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戰士降落城頭,也鑽入一座座的箭樓車,那都是極其高大的防禦箭車,一部分人在後麵推動著,沉重的木轂轆轉動著,緩緩的滑向那座唯一的敵箭車,還沒到射程之內,敵我雙方便紛紛射出一支支的利箭。
一場小規模的激烈戰鬥,在城下城上展開了,前一刻,還是一個城池的兄弟,這一刻,已成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
張文龍和卡斯特羅,率領著四五百血戰餘生的魔兵們,象押陣的監軍,毫無出手的打算,凶光閃閃的眸子,注視著亡命搏殺的血腥戰場。
這一戰,無疑是新臣服的惡魔們的投名狀,是證明他們效忠誓言的試金石!
五名魔將雖然驍勇,但在眾多老部下的圍攻下,很快便陸續死亡,他們死的很值了,每個人都撈到幾十個惡魔戰士做陪葬,而那些魔兵,則很快被亂刀分屍,剁成肉醬,飛濺的血肉,隕落在黑血城下的曠野中。
呼的一聲,一個惡魔束翅飛落張文龍的麵前,跪在地下,右手撫胸,大聲稟道:“報領主大人,黑血城殘兵全部肅清,請領主大人入城視察!”張文龍盯著惡魔頭顱般的城池,心中突然有點百感交集,這一戰,勝得來之不易呀,純粹是鼓足勇氣拚命拚出來的,希望城中的繳獲,能夠給予更多的彌補!
四千多惡魔戰士收斂雙翼,手拄戰戟。 昂首挺胸,列在黑血城的城門兩側,敬畏地注視著新的領主張文龍緩緩走入城中,入城的一刹那,他心中暗暗除了一口長氣,這場勝利,來之不易呀。 從今天起,他的麾下。 將多了一支惡魔軍團。
深淵魔族,以惡魔戰士最為搶手,每一個領主,無不為擁有一支惡魔大軍為榮耀,墮落天使個體實力雖然更強,隻服從於墮落帝國,罕有追隨異族的領主的。 而惡魔一來數量多。 二來凶殘善戰,深受領主們的器重。
入城走沒多遠,兩側地道路上,血跡斑斑中,上百人橫臥血泊之中,約有兩萬個麵帶恐懼,皮膚黝黑,佝僂身軀。 目含驚慌的奴隸趴伏著跪在地下,張文龍認識,那是深淵世界數量眾多,跟人界地獸族一樣的天生奴隸種族穴居人,他們肌肉發達,勤懇苦幹。 天性膽小懦弱,負責種植、狩獵、建築、放牧等苦力勞作。
領地越大,穴居人奴隸越多,同時也越富裕。 黑血城擁有領地戰士五千人,竟有兩萬名穴居奴隸侍奉,在這種等級的領地條件下,也算比較富裕了,難怪奧爾伯特一心癡夢想要苟且偷生呢。
“領主大人,地下的死者,全是奧爾伯特的妻兒奴婢。 這些穴居人奴隸。 我們一個沒殺,正好作為大人主城的苦力。 種植食物,放牧魔羊!”一個最強壯的惡魔戰士惴惴不安地匯報道,他還摸不準新領主的脾氣,唯恐出言不遜,惹怒與他。
“收集黑血城所有的物資,全軍撤往我的主城!”張文龍漠然望了那個惡魔一眼,下達指令。
“遵令!”惡魔戰士躬身退下,迅速把領主的指令傳達下去,數千惡魔一起出手,驅趕著兩萬名穴居奴隸,滿城搜刮一切能帶走的物資,盔甲戰戟,弓箭魔馬,食物羊群,等等,不一而足,翻箱倒櫃的聲音不絕於耳。
穴居人天生懦怯,從不介入戰爭,每逢領地激戰,他們便會乖乖的聚集一團,蹲在地下,靜等戰鬥地結束,無論領主如何的威逼利誘,甚至流血死亡,也不登上城頭參與防禦。 穴居人天生害怕戰鬥中噴濺的血液,那會讓他們魂飛膽裂,可能當場死亡。 每一場戰鬥結束後,誰獲勝誰便把他們據為己有。
穴居人雖默默的耕種放牧,任勞任怨,但魔族大部分領主脾氣暴戾,殺人如麻,也不乏血戰結束,屠殺不敢反抗的穴居人的例子。 而更悲慘地是,大規模的搶掠販賣,穴居族,是一個地地道道沒有半點自由的懦弱奴隸之族。 他們的命運,世世代代掌握在貴族們的手中。
早已習慣被人搶來搶去的穴居人,熟練的套上一輛輛馬車,穿流如梭,一遍遍的把搶掠的物資裝入車上,而那些惡魔們,則凶巴巴的吆來喝去,見某個穴居人動作慢了,大腳丫子便踹了過去,顯然早已習慣這些動作。
