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意外的結局

“姚刑追來了?糟糕!”風羽莎按下準備起身的司空顏:“顏姐在這裏守著古樂,我出去看看!”

風羽莎跳出馬車,果然前隊伍前方,有一個高大的刑族人坐在路旁,懷裏拿著一個碩大的酒桶,在那裏狂飲,似乎就是一個完全不相幹的路人。他是他的氣息卻已經完全鎖定了眾人。尤其是十幾匹馬兒,更是被對方的氣息所懾,動也不敢動彈一下。

在看到姚刑的一瞬間,眾人就已經飛身下馬,組成一個攻守一體的陣型,將馬車團團的圍住。

狄炎拱手道:“可是刑族族長姚前輩?”

“前輩?”姚刑半睜著醉意盎然的雙眼,笑道:“你們怕是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斷吧,居然還能叫我前輩。我應該說你們是禮數周到,還是惺惺作態?”

“事非曲直,自在人心。晚輩隻是做晚輩覺得應該做的事情,至於前輩怎麽看,那是前輩的自由!”狄炎不卑不亢的道。

“好!好一個事非曲直,自在人心!說得好。來,喝上一口!”姚刑哈哈一笑,一拍懷中的巨大酒桶,一股酒液從酒桶中雞射而出,飛向狄炎。

狄炎不慌不忙,雙臂虛抱,由前向後一引,一團雲霧在他懷中凝聚成碗狀,正好將雞射來的酒液給接住,然後以雲霧為碗,張口將酒液一飲而盡。

“哈哈哈!”姚刑笑聲更響:“好一個凝氣成形,翻雲覆雨之術。這可是你們圖騰族的秘術?”

狄炎點點頭:“圖騰族辰龍部族雲之秘術!”

“不錯,不錯。小子你很不錯,告訴我你的名字!”姚刑道。

狄炎道:“狄炎!”

“恩!恩!”姚刑似乎在思考什麽,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古樂可是在馬車之內?”

“是!”狄炎並不否認,因為麵對姚刑這樣的皇級巔峰地聖,他光從氣息的感應上就可以發現古樂,隱藏和欺騙完全就是多餘的行為。

“你們十人,認為能擋得下我嗎?”姚刑看著眾人道。

眾人同時抽出了兵器,越發戒備的看著姚刑。

狄炎道:“我們擋不住前輩!”

“那你們走吧。如果你們交出古樂,我可以不殺你們!”姚刑揮揮手道。

狄炎冷笑了一聲道:“聽聞刑族勇士最重榮譽和義氣。如果同樣的事情被刑族的勇士們遇到,前輩覺得你們刑族的勇士,會答應嗎?”

“當然不會答應!”姚刑傲然的道。

狄炎哈哈一笑:“圖騰族的勇士們也不會答應。前輩這句話,隻不過是自做小人罷了!”

姚刑冷冷的看向眾人:“哦?那你們是不怕死了?”

語音一落,強大的氣勢壓向眾人,實力最低的王海濤,喜三多和李震三人總是悶哼一聲,隻覺得胸口像是被重物狠狠的敲擊了一下,難受無比。而其他幾人雖然還能抵擋,但是也冷汗齊出。

在場的眾人以狄炎,風羽莎和在馬車裏的司空顏實力最高,他們有王級巔峰的實力,但是就算如此,和姚刑的差距也依然巨大無比。

他們可不是古樂,可以越級挑戰,而且就算是古樂,能在姚刑手下逃生,也完全是因為姚刑沒有主動進攻,憑他施為罷了。

現在在場的幾人,哪怕是全綁一起,在姚刑的手下,也走不了十招。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交出古樂則死,不交,則死!”隨著姚刑的逼問,他身上的氣勢再度上升,強大的壓力壓向眾人。

“圖騰族人生為英雄之身,死為義士之魂。要我們背叛同伴,苟且偷生,絕計做不到!”狄炎在眾人中實力最強,也是在場唯一一個還能說出話來的人。

“哦?那你們就準備去死吧!”姚刑重重的哼了一聲,如山如海的氣勢壓向眾人。

就在這個時候。

“咳咳咳!族長大人,不管從哪一個方麵看,你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難道說你打算假戲真做?”一個略帶虛弱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了出來。

“古樂?”眾人聽出古樂的聲音,欣喜的回頭,卻見他在司空顏的攙扶下,挑開馬車的簾子,走了出來。

姚刑強大的氣勢收了回去:“古樂,你居然還活著。不過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古樂在司空顏和風羽莎的幫助下下了馬車,走到姚刑的麵前:“族長大人,我的意思就是你演戲演得好差。太過明顯了。我想看不出來你的意思,都做不到啊!”

