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節目冠名權（下）
李莉向程雙使了一個眼色，程雙便代她回答小可道：“這是一檔以推出娛樂新人為宗旨的選秀節目。組長在考慮人選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你在老窯口山洞中識別出次聲波武器的表現一直令她很難忘；而你發現並主導破獲了人口失蹤案的敏銳、果敢更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你身上沒有一丁點官方人物的做派、沒有從軍從警人員的習慣性動作，身份背景比偵察員改頭換麵來執行這任務更有優勢；但是在得知你感官超常的情況之前組長並未看出你參加選秀會比警方偵察員有多少絕對優勢，所以她原本隻是有這個念頭而已。
當我將你的特殊之處透露給組長之後，她才理解了你這個並無專業基礎的二把刀為何能夠以音響、燈光技師為職業，並且以很出色的造詣成為了界湖城地區業內的精英，組長得知真相後便下定決心選擇了你。”
“所以我應該對你們部門能夠如此看中我感恩戴德嘍？程熊貓，你應該清楚我對選秀節目的一慣態度！”小可對這類節目的煩感和抵觸是眾所周之的事，他氣哼哼的說：“而且你這不夠朋友的死熊貓非但不在意我的安危，反而爆料出我的秘密把我往火坑裏推。”
程雙很認真的說：“我會暗中幫助你、盡我所能保護你的安全。你自己不是也很想接近小高橋，以找到治愈你這頑疾的方法嗎？我是在幫你。”
“好吧，估且相信你一次；但願對你的信任別給我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小可問道：“娛樂選秀類節目水會不會很深？”
李莉心裏一熱，心知選程雙來勸說小可算是找對了人。她見小可已然動了出手相助的念頭，便趁熱打鐵解釋說：“當然深啊！大家都懂的。但是有我們部門一路暗箱操作為你開綠燈，你奪冠的機會並不算小；我們唯一難以預料和控製的因素隻在於你的競爭對手們。”
“什麽叫“我的競爭對手們？”好像我已經答應了替你們部門參賽似的！你先別把話說滿啊莉莉姐。”小可不以為然的提出了他不敢答應下來的原因：
“我怎麽敢去參賽？那三百個首批試用“預言”的癮君子說白了就是三百個活體試驗受體，如果我試用過它之後變成了一隻怪物，別說我沒機會接受你頒發給我的熱心公民獎；到時候我五官和指紋都變了樣兒，沒準兒銀行帳戶裏的錢都會被凍結，那筆錢提不出來豈不是便宜了搞金融的那幫孫子？”
程雙和李莉相視莞爾，都覺得小可想象問題的角度的確和主流思維偏差得有點遠。李莉笑道：“你放心吧，我們部門並沒打算用你來試驗“預言”的破壞力，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當成普通毒品給你小子注射豈不是太過浪費了些？”
“切！這不是重點，”小可仍有一重更深的顧慮：“重點在於：我和棱井生物旗下的人打過不少交道，曾數次破壞了西村無傷和那名殺手的任務？我去參賽小高橋還不得認出我來啊？到時候你們很快就會聽到一條很有娛樂精神的新聞“該節目最有力的種子選手慘死家中……”
李莉笑道：“聽程雙說你最近開了商店又忙著開保安公司，你兩頭跑忙得過來嗎？”
“還行吧！”小可不明白李莉為什麽問起這個問題，他如實回答道““保安公司我交給了經驗老道的副手打理；商店這邊有幾位朋友和合夥人幫忙照料，沒覺得有多忙，這不是還有空閑來你這兒喝茶嗎？”
“這就是了！等過些年你的生意再擴大些規模、身價翻個幾倍以後就會懂得：大老板們都在忙著穩住江山和拓展地盤；僅有的閑餘時間他們享受生活和拚命花錢還來不及呢，哪裏會無聊的去看自己投資的廣告錢花在了什麽樣的節目上？”說完這番話之後李莉便微笑著靜觀小可的反應。
小可歎道：“我懂了，你是在提點我：小高橋這樣的金融巨頭在乎的是廣告費帶給他的間接收入和品牌影響力，而不是這個節目本身？恩，有道理！”
李莉說：“而且我們為這次行動準備了雙保險，除了程雙之外還會有人暗中幫助你的。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營的戰友就是競標這個節目冠名權的另一方——台海葉氏集團。”
“啊？葉氏、台海？”小可疑惑的問：“你說的葉氏集團是夜鶯掌管的那家公司嗎？”
李莉和程雙同時點頭確認了小可想到的問題。
小可猛然記起來自己剛到省城發展之時，葉嬰落的確透露過她在忙著爭奪一檔綜藝節目的冠名權，他不解的問道：“可是莉莉姐，你不是說節目的冠名權被棱井生物競標去了嗎？”
他頓時陷入了迷茫當中：既然葉承先和夜鶯這對父女在和小高橋的棱井生物公司爭奪該檔節目的冠名權，那麽當初葉承先在電影首映式上遇刺會不會和這兩大財團的競爭有關呢？
