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瑩已經很久沒有到裴家別墅去了,自從她在醫院被易珵和顧洛白帶走之後。

接下來即使有了自由,也沒有過來。

說實在的,顧瑩瑩還真不明白裴軻和她合作有什麽理由,畢竟要對付慕冬至的話,他自己的能力就夠,盡管現在似乎他對付不了慕冬至了,那個女人和易珵徹徹底底在一起了。

“不在?”

“是的,少爺已經回了京都,這一段時間都不在。”管家盡職盡責的告訴前來的顧瑩瑩。

顧瑩瑩皺眉,裴軻竟然現在不在A市,那如何破壞慕冬至和易珵在一起?

顧瑩瑩想起慕冬至和易珵在聚會上的表現,以及慕冬至對她的不屑一顧,心裏的憤怒就停不下來,裴軻不在,她隻得忍氣吞聲露出個微笑,“那好,麻煩等裴少爺回來之後請你告訴他顧瑩瑩來過了。”

說完,顧瑩瑩便轉身離開,而在別墅二樓一間房的落地窗前,裴煬靜靜的站在那裏,冷沁在他的身邊。

“顧瑩瑩此次前來是想要裴軻幫忙破壞他們的關係,如果你真希望慕冬至和易珵在一起,現在就應該下去義正言辭的告訴顧瑩瑩以後不準再來裴家別墅。反正你和裴軻長得一模一樣,生氣起來表情也差不多,那個顧瑩瑩是看不出來的。”

裴煬是不願意住在裴家別墅的,但是為了監督裴軻,他現在也住在這裏,其他人並不知道。

冷沁涼笑,“說到底,終究是自私,我們都自私。”

裴煬沒有回答冷沁的那些嘲諷,實際上,她的表現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尤其是知道他把最不想告訴慕冬至的事情告訴給了她。

冷沁終究是喜歡裴煬的,但是心裏的嫉妒讓她有時候控製不住的說出那些狠話,尤其是在裴煬還這麽貪戀慕冬至的時候。

裴煬轉身,眼神淡淡的看向冷沁,微微皺眉,“今天你過來不是就說這些話吧,有什麽就直說。”

當然不是,事實上她是過來告訴裴煬裴軻在京都的動作。端正態度,冷沁將她從京都眼線那裏得來的消息告訴給裴煬。

裴軻是接到京都那邊的傳話才回去的,和覃家的爭鬥日趨熱烈,裴軻雖然是性格涼薄,為人刻薄,說話尖銳,但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尤其是前幾年受到的傷害,仇恨轉為洞裏,短短的幾年時間內就把裴家的生意更提上了一層樓,如果不是覃家的出現,或許現在裴家的發展又擴大了一步。

覃家有易家在背後撐腰,尤其是安心的回來,覃家的動作越發的沒有了約束,現在裴家的生意已經被覃家打壓得縮了將近一層。

普通公司的一層也不過是百萬的生意,但是對於裴家這種豪門大家,那可就是上億的損失。

裴軻裴煬的母親在他們小時候就已經去世,後媽這個名詞,一直以來就是不好的代名詞,但是對於裴家兩兄弟來說,卻不一樣。

裴軻厭惡那個女人,而裴煬能夠接受平和的相處,終究的原因,也是兩兄弟的性格不同了。後媽對裴家的生意看重,這次有了損失,自然是將會做生意的裴軻叫回去,而裴軻對裴家家產一直視為自己的,當然不可能看著被覃家打壓。

“說起來,你們兩兄弟可真是性格完全不同。隻是你小媽還真是奇怪,這裴家明明有你的一份,卻不叫你回去。”冷沁為裴煬打抱不平,裴煬對裴家的財產沒有心思,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裴軻以後欺負裴煬。

裴煬隻是淡笑,滿不在乎,目光重新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看著些什麽。

“冷沁,你看A市,聽說以往的A市並不喜歡下雪,但是今年這是第二場雪了。”

窗外飄飄揚揚的下著雪,不大,但是白色的透明的冰晶從天上飛下來,洋洋灑灑的很好看。

裴煬開窗伸手,冷風吹進來,帶進來了一些雪花,落在手心融化成了一灘水跡,“這天氣就已經開始變了,你怎麽知道裴軻那個人沒有變化呢?”

