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錯綜複雜
“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古公子你，求你救救我們一家！”越厚噗通一聲跪下，衝著古樂使勁的磕頭。
“你是想說你有一個代號叫流水，和你一個叫高山的人有所聯係，準備暗中達成某一個‘交’易，那八百馬賊之所以會襲擊商隊，目標其實就是你。而這個高山和周素晶又是一夥的，在高山之後，她成為你的第二個聯係人，本來今天晚上的計劃是他們襲擊我們之後，你佯裝被俘，從而完成最終的‘交’易，對嗎？”古樂似笑非笑的看著越厚。
越厚渾身如篩糠一般的顫抖起來：“你，你，你都知道了？”
“你猜猜看呢？”古樂嘴角‘露’出一個淺淺地，卻帶著冰冷味道的微笑：“希望你下麵說的話，全都是真話，否則我不會幫你，也幫不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越厚心裏的震驚完全無法形容，本以為極端秘密的事情，卻被古樂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也正因為如此，讓已經絕望的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越厚才緩緩開口，將事情的始末給說了出來。
“其實除了對外公開的小護衛隊的身份外，我還有一個隱藏的身份，就是暗羽的外圍成員。”
“暗羽？傳說中朝廷的秘密探子組織？”周瑜畢竟是在朝廷中有掛個閑職，對一些來自朝廷的傳聞也知道一二。
越厚點點頭：“是的，暗羽的存在目的就是為朝廷收集各種情報。我是在八年前加入暗羽外的外圍組織的。一直以來，都在在函穀關和長安城兩地走動，將兩地的消息暗中聯通。不過因為我隻是一個外圍成員，所以其實大部分時間，都隻是為真正的成員打掩護，或者傳遞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可是在三個月前，函穀關的一次行動之中，函穀關所在的分部全員出動去密取一份情報，但卻中了敵人的埋伏，全軍覆沒。隻剩下我一人因為在外圍放哨而逃了出來。”
“當時我還以為是我運氣好，哪知道卻是對方故意為之，沒多久，我就接到了暗羽的秘密傳信，但是當我到了匯合地點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人，他就是高山，他帶來了兩樣東西給我看，一個金鎖片，一個‘玉’簪子。那兩樣東西都是我自己親手製作的，分別給了我兩歲的兒子和發妻。高山說我的妻兒在他們的手中，如果不聽他們的命令，就將我妻兒殺死，我別無他法，隻好聽他的命令行事！”
“什麽樣的命令？”古樂問道。
越厚道：“說到這個命令，其實相當的奇怪，其實就是一句話‘組織裏有內‘奸’’，這本來就是在函穀關分部被埋伏之後，我就想到了的事情，也一直準備上報上峰，他們根本不用我妻兒的‘性’命要挾，我也會這樣做，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結果在我魂入的商隊要出發的時候，高山才又找到我說，在半路上商隊會遇到馬賊襲擊，到時候我假裝被浮，然後將那句話給說出去，任務就算完成了。然後他們就會放了我的妻兒，還給我一筆錢，讓我脫離暗羽的控製，到中原之外生活。”
“結果你們沒想到的是，八百馬賊全是笨蛋，被我們給打退了，所以你在常熟的時候再次和高山聯係，對方讓你按兵不動，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和我們在一起，不能讓商隊解散，是這樣嗎？”古樂冷笑道。
越厚不可置信的看了古樂一眼，然後頹然道：“是的，古公子你居然全都知道。在常熟碰頭之後，一直沒有再收到高山的聯係，一直到飲馬出事後，商隊不得不解散，我想到高山的要求，隻好向護衛隊的隊員們分析，說是隻有跟著你們才能活命。正好在這個時候，又收到了高山的聯係，讓我跟上你們，然後在半路中暗中下手，並且指定了我的新的聯係員，也就是這個周素晶。”
