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光頭佬的話,那個嘴角還掛著血絲的女聖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她怒目圓瞪的看著眼前這個威武的大漢,忽然又想起了這個大漢變身前那猥瑣的模樣,眼中一片嫌惡,揮手就朝著光頭佬的腦袋劈出。

光頭佬見狀,似乎露出驚恐的模樣,驚叫道:“啊,殺人了,殺人了!”

雷霆一擊的攻擊,近在咫尺的距離,這這本應勢在必得的一擊卻落空了。

光頭佬的腦袋從龜殼中冒了出來,看著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的女聖域,他一副關懷的表情,道:“生氣會傷身的,而皮膚也會鬆弛,雖然說你已經是聖域強者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下,要不然以後嫁不出去,就隻能跟著我了,不過沒事,哥哥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光頭佬的話語就仿佛是情人間的表白,透露著甜蜜,隻不過現在的環境看來,隻能說是嘴賤!人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不知道光頭佬這份賤是否真的無敵,不過看著那女聖域有噴出一口鮮血後,徑直的昏厥了,想必威力也是無窮。

光頭佬轉過身去,摟著女聖域,好生站在原地關懷了一把。

陳楠對於光頭佬這番無恥,也是忍不住心中鄙視。

千裏的距離對於聖域來說也不過是片刻的路程,更何況那些教廷前來支援的聖域強者離這裏也不過十幾裏地。四大家族的族長戰鬥在那些聖域強者到來之前便已經結束了,看著已經停在麵前的人馬,光頭佬有些老大不情願的將懷中的女聖域朝著遠方擲去,這一擲之力極大,女聖域的身上還裹著一層土黃色的光芒,如同流星一般的朝著遠方劃過。

看到光頭佬這個模樣,其他的三個族長也是一陣的搖頭,他們也早就已經適應了,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教廷的聖域強者在這一次的反擊中損失慘重,僅僅在這些聖域強者前來支援,便又損失了近二十個聖域高手,原本在人們麵前不可一世的強者,在這一刻如同是市場上沒人要的大白菜,任意的丟棄。

二十幾個聖域強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異常恐怖,陳楠看著眼前的這些家夥,雙眼不由眯了起來。陳楠能夠感覺到這些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非常的強烈,雖然還不及在魔界位麵通道中那一個拿著一口大刀的家夥,卻也相差不遠。

高手,真正的高手,教廷所隱藏的實力驚人。雖然聽說教廷的人馬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位麵通道的戰爭了,不過從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隱約有種血腥的鐵鏽味兒,這種鐵血的氣息,恐怕也隻有在無數的戰爭中才能夠磨練出來的。

陳楠的猜測沒錯,這些人馬都是從軍出身,戰場上的奮力廝殺磨練著他們的意誌,激發他們的潛力,原本天賦並不高,不過在生死的邊緣中徘徊的人,卻有著一股狠勁,這股狠勁讓他們不斷的提高,直到如今的這種境地。

他們也正是教廷的王牌!

軍人出身的他們扶搖直上,成為聖域之後,便逐漸的養成了聖域所擁有的高傲,這種高傲讓他們不屑去與人聯手,直到剛才教皇洛裏的怒吼,讓他臉色陰沉,不是憎恨或是仇視教皇,而是意識到他們以往作為軍人的最大特質,服從,毫無條件的服從,團隊,親密無間的配合。

他們停留在這個階段已經有好幾年了,雖然被教廷收服了,也擁有了可以揮霍的資源,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提高,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弊端,意識到了自己原本軍人的那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狠勁已經逐漸讓所謂的聖域的高傲磨得差不多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誤區,這些人身上隱藏的那股悍勇和鐵血的氣息正逐漸的從他們的骨髓中滲透出來,這種原本滲入骨髓的東西,雖然被聖域的高傲壓製了數萬年了,卻也不會被磨滅掉。

陳楠的臉色越來越冷,他已經感應到那些聖域高手的氣息正在逐漸的變化。

丘比特來到了陳楠的身旁,並立而行,天空的幻影已經消失了。

“老板!”丘比特回味著這許久都不曾叫出的稱呼,從腰間取出一樣東西,遞給陳楠。

陳楠看了一眼丘比特手中的東西,竟然是陳楠曾經以為遺失在魔界或是虛空中的困屍袋,陳楠沒有言語,直接將困屍袋別再腰間。

陳爽和草薙京也已經擺脫了教廷聖域強者的糾纏,來到了陳楠的身旁,三人互視一眼,不在言語。

陳楠手中輕輕一揮,三人便消失在空中。

教廷的人馬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皺了皺,雖然曾經聽說過陳楠有召喚的本事,卻都沒見過,畢竟他們都以為這個老特拉福德城真正的主人,已經死了。

此時戰場上傳來一聲怒吼,比蒙巨獸霍華德猛然間站了起來,將掛在身上的那些器械,還有教廷的援兵統統甩到了遠處。

陳楠的臉色有些陰沉,此時老特拉福德城的士兵都已經陷入了重圍之中,不得不說教廷這一支從龍族領地中出來的士兵極其強橫,竟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老特拉福德城的比蒙巨獸和猛獁騎兵都死死的壓製住了。

吼!吼!吼!

