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古德裏安扭曲變形的麵孔,慢慢的鬆弛下來,逐漸的適應了冥火煉血的灼痛,雖仍然刺骨鑽心,劇疼的時間長了,神經似乎遲鈍了,不再象最初那樣疼得難以忍受了。
他那魁梧的身軀,千萬個毛孔中竄出炎魔鬥氣來,若非它的保護,隻怕古德裏安早在第一時間慘叫著滾跌地下了。 在張文龍的刻意控製下,火焰形態的炎魔鬥氣的沸點變得極低,和溫開水差不多,以讓古德裏安渡過最初的難關。 鑒於它的火焰屬性,溫度不可能再低了。
而他的血脈中,真正發揮煉化威力的太陽冥火,也被一層逐漸稀薄的炎魔鬥氣包裹著,釋放著它那讓人難耐的熱量,煉化著千萬根主血管和毛細血管,隨著時間的消逝,古德裏安的粘稠血液,變得稀薄利索,流動的速度大為提高,而血管壁的厚度和韌性,也達到了一個令人滿意的程度。
張文龍心中已經肯定,聖火煉血絕對能對古德裏安的身軀有益,具體能達到什麽程度,還未可知,至少在敏捷度,爆發力,抵抗力等各方麵,都要大幅增強。 因為任何動作,都離不開血液的支持,比方說,你要從原地躍起,除了肌肉和骨骼的作用外,還需要血液適應那種力量的爆發,才能真正完成那個動作。
提升獸人的戰鬥力,讓他能夠爆發出更大的體力,最佳地方案。 莫過於刺激他的肌肉,神經,血液循環,骨骼等,而張文龍的聖火煉血在這方麵,實有著獨一無二的效果。 聖火煉血原本就是神魔雙友開創的以神魔屬性的先天真氣淬煉血脈的強度,增強個體實力地修煉功訣。 單純的黑暗或光明屬性地鬥氣。 則隻有傷害攻擊的作用,而無這樣的妙用了。
一個時辰。 在專心致誌的聖火煉血的狀態下,悄悄的溜走了。
古德裏安唇幹舌焦,水分急遽流失下,連汗珠幾乎都難以流出了。
張文龍見好就收,心念一動,炎魔鬥氣重新旺盛起來,包裹著太陽冥火潮水般從古德裏安的血脈中退回丹田之內。 一躍而起,笑道:“古德裏安,對你肉體地改造,到此為止,你且站起來試試感覺如何?”
“謝……謝主人……”古德裏安嗓音沙啞的低沉的道,想要用力站起,沒想到一骨碌翻到地下,隻覺極度的虛弱。 疲憊,口幹舌燥,渴的就像嗓子眼裏直往外冒火。 一邊掙紮,一邊苦笑道:“讓主人……見笑了,我真……沒用……”
張文龍見狀,命他不必掙紮。 喝叫門外守護的千夫長,快去準備食鹽化開的淡鹽溫開水。 不一會兒,端上來兩大木盆淡鹽水,他試了一下,不涼不熱,溫度剛剛好,親手端到古德裏安的麵前。
古德裏安早渴地眼睛都綠了,雙手接過那個臉盤大小的木盆,裂開大嘴,鼓咚咚。 好一頓鯨吞牛飲。 幾乎是一口氣喝幹了那盆淡鹽水,淋漓的水流從他的嘴角流下。 濕滿衣襟,他也不管不顧。
一盆水下肚,他感覺那種火燒火燎的幹渴感褪去大半,消失的力氣又回來了,不等張文龍動手端另一盆,一翻身爬起來,拋下手中地空盆,從另一個千夫長手中奪過盛水的木盆,低下頭,咕咚咕咚又是一通狂飲。
“能不能再來一盆?”古德裏安憨憨的笑著,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獸人能吃能喝是出了名的,可是連喝三大盆淡鹽水,也是破了紀錄了吧?
張文龍含笑吩咐再端來兩盆,讓古德裏安喝個夠,經過聖火煉血,獅人體內的水分極度匱乏,急需補充,這是生理現象,並非海吃海喝不知饑飽似的大肚漢的表現。 那兩個千夫長不懂這個,以詫異的眼光看著一臉憨笑的古德裏安,暗忖:這貨吃了什麽東西,喝這麽多的水?若非見領主大人器重他,魔族地戰士,憑什麽伺候一個卑賤地獸奴呢?
