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冰熊領地到冰川大陸,相距一千裏,雖然騎著飛馬飛翔,考慮到晝夜溫差太大,不敢在夜晚飛行,白天以三百餘裏的速度,約需三天才能趕到。夏季的極北冰洋,白天溫度尚可,放眼望去,大小不一的冰山在海水中載沉載浮,飛魚蹦躍出海,不知名的海鳥翱翔在海麵之上,盡顯冰洋的秀麗風光。晚上便不行了,溫度急遽下降,幸好空間戒指中裝載著大量采購的保暖物資,足以禦寒。

安德魯作為現金保管者。在獲得敲詐的大筆金幣後,一改原來的摳門形象,唯張文龍之命是從,他讓買什麽,爽快的付錢了賬,老家夥認定跟著墮落天使不愁吃喝了。不過,畢竟是老油條,又經過長期的流浪生涯,殺價殺的很厲害。

每當黃昏來臨前,三人便提前尋找一座合適的冰山,飛落下去,撐起冰熊帳篷,升起旺旺的火堆,圍攏在火堆前,談笑風生。

而古德裏安則忠實的燒烤著獸肉,破冰融水,伺候的十分周到。

還真別說,獸人在燒烤方麵的手藝,獨樹一幟,因為無人能比他們更了解獸肉的結構。

當張文龍把未來吸引獸奴的大計,向古德裏安述說一下時,強壯的獅人,當即感激的熱淚盈眶,拍著胸脯保證,隻要主人敢收留被人族奴役的獸奴,他願不惜一切代價,為主人召集各個種族的獸奴,逃到冰封領地,效忠主人。

在古德裏安的眼中,張文龍無疑是整個暴雪大陸中,最善良仁慈的主人,絕對值得獸人把生命和自由交給他。

安德魯卻質疑張文龍的計劃,認為這樣一來,無疑立足未穩,便在北部深淵諸族領主中造成惡劣的印象,成為眾矢之的。試問誰會允許自己的領地貴族們的獸奴大量的逃亡呢?糧食、肉類、礦山等誰開開墾耕種呢?

張文龍一句話便把安德魯折服了:從南部神族信徒中搶掠、吸引、召集、誘惑,安德魯的難題便迎刃而解。因為獸奴遍布整個暴雪大陸,而非北部魔族信徒的專有!

古德裏安極力讚成這個計策,如果主人能把魔神所羅門的仁慈之光灑及更多被奴役獸奴的身上,將被整個獸族視為神祗般尊貴的存在。

張文龍暗汗,他的用心還沒有那麽高貴,無非是構建一個繁榮富裕,無人敢欺的領地而已!臉上則一本正經,迎接著古德裏安無限崇敬的目光。

安德魯對古德裏安的話語不以為然,獸人蠻力猶豫,智慧不足,且一臨戰爭,便陷入獸血狂化,癲狂亂殺,不分敵我,戰後要麽虛弱無比,需多天靜養,要麽成為白癡,更有甚者,腦溢血而亡,這是被神魔人三族進化淘汰的最大弊端。

但安德魯並未明言,在他看來,獸奴捕魚獵鯨,開墾土地,還是蠻不錯的。至少,古德裏安伺候的他服服帖帖,讓他提前感覺到一絲領主的幸福生活。唉,自從被封印魔力後,地位一落千丈,好久未曾有過如此愜意的感覺了。

飛翔,趕路,歇息,討論,三天的漫長路程充滿了憧憬,希望,和夢想!

當第三天的月亮升上天空的時候,冰川大陸出現在張文龍的眼前,千裏冰封的壯麗景色,在月光下一覽無餘,一座座亙古冰封的雪峰,拔地而起,閃耀著迷人的冰芒。地麵上裸lou著一片片融化的肥沃土地,一些耐寒的植物稀稀落落的生長著。

三人心花怒放,在一處隱蔽的山凹中降落下去,臨近海洋,耳中傳來冰山撞擊的聲音,儼如美妙的音樂。由於不明這兒的情況,不敢貿然生火,直接啃吃著提前備下的烤肉和清水,撐起保暖帳篷,便睡下了。

