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一,爽快,爽快,舒暢,舒暢…”,惡獸如雷的朗笑聲在峽穀間久久回蕩,防守的惡獸是盾,牢不可破,攻擊的惡獸是螄,狂暴雷螄,勢不可擋。
螄,上古凶獸,林中霸者,禦萬獸,定生死。
惡獸的橫行無忌把草寒深箭殺六十眾的光芒完全遮掩住了,這破斧沉舟之計沒想到成全了惡獸的蓋世螄威,不過這樣一來惡獸的首領位置就穩如泰山,牢不可勘。
“再來一下!”,惡獸盯著四散而開的聯盟軍當即吼道,惡獸已經殺了三進三出,敵人可謂聞獸喪膽。
“殺一一”
誰不想威風四麵,男人啊一一血熱,那些羞愧的帝國奴軍剩下的隻有狂熱,惡獸那不可一世的身影已經深深刻進了他們的靈魂之中,不可磨滅,“殺一一”
戰場上當即殺聲撕天,匯聚成洪,現在隻要是帝國奴軍統統都跟隨在惡獸的身後,惡獸以他的神力給崩潰來了個大逆轉,堅定,狂熱,噬殺,就是現在的帝國奴軍。
“大人,敗了!”,馬尼克盯著亡命四散的己軍奴兵,膛目結舌,他從未想過敗,可他們就是敗了,無法挽回的一戰,除非現在投入剩下的兩萬軍力。
“撤!”
奧邁爾淡然道,為了三萬奴兵把兩萬直係軍隊投進去,奧邁爾做不到,何況對方的正規軍也沒出現,“馬尼克,我們的偷襲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老元帥的計劃已經發生了變化。”
馬尼克一突,心裏戚戚想道納加-尤裏老元帥征戰一生,沒想到到頭來隻能慘淡收場,可悲,可歎!
“啊!”,“啊!”,忽然場中響起了怪異的慘叫聲,所有的人都清晰的聽出了,那慘叫,不甘的悲嘶是從天風帝國奴軍的後麵傳出來的。
“霍金斯,某必殺你!”
突然響起的慘叫,惡獸回頭一看,怒火瞬間爆發了,霍金斯還是人嗎?第一次見到點兵台上英姿雄發奴隸出身的霍金斯,惡獸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目標,沒想到…。
“咻~”“咻~”“咻~”
“狠狠的射,統統給我把箭射出去,一支不留。”,霍金斯猙獰的盯在整片整片倒在血泊中的己軍,臉上是肆意的癲狂笑容。
“不回頭,直殺敵軍!”,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奴隸軍,神念一掃,還有一萬五千二十人可戰,破局求生,局未破,何能生,草寒深當即給惡獸傳音道,一個比之前更瘋狂的舉動,殺入聯盟的正規軍中,這個看似瘋狂的主意赫然就是唯一的生路。
“殺敵求生,衝一一”
惡獸大斧一指,如猛虎下山,向著奧邁爾直衝而去。
“衝啊!”
如洪人潮像巨龍騰遊般直指聯盟軍,龍頭所過之處人畜皆避,這是威,這是勢,草寒深望著這條成長中的殺戮之龍,笑了,不枉自己和他們走必死殺局,從此玫瑰堡的奴隸兵就掌握在手中。
霍金斯借勢小人,宵竊狗偷之輩,根本不足為患,草寒深不屑他為求傷敵不惜傷己,現在出現一個潛力無限,取而代之的人就暗下毒手,這種人雖麵狠手辣,令人生怕,卻不足為慮,因為他們成長有限。
“殺過去!”
淡淡的一句話卻給了所有人無窮的信心,退路已封,除了前進,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結陣!”,馬尼克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抹身影,低聲道,“步兵團上前,長矛手前排,刀兵隊後排,弓箭手退後十步,拉弓!”
奧邁爾始終穩坐馬背,是信任,他相信馬尼克會指揮好一切的,唯一憂慮的是螄獸般強捍的惡獸,“真真人型狂暴螄獸也…”,奧邁爾微不可聞的呢喃道。
“齊射!”,馬尼克待草寒深等人一進入射程便大聲吼道,在天風大陸上弓箭手是兩大主力遠程兵種之一,比之魔法師的培養便宜不知幾何!
奧邁爾隻是一個前鋒步兵團長,還沒有資格擁有魔法師團,因此用的隻是廉價的弓箭手。
“哈哈哈…,對方沒有魔法師,衝…殺過去!”,惡獸聽著背後傳來的慘叫聲雖痛心難當,但士卒不可泄,當即鼓舞道,沒有魔法師這對草寒深等人來說無疑是仙音妙語,魔法師的神秘與可怕一直在大陸廣外流傳,對沒見過世麵的奴隸震懾力尤為可怕。
“殺!”
雖然草寒深一直跟在惡獸後麵,可在惡獸有意無意的保護下基本沒遇到什麽戰鬥,加上戰-天在旁照應,對此草寒深隻是笑了笑,默認了他們的幫助,畢竟在他們眼中草寒深還隻是小鬼。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倒在衝鋒的路上,草寒深不假思索的把劍背在身後,隨便在地上撿起半具屍體,也不管這倒黴鬼是誰,頂在前麵衝了起來,末了對戰-天打了個眼色。
“呃?”
