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局勢
呂宵戕深深的看了古樂一眼，最後歎口氣道：“臭小子，你就有話直說吧。讓我來聽聽，你的獨立炎黃，聯盟圖騰到底是什麽意思”
古樂道：“這事不忙，我還要先說一點我個人的看法”
說著，他把關於文化傳承的看法說了出來，這些曾經對著巫蕊說過，也正是這個觀念，說服了巫蕊最後和圖騰族的合作。現在，他又再說搬出這個理念來。
想要把呂宵戕綁上圖騰族的戰車，那不光是靠著貂蟬的關係就可以的。這不是關係幾個人，幾百人，幾千人的問題，而是整整一個梁州幾千萬人口的事情，再說大一點，是關係到炎黃十億餘人口的事情。
炎黃族分裂是肯定的，但是分裂之後，到底呂宵戕所代表的這一方勢力，會不會和圖騰族聯盟，就是另一種概念了。而古樂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抹去呂宵戕心中“和圖騰族聯盟就是背叛炎黃”這麽一個念頭。
事實上，不管是呂宵戕也好，還是呂鳳璃和駱齊也好。剛才呂鳳璃所說的“炎黃族就算分裂也是內部的事情”這樣一個觀念，可以說是根深地固的，如果不能消磨掉他們這個觀念，古樂也不敢讓他們和圖騰族聯盟了。
這是關係了無數人身家性命的事情，作為一個合格的領袖，不管是呂宵戕也好，還是古樂也罷，都不會把兩族之間的關係，寄望在嶽父和女婿這麽一個單薄的關係上麵。
將文化傳承的理念說完之後，古樂才總結道：“所以，我個人認為，嶽父大人和駱大哥，你們守護的與其說是炎黃族人，到不如說是守護的炎黃文化。隻要炎黃文化不斷，那麽炎黃族就不滅。”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隻要文化傳承不斷，那人就可以隨便的死了嗎？”呂鳳璃盯著古樂道。
古樂聳聳肩：“打個比方，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完的，自然是最佳的狀態。但如果是遇到了什麽特殊的情況之後，必需要為保命拋棄身體的一部分的時候呢？難道就為了保持著自身的完整，而堅持不拋棄嗎？”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炎黃族一旦分裂，整個大陸就將陷入最激烈的百族大戰之中，到時候可以說，所有的人都會成為敵人。同樣的，所有的人也都是潛在的盟友，具體的就要看具體的條件。我要說的其實很簡單。分裂之後，嶽父大人你自然不會束手待斃，反抗之下，自然就會大戰連連，如果隻論直接戰鬥力，嶽父大人這方自然是最強的，但是卻後續力量嚴重不足。隻要對方抗住最猛烈的幾次進攻之後，拖也把你們拖死了。所以你們需要一個盟友”
“而這個盟友自然不能是另外兩家勢力。很簡單一個道理，後援不足是梁州的先天條件所決定的，因為有東胡族的入侵，所以雖然梁州是九州之中最大的一州，人口數千萬，但是糧食產量和礦產產量卻不足以維持長時間的戰爭。一旦開始時間超過半年，梁州可能就會先餓死一半。如果找另外兩家炎黃勢力聯盟，隻會被人家當成槍來使，就算合力將另一家消滅吞並，到頭來得到的結果可能也隻是壯大了他人。”
“另一方麵，就算不考慮這個問題。炎黃三分九州，到時候你打我，我打你，混亂之下，隻會給異族機會。到時候異族的加入，更會增添混亂，亂戰之下，必然是生靈塗炭。到時候炎黃文化還能保留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要知道，三千年前的炎黃分裂，隻是東胡族一個勢力鬧著要分裂，當時的東胡族實力不足整個炎黃的十分之一，卻可以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要不是出了個白帝，怕是三千年前炎黃就不存在了。而現在炎黃即將三分九州，而三大勢力的實力相差不多，一旦開始，必然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事情。而且現在可沒有一個新的‘白帝’再來力挽狂瀾了。”
“就算是這樣，那和你說的聯盟圖騰族有什麽關係嗎？”呂鳳璃問道。
古樂吸了口氣道：“當然有關係。戰爭之中，如果隻有兩股勢力，那自然是最簡單的問題，擺開陣勢，撩起袖子幹就是了。可是一旦戰爭中的勢力團夥超過兩家，就會開始變得複雜起來，在戰爭之中，尤其是敵對方，除非是有世仇，否則不會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永遠的盟友。說不定你現在的盟友，轉過背就會成為背後捅你一刀的敵人。炎黃分裂在即，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發動，除了需要一個契機，也就是合理的借口外，更重要的就是另外兩方都在拉盟友。不過他們拉盟友更多的是利用。而我給嶽父大人介紹的，卻是真正的盟友”