連喝四盆淡鹽水,古德裏安心滿意足的出了一口長氣,開始感覺到經過火焰煉過地身體的細微變化,一種神清氣爽的快感充斥全身,隻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兒似的,在張文龍的要求下,他進行了一係列的活動,適應著肉體新的變化。
首先是爆發力,古德裏安掄起他的闊刃巨斧,對準一棵原本難以砍斷的三米粗的古樹,嘿的一聲,全力砍出,雙臂的力度,瞬間鼓至極致,劈啪一聲銳響,整株大樹轟然被砍飛落地,濺得漫天泥土。
臂力的增強,讓古德裏安信心劇增,知道一種微妙的變化,在體內發生,主人的那種從未聽聞的怪術,的確提升了他的戰鬥力,按照張文龍的指點,又試了彈跳力,抗擊打力,舉重,長距離奔跑下的耐力……
每一項新的體驗,都讓古德裏安十分滿意,整體的變化提升半個層次。 而獸血狂化太過危險,一旦試驗下,不成功,便會腦溢血或精神錯亂,張文龍不願失去忠心的獸將,暫時沒有要求,暗道:以後每天幫他以聖火煉血的方式,淬煉其血脈肌膚半個時辰,等過半個月左右再試不晚,絕不能貿然嚐試,留下遺憾之痛!
為防忠厚的古德裏安無意中泄密,張文龍第一告訴他,是以炎魔鬥氣煉化他的血脈,第二嚴令他不得外泄。 聖火煉血是他的秘密,他不想讓心智靈活的超級強者從這一從未有過的怪異舉動中推測出他本身擁有可怕潛力的可能,從而出手襲擊他。
古德裏安不知他的盤算,連聲答應主人,絕不泄lou這一改造肉體的密事。 在他的心中,則認為出身獸奴,主人可能是怕傳出去丟人現眼。 暗自發誓,這件密事寧肯爛在肚裏,也絕不外傳,不能讓主人的顏麵丟盡。
當夜,降兵們大吃大喝,醉眼迷離,第一次發覺投降也並非全是壞事。
第二天一大早,古德裏安便在門外大叫:“主人,城外來了一個黑血領地的惡魔戰士,蠻橫無理,竟要主人你親自出門迎接他,否則,黑血領地的大軍,將會淹沒咱的墮落城堡!”
墮落城堡的城外,張文龍率領著古德裏安和卡斯特羅,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那個身高五米,肋生雙翼的惡魔戰士,尖銳的尾椎在他的臀後緩緩的擺動著,黑暗魔甲下,包裹著他那強壯的肌肉,手中拄著一根七米長的長戟。
“嘿嘿嘿……老子是黑血領地的,我家領主聆聽到死亡峰上傳下的慘叫聲,猜測峰下的四位領主必定彼此攻殺,死傷慘重,便派我探查情況,計劃掠奪風刃弩車,想不到三座城堡,均被洗劫一空,隻有你一家獨存,乖乖的把那部風刃弩車交出來,還能苟延殘喘,不然的話,老子帶領黑血軍團,血洗你的領地,雞犬不留!”惡魔戰士獰惡萬狀的吼道。
“黑血領地的哨探?……”急匆匆隨後趕來的四個新任千夫長,聞言色變,黑血領地是惡魔帝國邊境的一個小型領地,距離峰下的惡魔領地約有二百裏,擁有五千名惡魔戰士,實力不可小覷,絕不是僅有兩千烏合之眾的冰封領地能夠抵擋。
“你的廢話真多!”張文龍不屑的盯著那個態度囂張,廢話連篇的惡魔哨探,無動於衷的譏諷道。
“什麽,你一個戰士不足兩千人的墮落領地,竟敢對抗我黑血領地不成?”惡魔哨探把張文龍當成原來的那一個墮落領主的人,暴跳如雷。
“黑血領地,在本座眼中,狗屎不如!”張文龍的話,比寒冬臘月的冰雪還要刺骨鑽心。
“好膽,有種你就等著,黑血領地的報複吧!”惡魔哨探戟指張文龍,雙翅一扇,拔地而起,騰空飛向高空。
就在他剛剛轉身之際,嗖的一聲,張文龍以流星般的速度,迫近他的背後,右手急探而出,魔將的實力加上霜之哀傷的增幅,爪影一閃,精準的抓住他的右翅。 惡魔哨探心頭一凜,狂嘯一聲,反手一戟橫掃過去。
一聲冷哼,張文龍右腕發力,喀嚓一聲,折斷他的右翅,身形破空而起,那隻長戟從腳下急掃而過。
“啊!”惡魔哨探翅翼折斷,鮮血狂噴,失去平衡,失去平衡,歪歪斜斜的朝著地下栽去。
張文龍不等他墜落地下,呼的一聲,猶如一塊沉重的巨石砸落下來,雙腳凶狠的踹在惡魔哨探的後心之上,口血狂噴中,惡魔哨探墜速劇增,砰的一聲,深深的在堅硬的地麵下砸出一口人形的坑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