這個團夥當年所做的事情太過隱秘、也太過駭人聽聞，他們為了自保在分開之後相互都不主動聯絡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老把頭在脫離了小高橋的試驗團隊之後才會隱居在蜂蜜山為戰友守陵，他和顧秋妍這對戀人半生都未再相見，明明很容易解開的誤會卻要小可等人代為傳遞消息。老把手幫助李仲秋“收拾”了幾個強敵之後更是很多年都不再和他聯絡，以致於道上的人都認為李仲秋身後仍有一個神秘的高手相助，因而無人敢打他這個殘疾人的主意。
如果葉承先和小高橋很多年都未曾聯係，那麽葉承先遭遇那名殺手刺殺會不會隻是雙方在未得知對方底係之前的一場誤會呢？這與葉承先和李仲秋曾爭奪過宏衛社區那塊地皮的開發權；但兩人在省城相遇後卻一見如故的情況如出一轍，簡直就是翻版一樣。
將發生在小高橋團隊這幾人身上的往事羅列在一起之後，小可很快總結出他們行事風格中的一些規律，並且對這個團隊成員有了自己的認識：“這幾個以研究基因異化突變為嗜好的神經刀大概都熱衷於遇上對手先閉上眼亂砍一氣；等到打得沒了力氣再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瞧一瞧對方是誰？
如果小高橋並非為了掩蓋過往真相而要殺葉承先滅口的，那麽我之前認為雙方已然反目成仇的猜測是否錯了呢？葉承先在僥幸躲過那名殺手的暗殺之後再沒遇到過麻煩，可見小高橋已然放棄了殺葉承先的念頭，兩人再次相遇之後會不會碰撞出些許變－態的火花而再度聯合，繼續將他們那未完成的“元嬰計劃”進行下去呢？”
李莉哪裏想得到小可正糾結於葉承先的立場問題？她繼續解釋著葉氏集團答應暗中相助己方的原因：“按照相關條文的規定，那檔節目的獨家冠名權隻能被最終勝出的一方獲得。但是省台後來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因而不願錯失這兩個財團任一方的巨額投資，所以欄目組最終做出了一個自以為兩全齊美的惡搞決定：
欄目組與競標雙方都簽了約，將兩家公司的旗號都列入到節目名字的開頭。做為對葉氏集團排在後者的補償，欄目組最終敲定邀請葉嬰落做為節目的評委之一，並打算將她推向娛樂圈。
這年頭未必唯有去當選手才能夠成名；選手前N強就那麽幾個名額，畢竟狼多肉少呀！能夠擠進評委席裏同樣是炒作的一個大方向。有些節目評委席位的價錢背地裏賣得比獲得選手前三甲的名次還要高……”
李莉忽然意識到自己講得跑了題、也越了界，她隻得收住後話轉而問小可：“你和葉嬰落原本就認識，有她暗中相助你總該放心了嗎？”
“有她在我才不放心呢！”小可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莉莉姐你該不會不清楚葉氏集團的背景吧？”
“組長怎麽會不清楚？她有這樣的自信自然是因為她有著十足的把握呀！”
李莉衝程雙點了點頭，回複小可說：“葉嬰落的父親葉承先是一名愛國的台海商人，他在我省投資了諸多項目，為我省的經濟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
“你別盡撿些空大全的話說呀！”小可急道：“此人和台海軍方合作多年，他就是憑借為軍方研發通訊設備起家的！而且他和東南亞很多非法武裝勢力都有交情，這都是警方早已掌握的實情，國保大隊不是還查過他和他女兒嗎？如果不是因為葉氏集團本身存在的問題，我和程熊貓也不會因為我協助葉嬰落潛逃而自己被抓結識至今。”
李莉說：“當時警方針對葉承先展開的調查隻是基於國際刑警提供的線索，國保大隊的同仁事先並不清楚葉氏集團是我方的合作夥伴。葉氏父女在我省頻繁活動的情況被省廳上報到了公安部以後，上峰迫於壓力隻得出麵保下了葉家人，並告知了包括我在內的少數辦案人員其真相，向我們揭示出葉承先是自己人這一機秘。
小吳，你可能還不知道，葉承先一脈是台海荀氏家族的分支，荀氏近幾十年來和內陸走動很近，與我國高層交往甚密。葉承先深得家族愛國報國、支持統一的行為準則精髓，他在軍工技術和資本投入方麵都不遺餘力的幫助著我方。
前陣子正是在葉承先的幫忙下，警方才破獲了一起海外敵對勢力向我國境內偷運軍火的特大案件。為了保護葉承先，他為我方作出的重大貢獻都不能透露出去，他是一位為民族興盛而默默付出的無名英雄。
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這葉嬰落和她父親葉承先一樣，都是可靠的人。我部已經通過荀家的關係聯係到了葉承先，他表示願意幫助警方偵破這宗毒品案，咱們的選秀行動他們父女都會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