“哦?我到想聽聽,我怎麽演戲演的差了!”姚刑像是來了興趣,咚的一下把酒桶給放下,坐在了上麵。

古樂道:“一開始我就很奇怪,姚保鳴是刑族最有名的名將之一,以他以往的種種功績來說,他是一個絕對忠於刑族的人,為什麽會在和圖騰族的戰爭中,做出那樣背叛圖騰族的事情來呢?於是我就做了一個假設,姚保鳴真正忠於的不是刑族,而是刑族的某一個人,或者勢力。而當這個人或者勢力要背叛刑族的時候,他就自然會背叛刑族。”

“通過姚保鳴的最後一句話,我知道他和我義兄屠輕狂有關,所以我一度隻往屠家的身上去想,根本沒有想到會和族長大人你有關。但是當我得知有人利用我們對童家的行動為掩護,將居家的家主和長老給殺了之後。我就發現我想錯了,我開始一直以為是屠家的殘餘勢力在暗中所做,但是這件事情之後讓我明白,如果真的有屠家殘餘的勢力,那也一定是隱藏在刑族三大世家中最後一直沒有被動過的那一家——姚家!”

“再後來小顏被族長大人你所抓住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姚保鳴所忠於的那個人是你。”

“你為什麽這般肯定?”姚刑道。

古樂笑了笑道:“很簡單,海濤兄弟的易容之術天下無雙,再配合三多兄弟的藥,我們的偽裝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如果非要說有什麽破綻的話,那就是無法躲過聖人級高手的探查。而現在在刑天城,唯一的一個聖人級別高手隻有族長大人你了。作為一個族長,你卻有閑心在居家埋伏來暗算我們,那隻能說明,居家之事是你派人下的手,所以你才會那麽肯定我們會夜探居家一查究竟!”

“到了這一步,我都還隻是懷疑是不是族長大人你想借我們的手整頓刑族,讓姚家一家坐大。但是後來你我兩人對戰,你卻放水的太過嚴重。我雖然自傲,但也不會自傲到自認為現在的自己可以打敗你。雖然我有一招自殺式的招式,有九成把握可以拉你一起死。但是事實上我沒有用這一招,就將你打退。這根本就不合乎情理。更和你一開始對我的威脅種種不符!所以我想族長大人可能就是那個隱藏在姚家的屠家之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姚刑聽了古樂的推論,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但他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特別開心的事情一樣,笑個不停。

古樂此時還是全身酸痛,他也不去打斷姚刑的話,一屁股坐在姚刑的麵前,仰視這個狂笑的巨人。

狄炎等人還是暗自戒備,雖然古樂的推論他們都覺得有理,但是最終答案沒有出來之前,他們還是不敢在姚刑的麵前放鬆警惕。

姚刑一笑就是整整十分鍾,好不容易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古樂道:“不知道族長大人覺得我說的可對?”

姚刑饒有興趣的看著古樂,最終點點頭:“按輩分來說,我是輕狂的叔祖,他的爺爺是我的親兄弟!”

眾人聽到姚刑親口承認,者是為之一愣,雖然古樂已經推論出他是屠家之人,但是等到他親口承認時,還是忍不住的驚訝。為什麽屠家之人會在姚家?為什麽姚刑成為了族長,卻在屠家被居童兩家暗算的時候,不聞不問?

姚刑看著古樂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我要看著屠家覆滅而袖手旁觀?”

古樂搖搖頭:“每一個殺戮的背後,總是有悲傷的故事,我對這個並不是很感興趣,我唯一不理解的是,族長大人似乎很著緊我的義兄,但又為什麽會讓他被居童兩家所害,要不是圖騰族喜長老妙手回春,義兄怕是早已經死於燃靈之毒。但就算是如此,現在義兄也沒有醒來,喜長老說義兄還中了另外兩種劇毒,整個身子完全是一塌糊塗。我不明白的,就是這個!”

