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蔓延得很快,烈火炙烤著皮膚,慕冬至看著瘋狂的顧明像個瘋子一樣在那裏大吼大叫,轉身就去弄鐵門。
顧明想死,她可不想死在這裏。
顧明當初想要殺死他們,所以就在他們身邊一圈到了汽油,現在汽油就在中間一圈焚燒。也虧了顧明簡單的住在這裏,易燃物並不多,但是長時間下去,絕對不妙。
慕冬至在這邊弄鐵門,繩子已經被燒掉了,完全打不開。
易珵一步一步的朝顧明走過去,他就在大火的另一邊,火焰燒得他的頭上全是汗水,看著易珵走過來他也不害怕,反而是更加興奮的還外加挑釁的朝易珵大笑。
易珵到了顧明的麵前,一句話不說,拉住他的衣領開揍,鼻血流了一臉,最後把顧明打成死豬一樣在地上躺著。
而顧明,反倒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隻感覺到快意一般,在那裏嗬嗬的像一個怪物一樣笑著。
易珵沒有回到門邊,而是朝窗口往下麵看過去,這裏是三樓,窗台下麵有一條大約兩掌寬的陽台。舊時的建築都有這種冒出來的邊緣,下方的窗台上麵同樣也有一塊,在兩間房間中間有一根導水管,如果比較順利,可以攀爬下去。
顧明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放棄了求生意誌的他也不嫌火越來越大。見易珵在窗邊打量了一會兒回來,頓時明白了什麽,他立刻抓住易珵的腳不讓他行動。
易珵的暴脾氣早就在顧明綁架慕冬至還有安心的時候壓抑不住了,剛剛暴打了一頓顧明也不過是稍微紓解。這時候顧明還撲上來,易珵抬起腿,麵無表情的在顧明肥胖的肚皮上踢了一腳,頓時顧明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在地上蜷縮起了身體,但是手指還是緊緊的抓住易珵的腿不放。
易珵眼神一冷,陰翳瞬間蔓延,房間裏的煙霧更多,焚燒麵積更大了,整個房間幾乎都要被火焰蔓延。不再遲疑,易珵一腳將顧明踢得老遠,撞到了倒在一邊的椅子才停下來。
慕冬至早就放棄了打開鐵門的打算,而是在易珵去窗邊查看的時候將顧明簡易**的鋪蓋卷用玻璃割成片,安心在一邊幫忙捆。
易珵也過來幫忙,他的力氣大,動作快,沒多久的時間就捆好了一根繩子。但是繩子的長度不夠,就是脫了他們三個人的衣服都連不起。太細,又承受不了他們三個人的重量。
顧明倒在一邊嗤嗤的笑,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得意。易珵的氣勢恐怖得厲害,他過去抓住顧明的衣領,拖著他在地上拖行,然後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易珵雖然不是軍人,但是經常訓練,一拳下去能打斷一塊磚頭,打在顧明的臉上,頓時顧明隻覺得腦袋裏麵嗡嗡的,一頓模糊不清。好一陣子才緩過來,一眼就看見易珵令人恐怖到害怕的眼神。
“怎麽出去。”
易珵的話很淡,幾乎沒有任何的起伏,如果是以前,顧明早就跪舔了,但是現在,他隻是稍微愣了下,然後大笑,看見周圍越燒越旺的貨,更是笑得癲狂。
易珵又是一拳下去,一拳又一拳,顧明的臉幾乎已經血肉模糊,聲音都變得混沌不堪。
就在易珵不得不讓慕冬至和安心冒著危險從三樓的陽台爬下去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鈍鈍的聲音,緊接著是裴軻和裴煬焦急的在外麵吼道。
“冬至,你在不在裏麵!”
“慕冬至,他.媽.的,要是在裏麵,你就給我出個聲!”
慕冬至隻是愣了下然後就回過了神,回答:“我們就在裏麵,學長,咳咳,學長,幫忙打開鐵門,裏麵著火了,把鐵門打開。”慕冬至一邊咳嗽一邊回答,來不及顧上心裏的驚喜,她半抱著一邊已經昏迷的安心站在門口,盡量用破布條遮住安心的口鼻。
這個時候慕冬至是佩服這個老太太的,不管是被綁架,還是現在遭遇火災,她都沒有變過臉色,即使是昏迷,也看不出任何的驚慌樣子。
裴軻和裴煬的速度很快,實際上花費的精力遠遠比慕冬至所想象的多。就在門打開,易珵和慕冬至出去的時候,一直在地上躺著的顧明突然暴起,抱住慕冬至就往後麵火堆裏拖,顧明的力氣很大,動作很快,幾乎是抱著慕冬至就往地麵一倒,轉了好幾個圈,兩個人已經到了火焰的邊緣。
猙獰著一張臉,顧明獰笑,“慕冬至,你想走?不可能!我就是死也要帶著你一起死!”一邊說一邊纏著慕冬至朝火圈裏滾進去,有了這一遭,他絕對是沒有好下場,他寧願死都不會讓慕冬至跑掉。
一切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易珵不會想到對付他!