“本來的計劃是今天晚上我會在大家的飲食之中下毒，讓所有人失去反抗能力，方便對方動手。可是直到最後，我也沒能下得了手。一方麵是害怕，另一方麵，我感覺到對方可能不會像他們說的那樣，隻是假裝搶劫，不會傷害大家的‘性’命。一想到這些跟了我多年的兄弟可能死於非命，還有古公子你們一路來對我都非常的客氣有加，不以實力高強而有半點的看不起我們這些當護衛的人，所以我最終把毒‘藥’全都埋到了暗處。其實我的打算是以古公子你們太厲害，讓偷襲失敗，然後讓高山再想辦法，拖一步是一步的。可是剛才聽到周素晶居然是鬼族的人，這才明白這一切有可能是鬼族的‘陰’謀，我越厚怎麽也是炎黃族的一份子，要是關起‘門’來，自己人打自己人，我也管不了那麽多，因為我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可是鬼族這些畜生，毫無人‘性’，要是讓他們‘陰’謀得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平息風‘波’。所以我這才決定，把一切向古公子你和盤托出。哪知道古公子你智珠在握，所有的事情都早以得知。可笑我還以為可以和古公子講講條件，求你救出我的家人。不過現在我想通了，隻求古公子破了鬼族人的‘陰’謀，至於我，則走一步，算一步了！”
“說得好，總算你還有點身為炎黃人的血‘性’，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那是自家的人，但絕對不能讓鬼族這種畜生不如的家夥‘陰’謀得逞！”周瑜拍手稱讚道。
古樂輕輕一笑：“好了，越隊長，你起來吧。你自己的行為最終救了你自己。今天本來看到你打算投毒的時候，我就想結果了你，但是還是想給你個機會，你也終是沒讓我失望，良心尚存。現在得知事情是鬼族‘陰’謀後，又能保持幾分大義。總算你還算是個好人。你的事情我盡力而為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你的家人和周大哥的家人不一樣。周大哥的家人我們知道在哪裏，所以可以計劃去救，可是你的家人，怕是早給高山給轉移了，在沒有抓到高山之前，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的！”
越厚大喜過望，剛站起來又跪了下去：“我知道，我知道。古公子乃是誠信之人，隻要你答應了，我相應古公子不會欺騙於我。其實在我決定說出事情真相的時候，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現在有了古公子的承諾，總算是還有一線希望！”
古樂抓著頭啞然失笑道：“我明明想當個壞人的，怎麽你們都把我當救世主來看呢？”
眾人一起哄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先回營地去，這裏到底還是不幹淨，哈！”古樂說著自嘲的笑了一下，都在這裏說了半天話了，他才反應過來，附近到處都是死屍殘骸，根本不是說話的地方。
一幹人回到了營地，略作收拾之後，又圍坐在重新點燃的火堆前。
“現在我們來分析一下，可能的情況吧！”古樂拍拍手道：“現在我們麵對的應該是兩股，或者三股勢力。首先是和承平和丁廣幾人的飲馬城城衛府，別看他們現在落到了完全的下風，但是我想他們的身份不會像是表麵的那麽簡單。不過這一點暫時我們現在的狀況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可以先拋到一邊。第二方勢力就是暗羽。朝廷的暗羽在越厚隊長的事件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現在的資料無法顯示出來，這其中的最重點是，到底是整個暗羽在暗中扮演著什麽，還是暗羽中某個人，或某個小團體在扮演著什麽。這一點很重要，如果是前者，那我們麵對的敵人就是整個炎黃朝廷，那麽這件事情就必需馬上結束，我們再強，也不能和整個炎黃朝廷作對，如果是後者，那就是另一說。當然，現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所以我們要小心再小心，各方接觸之中，要順著對方的步調來，最好不讓對方感覺出我們已經開始懷疑到他們的頭上了！”
“那麽第三方勢力，也就是當前最需要解決的，就是以代號高山為首的這一夥人，現在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得到他們最少有三個人，分別是高山，周素晶，和那天來欺騙我們的假廖化，代號蠍子。從表麵的資料來看，他們就是鬼族的人，但是到底他們是鬼族的單方麵行動，還是和其他什麽人有所勾結。前者，我們可以以雷霆之勢，找出他們來，一舉幹掉，但若是後者，我們就不能這麽魯莽，否則隻會打草驚蛇！”
古樂總結完了之後，看向眾人，意示眾人發表自己的看法。
