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黑手裏納德
“報,兵管從事拉裏求見。”,老拉裏帶著草寒深來到托比的大帳前,老拉裏對守門的護衛一陣耳語後,護衛審視的目光瞄了一下草寒深就步入了帳蓬內。
“兵管從事?”,托比疑惑的掃了一眼待坐在一旁的軍曹,細聲說道。
“兵管從事拉裏,前奴隸軍百夫長,十年前調離,任職兵管從事,至今十年有餘,負責招收營外軍人。”,軍曹頭也不抬,挺著胖胖的肚皮,偷懶的趴在桌上,也能馬上告訴托比。
“托比!你還是見見比較好,拉裏在這裏的人員挺不錯的,除了“黑手”裏納德,說不定是給你招來第六個士兵呢!”,托比的為人傑遜還是蠻清楚的,如果自己不說,他肯定不會接見他的,托比最討厭的就是接待奴隸,雖然他曾經也是奴隸。
托比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守衛一頭霧水的盯著軍曹,也隻有軍曹傑遜能百分百領悟統領大人的意圖。
“傳。”,桌子上傳來了傑遜沉悶的回答。
守衛如蒙大赦,匆匆跑出大帳,在門口大喊道,“傳見。”,要不是來人是拉裏,守衛才不會進去觸黴頭呢,他可聽隨軍出戰的哥們說了,統領大人又死了百來號人,卻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捉到,心情差著呢。
“呆會機靈點!托比不喜歡別人叫他千夫長,雖然他就是個千夫長。”,老拉裏盯了草寒深一眼,才繼續說道,“他喜歡別人叫他統領大人。”,托比這蠻夫又打敗仗了,老拉裏早就聽說了,可草寒深又在這天進營撞在刀口上,自己不來,草寒深鐵定被整治得不知啥樣了。
“統領大人好!”
“將軍好!”
心情可不會因為一聲統領而轉好的,老爺爺!草寒深一進內帳就看到一個麵露憤怒的精瘦男子,還有一個疑似睡覺的胖子,馬上知道不好了,把老拉裏說的統領馬上忘掉,換上一個新鮮的字眼,從心裏學的角度,在人的心情極之差下說一些新鮮而又愛聽的字眼,能有效緩解心情,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草寒深才喊出將軍的稱呼來。
將軍!老拉裏大歎倒黴,這孩子之前不是挺機靈的嗎!怎麽現在卻犯傻了,哈伯卑躬屈身,一臉的尊敬,絲毫看不出他心裏早罵翻天了。
“有意思!”
托比捏了捏下巴的胡須,一臉笑意的盯的草寒深,哪有打敗仗的憤怒,草寒深內心“咯噔”一下,大歎要遭了。
“兩年前,我把一個人送進了黑手那裏,你恨我嗎?”
托比轉過頭來,似是而非的瞅著哈伯,眼中掠過一抹殺機。
“不恨。”
老拉裏望著托比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心裏鄙視起來,可臉上一如平淡中帶著一點恭敬,說得鐵錚錚的。
“那麽,今天我把他…”,托比滿意的對老拉裏點了點頭,指著有點木納的草寒深頓了頓,重複的說多一遍,
“那麽,今天我把他也送到黑手那,你,恨我嗎?”
說完把臉對著拉裏,眼睛盯著拉裏的瞳孔,如果他猶豫,我就剁了他。
這老鬼一天呆在這裏我就一天不得安心。
拉裏盯著托比的眼睛,對視了足足一分鍾,回頭看了草寒深一眼,才徐徐說道,“不恨!”
托比眼中寒芒大放,環視一眼周圍,還有那死豬一樣的軍曹,怒吼道,“滾,把他送到黑手那。”
之前的守衛其實一直都在豎著耳朵偷聽,聞到統領的怒吼,對視一眼,風風火火的衝了進去,二話不說把老拉裏和草寒深架了出去。
盯著空蕩蕩的大帳,托比喃喃細語道,“殺!不,這老鬼在這裏人氣挺高的,要是引起兵變,自己會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不殺!也不行,這老鬼就是個定時*,每次瞅到都窩心極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在拉迪亞斯千夫長比比皆是,放不著啊,還是忍忍吧,機會總會有的。
軍曹雖然是統領的智囊,可這種事不是他能作主的,提意件也是難啊,更不說老拉裏對自己有恩,不過這事托比可不知道,要是托比知道自己和老拉裏有過命之交,自己非卷鋪蓋走人不可,隻能裝傻充楞,繼續睡。
“格瑞,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待走遠後,守衛馬上就把草寒深和老拉裏放開,老拉裏痛苦的按著腦袋,傷心之極。
“老爺爺我不會怪你的,我還要多謝你呢!對我來說,到哪都一樣。”,揚了揚守衛還回來的黑鐵弓,草寒深豪氣大放的說道,絲毫不把那黑手放在眼裏。
“拉裏爺爺!”