戰-天一愣,旋即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弟兄們,舉“盾牌”,繼續衝一一。”
開始很多人都不明白哪來盾牌給他們用,可待他們見到戰-天把一個人一劍兩斷後,舉著對方的上半身冒著箭雨往前衝。
聽到後麵的大喊聲,惡獸回頭一看,當即膛目結舌,頭皮發麻,一股森寒之氣從腳地狂湧而出,隻見一群沐浴在血液中的重重人影舉著半具屍體追在他後麵。
“媽的!老子怎麽想不到呢?”,惡獸四處一看,旋即雙眼發亮,死死盯著眼前的敵人,一拳打了過去,直把對方打得魂魄離體,也不管他有沒有死透,抓著他的雙腿就掄了起來。
看著惡獸這非常不人道的舉動,草寒深嘿嘿一笑,對惡獸傳音道:“人為劍,斧為盾!”
惡獸一聽,當即咧嘴嗬嗬一笑,當即不再用斧頭砍人,對方見惡獸不再揮舞大斧當即樂了,在馬尼克的鼓舞下,雙眼發綠,吼叫連連的往惡獸湧去。
“殺敵首,賞千金!”,馬尼克的聲音適時悠悠傳開,使得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能聽見。
有錢使得鬼推磨!
看著呼湧而來的敵軍,惡獸不怒反喜,把手上的“人體兵器”舞得血雨生風,用斧對敵時,惡獸招招碎屍,用人對敵時,也是招招碎屍,“切~”,惡獸盯著手上的兩截大腿,不滿的叨咕道。
“小鬼,怎麽不用刀箭了?”,戰-天好奇的盯著草寒深不殺敵,舉屍前進。
草寒深指了指惡獸,繼續埋頭前進,真正的惡戰在後頭呢!
看著惡獸揮舞著“人型兵器”,即使戰-天那樣的錚錚男子也頭皮發麻。
“好一尊魔鬼絞肉機!”,草寒深輕輕呢喃道,不想被戰-天聽著了。
馬尼克盯著暗暗退縮的奴兵,額頭青筋不禁暴跳連連,咬了咬牙,馬尼克也發狠了,瞅了一眼奧邁爾,後者隻是輕笑點頭,顯然是相信馬尼克到底,“殺敵首,賞萬金,脫奴籍!”
“呼~呼~呼~”
賞萬金算不了什麽,真正使得奴兵雙眼冒綠光,化身虎狼的是最後三個字,脫奴籍!奴隸最渴望的是什麽,是自由,可是要想得到脫離奴籍千難萬難,在風炎大陸上貴族對奴隸的判定簡單得不是人,隻要你強,對方就是你的奴隸,而奴隸的脫籍卻難比登天,想想霍金斯五代為奴,至金還沒能脫籍,就知道貴族對特權抓得比命還重要。
“蛤蟆的!這廝真難纏。”,草寒深把屍體一扔,旋即把戮龍握在手中,同時搭箭向馬尼克射去。
“咻~”
鐵箭扭扭捏捏像風燭殘年的老人慢吞吞的向馬尼克飛去,馬尼克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向鐵箭抓,“咦?”
“小鬼,你沒事吧?”,戰-天把一個奴兵砍成兩半後湊身到草寒深身邊,道:“你怎麽突然間…”
“待會便知?”,草寒深神秘一笑,對馬尼克的眼光全是輕蔑。
有權使得磨推鬼!
脫奴籍,好高明的一招,可惜用錯對象了,望著螄獸般的惡獸屠虐敵人,草寒深對戰爭的認知更深了一刻,最直接單純的招數發揮出的效果是蠻大的。
“怎麽了?”,奧邁爾對馬尼克問道。
“沒,隻是手被刺傷了!”,馬尼克盯著鐵箭,除了箭頭經過多次翻打,箭身有毛刺外,毫無出奇之處,馬尼克的手就是被箭身上突出的毛刺刺傷的。
“拿來看看!”,奧邁爾看著馬尼克眉頭深鎖的樣子,旋即道。
馬尼克雖奇怪奧邁爾會想看這支平平無奇的鐵箭,可還是雙手平舉,遞了出去。
“噗~”
“將軍?”,紅芒一閃,附近的兵士隻見到奧邁爾的赤火劍抽了一點出來後又被奧邁爾插回去了。
突然而來的奇變,驚呆了所有的人,除了草寒深。
“將軍!為什麽?”,馬尼克朦然不知的盯著奧邁爾,他實在無法相信親如兄弟,對他關愛異常的奧邁爾將軍會砍斷他的左臂,不甘,不解,更多的是不相信。
馬尼克隻是按著左臂,靜靜的站著,期望中帶著恐懼的目光直盯著奧邁爾。
“你中計了,毒藥師的毒我沒辦法解,隻能委屈你了。”,奧邁爾當然知道馬尼克恐懼的是什麽,他是恐懼自己出賣他,可他又怎麽會這麽做呢,瞥了瞥略略發黑的斷臂,奧邁爾陰冷的對著草寒深的方向道:“呆會弓箭手第一輪齊射,目標隻有兩個,那敵首和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鬼,第二輪自由射擊。”
隨著奧邁爾的目光,馬尼克也終於知道是什麽回事了。
痛乎?
不痛。
悔乎?
不悔。
恨乎?
大恨。
遠遠的見到一支殘臂高高的飛向天空,戰-天驚赫的瞅著草寒深,試突看出什麽,可惜他失望了,草寒深隱藏得賊深的,又怎麽會被他看出自己的內心,戰-天唯一肯定的是,被砍飛的手就是抓著草寒深那支箭的手。
毒箭!毒藥師!
戰-天死死的盯著草寒深剩下的最後九支箭,腦中閃過兩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