“你也說了，不會有永遠的盟友，不會有永遠的敵人。你這麽說，不是自相矛盾嗎？”呂宵戕道。
古樂道：“聽起來是矛盾，但其實不矛盾。是否是敵人，是否是盟友，完全就是看互相之間的利益會不會有衝突。這是幾百萬，幾千萬人之間的戰爭，不是兩三個人之間的鬥氣。看的不是情誼，耍的不是脾氣。一切隻看重一條，那就是利益。有共同利益的時候就是盟友，利益衝突超過極限的時候就是敵人。我這樣說，嶽父大人可認同？”
見呂宵戕點頭承認之後，古樂又接著道：“那麽我現在就來分析一下我圖騰族和嶽父大人這方勢力之間的利益和衝突。”
“首先是衝突。我們一方在極北之地，一向自給自足，雖然一心想衝出琅山城，但並非是打算以武力。事實上，我們一族的野心雖大，卻也不會帶來任何的危險。我們隻想商通天下，辦一個全大陸最大的商業協會而已。圖騰族人雖然擅戰，卻不好戰，而且琅山境內資源無數，根本不出外出掠奪。圖騰族人需要的就是走出琅山城，到大陸中來透透氣，見見市麵。所以商通天下，對圖騰族人來說就是最適合的。而嶽父大人所在的這方勢力，你們最大的目標，也不外是一統九州。誰都知道，除非把九州之外的異族全都殺光，否定一統大陸是不可能的。至少短時間裏不可能，也許需要幾百年，幾千年的時間，慢慢的磨，才有這個可能。所以，就現在而言，我圖騰族和嶽父大人所代表的勢力之間，沒有任何的巨大利益衝突。這就是我們可以聯盟的第一個要素”
“第二點，也就是利益。單論戰鬥力，嶽父大人這方勢力不輸於另外兩方，但是後勤實力就是一個最大的詬病，可是這一點，對我圖騰族來說，卻是最擅長的事情。圖騰族的種植技術和兵器打造技術，我敢說是全大陸第一。別的不說，隻說黑神鐵這樣的東西，也隻有圖騰族可以打造，而在三要塞行動中，眾軍官使用的花弩，也是我圖騰族獨家。由此可以看出我圖騰族的優勢來。”
“反過來說，我圖騰族現在有個最大的敵人，就是以炎黃族勢力為基本的，一個自稱先生的巨大勢力，他們對我族有所圖，但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直接的動手。但是不管怎樣，這股勢力的惡意對於我族來說有著相當大的壓力。我族也需要盟友我甚至可以大膽的猜測，這一次的炎黃分裂，有很大可能就是這個神秘先生的勢力在背後操作而成的。如果這個人不是一個喜歡看到混亂和破壞的瘋子的話，那他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通過混亂和破壞，建立起新的秩序。如果真被他成功了，那我圖騰族也危險了。所以和嶽父大人這方聯盟抵擋這個神秘先生，對我族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這就是我族主動想聯盟的動機。”
“你又如何知道，我就不是那神秘先生勢力中的一員？或者說，你就不怕，到時候滅了神秘先生的勢力之後，我方統一九州之後，再拿你圖騰族開刀？”呂宵戕道。
古樂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第一，我自然有辦法知道嶽父大人不是神秘先生勢力中的一員，具體為什麽，這個關係到一些人的生命安危，恕我不能相告。第二，不怕實話告訴你們。神秘先生的勢力之大，超乎你們的想象。就我知道的，他們最少就有一名聖級巔峰的恐怖存在。如果我們不能幹掉他們，那麽隻有被毀滅一途，而如果我們幹掉了他們，那代表著我也擁有了這樣恐怖的實力，到時候，我自可保住圖騰族”
此話一出，除了貂蟬外，另外三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聖級巔峰至聖？你確定？”呂宵戕瞪著眼睛問道。
古樂苦笑的點點頭，肯定的道：“我也希望我不確定，但我偏偏就是很確定。而且和他幹過的架，我全力一擊之下，甚至連他一根毛都傷不到。要不是我運氣好，我早死得骨頭都沒了”
“此人是誰？”呂宵戕沉重的問。
古樂道：“我不知道，但是他自稱公羊皇”
“是他？炎黃四大家族公羊家的公羊皇？這怎麽可能，他不過二十歲出頭，而且隻有王級高等的實力啊”駱齊叫了起來。
