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麵的宋祁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卻是不敢說出來。
慕冬至隻覺得整個人仿佛都飛了起來,身體很輕,像是在飛翔,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腦袋暈暈的,思緒也變得混沌。
真想永遠都這麽睡下去。
完全不用想現實中的讓人覺得難過痛苦的事情,完全不用麵對,這樣想著,慕冬至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易珵正抱著慕冬至進房間,低頭就看見了慕冬至嘴角的這一抹笑,他整個人頓了頓,然後手上的動作更輕。
這個時候,易珵應該讓慕冬至睡在客房,然後等她第二天自己醒過來的。
但是抱著慕冬至的手,易珵卻是什麽也鬆不開。
砰砰砰——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三聲規律的敲門聲,接著就是易翊軟糯的聲音,“爸爸,你回來了嗎?慕阿姨呢?”
易珵把慕冬至抱進浴室,放到浴缸裏,這才出去開門。
外麵易翊揉著小眼睛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易珵的眼裏,易珵蹲下身,把易翊抱進懷裏,“怎麽醒了?”
“我剛剛聽到開門的聲音了,爸爸,你把慕阿姨帶回來了嗎?”
今天放學的時候,保鏢接到宋祁的電話,告訴他慕冬至不在,易翊自然也是知道了,他回到家,自己在保鏢叔叔的幫助下收拾好了,便睡覺了,但是心裏一直掛著慕冬至和易珵的事情,所以睡得並不熟,易珵回來,他就醒了。
“嗯,她睡著了,爸爸已經把她放進客房裏麵去了。”
“哦。”
易珵正抱著易珵回房,正好經過慕冬至的房間,易珵問道:“慕阿姨是不是心情不好?”
“怎麽會這麽說?”易珵挑眉,表情有微微的變化。
易珵拉起易珵胸前的衣服聞著,小臉皺了皺,“爸爸身上全部都是酒味,爸爸不會喝酒,那就隻有慕阿姨喝酒了,慕阿姨是不是醉了?”
“這樣的話,那應該讓慕阿姨醒酒,不然第二天她會難受的。”
指著客房的門,易翊抬起頭問易珵,“爸爸,我們進去幫慕阿姨好嗎。”
現在慕冬至就在易珵的房間裏,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人,易珵自然是不可能讓易翊進去的。
“小翊,你乖乖的先休息,爸爸去幫你慕阿姨就好了。”
易翊的小眉頭皺了皺,“好吧,那爸爸,小翊先睡覺了。”
把易翊放到擦混個上,易珵揉了揉易翊的小腦袋,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那邊易珵在和易翊說話,這邊慕冬至卻覺得有些不舒服,剛剛包圍住自己的溫暖柔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冷還有堅硬。
躺在浴缸裏,慕冬至不安的翻了幾個身,越睡越覺得不舒服。
尤其是浴缸裏的寒冷刺激到身體,最後到達尾部,被酒精灼燒得難受的胃被冷的一刺激,翻騰得難受,閉著眼睛,慕冬至臉上的紅暈消失了,變得有些蒼白。
“楊晨……”
“媽媽……”
“裴煬……”
難受得厲害,慕冬至有些胡言亂語,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在叫個什麽,而易珵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慕冬至蜷縮在浴缸裏,把自己抱得緊緊的樣子。
迷迷糊糊的,慕冬至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她叫出了易珵的名字,“易珵……易珵,我好難受。”
也許是上一次醉酒被易珵照顧的記憶竄了出來,易珵的名字被慕冬至叫得越來越頻繁,“易珵,易珵……”
易珵沒有動,在慕冬至迷迷糊糊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就愣住了,最後在慕冬至難受得差點脫自己衣服的時候回過神,但是那個時候,易珵看慕冬至的眼光就有了細微的變化。
把慕冬至抱在懷裏,易珵準備幫慕冬至脫衣服給她洗漱,這樣慕冬至就能休息了。
但是上一刻自己就難受得想要脫衣的慕冬至在易珵幫忙的時候卻抓緊了自己身前的衣服,這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動作。
“不,不要看。”
不要看她身上的疤痕,不要看……
慕冬至嘟囔著,易珵以為是這是女人本能的保護自己不讓別人脫衣服,也沒有強求。
但是當他不脫的時候,慕冬至自己又動手了。
難受讓慕冬至想要脫衣服,但是別人幫她脫衣服,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慕冬至拒絕。
易珵再嚐試去脫慕冬至的衣服,慕冬至再次抓住衣領,死活都不讓易珵碰。
如果說第一次易珵認為是本能反應,但是現在,什麽是下意識的防備,什麽是本能反應,他還是分的出來。
他不脫的時候,慕冬至以為沒有人,所以自己行動。
也就是說,很久之前,慕冬至也這樣被人脫過衣服?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易珵的腦海裏,剛剛被慕冬至叫名字的好心情立刻消失,眼睛立刻充血。
手上的力氣沒有絲毫減小,慕冬至抓著衣領的手指已經泛白,易珵越用力,慕冬至更加用力。
她一邊用力一邊說道:“別,別看,別看!”
