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放肆!”
那士兵大吼道,可待看到是拉裏後,聲音便弱了下來,最後弱不可聞。
“嗬嗬!是拉裏爺爺啊!怎麽了,不好好休息,你看這太陽毒辣得狠呢。”
士兵幹笑道。
“令下留人!”,拉裏看也不看那士兵一眼,隻愣愣的看著台下身資挺拔的草寒深,蒼老的手顫抖著,一夜不見,就要上戰場了,拉裏無法接受。
“拉裏爺爺,你稍等,我看看。”,士兵汗流滿麵,顫抖著手翻看起那道命令來,隨後臉色一陣發白,無奈道:“把侖納和魯貝利找出來,殺無赦!”
眾人俱是錯愕的看著士兵,隨後兩個人被拉了出來,在點兵台上砍下了頭顱。
“把人帶走!”
士兵匆匆留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令下留人!”
“拉裏爺爺,不是我不想幫你,可這個印信是真的,還是直接發自卡萊元帥的軍幕帳的。”
士兵慘然苦笑,大歎倒黴,沒想到好好的一份好差事變成了這個尷尬的、進退兩難的局麵,要是知道是這個結果打死他也不接這個要命的差事。
拉裏寸步不讓的站在士兵的麵前,把士兵的退路守得密不透風,周圍的守衛也裝起傻來,好像看不到隊長的尷尬局麵一樣死死的釘在原地。
說到底還不是怕麻煩上身,這時候明哲保身最重要,誰還想去管你的死活。
“我不管,這幾個人你不能帶走,我不會再退讓了。”,拉裏步步進逼,幾乎把那士兵隊長擠到了點兵台下。
隊長隻好把軍令遞到拉裏麵前,實在沒辦法啊,上頭的命令不得不做,可拉裏五十多年的麵子又像大山一樣把自己壓得死死的。
“誰便帶幾個人替代就好了。”
“拉裏爺爺你就饒了我吧,被指定的人是要驗明正身的,誰也逃不了,即使是他們兩個,他們的頭顱還是要帶走的。”,隊長無奈的苦著臉,心裏大歎道:做人真難啊!
拉裏臉色馬上瞬息萬變了起來,陰沉的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拉裏從未像現在如此渴望權力,不過隻有那麽一瞬間,畢竟拉裏已經半步滄桑了,連人生最痛苦的事都經曆了。
“人老了,就是念情,那麽我帶他們到兵庫拿一下兵器總得吧?”,拉裏認命的歎道,拉裏知道卡萊所謂的指名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他是怕有人爬到他的頭上,來個借名殺人。
“當然可以,這邊請。”
隊長微微一側身,做個個請的手勢,末了雙手放到背後,晃了晃手。
守衛馬上分出一半人手並排成兩列為拉裏等人指引方向,這在表麵是排場,給拉裏麵子,實際是看管,以防拉裏半路放人。
“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拉裏老臉微微抽搐,眼中放出攝人的怒火。
“拉裏爺爺,你聽...”
隊長連忙搖頭擺手,矢口解釋,可拉裏根本不聽他那套官腔。
“哼!”
平靜的看了那隊長一眼,草寒深孤寂的朝著兵器庫走去,與其在這裏廢話還不如去挑一下兵器,增加一下安全係數。
金斯奇異的瞅了草寒深一眼就跟在了背後,金斯一個正統西方人,滿頭的金發,略顯蒼白的麵容,瘦削但高大的身體,給草寒深的感覺是不錯。
在他留意自己的同時,草寒深何嚐不是在留意著其他的人,和自己列為指名人物肯定有他們的不尋常的地方。
在這幾個人中草寒深在意的有兩個,那個有著野獸眼睛的野蠻人塔塔瑪、還有那個和自己一同來到這裏的貝蒙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可草寒深從他那裏聞到的血腥之氣是平常人的十倍還要多,是個狠角色。
“嗬嗬,沒想到還有武器分配,這樣一來我的戰鬥力就能最大限度的使用出來了,哈哈哈!太好了。”,塔塔瑪摸著自己的腦袋朝草寒深爽朗的大笑道。
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很明顯都是草寒深的功勞,因此塔塔瑪才會對著草寒深說。
拉裏淡淡的看了看跟在後麵的幾人,想到草寒深可能以後就和他們相處,要他們關照的地方可能有很多,就默認了他們。
既然裏裏都沒說,隊長也沒理由說什麽,反正兵器庫都是拉裏負責的,與自己無關,無謂為了這點小事再次得罪拉裏爺爺了,逼怒了拉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
“好了,你們盡管挑選自己心意的武器,拿多少都無所謂。”,拉裏自豪的把草寒深一夥帶到兵器庫的後麵,那裏存放的都是隊長級以上軍銜的人才能用的武器,拉裏是明目張膽的違反了這裏的軍規。
“拉裏爺爺!”