霍華德的聲音引起了比蒙巨獸的呼應,那些原本傷痕累累的比蒙巨獸重新煥發了精神,猛然的崩斷了掛在他們身上的鐵索。

比蒙巨獸的怒吼震天,將戰場上的士兵震得耳膜生疼。

吼!吼!吼!

又是數聲狂暴的怒吼響起,隻不過這些聲音不是來自戰場,而是來自老特拉福德城,聲音顯得有些低沉,仿佛是從地下發出來的一般。

這些聲響互為呼應,戰場的比蒙巨獸身體暴漲了幾分,虯結的肌肉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個鐵疙瘩,一股嗜血狂暴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戰場。

比蒙巨獸霍華德的便會最為驚人,身體足足拔高了近兩米,整個身形擴張了兩倍,仿佛要掙脫身體的那成毛茸茸的皮毛一般。他怒吼一聲,緊握著手中的如意棒,高高的舉起,如同天神一般。

那粗壯的,足有半米多寬的如意棒,以力劈華山之勢狠狠的砸在地麵上,整片大地都猛然的搖晃了一下,巨大的撞擊力直接讓地麵開裂,附近十米範圍內的教廷人馬,盡皆被震得七孔流血。

一條裂痕從霍華德棒子接觸的地麵一直朝著遠方延伸,足足有數百米,這種延伸的勢頭才停止了下來。延伸停止了,裂紋忽然開裂了,速度極快,原本已經讓霍華德那一棍之威震蕩得頭腦發昏的教廷人馬,哪裏知道閃躲,知道跌落裂縫之中,才發出驚醒後那驚恐的慘叫聲。

霍華德一棍之威,足足讓教廷那些精銳的人馬損失了數千人,對付比蒙巨獸時所擺出的那種擁擠的陣型,還有聚集著拉扯鐵索是另一大原因。

吼!吼!吼!

霍華德接連的吼叫,隻不過這種吼叫已經不是剛才那番暴戾的怒吼,而是深入骨髓的痛楚所發出的吼叫。

一道裂紋從霍華德握著如意棒的手開始延伸,不過片刻便遍布了霍華德的全身,崩裂的皮膚下濺射出大量的血箭。

原本正在奮力的砸著教廷人馬的比蒙巨獸頓時止住了動作,他們轉身看著剛剛大發神威的霍華德,眼中充滿了恐懼。這種恐懼不是對於未知的危險和死亡的恐懼,而是真心的發自內心的,害怕失去首領的恐懼。

此時的霍華德就如同是被打破的花瓶重新拚裝起來一般,裂痕密布。

陳楠見到霍華德如此,急忙想要朝著霍華德飛去,想要用自己的煉屍之法阻止霍華德裂紋的繼續延伸。

霍華德已是死物,或許大多數的傷害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即使是身體沒了,陳楠依舊有辦法將他們複原。但是此時裂紋已經延伸到了霍華德腦部,腦袋中那濺射而出的鮮血,還有花白的東西,似乎都在告訴陳楠,霍華德已經沒得救了。

陳楠不想放棄,也不願意放棄,忍受著被一個聖域高手全力的一擊,噴出一口鮮血,如同隕石一般的墜落到霍華德的身旁。

陳楠連口中的鮮血也來不及擦拭,他也沒空理會自己身上的傷痕,手中接連不斷的揮舞出一道道的手印。

手印打在霍華德的身上,卻怎麽也阻止不住霍華德那道裂紋的延伸。

陳楠丹田之中被剛才腰部猛然的一擊中,已經震散了許多,看著霍華德還在龜裂的頭部,陳楠眼中沒有半點的情感,陳楠知道自己不能夠亂,他讓自己保持在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冷靜之中,手中的動作和胸口見飆射而出的手印並沒有絲毫的停頓。

體內的巫力還沒有完全的聚合在一起,在這一道道的手印之中,體內的巫力消耗嚴重,即使到體內的巫力已經即將告罄的時候,陳楠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止。

霍華德身上的龜裂已經停止了,不過他的腦袋上已經密密麻麻的遍布了一道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