越厚因為心中有了希望，腦子也變得靈活了許多，更因為想要“戴罪立功”，所以第一個發言道：“我再來說說我和高山接觸之後的資料吧。第一點，高山肯定不是鬼族人，因為按著周先生的說法，不管是純血鬼族人，還是魂血兒的瓜奴，都和炎黃族人長得完全不一樣，而我見過高山，雖然有可能是化妝之後的樣子，但是鬼族人形象和炎黃人差異太大，所以不可能裝扮的出來，我也是憑這一點，分析出高山不是鬼族人。第二點，高山當初聯係我的暗號，是隻有暗羽的高層才知道的命令暗號，暗號所落之處，會配以一個特殊的隻有暗羽高層才會製作的繩結，以示對方高位身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一點防範沒有的去了匯合點，還以為可以早點把事情向上匯報，哪知道卻是一個陷阱！”
“那麽，越隊長的意思是你懷疑高山是暗羽內部高層的人？”狄炎道。
越厚點點頭：“這個很有可能，至少他掌握的東西，不是非暗羽的人可以掌握的，甚至在暗羽中，沒有一定的地位，也掌握不了！但是向是古公子說的，到底是整個暗羽在幕後，還是個別人或者個別小團體在幕後，就不得而知了！”
喜三多這時開口道：“現在高山他們三人的身份，最清楚的是周素晶，鬼族人的身份是明擺著的事情，其二是高山，我們有一定的證據，可以懷疑他是暗羽的人，而那個假廖化，也就是蠍子，從周素晶的描述中，隻知道她其實是個‘女’人，但到底是哪方的，卻不得而知！看來對方相當的聰明，哪怕是他們內部人員相互之間也不知道各自的真實身份和來曆。除了周素晶一切清楚外，高山和蠍子都還隻是一個謎。”
“還有讓人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麽要讓越隊長去傳一句他本來就想傳的話，而又為什麽要來中途搶這句話？這就好像自己把東西送給了別人，卻又要費心費力的去搶回來，不但要搶，還不是暗地裏搶，非得搞得人人皆知一樣的大搶特搶，這不是有病嘛！”王海濤道。
“對，就是這個！”古樂用力一拍手笑道：“海濤說的對，對方的目的不在於這句話，而在於這句話是怎麽被得到的！這句話的最終目的，是要傳給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知道，而通過正常的途徑的話，有可能這個人或者勢力就不能知道，又或者知道後會懷疑其真假，再或者是生出別的種種懷疑，但是如果是通過一場‘意外’的事情，在‘無意’之間得到的這句話的話，那麽就可以消除這些不穩定的因素了。”
狄炎沉思了一下道：“有道理，我們假設一下，如果這句話的最終目標是讓暗羽高層知道，但是如果直接由越隊長傳上去，有可能會在中途被什麽有心人攔下來，又或者是會讓高層對某些人產生懷疑。那麽這個時候，為了不被人攔下來，或者是免除高層對自己的懷疑，那麽就由自己在無意之中得到這個消息，由自己親自把消息傳到高層的耳朵裏。這樣一來，不管是被人攔下來的可能，還是高層對自己的懷疑，都將煙消雲散！”
越厚瞪大了眼睛道：“你們的意思是，高山就是這麽一個人？”
古樂道：“越隊長仔細想一想，你們那次被埋伏的行動，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又是什麽人下的命令，然後又是怎麽中的埋伏？”
越厚回憶了一下道：“因為我是外圍成員，所以關於真正的目的和誰下的命令，並不清楚。隻知道我們的目的是潛入函穀關一處宅院之中，當時我和另外五個外圍成員一起在宅院外望風，正式的八名成員潛進了宅院，但是他們剛進去沒多久，慘叫就傳了出來。我們六個外圍成員中有三人立刻衝了進去，但瞬間就變成了屍體被丟了出來。剩下的我們三人嚇得轉身就跑，在中途另外兩人被殺，而我跑了出來！”
“外圍成員中，是不是隻有你才是成家立業了的？”古樂突然問道。
越厚一愣，然後點點頭道：“是的，古公子你怎麽知道的？按照暗羽的規定，一旦成為暗羽的成員，哪怕是外圍，也不能隨便和人結合的，我的發妻因為也是外圍成員，又因為我在暗羽的時間表現還算良好，所以才被特準成親的。”
古樂道：“這樣看來，對方對你們各個成員的具體家族情況，也非常的了解，知道什麽樣的人不能被威脅利用，什麽樣的人可以被利用！”
狄炎也補充道：“的確如此，他們留下越隊長，一方麵是因為他有家人可以用做威脅，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的資格夠老，在暗羽這種組織裏，一旦成了老資格，都自會一些‘門’道，到時候解釋起來為什麽越隊長是唯一能逃脫的人，也能好解釋。”
越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選擇自己還有這麽多的原因，他一直以為隻是自己比較倒黴而已。