別看?易珵危險的眯起眸子,慕冬至身上到底有什麽?不過不是他之前設想的被人脫過衣服,這讓易珵的臉色好了很多。
易珵自己也跑進浴缸裏,坐在慕冬至的身後,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
低下頭,易珵的嘴靠近慕冬至的耳側,低沉性感的聲音**慕冬至,“冬至,讓我看看,嗯?說說你有什麽秘密,我想看。”
冬至……冬至……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反複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易珵不知道,他的神情異常的溫和。
“不,不要看。”
“沒關係,我不會說出去的。”
“不,不要看。”
慕冬至的臉色蒼白,嘴唇緊閉著,最後不管易珵說什麽,她都不回答,這是打定主意了不回答易珵的話,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慕冬至還沉默著,易珵簡直懷疑這就是很久以前慕冬至麵對他的態度,永遠的沉默。
但是慕冬至越不說,易珵越想知道,嘴不停的才慕冬至耳側說著,甚至好幾次觸碰到了慕冬至透明柔軟的耳垂。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透明耳垂,易珵的眸色深了些,薄唇越發的靠近慕冬至。
“冬至,乖,說出來。”
易珵自顧自的說著,卻是沒有發現慕冬至的身體越來越下滑,逃避在耳側不斷響起的聲音倒是始終她捏著自己領口的手都沒有放鬆過。
突然,就在慕冬至繼續下滑的時候,易珵整個人僵住了。
可能是躺在別人懷裏的姿勢,或者一直護著自己領口的姿勢不怎麽舒服,又或者浴缸實在是太硬,慕冬至放開了一隻手,把自己的手撐在浴缸裏,想要緩解一下。
夢中,握著這唯一觸感不同的東西,慕冬至的手卻被一個有力的東西拿開。
幾乎是狼狽的站在浴室外麵,易珵臉色極度難看的看著浴缸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女人,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出了房間,到了隔壁的客房裏。
等到易珵終於解決了個人問題回到浴室裏,慕冬至已經在裏麵睡著了。
麵色陰沉,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慕冬至,最終放棄了給慕冬至洗澡的想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慕冬至隻覺得頭痛欲裂,喉嚨幹澀得厲害,捂著腦袋做起來,在**愣愣的坐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昨天的事情。
“楊晨……楊晨……”
旁邊好像有人,慕冬至伸手去推她。
入手的不是屬於女人的柔軟,而是屬於男人的堅實胸膛。
動作一頓,她立刻側頭,看見的就是易珵半**上身斜躺在**的姿勢,肌理結實的胸膛露著,塊狀分明的腹肌一直往下延伸,那是極致的屬於男人的**。
“易珵?”
昏沉沉的腦袋想起昏迷之前的那個人影,“昨天你去楊晨家裏找我了?你怎麽會有什麽家的鑰匙?”
易珵還沒有回答,慕冬至突然猛地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下去,易珵有一些潔癖,如果不洗澡就上床那是不可能的,更別說昨晚的她還是一個酒鬼。
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腦子裏也亂糟糟的,是易珵幫她洗澡的嗎?那易珵看見了嘛?看見了她身上的那些疤痕嗎?
慌亂的心髒在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晚的衣服的時候立刻平靜了下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慕冬至立刻跳下床。
“不好意思,昨晚沒收拾就睡著了,我這就去洗澡。”
“站住。”
一個早上都沒有說話的易珵這個時候終於說話了,看著慕冬至的眼睛沒有冷淡或者不耐暴躁,倒是有些溫和,不過慕冬至並沒有發現這些。
“怎、怎麽了?”慕冬至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你的衣服下麵,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