慕冬至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坨肥肉所包圍,胸腔被顧明肥胖的手臂大力擠壓得幾乎呼吸不出來,腰腹也被勒得她幾乎眩暈。
腦袋昏昏呼呼的,渾身幾乎都使不上力,煙霧不停的衝入鼻腔裏麵,慕冬至眼前一陣昏暗,她自認為的大力掙紮在顧明看來就像是蚊子一般的力道。
就在顧明獰笑著要拖著慕冬至進入火圈的時候,突然一個有力的拳頭錘在他的腦袋上麵,緊接著他懷裏的慕冬至突然被人搶走,腦袋一陣陣的眩暈讓顧明分不清發生了什麽。
在他昏迷的時候,他又受到幾乎讓他致命的力道的踢打。
裴煬抱著慕冬至,裴軻抱著安心,站在門口看易珵像是打死人一樣的打顧明,火勢越來越猛,樓下警車已經來了,裴煬立刻叫易珵離開。
易珵完全沉浸在了毆打顧明的情緒中,要是沒有人阻止他,顧明能生生的被他打死,最後等易珵停下來的時候,顧明已經變成死狗一樣了躺在那裏。
慕冬至是被疼醒的,藍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打著吊針的手,這裏是……醫院,她們獲救了?
“醒了?”病床邊的醫生才說出這一句話,頓時病房外麵一陣兵荒馬亂,緊接著易珵裴煬裴軻三個人全部都進來了,而正主則是因為他們弄出的大動靜給愣住了。
好一會兒慕冬至才回過神來,露出了一個微笑。
腦子裏傳來一陣一陣的疼,還伴隨著悶,胸口難受得想要嘔吐,大口呼吸了好幾次才把那股惡心給壓下去。
易珵已經握住了慕冬至的手,大手摸著她的臉,麵色有些不好的問醫生,“醫生,她的身體沒事了吧?怎麽臉還這麽白?不是已經輸液了好幾天了嗎?”
易珵這個問題問出來,不僅是醫生臉上有些尷尬,裴煬和裴軻兩個人也尷尬。任一個人在醫院昏迷了好幾天,每天用營養液保持著身體運轉,醒來臉色也不會紅潤得健康。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裴煬和裴軻見慕冬至醒來了就離開了,病房裏隻剩下慕冬至和易珵兩個人。
慕冬至的精神算不上好,和易珵說話的時候總是昏昏欲睡,易珵健壯,便讓慕冬至先休息了。
慕冬至有輕微的營養不良,又加上被綁架的高度緊張,兩者相疊加起來,就導致她長時間的昏睡,易珵趁慕冬至睡著的時候也問過醫生這種狀況該怎麽處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慕冬至通過休息恢複回來。
經過綁架的事情,易珵再也不敢離開慕冬至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守著才行,不過當看見易翊和楊晨一起站在病房外麵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的慕冬至,易珵把她的手放進被窩裏掖好,轉身走了出去。
等易珵再次回來的時候,易翊也跟著回來了,而楊晨則是看著慕冬至安全就先離開了,回了A市,A市秩序所那邊傳來了消息,根據李明清離開的時候留下來的DNA堅定報告,秩序員經過好幾天的埋伏,勘察,以及調查,終於確認徐澤就是林澤,並且進行了逮捕。
秩序員通知要楊晨回去,就是協助秩序員進行調查取證,畢竟當時林澤對她行凶的時候,她是第一目擊證人,且後麵林澤的行為稱得上是商業詐騙,楊晨作為被他欺騙的對象,更是能提供足夠多的消息。
寬闊的銀杏道,街邊栽種著銀杏飄飄灑灑的落了一地的金黃色落葉,一對男女前後從街對麵走過來,看上去氣氛並不是太好。
“李明清,我說過了,以後我們兩個沒有任何的關係。”
楊晨停下來,漠然的對身後緊跟著的李明清說道,劃清界限。
李明清也停下來,他的手裏拖著兩個姓李,一個是他的,一個是從楊晨那裏搶過來的。
“阿晨,對不起,以前是我沒有想清楚,這次我已經做出選擇了。”
“我不是別人,永遠都是李明清,你一個人的李明清。”
楊晨頓住,眼睛微微睜大,嘴唇微微顫抖,看上去一點都不敢相信,又因為這個消息而不可自抑的感到激動。
“所以說,李明清跟著阿晨回去了?”
“嗯。”喂給慕冬至吃一片水果,易珵點頭,“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