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依米洛一個新進軍團長缺乏的是威信,令士兵信服,令行禁止的無上威嚴,這需要時間,需要證明來證明他的能力,目前的玫瑰堡攻防戰赫赫是他建立威信的好事機。
可惜他錯估了人心,這一個月來修依米洛忙裏忙外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士兵沒看到他欲血奮戰的身姿,更沒看到他指點江山的風氣,他還是太心急了,蟄伏得太久了,還是需要時間磨合,把以前帶兵遣將的經驗回想起來。
草寒深裂裂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說話,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夠了,他的錯在於先後不分,如果他是先令血騎軍當榜樣,又何至於這樣!
對這場戰果,草寒深很滿意,幾乎人人都有上過泥牆,體驗過血與火戰爭,這也是傷亡太多的原因,交防太頻繁了,而且還是在戰爭中,難免有失誤,為了填補失誤就必須用更多的人命去堆,把漏洞補回來。
草寒深最大的成果是在士兵中建立了威信,雖然很對不起修依米洛,但草寒深並不後悔,放權也得抓權,要是士兵隻知將首而不知堡主,會為將來留下禍端的。
“哼!”,不滿的抱怨一下,修依米洛去安排戰後事宜了,血騎軍沒有草寒深的暗示會和新兵一樣賴在地上,誰信!
但這又是心照不宣的事,修依米洛隻能暗生悶氣。
一次過讓十萬新兵上場草寒深也是不得而為之,被逼的,士兵再多,沒有見過血頂個鳥用,接下來草寒深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沒兵根本無法立足邊疆。
“把索隆兩兄弟給我叫到血月殿堂。”,士兵有了,那就行動了,草寒深不想等,也等不起。
很快草寒深就在血月殿堂裏召見了索隆和索菲力克。
“格瑞大人你是想偷營?”,索菲力克雙眼微微一眯,試探道,草寒深會接見他們他早就猜到了,隻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我已經通知過塔塔瑪了,帝國兵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草寒深挑了挑眉頭,對索菲力克的行為有點惱火,更有點不喜。
“既然格瑞大人已經有決意,為何還叫我們來這裏?”,索隆裝傻充愣道,他始終認為自己是惡獸的人,而不是他草寒深的人。
“修依米洛軍團長,到!”,就在草寒深正要張嘴說話時,殿外傳來了守衛的聲音。
“傳!”,草寒深毫不猶豫的就宣他進見,這廝就是聞到腥味的貓,這都給他嗅到了。
修依米洛在索隆與索菲力克之間匆匆一掃便呆立一邊,他知道草寒深懂的。
草寒深事實正如他所料的那樣,馬上有差事落到他身上,“昨夜一戰,我看穆埃是兵竭力疲,正是一個大好的良機,我意偷營。”,草寒深不容質疑的掃了一眼索隆,說得擲地有聲,“修依米洛為主,塔塔瑪與索菲力克為副,全堡齊動,我意全力一搏,修依米洛你帶上除旅賁營外的所有有戰之力的人奔襲穆埃,我要你殲滅先鋒軍,拒絕降兵戰俘。”
修依米洛對草寒深的堅決大感意外,帶上所有能戰之人固然能圍殲先鋒軍,可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玫瑰堡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諾!”,修依米洛欣然領命,這事對他可是天大的功勳,而且是穩拿的,估計這是草寒深對自己的補償吧?修依米洛砸巴砸巴嘴,乍舌道。
勝敗無意義,草寒深巴不得擺脫幾十萬生命壓在身上的那種重擔子,本來就是孤身一人,大不了打回原樣當個光棍司令,就是有點對不起拉裏爺爺,草寒深略帶慚愧的望著外麵的淡白,呢喃道:“快天亮了……”
“索隆準備好了沒?”,草寒深雙眼一眯,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殺機,引蛇出動又怎麽能不屠蛇呢!
索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艱難的瞅著草寒深皮笑肉不笑的欠扁樣,苦澀道:“我明白了。”
豬都能想出警備長索菲力克一走,那些吃飽撐著沒事做的貴族會做出什麽事了,草寒深果然給他穿小鞋了。
“我明白了。”,知道旅賁營存在的人隻限於幾個軍方大佬,那些貴族豪商的餘孽還不急著跳出來翻風搞浪的,到時候就是索隆這個被點名的屠夫就帶著旅賁營殺人,從此玫瑰堡草寒深一人獨大,而自家兩兄弟從未賊船難下,端是毒辣的計謀,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索隆認命說道。
有意見?對不起,做得做好,不做也得做,草寒深霸王硬上弓也得做一回了。
得到全堡兵力支持的修依米洛來勢洶洶的兵分三路成合縱之勢,隱隱把穆埃圍在駐地。
“殺一一”
隨著包圍圈的完成,修依米洛大手一揮,三萬帝國軍為先鋒,嚎叫連連的衝擊穆埃的營地。
“敵襲一一敵襲一一”
哭喊聲夾在亂成一通的聲音洪流中,激起的可不是一點小風波,而是潰敗的先兆。
帝國軍與奴隸軍如入無人之境,大殺四方,殺的先鋒軍丟盔棄甲的,死傷一大片。
可憐的聯盟先鋒軍還沒得從愁眉慘淡的氣氛恢複過來,加上疲憊的身體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戰鬥力可想而知。
屁股還沒坐熱,玫瑰堡就殺來了,他們根本沒預料到天風帝國會敢出堡,因此他們才疏於了防範,讓天風帝國占盡了便宜。
修依米洛靠著五倍以上的兵力以摧枯拉朽之勢盡屠了聯盟先鋒軍,並且俘虜了在昏迷中的穆埃,聯盟軍中唯一一個俘虜。
修依米洛含笑而立,看著奴隸軍坑殺被抓到的聯盟軍,本來按照草寒深的意思是一個不留的,可想到穆埃可能還有點用處,修依米洛便留下他一條賤命了,“來人啊!”