張文龍在卡斯特羅等魔兵地簇擁下,威嚴地望著人頭攢動的新降軍團賣力地搶劫者老主子的物資,那張豪華的領主大椅便坐在他的屁股下,黑暗魔甲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隱入他的肌膚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lou出他那黑色的布質戰袍。 霜之哀傷凝化的鎧甲,收發隨心所欲這一點,深得他的讚賞。
半天之後,黑血城被洗劫一空,穴居人在惡魔戰士的押送下,趕著排列成長隊的馬車,每一輛車上都裝載的滿滿的,絡繹不絕的走出城內,沿著崎嶇不平的山道,朝著二百裏外的墮落城趕去。
黑血城中,留下十個惡魔戰士,負責停留一天,第二天把這兒舉火焚燒,再返回墮落城,這十名惡魔,都是血戰餘生的老兵,雖然投降的時間略短,總比剛剛臣服的惡魔們可kao的多,畢竟為張文龍的霸業不顧性命的血戰一場。
穴居人趕的馬車,是一種深淵特產的八足角馬,這種角馬是深淵眾多魔獸的一個支係,草係魔獸,天生一對彎曲的羊角般的顱角,性情溫和,體型巨大,生有八支馬腿,力量極大,耐力奇佳,是每一個領地不可或缺的運輸魔獸。 別看穴居人膽小懦弱,馴化野生角馬是族內祖傳的絕活兒,是他們進行生產勞作的好幫手。
每一輛馬車,負重數噸,八足角馬拖拽著巨大的馬車,噴著響鼻賣力的拉動著,趕車的穴居人有福了,他們不必巴巴的步行,可以坐在角馬的屁股後,揮舞著長鞭,驅馬趕路,不用趕車的穴居人則充分體現著一個負責人的奴隸本色,跑前跑後,察看地形,遇到上坡,紛紛推動車尾。
惡魔戰士們或飛或走,跟隨其後,黑血城的魔兵,看得出來,訓練的比較正規,排列的隊形中規中矩,而原來血戰殘留下來的數百魔兵,則亂糟糟的,以功臣自居,簇擁在騎著原領主奧爾伯特的那匹坐騎,一匹深淵夢魘,毛色漆黑,四蹄燃燒著火焰,頸長腿壯,那座馬鞍,雕金飾銀,名貴異常。 他擁有惡魔之翼,本不喜騎馬,為了戰士領主之尊,遂騎上原領主的夢魘,耀武揚威的走著。
大隊人馬,蜿蜒如龍,在群山之中,朝前移動著,目標正是搶占的墮落主城。
當血月升上夜空的時候,人喊馬嘶的大隊人馬,出現在墮落城前,留守的古德裏安慌忙喝令狼奴們打開城門,迎接凱旋歸來主人的大駕,一時間,歡呼聲,問候聲,馬車的吱嘎聲,人們的腳步聲,熱鬧的回蕩在孤寂的墮落城上空。
張文龍摔蹬下馬,把一切事物交給古德裏安安排,他則孤身一人,走入領主大廳的內室,蹦上那張玉床,盤膝坐下,他需要進一步精煉剛剛新增的黑暗鬥氣,期盼著神魔衍天訣第三重境界的到來。
這一次不知為何,該來的第三重境界,沒象前兩次那樣在一踏入下一個境界的時候,便及時出現在腦海中。
張文龍盤膝靜坐,屏息凝氣,片刻後,殿外的人喊馬嘶的嘈雜聲離他遠去,直至聽不見任何聲音,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丹田內的聖火煉血,熊熊的燃燒著,急速的旋轉著,他的三千九百年的鬥氣,儲存在那幢氣輪之中,毫無遺漏的被一遍遍的淬煉著。
丹田,是一個修煉界的稱謂,它看似小,實則大,想一口永不見底的深潭般不可測度,無論身負多少年的功力,都能被容納之下,故有“冥冥然,不知其多大,不知其多深”的感歎,而在西方世界對於鬥氣源的描述中,亦有“蓄氣源泉,若海洋之深,似天空之廣”的讚美之句。
他的鬥氣形態,依循著聖火煉血的軌跡,儼然一輪小型太陽,鬥氣活潑潑,汩汩然,蓄於火輪之內,隨著呼吸心意,旋轉運行在丹田之中,暗紅色的烈焰,賁騰其上,隱見顏色漆黑的太陽冥火竄行,更有細微的白色光明鬥氣一閃即隱,以及血色的劍氣循著旋轉的頻率而轉動,霜之哀傷的劍靈。 在其丹田內獲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