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珺一看,大驚失色:“南清...你...”
德芳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捂住胸口,心中絞著生疼,臉色愈加蒼白,渾身顫抖著勉強站立,突然,一個傾身又吐出一口血來,接著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息。
“南清!”靈珺上前扶住德芳顫抖的雙肩,攬他入懷,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驚慌失措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原本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這樣?”
“酒...酒裏有...有符咒...”德芳眼光慢慢渙散,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對不起...我...我不是常人...”
靈珺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回頭難以置信的盯著桌上的酒盞,父王早上派人送來給自己的祝壽酒,竟然...心痛的閉上眼,為什麽要這樣?
破空一聲鍾響,德芳腦中一陣眩暈,渾身發燙,如受火刑般煎熬,迷蒙中集了力氣,拈出一記手訣,將靈珺猛力推開:“散魂咒,是散魂咒!你快躲開,快走,我的陰氣散開,會傷到你,大損你的陽壽,快走!”
“啊!”破空又一聲鍾鳴,德芳渾身疼痛,一下踉蹌著撲倒在床前的書案上,滿書案的筆架、筆洗、硯台和宣紙散落一地。
“南清!南清...”靈珺上前一把抱住德芳,想抑製住他渾身的顫抖,臉頰貼著那人虛無的麵龐:“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告訴我,告訴我怎麽才能幫你,告訴我啊!”
靈珺輕輕的晃著德芳,想喚起他僅存的意識。
“五裏...五裏之內一定有靈壇...靈兒...靈兒...我快不行了,快走,快走...”德芳氣若遊絲,身體愈發的瑩白,仿佛一團虛無的白光。
“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等我!”輕輕放下德芳,拔出莫邪劍在手,衝入外麵雨幕之中,簷前落雨如簾。
為了增大製靈法器的威力,靈壇沒設太遠,就在雁鳴湖對岸八角城遺址之上。待壇上的喇嘛燃起第三道符咒的時候,一閃劍光刺來,直取喇嘛麵門。
喇嘛一驚,手鬆符落,不顧左右其他,趕忙躲閃開來。
翼翔見到這樣光景,厲聲大喝一聲:“孽障!休得胡來!給我住手!”
靈珺在雨中站定,雨滴順著額前的發絲,點點成線流了下來:“父王,孩兒沒想到,你竟然在我的壽酒裏麵動手腳,來謀害孩兒最心愛的人!你可知,他的這一生隻為孩兒,孩兒這一世也隻有他一人!可是,你們!”
言至此,滿眼怒氣,盯著躲入祭壇供桌下的喇嘛,沉聲言道:“你著實該死!”
兩邊侍衛衝出,擋在靈壇前。靈珺左衝右突,劍光在周身劃過道道淒厲,淩烈的劍氣直逼的左右侍衛不敢近前。
靈壇上,靈珺眼角餘光看到那喇嘛重新拾起地上的符咒,心下大震,對天長嘯,僅殘存的一點理智也在喇嘛燃符的一瞬間淹沒於憤怒和恐懼之中,莫邪仿佛感知到他心中的怒意,紅光瞬間大放。
靈珺不再手下留情,招招狠絕,擋在他前麵的侍衛不是的發出一陣陣淒慘的叫聲。忽然,身後不防,一杆長矛刺入右側肩胛,靈珺眉心微蹙,接著身型往前一傾,矛頭出體,之後立馬回身一劍刺了過去。腥風血雨不過如此,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流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