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宴會

中年老板雙腿發軟已經快站不住了,但是又不敢往下蹲,因為周源提著他的胳膊,隻要他輕輕一動便是撕裂般的疼痛。

剛剛還硬氣的一個人此時求饒道:“這位先生您就饒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我以後再也不欺騙客人了,這胭脂就送給您,您看怎麽樣。”

中年人可憐巴巴的。

周源不想和他計較,將手放開往後退了一步,同時轉身離去,至於要送給他的胭脂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原本想著逛街買點東西,結果發生了這糟心的事情,周源直接往回走,而那賣花女則攙扶著胭脂攤老板唉聲歎氣。

“你說你何必要騙人家呢?你若是50個銅板,人家直接就買下來了。”她看得出來那個先生就是一個爽快人。

胭脂攤老板冷哼一聲,“你懂個屁,一天到晚好不容易有個生意,結果,沒想到是個聰明的。”

原以為人傻錢多能騙了一兩銀子,結果失算了呀,老板小心翼翼將地上的胭脂盒撿起來,試圖將灑落在地的胭脂有給撿回來。

賣花女見他這一模樣,搖搖頭不再說話。

潤娘坐在院子裏麵陪老夫人曬太陽,見周源麵色不愉的從外麵進來,不由疑惑的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一臉不開心。”

周源抹了把臉,“不過就是一件小事罷了。”他娓娓道來。

其實他也不懂怎麽這一路走過來,心情還是鬱鬱寡歡,不過就是一兩銀子,不過就是被人騙了一下,周源歎了一口氣,“你說要是那些人傻錢多的被騙了,要怎麽辦?”

周老夫人哭笑不得,伸手點了點周源的腦袋,“你自己也說了人傻錢多,人家還在乎那一兩銀子嗎?人家買的就是一個高興,那老板賣的也是一個開心,你今天呀,隻能說是你聰明識破了,但那些富家子弟不在乎錢的。”

“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把一兩銀子拿出來了,甚至聽說前朝有一位富家子弟出行,買一個大餅丟下五十兩銀子,這誰能幹得出來呀?”

周老夫人一陣唏噓,五十兩銀子啊!

賀今朝正好過來,聽到這故事也連連點頭,他也聽說過,“怎麽了,這是被人騙了。”

周源鬱悶的點點頭,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與賀金朝說了一遍,賀今朝一聲冷笑,“膽子挺肥的,竟然敢騙我們錦衣衛的千戶,走,我帶你去見見他教訓教訓他!”

“算了,那老板也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我已經把他教訓一頓了,那老板做人識趣的話,以後應該不會再騙其他人了。”

“明天就要走了,廬州縣令今晚辦了酒宴,燕王殿下讓你們也參加。”

這所謂的你們,自然是包括周老夫人和潤娘。

兩個女人連連搖頭,她們參加什麽宴席啊,過去就是丟人現眼,還是算了吧,“讓周源一個人去就行了。”老父親道。

賀今朝卻道:“你們也過去熱鬧熱鬧,您這幾天身體修養的如何了?”

對待周源母親,賀今朝倒是挺尊重的。

周老夫人一臉感慨,“都是因為我耽誤了你們前進的行程,這三日休息身體確實恢複的不錯,頭也不疼了,腰也不算了。”

她哈哈笑著。

賀今朝滿是笑臉,“既然這樣那就可以啊,燕王殿下還是很看重周源的。”

這話一說,周老夫人更加開心了,拉著賀今朝的胳膊往旁邊走,“我們家這孩子打小就機靈,還懂事兒,您在應天府有什麽事情要吩咐他,你盡管說,這孩子是您的下屬,您一個吩咐,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去做的。”

周老夫人眨眼之間把自己的兒子直接就給賣了。

賀今朝哈哈一笑,轉頭饒有興趣的道:“你這個兒子可是個寶貝,查案的高手,哪有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

周老夫人一聽心裏麵更加的慰藉了。

至於今天晚上的宴會,周老夫人和潤娘自然沒有參加,周源和賀今朝過去了。

寬闊的大廳裏麵擺著六張桌子,一張為首,那自然是燕王的,剩下的便是廬州縣令,縣令夫人,周源和賀今朝。

至於靠門口那張桌子,周源看了一下,人還沒有過來,難道是廬州府衙的師爺,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隻見一個姑娘穿著鵝黃色的長裙,頭上帶著珠光寶色的釵子,亭亭玉立的走了進來。

她身材婀娜多姿,每走一步就像是那蓮花一般妖嬈,卻又帶著一股端莊:

這人便是廬州縣令的女兒了,趙詩詩,至於為何要把女兒喚來,自然是獻給燕王殿下。

這廬州仙女也是一個老狐狸,一開口便說道:“小女最近學了幾首曲子,彈得不錯,今日便獻醜了。”

他隻字不提其他。

燕王坐在那裏,神色淡淡掃視那姑娘。

趙詩詩恭恭敬敬行了個禮,也不多話便走進珍珠簾子裏麵。

悅耳的曲子嫋嫋傳來,一群人微閉眼,周源是個大老粗,聽不出來妙處,賀今朝更是如此。

但是燕王卻嘴角微揚,“彈的確實不錯。”他稱讚道。

廬州縣令一聽這話更加的開心了,拿起杯子便對燕王敬酒,“多謝殿下誇獎,這孩子打小就喜歡琴棋書畫,隻可惜是在廬州這個小地方,若是到了應天府,怕是有別樣的出路。”

此話一帶有暗示的意思,燕王卻不接話,白皙的臉上,隻有平淡,他抿了一口酒,吃了幾口菜,廬州縣令也不敢多說。

要說如今應天府最和善的人,便是皇孫朱允炆了,朱棣看起來溫文爾雅,但卻是一個狡猾的狐狸,也可以說是一隻笑麵虎,笑著笑著便能把人吃掉。

廬州縣令隻開了一個頭,見燕王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便將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全部都藏了起來,後麵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了。

等到宴會結束賀今朝和周源往回走,這一路上賀今朝笑的都肚子疼,“你是沒看見燕王殿下那臉色呀,青紫青紫的。”

有麽?周源有一些疑惑,“看起來倒是挺正常的呀。”

賀今朝冷笑一聲,“你懂個屁,昏黃的燭光遮蓋了他的神色,若是白天,你自然就能看出來他那眉眼之間的冷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