“拉裏爺爺,我扶你吧。”,一個守衛把老拉裏扶了起來後,慢慢的向營外走去,像拉裏這樣非正式的兵管從事是不能長呆在這裏的,而且老拉裏還有工作,就算睡在那裏他也得呆到太陽下山。
“其實拉裏爺爺挺好的,對我們這些新兵挺照顧的,可惜十年前…,不說了,我帶你到裏納德那裏。”,留下來的守衛一臉同情的盯著草寒深,靜靜的走在前麵,一會後這個守衛的聲音再次響起,“黑手裏納德是統領的右膀,為人狠辣,他手下的都是些狂野之徒,暴力得很,他們會對小茹音手下留情,對你就。。。”
“你就自求多福吧!白手歐昂是統領的左臂,為人不錯,實在不行你就去求他收留你吧。”,守衛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草寒深也靜悄悄的的跟在後麵,不言不語默默的跟在後麵。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守衛指著前麵的木柵說道,留下草寒深匆匆的就跑了,速度足足是來時的五倍。
望著木柵上頂著的骷髏頭,那空蕩的眼洞,紫黑的血痂,傳來的陣陣陰風,草寒深一陣發愣,“這就是兵營?”
慢慢的走在裏麵,踏著血跡癍癍的地麵,聞著空中漂蕩著的淡淡血腥之氣,草寒深搖了搖頭,對著守衛遠去的背影幽幽一歎,“有那麽恐怖嗎?跑得這麽快。”
當兵的怕血?怕死人?那你還是不要當了,對他投以深深的鄙夷,草寒深向裏麵隱隱傳來的吆喝聲走去。
“殺一一”
“殺了他!”
“殺了他!”
混雜的人群,刺鼻的汗臭,吆喝不斷的嘶喊,守衛口中的凶狠之徒正在激動的圍成一個圈,對著圈裏的兩個人不斷的打氣,或者辱罵,還不時揮動手裏的家夥。
“哎!小孩,哪來的,沒看到外麵寫著什麽嗎?”,一個負責警戒的肌肉男走了過來,俯視著草寒深這個豆丁,眼睛深處不時閃過邪惡的毒光,抖了抖身上滿是傷疤的胸肌,把草寒深擋在外麵。
“大叔,我不識字,外麵寫著什麽?”,草寒深傻笑嘻嘻的盯著這個大塊頭,滿眼疑惑。
“大叔?”
傷疤男嘴角抽搐,眉毛一抖一顫的,顯然他在忍耐當中。
“小鬼,滾蛋!”,傷疤男把手指望草寒深一捅,直把草寒深彈得遠遠的,像滾地葫蘆一樣,“你這是在找死。”,說完晃了晃身體,想衝上去,給草寒深來多一下。
“呸~”,一口濃濃的唾沫沾在了草寒深臉上,傷疤男神情凶暴的盯著草寒深,冷冷的說道,“上麵寫著閑人莫進,生死自負,小鬼,一邊涼快去。”
像傷疤男這種小癟三草寒深一天不知捏死多少個,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手,草寒深已經有滅了他的想法。
“你這眼神什麽意思,想殺我?來啊!來~啊~。”,傷疤男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大劍,掄了幾圈,挑釁的盯著草寒深。
草寒深冷芒一掃,瞬間又變回呆呆傻傻的樣子,土裏土氣的看著傷疤男。
“晦氣!”
“我…我是來見黑手裏納德大人的…我…新來的兵。”,草寒深害怕的躲閃著傷疤男凜凜的殺氣,喃喃說道,神很無助。
“哈哈哈哈哈…,小鬼,你有種!”,忽然傷疤男哈哈大笑起來,其中的興災樂禍味很重很重,傷疤男從未見過這麽帶種的小鬼,這是第一個,就為了這個傷疤男決定帶他見識見識一下黑手營。
“兄弟們都讓讓,歡迎一下我們的新夥伴。”,傷疤男得意的拽著草寒深,像老鷹擰小雞,把草寒深一直拖到營寨的血腥鬥場邊,還不時對好奇的夥伴大喊道。
“呦~”
“嘔~嗚~”
“小鬼,我賭你你活不了一天。”
“一個小時。”
“我賭十分鍾。”
草寒深在後麵盯著這些以人命為玩樂工具沒有人生目標,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當,這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草寒深對他們的評價如何,他們不得而知,但對此他們還是樂不思蜀的,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殘酷世界裏,不被血腥感染是不可能的,他們的隊長原來就是一個和拉裏很相似的人,不過,這都在一場場的戰鬥中改變了,他沒能守住自己的心,自甘墮落成為邪惡的化身。
知道這件事的原由隻有五個人,可有兩個已經死去化為了一方塵土了,隻剩下拉裏和裏納得,還有...
“隊長,營裏來了一個新兵。”,傷疤男指著草寒深,晃了晃手,對草寒深極之鄙夷,人呆呆的,像個白癡。
“你,就是新來的新兵?”,一個靠在血腥格鬥場的中年人,對草寒深這個新麵孔說道,不知道的人決不相信這個英氣勃勃的,滿臉正氣,對人都是笑麵迎人的正人君子是有著‘黑手’之稱的狠辣狂徒的首領。
“據我所知,凡是自願加入奴隸營的人都一律都是保留原有身份,而且還能馬上提升為伍長,統領沒這樣吩咐過嗎?”,裏納德笑容滿麵的看著草寒深,顯得熱情之極。
即使是草寒深這個內心狡詐的人也推敲不出裏納德的用意,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是嗎?”,草寒深也適時表現出一副疑惑的麵容,小心應對著裏納德。
“當然!”
“那我就是伍長啦!”,草寒深傻嘻嘻的盯著裏納德,顯得極為開心,一個伍長對於一個戰士來說也是不容易得到的,很多人都求而不得,而草寒深這小鬼一來就是伍長,一時間人人複雜的盯著草寒深,眼珠亂轉,各懷心思。
好厲害!殺人不見血啊!草寒深肆憚的盯著這個人稱‘黑手’的裏納德,把他列如了危險提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