“那，那，我應該怎麽做？”越厚發現高山可能是暗羽的人的時候，心中的絕望又多了一分。因為剛才古樂也挑明說了，如果高山代表的是整個暗羽的話，那麽他們就絕對不能出手，一出手，就是和整個炎黃朝廷作對，他們沒那個能力。所以越厚現在隻是期望，高山就算是暗羽中的人，也隻是代表他自己，或者隻是一個小團體。
“簡單，對方不是想要我們的命嘛，那我們現在就都掛掉了。你說周素晶回去後，應該做些什麽？”古樂笑道。
喜三多道：“還能幹什麽，馬上去報喜，先是和高山還有蠍子聯係，說是計劃成功，然後再向和承平說賺了大錢唄！”
“那我們就給他們大錢，給他們好消息，等他們都出現之後，全都拿下。到時候，就看三多的本事了！”古樂道。
“沒問題，隻要他們活著，而且又沒變白癡，我就能讓他們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吐出來！”喜三多自信的道。他的自信非是沒有理由的，在未羊部族的‘藥’物加銀針刺‘穴’法的麵前，除非是聖人級，否則還沒有人能把心中的秘密給保留下來的。就像是現在的周素晶，不但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還變成了對古樂言聽計從的傀儡。最妙的人，隻要喜三多將最後限製的銀針拔出後，周素晶的‘性’格，記憶，將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卻依然會對古樂保持著絕對的忠誠。
這種堪比催眠術還在厲害的秘法，就是喜三多這個傳承人所獨有的傳承秘術。
“就你一個人去嗎？萬一對方實力過強，你不是很危險？”雖然常和古樂抬杠，但事實上也非常關心，著緊他的風羽莎道。
“還有我們怎麽辦呢？是留在這裏，還是繼續往南呢？”曲澪兒也問道。
古樂想了一下後道：“隊伍不能停在這麽當眼的地方，我們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能力偵察到我們的生死，所以還是小心為妙，等我走了之後，隊伍就藏到那山穀之中，我傍晚的時候已經去調查過了，那山穀內有不少可以藏人的地方，隻要把隊伍大致的分散，然後藏起來，一兩天時間，我就回來了，至於我這邊嘛，因為要講究速度和暗殺，又要保持極強的戰鬥力，就我和小葵還有小顏去吧。炎哥留下來指揮。”
“要論速度，我更快吧！”風羽莎道。單論速度，可以控製風的她，的確是傳承人中最快的。
古樂無奈的聳聳肩：“速度是最快，可是一打起來動靜最大的也是你啊。我就奇怪了，風長老和你一樣的功法，為什麽他動起手來安安靜靜的，而美人你卻驚到動地的喃？同一種功法，怎麽差別那麽大喃？”
“哼，我隻是還沒達到隱風的境界罷了，再說，哪裏是驚天動地了，隻不過是聲音大了一點，你幹什麽這麽誇張？”風羽莎不服氣的道。
“沒達到境界，那就說明你不努力啊。孩子，修煉可要努力啊！”古樂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
“你……去死啊！”風羽莎氣得抓狂，想跳起來咬古樂一口，卻被司空顏給抱住。
貂蟬輕輕打了一下古樂，然後道：“好了，你們每人都少說一句，拿一天不抬杠你們都不舒服麽？羽莎妹妹的功法的確不適合偷襲，這一次夫君他們的目標是活捉蠍子和高山，要是被對方跑掉了，怕是會生出更多的麻煩來，而且也會讓越先生的家人身陷險境，還是顏姐去比較好！”
貂蟬很少發表什麽意見，但是她說的話，有時候古樂都要聽從，所以相當的有權威，風羽莎也隻好鬱悶的坐下，狠狠的剜了古樂一眼了事。
見老婆大人說話，古樂也不敢再和風羽莎鬥嘴，轉回正題上道：“如果這次的襲擊成功，那麽以快馬的行程的話，應該在明天的晚上回到城裏，如果對方放到第二天處理的話，應該是後天開始接頭，所以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將在第四天回來，這四天，炎哥你們就要多加小心，以避讓為主，如果遇到敵人，打得過，則以雷霆之勢消滅，如果打不過，就分散脫離，到時候讓澪兒妹妹叫閃電和雪‘花’來給我們指路便是！”
狄炎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那麽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動身吧。對方可是在等著好消息呢！”古樂哈哈一笑，站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