劉勳、羅彥環、文亞東、黎萱等等……
眾人得知他回來的消息,均是驚喜不已,紛紛要找他來喝酒慶祝,畢竟這些人當初是知道他出事的消息的,還為此沮喪了許久,後來大家更是不住後悔,覺得沒有盡全力去找錢太鐸,愧對自己的良心。現在錢太鐸回來,對他們而言,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最好的好消息了,怎能不高興。
錢太鐸架不住大家的熱情,答應明天出去和眾人聚一聚,但問起彭玉的下落,所有人都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最後,錢太鐸又問了周茵茵,得知彭玉下班就已經離開的消息,終於確定彭玉出事了。他皺下了眉頭,對家裏眾人說了一聲:“你們在家等我。”便獨自出門,出去尋找彭玉去了。
一直來到宏業大廈之外,依然沒有彭玉的下落,而對方的電話一如既往的無人接聽,錢太鐸揉了揉臉,覺得這事兒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嘿,你在哪兒?”電話突然響起,錢太鐸接起一聽,是劉勳的聲音。
“宏業大廈外,彭玉失蹤了,我要報警。”錢太鐸說道。
“OK,我就是為了這個打電話找你的,你在那等著,我馬上過來找你。”劉勳說著掛斷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一身警服的劉勳出現了。半年多不見,劉勳顯得更成熟了些,見了錢太鐸,立刻重重捶了他一拳,說道:“你小子,當初差點把我們嚇死,還好你命大回來了,不然我們這幫朋友可要愧疚一輩子了……”
錢太鐸搖搖頭道:“得了,我自己不小心出了事,怎麽能怪到你們頭上?先不說這個了,彭玉今天下班就離開了宏業大廈,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她的電話也無人接聽,你幫忙查查看是怎麽回事?”
劉勳點了點頭,讓錢太鐸當麵撥打彭玉的電話,而他則掏出一個儀器,鼓搗了片刻,然後道:“她的電話信號就在這附近不遠,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