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救命啊,啊……”

一聲慘叫,打破了夜晚中綠鬆鎮的寂靜,鎮子裏的房屋內陸續點亮了燈,鎮民們都點起了火把,向慘叫發出的地方趕去,一時間,鎮子裏喧囂聲響起,火把把整鎮子都照得通亮。

雲家的屋裏也點上了燈,就在昨天雲家剛剛又添了一個小生命,孩子已被鎮子的吵鬧聲嚇得哇哇大哭。尚文不斷的用手輕拍著裹著孩子的小被子,試圖讓他盡快睡著。

雲誌林急忙走進屋裏,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這女孩就是雲誌林大女兒,雲曉寒。

尚文不安的向雲誌林問道:“誌林,外麵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吵?”

雲誌林把女孩放在了床邊,對尚文說:“我也不清楚,我和爸出去看一下,你留在家裏看好孩子,外麵人多雜亂的,你千萬別出去,放心,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雲誌林就向門外走去,尚文急切的喊道:“小心一點。”

此時,鎮子裏已經聚滿了人,隻見鎮口處有一個站著的人影,而他麵前,一個身穿皮甲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這個身穿皮甲的人,可不就是綠鬆鎮晚上守護鎮子的衛兵嗎。

那個站著的人雙眼血紅,頭發也是血紅色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沾滿了鮮血。他的手中握著一柄血紅色的大刀,刀身上還在不斷往下流淌著暗紅色的鮮血。

看到這一幕,幾千名鎮民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一步的,即使相隔百米,鎮名們仿佛也能聞到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綠鬆鎮的鎮長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他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大聲向那人喊道:“你,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那個人仿佛沒有聽到,隻是提著還在不斷滴著鮮血的大刀,一步步的向鎮民們走去。

那人每前進一步,鎮民們就後退一步。就在這時,鎮民中突然衝出了十來個人,這十來個人就是這幾天公國派來給綠鬆鎮當衛兵的,以前是沒有的。

為首的衛兵大喝一聲,對後麵的幾人說道:“他應該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目標,哈哈,兄弟們,上。”

說完此人又是一聲大喝,隻見他的頭頂出現了一個散發著光彩的光圈,這是一個頭冠,頭冠呈現古銅色,三個火紅色的光球鑲嵌在冠環上麵,如同是三個小太陽。而他身後那些人也都大喝一聲,頭頂也都出現了類似於這樣的頭冠,隻是他們隻有兩個火紅色的光球,其中有兩個人的光球不是火紅色的,而是青色的,如同滿月。

看到這些人頭上的光環頭冠,鎮長大喜過望,激動的喊道:“是光輝師,是偉大的光輝師大人們,我們有救了。”鎮民們也看到了那些衛兵頭上的光環,仿佛也不害怕了,一個個在下麵議論起來。

“真的是光輝師啊,沒想到我們這裏被派來的竟然都是光輝師。”

“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光輝師。”

“這下可有救了,有那麽多光輝師,還怕什麽。”

看到這十來個人,那全身血色的人先愣了一下,但是,在下一刻,他卻仰天大笑了起來。

為首的衛兵叫傑克,是一個日輝大師。傑克找了一幫好兄弟,自己建了一個傭兵團,最近他剛剛成為了日輝大師,把傭兵團的等級提到了

B級傭兵團。而就在前幾天,他看到了一個B級的任務,委托金額達到了一千金幣,那可是夠一般的家庭花幾輩子的錢了。而且這個任務看上去還很簡單,隻要抓住一個人就行了。在他想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就算那個人有著光輝宗師的實力,自己的這個團隊也應該能應付得了。

傑克在剛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更加堅定了這是個好差事,因為他在這個人的身上沒有發現一絲的光輝力,很可能隻是個殺人狂。而那人看到傑克等人頭上光輝師的象征時,竟然還敢笑,這徹底把傑克激怒了,一聲怒吼,右腳猛地一蹬地,就已經來到了那人麵前。

那人見到傑克已經到了他身前卻並沒有慌張,他提著刀的右手猛的一揮,隻見一道紅光劃過,刀身就狠狠的抽在了傑克的身上,直接就把傑克抽飛了出去。可憐的傑克撞穿了好幾個房屋才停了下來,現在已經直接暈了過去了。

“傑克。”傑克的幾個同伴大喊了一聲,就要去營救傑克。

突然,那個人消失了,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麽做到的。而在下一刻,他竟然出現在了傑克那幾個同伴的正中間,隻見他提起手中的刀,“刷”,一圈血紅色的光影劃過,傑克的同伴們一個個雙眼睜大,瞳孔也在逐漸放大,之後他們的脖子上同時噴出了鮮血,就像是盛開了一朵血紅色的花在半空中綻放,然後他們的身影就漸漸倒下了。

他們最後看到的是那人的頭上有著一頂頭冠,頭冠呈現血紅色,冠環上麵竟然有著六顆光球,而且他的光球,每一顆都是三分之二的血紅色,三分之一的青白色,血紅色呈橢圓狀,青白色呈月牙狀,如同日月相融。

鎮民們都已經看呆了,十幾個光輝師,一個光輝大師,就這麽一會兒就全解決了?而且,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明顯也是光輝師,而且還是日月雙輝師,六星的日月雙輝天師。

傑克同伴們的鮮血就這麽灑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抬起手中的刀,鮮血灑滿了她的全身,他的雙眼變得更紅了,在他眼中已經分不清眼白和眼眸了,有的隻是無盡的血紅色。