修依米洛忽然扯開喉嚨大喊道:“沒死的話,來十幾個機靈點的人!”
還是修依米洛的副官精明,親自從斥候隊裏挑了十六個人,隨後疑惑的盯著軍團長,不明白他在搞什麽飛機。
“你們馬上把盔甲弄破弄髒點,向玫瑰堡傳信:玫瑰堡大敗,全軍覆沒,穆埃五千殘兵正向玫瑰堡移動。”
,修依米洛語不驚人勢不休的樣子開懷大笑了起來他也是臨時想到的,草寒深有意對付玫瑰堡的大小勢力早就屬於半公開的秘密了。
“妙計啊!秒計啊!”,索菲力克在在一旁拍手稱快道,他為有一個步自己後塵的人而開懷大笑,他對大哥早就有意見了,要不是他,索菲力隆早就得到夏利的信任,脫離貧苦了。
修依米洛一時間也愣了起來,騰不知道索菲力克是真心實意還是虛以予委。
……
“急報…急報…,玫瑰堡大敗,全軍覆滅,穆埃正帶著五前殘兵奔襲而來,快防守,快防守。”,一對穿著破爛的奴隸軍匆忙的向玫瑰堡山腳下的泥牆奔馳,帶頭之人好象害怕別人不知道似得,嗓子喊得特大聲,千米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收到兵敗的消息,堡內的某些人躁動了起來,他們想到的不是怎麽抵擋敵軍的攻擊而是怎樣才能把草寒深推下堡主的位置與救出自己的主子。
一時間玫瑰堡裏麵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沒有一個人是居安思危,組織隊伍抵擋聯盟,更有甚者還萌生出叛主投敵之意。
“殺格瑞,救主人!”
“殺格瑞,救主人!”
…
看著堡外聚集的幾千個潛藏的貴族分子,草寒深笑了,笑得如此的陰險,還有幾分的得意,“索隆,你還等什麽?”
索隆徹頭徹尾就是一個文臣,半點也不會武,草寒深當然不是讓他揮劍殺敵,而是讓他露個臉,讓人知道:你看,就是他帶頭殺貴族的。
“我明白了…,監獄裏的貴族我會處理掉的。”,仿佛方棄抵抗,索隆說出了草寒深的真意,外麵的雜兵隻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主菜還在監獄裏放著呢。
“把他們拖到堡門前,全殺了。”,本來草寒深深想說全給剁了,可想到平民殺貴族已經夠震憾了,就忍著改口道。
“諾!”,索隆在玫瑰堡揭起一陣腥風血雨的同時,拉迪亞斯的三百裏之外也上演著一樣的屠殺。
三萬多的騎兵正圍殺著一千多的步兵悍卒。
“迪迦拿我敬你是條好漢,你可不要令我失望了。”,惡獸騎著戰馬,緊吊在那群步兵悍卒的後麵,不時扯著嗓子含道。
迪迦拿紅著臉,咬牙切齒的盯著惡獸,五千先鋒軍意氣雄發的奔赴拉迪亞斯,卻在半路殺出這麽一支騎兵,他想不明白哪裏冒出來那麽多的騎兵,還有萊卡公子怎麽沒有控製住拉迪亞斯周圍的勢力。
迪迦拿不知這支騎兵就是拜萊卡所賜的,被賣了還幫人數錢還不自知,雖然那是萊卡的無心之失。
惡獸擰著眉頭,他也想不到,迪迦拿在自己占盡優勢的情況下還沒被殲滅而大感意外,五萬騎兵還是被他殺了一萬多,想起這個惡獸就一陣揪心。
前麵不遠就是拉迪亞斯了,不能再拖了,惡獸咬著牙,狠心道:“衝鋒!”
惡獸帶著一溜騎兵向著迪迦拿奔騰而去,衝鋒的騎兵就是開閘洪水,勢不可擋。
“荊棘衛士,頂住!”,五萬先鋒軍隻死剩最強的三百荊棘衛士與七百多的兵卒了,迪迦拿絕望的盯著遠處那灰白-不落要塞拉迪亞斯。
三萬對一千,零勝算!這騎兵可不是之前的新兵,他們是五萬騎兵之中的精銳,垃圾的早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