“安心吧,不用為我擔心,隻要你們說這些武器是你們在戰場上斬獲的戰利品,什麽事也沒!就算知道了也不怕。”,拉裏拍著胸口自打包票,信心十足的說道。
草寒深絲毫也沒什麽感覺,這樣的事早就見怪不怪了,而且很多人都是這樣操作的,幾乎都成了潛規矩,大家早就默認了。
“哈哈!是斧頭,還是精鐵打造的,我就要這把了,哇哈哈哈!運氣真好。”,塔塔瑪一馬當先就撲到掛在牆壁上一人高的大斧頭邊,沙鍋大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斧柄,一臉死也不肯放手的樣子。
塔塔瑪還真的打算死也不放手,滿臉喜悅的瞅著拉裏,道:“那個...那個...拉裏爺爺,這把斧頭就送給我,怎樣?”
盯著這個兩米多高的野蠻人,拉裏一點也不害怕,豪爽的道:“當然可以,還要點什麽不?隨便拿。”
“我要這把斧頭就夠了,謝謝你,拉裏爺爺。”
看到塔塔瑪撥了頭籌,芙麗婭也急著來到了一把略顯細小的長劍前,一手抓住,忽然眉眼斜看了一眼周圍,剛好又看見了一把上心的匕首,旋即期待、楚楚可憐的瞅著拉裏,意思不言而悟。
拉裏好笑的看了看芙麗婭,點了點頭。
“喲嗬!拉裏爺爺你真好人。”,芙麗婭來到拉裏前,輕吻了一下拉裏的老臉,驚得拉裏老臉發紅。
羞的!
沒想到,這麽老了,還有少女喜歡,拉裏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麽這把劍,我要了。”,賤客也不客氣,大手一揮就把這裏僅有的一把將軍級的大間拿走了。
“拉裏爺爺,可以嗎?”,草寒深一眼就看出了賤客背到背上的大劍不凡了,不愧是賤客,真夠賤的,好不要臉皮。
拉裏看著草寒深尷尬的掩著臉,老臉笑開了花,這小鬼還會害羞,旋即揶揄道:“不要緊,兵器丟它一兩件平常得很。”
草寒深聽著拉裏這個冷笑話,心裏難受了起來,可恨的是賤客毫不客氣,吭都不吭聲就拿走了最值錢的將軍級大劍。
真不要臉!
芙麗婭和貝蒙心裏不禁對賤客抱以鄙夷的中指。
相對他們的毫不客氣,貝蒙隻挑了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鏽大劍。
來得隻比草寒深稍慢的金斯反而到現在還沒挑選好,草寒深從進來到現在隻見金斯靜靜的呆立不動。
草寒深不想多事,也不幹涉他,來到貝蒙旁邊,在他錯愕的眼光下拿起了一把同樣的生鏽鐵劍。
殺人不一定要鋒利的兵器,隻要有效就可以了。
草寒深的奇怪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畢竟能得到這樣的待遇靠的是草寒深的關係,留意草寒深拿什麽樣的武器也就在情理當中了。
“為什麽?不是還有更好的嗎?”,拉裏最先人不住,對草寒深問道。
“隻要被這把劍看中的人,不死也殘,殺敵最有效的莫過於這中武器了。”
的確,在這個房間裏居然還有生鏽武器,本身就不平常,仔細一看就看出這劍用的材料不簡單,他們都看走眼裏,這劍都是用鐵姆打造的,隻不過放久了,有點生鏽。
隻要磨一磨,還是‘神兵利器’。
“咦?”
貝蒙拿這把劍也隻不過是隨意而為,隻要是劍就好了,根本沒在意,聽草寒深這麽一說,貝蒙不禁心動了起來。
生鏽的劍砍在人的身上,即使殺不死人,隻要他的傷勢一個處理不當,生不如死、活受罪是平常的,差點的話死是小意思,畢竟沒有人能撐住日日夜夜纏繞的痛苦的。
被鐵劍感染來個破傷風什麽的敵人還不是來個死翹翹,這個世界對傷員的處理還是處在‘野獸時代’,缺乏知識的他們根本無效的處理這些破傷風。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草寒深出乎他們的意料,沒有為他們解答,草寒深才不傻,如果各個都用這麽陰毒的兵器還得了,無形中幫了他們大忙,這種爛好心的事草寒深才不做呢。
默默的往回走,草寒深離開了這個隱藏的兵器庫,武器挑選好了還呆在那裏根本沒意思。
“這麽快就挑選好了。”,那個士兵隊長奇怪的看著草寒深隻拿了把破劍,他很奇怪拉裏爺爺管理這麽一個兵器庫,怎麽還讓草寒深拿把破劍。
本能的以為是拉裏的用意,可待看到陸續走出來的人,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千夫長級的匕首、萬夫長級的斧頭、還有將軍級的赤龍,驚得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既然挑好了,那麽就上路吧!”
“啪啪!”,士兵隊長拍了拍手,一架馬車出現在草寒深等人眼前,囚車還是囚車,不過被改造過的,坐兩人的囚車,士兵隊長已經暗暗的討好拉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