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嘿,我的木頭90

去火車站的路上,莫向南臉色不鬱,心情不爽。

溫心然好幾次沒話找話,都被他一記冰冷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眼瞅著火車站就要到了,溫心然抗不下去了,便開口解釋道,“暑假從學校回來的時候,是沈千燁送我回家的,他自然是知道我家的地址,他來,也沒通知我,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蠹”

莫向南睨著她,清冷出聲,“你們經常見麵?髹”

“不常,就回來之後,就在一起吃過一次飯。”

莫向南一聽,一張俊臉頓時就黑了。

“溫心然。”他一字一頓,透著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竟敢背著我,和他一起吃飯?”

“就是吃個飯而已……”

“你和其他人一起吃飯,我從不說什麽,但這次的對象是沈千燁,你明明知道他對你心懷不軌。”

“你說沈師兄對我?”溫心然很意外,“我怎麽不知道……”

莫向南一臉挫敗,“你沒腦子?”

“……”

溫心然想了想,覺得自從和沈千燁認識以來,他的確是對她百般照顧;特別是回了G城來,更是時不時給她打電、話。

可是……

溫心然想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咱倆在一起的。”

莫向南微眯了眼眸,深邃的眸底迸發出冷厲的光,“他這是在挑戰我的底限。”

……

這是一場不愉快的分別,溫心然送走了莫向南他們,心情不算美麗。

這種不算美麗的心情,看在白璐眼裏,還以為她是想莫向南了,便對她說,“要不,你提前返校,去找向南?”

“……”

溫心然直接對她媽無語了。

這是有多中意莫向南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送過去?

有了爸媽對她‘追求’莫向南的支持和鼓勵之後,溫心然給莫向南打電、話再也不用跑到外麵的電話亭偷偷地打,光明正大。

有的時候,她要是隔了一天沒給他打,白璐就不能鎮定了。

就催她,“今天還沒跟向南打電、話吧?你不用心疼電、話費,這點小錢爸媽還是出得起。”

“……”

溫心然無語~

…….

自從在溫心然家裏見到莫向南之後,又親眼看見白璐對莫向南的親近和滿意,讓他最近幾日一直心情很壓抑。

又加上工作上有些不順,更是讓他心煩得要命。

這天,和同事一起在酒館裏喝了點酒,回到家後,他心底的煩悶更甚,腦子裏想的都是溫心然。

最後,從床上爬起來,撥通了溫心然家裏的電、話。

溫心然接到他的電、話時,正準備睡覺。

“師兄,這麽晚,你有事?”

她聲音淡淡的。

自從知道沈千燁對她有意思的那一刻起,溫心然就打算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很熱絡。

醉酒的沈千燁,對其它事物變得很遲鈍,但對溫心然的聲音和態度,卻格外敏感。

他明顯感覺到她的冷淡,心底愈發苦澀和煩悶,於是,忍不住在電、話這頭苦笑一聲,低低說了句,“然然,你討厭我麽?”

溫心然被他這麽直白的一句話弄得半天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過,她聽出來,沈千燁似乎是喝了酒,說話都有些大舌頭,完全沒有平時淡然平靜的語調。

於是,忍不住問,“師兄,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沈千燁說完又加了一句,“然然,我沒醉。”

溫心然忍不住想笑,這話她太熟悉了。

溫憲河不抽煙,但好喝幾口。

特別是每次去外婆家,外公就會和他酣暢的喝幾杯,外公酒量大,每一次的後果都是,他喝醉了。

喝醉了就是喝醉了,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但溫憲河每次都死不承認,非逼得家人對他說……

“憲河啊,你沒醉,你酒量不錯。”

回到家來,溫憲河就會一遍一遍對溫心然說,“閨女,爸爸沒醉。”

溫心然會一邊看電視一遍回他一句,“嗯,沒醉,我爸的酒量好著呢,怎麽會醉。”

每當這個時候,溫憲河就特滿足地‘嘿嘿’一笑,然後走得東倒西歪地回了房間,倒頭就開始睡。

總體來說,溫爸爸的酒品還不錯,從未出現過發酒瘋的情況。

但現在,麵對沈千燁說他‘沒醉’,溫心然在想,她要不要找個借口,直接撂了電、話。

畢竟和一個醉酒的人通電、話,肯定會很讓人抓狂。

隻是,沈千燁並沒有給她撂電、話的機會,而是不給她任何準備時間,直接開了口,“然然,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

溫心然愣了愣,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忘了他?

他們不是才認識不久?

何談忘記一說?

溫心然帶著滿心地不解問他,“師兄,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然然,你真的忘了我。”

沈千燁沒有解她的疑惑,而是反複地重複了一句話,醉意甚濃,卻透著隱隱的失落和傷感。

溫心然試圖忽略他的那一份傷感,直接將他說的話,當成是他醉酒之後的胡言亂語。

溫心然對沈千燁說,“師兄,你喝醉了,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吧。”

“然然,不要掛我電、話。”

“師兄,你醉了。”

“我沒醉,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你說,我聽著。”

沈千燁是醉了,但要對溫心然想要說的話,卻是在腦子裏過了千遍萬遍,不假思索,直接就說了出來。

“然然,你還記得北街福利院嗎?”

北街福利院?

溫心然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為什麽會熟悉,她又說不出來。

或許,是之前聽誰說過。

於是,她回道,“師兄,我有點不記得了,北街福利院在哪兒?和我有關係嗎?”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忘了。”

沈千燁的話裏,滿是惆悵和失望。

他的然然,不僅忘了福利院,更忘了他。

隻有他,想個傻子一樣,想了她這麽多年,念了她這麽多年。

溫心然愈發疑惑不解了,沈千燁的話,她怎麽越來越聽不懂。

“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北街福利院到底和我有什麽關係?”溫心然有些不安,她忍不住腦洞大開,難不成她並非爸媽親生,而是從北街福利院領養回來的?

想到這一點,她整個人都慌了。

“師兄,你到底想說什麽?快說!”

“你五歲那年,去過北街福利院。”

“去過?”

“嗯。”

“就這?”

“不止。”

“然後呢?”

“我跟你說過,我是個孤兒。”

“嗯,我記得。”

“你五歲那年,你爸媽作為義工去福利院給我們上過一個暑假的課,你也被他們帶到了福利院。”

“啊,這麽說,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了?”

沈千燁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那一年你五歲,長得非常可愛,性子很活潑調皮,你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玩,隻喜歡跟在我身後,叫我‘哥哥’。”

溫心然太意外了,她完全沒想到,她竟然很早就認識了沈千燁,而且還叫他過‘哥哥’。

但是,她真的都忘了,一點也想不起來。

突然之間,她有些慚愧。

舊人相見不相識,沈千燁一定非常失落吧。

沈千燁的聲音繼續傳來,“暑假結束的時候,我們約定,我依舊在這裏等你,你放假再過來,但暑假過了沒多久,我就被奶奶收養了;我找過你,但北街離新城太遠,我那時還小,不敢走太遠,一直都沒有找到你,直到我高三那一年,你高一,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看見了你。”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認得我?”

“然然,你的一言一笑,一舉一動都刻在我的心裏,即便是長大了,但還是被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溫心然突然之間被感動,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