冷沁表情變化,眼睛直直看著裴煬,而裴煬則是繼續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因為當年的事情,我們三個人都在變化。但是說到底,我們三個人還是最初的那三個人。”

“裴軻若是要對付我,想要置我於死地,那麽他的手段不會這麽溫和,僅僅是折磨,畢竟如果真的恨一個人,那可是很不得讓他去死。裴軻嘴裏說著恨我,慕冬至那裏,他威脅,為的是讓我痛苦。”

“但是……”裴煬在冷沁眼中冷笑,“你不知道,裴軻真正的厭惡一個東西的樣子,他會把他破壞得沒有一點完整的形狀。”

裴煬還記得小時候他們爭同一個玩具,他成功了,裴軻失敗了,結局是什麽?啊,那時候裴軻這樣說的,我得不到的,我就討厭。最後那一個玩具被裴軻破壞得看不出最初的模樣,兩人都沒能完成。

“你看,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是這樣溫和的手段。我是他的哥哥,雙胞胎的哥哥啊,我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呢。”

他確實恨他,但是不會殺他,現在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報複罷了,出一口怨氣。

冷沁愣住,裴煬臉上的溫和不是假的,在他眼裏的裴軻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嗎?

然而即使是如此,也不能否認裴軻在報複他們,因為當年他們的無心之失報複他們。

“不要想著報複回去,冷沁,真正的裴軻陰狠起來,我們兩個都招架不住,他現在隻是心裏不痛快罷了。”裴煬勸說冷沁,這些年,冷沁和裴軻在一起,確實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但是終究是他們自己造下的惡果,“裴家的股份我不會去插一腳,但是如果他們需要我,我也會去幫忙。”

“……好,我這次來是想提醒你,裴軻似乎在京都那邊偷偷的準備著什麽。”

顧瑩瑩一路開車離開裴家,突然她停了下來,給邱茗茗打了個電話。

睜開眼睛,慕冬至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身邊平穩的呼吸提醒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身體酸軟得厲害,但是她仍舊側過身體看向身邊的男人,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臉,很好看。

“如果沒有看夠,我更喜歡讓你切身體會一下。”

眼睛突然睜開,緊緊的鎖定慕冬至,易珵沙啞道。

他不僅是說,而是行動,直接翻身壓倒慕冬至的身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等兩個人終於從**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慕冬至身體酸軟,便沒有做飯,而是叫的外賣。

拿出碗筷把飯菜裝盤之後,慕冬至一邊給易珵盛飯一邊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先不要告訴小翊好了。”

這件事情自然是她是易翊親生母親的事情,易珵皺了眉頭,夾了一夾菜。

“說說理由。”

在易珵心裏,巴不得告訴所有人慕冬至就是他兒子的母親。易翊那小子雖然不說,但是作為他的父親,易珵怎麽可能不知道易翊的想法。

小孩子對母親都是渴望的,當年他厭惡那代孕的女人,不想和她車上什麽關係,隨便一句死了就打發了當時還是更小孩子的易翊,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殘忍。

慕冬至都是他的女人了,他都介意當年的事情,難道慕冬至現在還在意?

慕冬至自然是不知道易珵心裏一瞬間閃過的那些彎彎繞繞,而是從易翊的心理角度出發。

一個小孩子,從小接受的教育是自己的母親死了,現在突然冒出個母親是怎麽回事?

並且,慕冬至更加了解易翊對親生母親的感情,從不相信她死了,到最後不得不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甚至還在易宅裏麵做了一個小小的墳墓寄托思念。

想起那個墳墓還是自己幫著做的,那個時候她心裏想的是什麽?是那個孩子會不會同樣思念自己,想念自己。真是是思念,思念到會做一個小小的墳墓。

現在想起穿著背帶褲的小翊在那裏挖坑,慕冬至陣陣抽痛的心髒裏傳來些許甜蜜。

“如果告訴小翊我就是他的母親,我不知道要如何讓小翊相信,並且平靜下來。在他的心裏,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我突然出現,算怎麽回事。”慕冬至坐下來,露出一個笑容,“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不管後麵我如何努力的彌補,在小翊的空白的五年裏,終究不能彌補回來,就當他之前的母親已經死了。”

“我不想讓小翊傷心,他會質問,為什麽我當年不去接他,為什麽我當年要離開,為什麽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沒有把他認出來……”

“他敢!”

易珵聲音加重,看見慕冬至有些酸澀的臉,又放緩了語氣。

“好吧,暫時就這樣吧。但是如果是小翊自己發現了,我們就要把一切都告訴他。”

易珵的讓步讓慕冬至微笑,“嗯。”

真好,現在她找到了自己的孩子,還有喜歡的男人。隻是……

無意識的攪著碗裏的米飯,慕冬至看了看易珵,終於把心裏一直埋藏著的那個想法試探性的說了出來。

“易珵,我媽媽說,當年的那個肇事者似乎並不是鴻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