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裏安被他突兀的反應,一愕之後,心思敏捷的他,立即躬身答話道:“回主人,我家養的那條大狗,惡是惡了點,但是小的天天喂他吃食,絕不敢如此的放肆。 還請主人查看一下,是否其他人的惡狗跑出來亂叫亂嚷?”他從主人問話的瞬間,已經明白主人的心思,遂配合主人,一唱一和,譏諷魔鳳殿。

他倆的對答,讓冰封領地的群豪一愣之後,轟然捧腹狂笑,而魔鳳殿的一班使者,卻勃然大怒,紛紛躍了起來。

西斯巴一躍而起,戟指張文龍,怒道:“張文龍,給你臉不要臉是吧?我家大人主動邀你朝貢,建立主仆關係,對你提供保護,以免你從日出城搶來的物資被其他邪惡勢力搶走,你竟不知我家主人的好心,反而出言相戲,當真找死!”

張文龍冷冷的盯著西斯巴,寒聲道:“安德魯大師,我想請問你一件事,在你的送禮名單上,有沒有魔鳳殿主阿斯瑪聖騎士的名字和禮品呢?既然號稱第一黑暗聖騎士,想必立下赫赫戰功無數,我冰封領地再不識相,也不會到處送禮,唯獨留下阿斯瑪聖騎士那一份兒吧?”

安德魯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低沉的道:“魔鳳殿主阿斯瑪的禮品,僅在黑暗教皇,十大黑衣主教,九大魔皇之下,價值五萬枚金幣,於十天前已經派人送往魔鳳殿,雖然阿斯瑪閣下沒有任何回話。 千真萬確送到了!”

“是嗎?”張文龍不緊不慢的道:“那就奇了怪了,本座已經仁至義盡,不等阿斯瑪聖騎士打招呼,送去重禮,為何第二次派出使者,向我勒索更高金額地重禮呢?是魔鳳殿主阿斯瑪閣下的腦袋被驢踢了呢,還是看我張文龍好欺負呢?”

“大膽張文龍!”聞聽出言無遜。 西斯巴狂怒大喝:“你搶掠日出城,虜獲的物資何止千百萬。 竟然隻送往魔鳳殿區區五萬金幣的禮品,簡直有辱我家大人的威名!今天,膽敢出言侮辱我家大人,張文龍,你是否以為,你是黑暗聖騎士,仗著黑暗神教的庇護。 就沒人敢動你嗎?哼,比上我家主人在教皇心目中的地位,你算老幾?”

張文龍見他上躥下跳,越說越無禮,冷笑道:“既然魔鳳殿主阿斯瑪那麽地厲害,為何不親自殺往光明五國,迫使五大君主低頭納貢?反而跑到我這兒大喊大叫,耀武揚威呢?哼。 本座生平,最看不慣的人,便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地跳梁小醜!”

冰封領地群豪見領主態度強硬,語言犀利,無不暗自稱快。

“西斯巴先生——”護教聖女安德莉亞見雙方越說越韁。 雖知張文龍說的頗有道理,奈何魔鳳殿勢力強橫絕倫,實不願撕破臉皮鬧將起來,挺身而出,按劍喝道:“且慢動怒,聽本公主一言。 冰封城送禮在先,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都盡到了對阿斯瑪閣下的尊敬和禮數。 禮品不在多少,在乎對收禮者的敬意。 魔鳳殿不能嫌禮品輕,便主動索取重禮。 這既不符合阿斯瑪閣下在黑暗神教中的地位。 傳揚出去。 對阿斯瑪閣下的名聲也不大好聽吧?”

她以墮落帝國的公主之尊,出言相勸。 句句在理,讓怒不可遏地西斯巴啞口無言,明知理屈,卻咽不下這口氣,如果魔鳳殿索取重禮铩羽而歸的消息傳揚出去,那麽,將比收禮勒索更難堪,畢竟魔族中弱肉強食天經地義,再不講理,隻要拳頭硬,誰敢吭一聲呢?

西斯巴揮舞著拳頭說道:“安德莉亞公主講情,本將本不敢不聽,魔鳳殿索取禮品,給與不給,全在張文龍張領主,給的話,是給我家主人一個麵子,不給的話,則是他個人的意願,本將並無強求之意。 奈何這個該死的墮落變異者,竟然辱罵我家大人是跳梁小醜,簡直是對我家大人天大的羞辱,我今天不殺死他,萬難向主人交代……”

“住口!”張文龍再也聽不進去,他最煩的,便是這等雜碎般地人物,明明敲詐勒索在先,無理取鬧之極,現在口口聲聲咬住他說了一句“跳梁小醜”的話語,還想在他的地盤,動手討還公道,“阿斯瑪的那條狗,本座的跳梁小醜你便感到不爽是吧?那麽,你們這幫狗奴才的態度,以及阿斯瑪地那封信,想讓本座建立朝貢關係,這豈不是對本作座天大的侮辱嗎?為何魔鳳殿不向我朝貢呢?”