下一個瞬間,他再次消失了,而這一次,他竟然出現在眾多的鎮民中,一道道血紅色的光影不斷閃爍,每一個瞬間,都會留下地上一片的屍體。

“啊,救命啊。”

“快跑,快跑啊。”

……

上千的鎮民,一下子混亂起來了,四麵八方的都有人在跑,而那個人,卻像是死神揮舞著鐮刀一樣,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慘叫聲,哭喊聲,還有人倒在地上尚未咽氣痛苦的呻吟聲已充滿了整個綠鬆鎮。

“嘭——”雲誌林衝進屋裏,屋內尚文緊緊地抱著兩個孩子。

“尚文,快,快跑,帶著孩子快跑。”雲誌林邊說著邊抱起女孩,拉著尚文就向外跑去。

“誌林,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這到底是怎麽了。”尚文緊緊抱住自己才出生幾天大的孩子,邊跑邊向雲誌林問道。

“不要問了,現在沒時間和你說,快跑。”林誌雲拉著尚文繼續向前跑去,可是他的眼裏卻在不斷的流著淚水,因為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他的父親被那個人給殺死。

整個綠鬆鎮都已經沸騰起來了,鎮子裏還剩下的幾百人都在向綠鬆林那邊跑去,但是那個人卻始終緊緊跟在他們的後麵,一個個的人不斷的在倒下,一朵朵的血花不斷的在綠鬆鎮上綻放,使整個綠鬆鎮都顯得異常的詭異。

“誌林,我、我跑不動了,你、你帶著孩子快跑吧。”尚文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對雲誌林說道。她剛生產完不久,跑了這麽些路,體力早就已經不撐了。

雲誌林堅定的說:“不行,我們這就快到綠鬆林了,到了綠鬆林我們躲起來,就有救了。”雲誌林更加握緊了妻子的手,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向綠鬆林跑去。

“啊~~”後方又是幾聲慘叫,全鎮上千人,現在竟然隻剩下了不到幾十人。雲誌林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他懷裏的女孩看到了後麵的場景,已被嚇得哇哇大哭,而尚文懷裏的嬰兒卻又睡著了。

終於,他們跑進了綠鬆鎮,但是他們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又跑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後,尚文已經完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找了一個稍大的綠鬆樹,在樹下坐了下來。

雲誌林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別人,隻有他們四個。在跑進綠鬆林時,活著的隻剩下十幾個人了,,之後又都是分散跑得,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哪裏去了,鎮民還能剩下多少人。

“誌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嗚嗚嗚……”尚文再也受不了了,現在不用雲誌林說她也猜到了,那個人把全鎮的人都殺了,一大家子人就剩下了他們幾個,或者說是全鎮隻剩下了他們幾個。

雲誌林此時也已經是淚流滿麵,親眼看到父母,兄弟被殺,而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帶著妻子拚命的跑,他也早已承受不了這個現實了。此時的他,隻能緊緊摟著身邊的妻子,抱緊懷中的孩子。

寧靜隻保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嘭、嘭、嘭……”腳步聲就傳入了兩人的耳中,雲誌林警惕的向四周看去。

“尚文,你帶著孩子快走。”尚文耳邊傳來雲誌林低沉的聲音。

“誌林”尚文輕喊了一聲。

腳步聲漸漸逼近了,令雲誌林恐懼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看著這個全身是血的男人,雲誌林的眼神從恐懼慢慢變成了堅定,把女孩交給了妻子,拾起身旁的一根木棍,慢慢的站了起來。

“快走。”雲誌林大吼一聲,隨後用他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向那個人衝去。

一道血光劃過了雲誌林的身體,雲誌林的胸口處頓時迸出了一朵巨大血花,他手裏的木棍還緊緊的握著,可他的身體卻在緩緩的倒下,已經發紅的雙眼中充滿了不甘。

尚文眼看雲誌林就要倒下,焦急的大喊道:“誌林——”可話音未落,又是一道血光劃過,尚文的身體已經無力的靠在了背後的樹幹上,雙手還摟著她剛剛出生不久還在熟睡的孩子,旁邊的女孩看到眼前的一切,被嚇得哇哇大哭。

那人走到了女孩麵前,

緩緩舉起了手中還在不斷滴著鮮血的刀。

“哇——,哇——,哇——”就在這時,尚文雙手中的嬰兒突然哭了,原來是尚文身上留下的鮮血流到了嬰兒臉上,再加上女孩的哭聲,把他驚醒了。

聽到了這個嬰兒的哭聲,向女孩砍下的刀突然停住了,而那個人握刀的手卻在不斷的顫抖,血紅的雙眼不斷的在閃爍,仿佛在他的體內有著什麽在爭奪他身體的控製權。

終於,他的雙眼裏的血紅色漸漸退去,手中的刀移到了一旁。

突然,,一到紅光在他的眉心中射出,紅光射進了嬰兒的眉心處,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他全身一震,雙眼中最後的一絲血紅色也消失不見,但他馬上抱起了那個嬰兒,臉上一片焦急,眉頭緊皺,這個殺人魔狂的雙眼之中此時竟有著濃濃的愧疚之色。

女孩早已被先前差點揮下的一刀嚇暈了過去,靜靜的躺在了一旁。

過了一會,他把女孩也抱了起來,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幾個起落間,已經消失在了綠鬆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