古樂道：“我不知道我認識的這個公羊皇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公羊皇，但是我曾經讓姐姐調查過這個人，至少從姐姐帶來的畫像上看，這兩個人是長得一模一樣，但到底是同一個人，還是說隻是長相一樣，那就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據說到了尊級天聖之後，就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改變容貌，不是年齡上的容貌，而是真正的改頭換麵。既然尊級天聖可以做到，那麽聖級至聖想來更不在話下”
眾人全都沉默了起來。突然出現的一個聖級巔峰至聖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震驚，眾人都泛出一股無力感來。
“既然你說你們是敵對關係，為什麽他又不殺你？而且以你的實力，你又怎麽可以判斷出他是聖級巔峰至聖？”呂宵戕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古樂苦笑道：“那個神秘先生是個相當自戀自大的人，他對我和圖騰族皆有所圖，隻是不知道所圖為何。他和我定下一個約定，來一場鬥智大賽，什麽時候，在智謀上麵，我輸給他輸到翻不了身的時候，就是他對我下殺手的時候。而這個公羊皇，身份神秘，可能是神秘先生手下一員幹將，也有可能是和神秘先生平起平坐之人。我曾經甚至猜過他就是神秘先生本人，但是後來種種跡象來看，似乎又有些不同，所以暫時還是將兩人分開來算為好。不管怎麽說，這個公羊皇對我的態度和神秘先生有些差別，他曾經兩次想殺我，第一次因為他的大意被我逃掉。第二次，我被我一個朋友所救，之後他就和我約定一年後再戰，所以暫時我們雙方就保持著和平狀態。而他的實力，也是那個救我的朋友告訴我的”
“你的朋友可以從他手中將你救出，那他的實力不是……”呂宵戕推測道。
古樂點點頭：“是的，她是聖級低等至聖，不過為了救我，身受重傷，實力降低到了尊級。現在已經去養傷去了”
“原來是這樣”呂宵戕眼神閃爍了兩下，本來他想問問救古樂的是誰，但是他也知道古樂肯定不會說，所以想了想也就放棄了。
而貂蟬卻著急的道：“夫君，那一年之後，你與那公羊皇之間的戰鬥又怎麽辦？”
“看著辦唄”古樂無所謂的樣子，攤攤手：“事實上，應該說還有四個月的時間。那個變態要求我四個月內提升到聖人級，然後幫他做一件事情。如果成功了，他可以把一年之後的戰鬥再推後一年，如果失敗，就會馬上殺了我。”
“那，那，應該如何是好？”貂蟬急得快哭了。
古樂輕輕的撫上貂蟬的臉道：“好啦，不要緊張嘛。你夫君我可以在一年半的時候，從士級提升到王級巔峰，自然也可以在剩下的四個月內到達聖人級。要我死，還沒那麽容易”
“可是，他為什麽？為什麽要如此？他不是神秘先生的屬下嗎？為什麽要這樣的為難你？”貂蟬急得有些不知所以了。
古樂無奈的苦笑道：“蟬兒啊，這就叫拳頭大就是硬道理。誰叫他厲害呢？”
“臭小子，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先是個什麽夏後啟要你的命，結果找來了東胡三天聖收拾你，現在又有個神秘先生要對付你，直接出了個聖級巔峰至聖，天啊，你是不是打算下一次再招惹一個傳說中的神級神人出來？”呂宵戕發現自己是越發的看不懂古樂了。
古樂尷尬的笑了笑，嘴上沒說，心裏卻在狂吐槽：“不好意思，我已經惹到一個神級老變態了”
也許是打擊太大，一下子眾人都失去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致，房間裏變得沉默起來。
至於大小喬和小琳兒，早在古樂的懷裏睡著了。
三個小小蘿莉還懂不起這些，對她們來說，古樂在身邊就什麽都夠了。雖然大喬的心智可以理解大半，但是她非常的懂事，知道這些事情輪不到自己來操心，所以也不過多的參與。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呂宵戕才道：“如果和圖騰族聯盟，就相當於得罪了這個神秘先生，不得不說，我們根本得罪不起”
古樂道：“就算不和我們聯盟。嶽父大人你們也早晚會對上他們。我說過，這一次的炎黃分裂很有可能就是他所操作的。而重建九州新秩序，就是他的目的”
呂宵戕道：“如果真是一個聖級巔峰至聖，我們根本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到時候舉手投降可能是唯一的辦法我可以死戰不退，但是卻不能拉著梁州幾千萬百姓一起去送死”
古樂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要告訴嶽父大人”