姚刑道:“輕狂體內那兩種劇毒,有一種叫仙靈草,一種有著漂亮外表卻劇毒無比的草藥。這毒是我親自給輕狂下的。而燃靈毒也是我安排童安格使用的!”

“這是為什麽?他不是你的家人嗎?”曲澪兒不解的插嘴道。

姚刑歎息一聲道:“因為不這樣做,輕狂就必死無疑。你們知道他中的另一種毒是什麽嗎?叫枯木春。是一種我見過的最歹毒的毒藥,根本無藥可解!”

“枯木春?天啊,怎麽是這東西?”喜三多驚叫了起來。

“三多,你知道?”古樂回頭問道。

喜三多道:“枯木春說是毒,其實嚴格來說是蠱。是一種奇特的毒蟲,它可以長時間的潛伏在人體之內,達數年之久。而潛伏的時間越久,它就越強大,到了最後,它可以完全的控製寄主的神經,讓寄主變成一個傀儡般的活屍。對於枯木春,除非是剛種入體內時就被發現,否則時間一旦超過一個月,根本就無藥可解!”

姚刑悲呼道:“是的,輕狂就是當年被童思通那個混蛋背叛的時候,被下了枯木春。而等到了五年之後他回到刑天城,我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束手無策,根本沒有了任何的解決辦法。所以最後我決定冒險一試,用一個古老醫書裏記錄的辦法,先以仙靈草這種破壞人體機能的毒藥破壞輕狂的身體,再用燃靈毒刺雞輕狂的真氣爆發,如此一來,身體和真氣全都毀滅的輕狂就不再合適枯木春的寄生。如果再有杏林聖手予以施救,輕狂就還有幾分生機!”

喜三多拍手道:“妙啊。這個辦法真妙。的確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從毀滅著手,置之死地而後生,破而後立。此法妙!”

姚刑又是一聲長歎:“當年屠家為了控製全族的野心,將我通過種種手段,混進姚家,成為了姚家一個長老所謂的私生子,我一人在姚家如履薄冰之時,除了輕狂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大哥還關心我之外,屠家所有人都隻把我當成一個工具,那個時候,我就發誓,要屠家付出代價。但是對於大哥的血脈,我卻要拚死保護!”

“但是最後我才發現,屠家滅了,而輕狂卻失蹤了。於是在五年前,我就已經著手準備報複居童兩家,一年前輕狂突然回來了,我欣喜若狂,甚至為次放下了準備多時的計劃,但是當我發現輕狂身中枯木春的時候,我就再也無法平息自己的仇恨。刑族已經腐壞,整個刑族都被三大世家所掌控,成為了三大世家互相角力的工具。所以刑族需要新生,需要一場大毀滅之後的新生,就像是輕狂一樣!”

古樂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他對於這位偏雞的過份刑族族長,實在是無話可說,但是不管怎樣,他也算是自己這一方之人:“現在你的計劃算是全都成功了。居童兩家,童家已經覆滅,居家既然是你安排的人手幹的,想來也長久不了,義兄有喜長老照顧,我想恢複並非不可能。那你現在打算怎樣呢?”

姚刑突然神秘的一笑:“古樂,你的確像輕狂說的那樣,精明無比,你的頭腦可抵百萬兵。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早有另一個可怕的對手盯上了你,而我,事實上,也隻是這個人手中的一個棋子。”

古樂道:“你說的,可是那神秘的先生?”

姚刑點點頭:“是的,就是那人。他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不管是實力,還是計謀。如果說你智計如海。那他就是滿天星河。至少現在的你遠不是他的對手。而他的目標就是你和圖騰族。所以你的敵人,遠比你想象中的可怕!”

古樂摸著下巴笑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到正合我意。下棋惹是沒有對手,那豈不是無趣?”

姚刑哈哈一笑:“到是有幾分誌氣。不過你的實力太差,空有計謀,麵對絕對的力量,也是無計於是的!”

“多謝謝族長大人提醒,我會努力的!”古樂道。

姚刑從酒桶上站了起來,一把操起酒桶道:“那麽你一路好走吧。我要回去了!”

古樂道:“不知道族長大人以後是敵還是友?”

姚刑看著古樂,搖了搖頭:“我說過,我也隻是那位先生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是敵是友,並非我說了算!”

古樂欣然道:“那希望下次見到族長時,我們不是在戰場之上!”

“希望是吧!”姚刑不再說話,腳下發力,幾個起落之間已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