三匹飛馬,在月光下,被栓在木樁上,不時低頭吃一些嫩綠的青草。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文龍便醒了過來,隨便吃了一些食物,帶了一壺清水和烤肉,把一柄雙手重劍cha在肩後的劍鞘中。命令古德裏安保護著安德魯,暫且躲在山凹中,他先行一步,偵查一下有無敵情,如果沒有神族信徒的占據最佳,有的話可以早作打算。

安德魯半點魔力也沒有,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點頭同意,再三囑咐張文龍小心在意。古德裏安則以生命作擔保,絕不負所托,有他在,便有安德魯在。

張文龍展翅騰空飛起,朝著冰川大陸的深處飛去。

整個冰川大陸,約有數十萬裏的麵積,單論土地,的確是深淵領主中最大的一塊領地。這兒隸屬南北分界線的極北部,介乎犬牙交錯的地理位置,隻是杳無人煙,氣候寒冷,從來不受人重視。儼如一塊孤零零的島嶼,矗立在極北冰洋之中。

漸漸的,初升的朝陽lou出笑臉,冰峰猶如披上一層紅紗,煞是漂亮!

放眼望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巨大的冰山,高聳的冰峰,構成冰川大陸最耀眼的風景。

張文龍扇動漆黑的惡魔之翼,像一陣疾風般掠過群峰,心中雖盼著神族信徒早已離開整個大陸,卻不敢大意,一雙敏銳的眼鏡,象一部靈敏的雷達,搜索著遠近地上的生命蹤跡。不時可見肥碩的冰熊出沒。

看來那個冰雪惡魔說的沒錯,冰川大陸,是冰熊的天堂!

張文龍扇動雙翼,以比飛馬更快的速度,穿掠在空中,不住察看四下的環境。

很快,遠處一座裸lou的山脊引起他的注意,那處山脊深深的陷入冰山之內,lou出黑色的土壤,以及灰白色的岩石,明顯是一處人工開采的礦山模樣。張文龍心內微訝,難道神族信徒在這兒開采著礦藏不成?

這一信息,讓他立即判斷,這座陸地,絕對有神族信徒長期居住。

想到這兒,他放慢速度,降低高度,借著山勢的掩護,緩緩的接近著那處礦山,在它對麵的一座冰峰的山腰後降落下去,伸手拔出那柄雙手重劍,快步在岩石上跳躍著,轉到正麵,在一塊巨大的冰岩後隱藏身軀,探首朝下張望著。

距離雖遠,但是天生夜眼的張文龍視力奇佳,居高臨下,看的清清楚楚。

對麵的礦山,是一個lou天采礦點,不知挖了多少年,掏空了小半座山,深入山腹,猶如一個巨型怪獸的大嘴,呈現眼前。山腳下,搭建著一大片密集的木製房屋,有兩三處的屋頂冒出滾滾的濃煙,像是在做著早飯,一片高地上,修建著一座三層石樓,似住著高級人物。

礦山是一處封閉的山凹,穀口建築著一座簡陋的石城,沉重的石門關閉著,城樓上,一群人族武士披堅執銳,散漫的巡遊著,約有三十多個。隱約可見盔甲的前胸上,懸掛著一條白色的十字架掛鏈。

張文龍知道,白色的十字架,是光明教信徒的標誌,而魔族黑暗教信徒,則是黑色的十字架。兩則大相徑庭。

穀地的中央,一塊高出地麵數米的石台上,跪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白色的熊族獸人,高達三米的粗壯身軀,遍布著縱橫交錯的鞭痕,體表寸長的白色熊毛,濺滿了猩紅的幹涸血跡,顯是一個遭受酷刑和跪地懲罰的獸奴。

熊人象一尊冰凍的石像,一動不動。

張文龍正在猜想熊人的毛色為何是白色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鼓聲敲了起來,單調而密集的鼓聲,像是清晨的召集令,一百多個手執皮鞭的白袍男子,凶神惡煞般的走到那片木屋前麵,大聲謾罵著,似在催促著什麽。

一個個麵色灰暗,蓬頭垢麵,拖著沉重腳鐐的熊人獸奴從一間間四麵漏風的木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向穀地的中央集合著。每間木屋中,均走出二三十個,總數約有一千多人。不時可見白袍男子嫌誰走得慢,掄起長長的皮鞭,沒頭沒腦的抽了下去,獸奴們麵無表情,逆來順受,似乎對人族監工的鞭打,早已習以為常。(小貼士:記得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