“還有更壞？這世上還有比敵人是一個聖級巔峰至聖更壞的事情嗎？”呂宵戕無力的道。
古樂歎口氣，把在白石城血溶洞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然後道：“雖然我不敢肯定這血神功法就是從神秘先生那裏流傳出來的，但是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就不是他幹的。如果真是神秘先生幹的話，我隻能說，一旦他統一九州，統一九天大陸，就是大陸的末日。換成誰統一大陸，隻要不是瘋子，就不會幹出毀滅大陸所有種族的事情來。但是如果神秘先生真的是血神功法的持有者，如果一個修煉了血神功法的人統一了大陸，那這片大陸，早晚會成為一片死地。修煉血神功法，十個有九個會成為隻會殺人，滅絕人性的怪物，隻有最後一個可能保持著半分理智，但最少也會是動不動就殺人的狂人”
所有人的眉頭全都皺了起來。
“你剛才不是說，望鄉也是修煉的血神功法嗎？我看你不是可以控製它嗎？”呂鳳璃抓到了古樂剛才話中的漏洞。
古樂道：“望鄉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夠之前，被更強的人毀了本體，然後打造成武器，又通過了幾千年來特殊功法的修煉，慢慢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更重要的是，它曾經因為承受了巨大的打擊差一點被毀滅，後來被我修得喚醒，和我血脈相通，這樣的情況下，我才能控製他。可是姐姐你想想。一個可能控製聖級至聖的人，應該會有怎樣的修為？請問還有什麽樣的人可以控製他？難道指望那隻在傳說中的神級？更重要的是，望鄉當初是以妖獸之體修煉，本身智力就是個孩子，一個孩子再瘋狂，也幹不出什麽大事來。但是這個神秘先生卻是個智力超強的妖怪人物，這種人一旦成為瘋子，那就隻會毀滅大陸”
“當然，我也不肯定血神功法和神秘先生一定有什麽關係，但是我沒那個膽子賭。姐姐敢賭嗎？”說到最後，古樂反問呂鳳璃。
呂鳳璃除了沉默，還能說什麽？這種事情，誰肯賭？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和圖騰族聯盟，又有什麽意義呢？”呂宵戕道。
“意義就在於我們是選擇一個個的被神秘先生的勢力給擊破，還是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強大的他”古樂道。
呂宵戕眯起眼睛看向古樂：“難道你的意思是？”
古樂點點頭：“盟友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有的時候，盟友不一定全都是我們這樣商量著來的”
“那麽你還有什麽辦法呢？”呂宵戕知道古樂要說最後的重點了。
古樂從空間裏拿出一張九天大陸的地圖，並不是那種詳細的軍事地圖，隻是一個大致的地圖。
他指著梁州道：“大家看梁州梁州以西，就是東胡族的地盤，事實上東胡族的地盤相當的大，直接將梁州和雍州以西全都給包圍了進去，甚至於雍州以北也有一半是他們的地盤，隻不過因為環境不好，很少有人去而已。再看雍州和冀州以北，就是北地各族。以前是以刑族，傀儡族和眼族聯盟為主，巫鹹族雖然有名，但是已經勢弱，很少被計算在內。而我們圖騰族，在這裏”
指了極北之地的一處之後，古樂又道：“雍州本來就是三不管之地，而且靠近梁州，隻要嶽父大人發兵，就可以直接拿下，這個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其他兩方勢力肯定也不會來爭，但是隻要把雍州拿下之下，整個西北方就會連成一片。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巫鹹族現在已經製造了圖騰族，而眼族和傀儡族已經分裂，實力已經大損，刑族和我有秘密約定，隻要我可以對抗神秘先生的勢力，他們就會和我們聯盟。如果我們可以再拿下東胡族，那們西北之地，就將完全在我們的控製之中。到時候，最製約嶽父大人你們的後勤問題就會得到最大的改善”
“臭小子，你口氣不小啊，收拾東胡族？你辦得到嗎？”呂宵戕雖然知道古樂一部分對東胡族的計劃，但還是抱著不全信的態度的。
古樂笑道：“誰說收拾東胡族，就要把他們全殺了的？有句老話說的好，叫‘殺掉一部分，拉攏一部分’敵人自然就成為了盟友。其實我之所以叫嶽父大人你和我圖騰族聯盟，除了我們本身聯盟的好處外，還有個天大的好處，那就是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