“你……你竟敢讓阿斯瑪大人向你朝貢……?”西斯巴暴跳如雷,刷的一聲,拔出他後背的長劍。

“奴才當慣了,還不讓說主人的短處是吧?”張文龍冷笑一聲,緩緩道,“血奴,給我拿下這班蠢材。 記住,我隻要一個活的,就是那個西斯巴特使,我允許他活下去,隻要有口氣就行!”

“是,我的主人!”血奴陰沉的答道,從他的寶座後緩緩前行,一縷強大的殺氣,像是風暴來臨前地滿天烏雲般,撲麵而來。

“鏘鏘鏘……”古德裏安,保爾森,杜萊克,阿斯莫徳等人麵lou陰笑,反手拔出各自地兵刃,他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已久,早看這幫孫子不順眼,急不可耐地朝著各自選好的對手撲了過去。

“你們……你們竟敢對強大的阿斯瑪大人的特使動手,簡直找死不挑地方!”西斯巴暴喝一聲,劍尖竄出一道驚人的劍氣,狂掃數十米,劈向幽靈般腳不沾地迅速逼近的血奴的身影,大殿內,一片狂吼聲和兵刃交錯聲!

半個時辰後,領主大廳內鮮血淋漓,死屍遍地,魔鳳殿的使者們料不到冰封城群豪戰鬥力如此的強大,尤以血奴為最,他像一道血色的影子般來去如電,僅三個照麵,便把領主級高手西斯巴放翻在地,他的速度,遠非西斯巴能及,他敗血掌和抽髓術的狠毒,更讓西斯巴措手不及。

魔鳳殿的使者們呈屍遍地,冰封城群豪拎著兵刃倨傲的盯著被抽去半身骨髓,勉強能站穩,渾身哆嗦顫抖的西斯巴。

“張文龍,你有種,你就等著阿斯瑪大人的報複吧……”西斯巴哆嗦著,顫抖著,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心生畏懼,瘋狂的叫囂著:“這筆仇,魔鳳殿會記住的,張文龍,我發誓,阿斯瑪大人的怒火,將會把整個冰封城焚為灰燼的!”

“血奴,他的廢話太多了……”張文龍的話,像是冰渣子掉地,冷的讓人心底發顫。

“你……你什麽意思?……”西斯巴猛然停止叫囂,瞪大了眼珠子,恐懼的望著渾身被一層血色的鎧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血奴,不知怎的,他一見到血奴,便從心底產生一縷懼意,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都是領主級的功力,也沒見他化身半狼人達到魔王級,為何三個照麵便被擺平呢?

“主人的命令,不可違抗!”血奴嘶啞的聲音,猶在耳邊回蕩,血色的臂影一閃掠過西斯巴的嘴邊,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嗥聲破空而起。

“唔唔唔……咿呀咿呀……”西斯巴渾身抽搐著,哆嗦著,他的口中,舌頭已不見,竟被血奴以極其殘忍的手段,硬生生從嘴裏拔了出去,撕裂大半,滿嘴的血沫子,像是噴泉般湧出,他用手指著血奴揚起的那隻右手,赫然大半截撕裂舌頭舉在手中,大滴大滴的鮮血猶在下滴。

血奴的殘酷無情,即便是領地的群豪,也為之動容。 日出城之戰,血奴化身半狼人,殺人如草,縱橫如風,雙手沾滿太陽帝國將士的鮮血和生命,戰後凶名遍天下,在冰封領地內部,除了張文龍身邊的文臣武將,一般的將士見了他便心生畏懼,不敢抬頭。 眼下伸手拔舌的酷刑,更讓群豪們為之心驚。

張文龍卻微微的冷笑著,緩步走下他的寶座,來到渾身浴血,不類人形的西斯巴的身旁,血奴的一係列表現甚讓他滿意,深淵世界強存弱亡,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讓人聞風喪膽的凶刀。 血奴的強大和冷酷,簡直是魔神賜予他的凶刀。

“唔唔唔……咿呀咿呀……”西斯巴見他步步逼近,嚇得連連後退,鮮血淋漓的嘴巴,嗚嗚亂叫,卻說不出一個字。

“咦,怪了。 ”張文龍譏諷道:“魔鳳殿的特使大人,竟然會心生畏懼,豈不丟了阿斯瑪大人的顏麵嗎?”

“唔唔唔……”西斯巴似乎想要爭辯什麽,卻發不出一個清晰的字音。

“卑賤的奴才,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就說我張文龍帶給他的話。 你不會說,可以寫給他看!”張文龍冷颼颼的道:“或許魔鳳殿強大到,就連九大魔皇都不敢小覷的地步。 如果真的那麽強大,那麽,請發動聖戰,直接入侵光明五國吧,不要以他第一黑暗聖騎士的力量,在實力比他弱小的領主們麵前妄逞淫威。 那不叫英雄,純粹的狗熊所為!滾吧,西斯巴!我念你是個特使,姑且饒你不死,下次再在我的麵前唔上一聲,我扭斷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