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張胖子變瘦了
楊芒鋒是個很有責任感的官員，雖然手上沒有什麽實權，但是憑著縱橫軍政兩界多年的人脈關係，他第二天上午就通知小可已經安排好了錦毛鼠去上學的事；同時他還為翻江鼠聯係了一家技校。翻江鼠雖然隻比小可小三歲，但他仍是個可以通過短期培訓塑造成才的未成年人。對楊芒鋒這超出了他要求的安排小可點了一百個讚，深服其眼光長遠、辦事能夠從這些年青人的角度出發為其未來考慮。
小可送其他三鼠到國良的保安隊安置穩妥之後又去找了程雙。她這時正在忙著那宗人口失蹤案的整理和匯報工作。她辦公的地點是在公安局臨時空置出的一間辦公室，這間辦公室暫時歸屬於特事小組，猴子此時並不在這裏，程雙說他在協助李莉籌備阻止毒品“預言”進入大陸的行動計劃。
程雙既然得知了這麽機密的消息，足見她已經正式被特事小組吸納為成員了，小可想到這深一層的關係，不禁為她高興起來。
“對了小可，警局的同事早上才跟我說，他們在巡邏時抓到了那戴假金鏈子的人和他的兩名同夥。”
“喔？”小可雖然對這三人全無好感，出於公正卻又為他們辯解道：“我曾偷聽過那兩名“拍花客”的對話，從中了解到這三個人並不清楚他們做的事情對社會有什麽危害，其罪行甚至比那些助紂為虐在鐵合金廠看管被拐人口的打手還要輕得多。你們打算怎麽處置他們三個？”
“怎麽說是我們打算怎麽處置？”程雙搖著頭指出了小可的錯誤：“量刑的事自有法院來管。”
“但是在抓捕過程中你曾經說過“首惡當誅，其餘人等自首無罪！”這話總要算數的吧？你可別抵賴說那時候你還不算特事小組的正式成員，說話不用負責任。”小可說罷衝程雙吐了吐舌頭。
“你還說呢！”程雙氣道：“要不是你說過：隻抓主犯，不知內情的小嘍囉都要放掉，還有監獄沒有那麽多閑飯給他們吃什麽的。我也不會麵對這麽尷尬的境遇——才正式入隊第一天我就獨斷專行的給這些從犯作出了處理決定。猴子哥還跟我說，李莉姐為了我這句承諾沒少在內部奔走，她當真打算把這些人都既往不咎的放掉。”
“怪我嘍？”小可幾乎氣歪了鼻子，他說：“當時那場合人家二十多個人，那殺手還有一把槍，咱們四個隻憑著一支打不響的廢鐵難道去送死嗎？幸虧我機智才活到了現在。你是正牌的警察他們未必敢殺你滅口；我可隻是個去打醬油的，我不忽悠住他們怎麽能保護自己？否則現在跟你聊天的就剩下我的八寸黑白照片了。”
程雙並沒有責怪小可的意思。在那種極其不利的情況下她又能如何保證己方不遭受滅團的危險呢？隻有小可對那些打手許下的諾言才能拉攏住大部分不穩定的力量從而掉轉雙方實力的天枰。她過後思之反而慶幸起當時有小可在；李莉並沒食言而兌現了這句承諾也正是因為她也讚同小可當時所做的決定。
當程雙聽到小可說“八寸黑白照片”時她竟忍不住傻笑了起來，之後才說：“以後我也不能算是正牌的警察啦！”
“為什麽？”小可驚奇的問。
“我們的特事小組的活動範圍界於軍、警兩方之間，現在我已經被授予了上尉軍銜，算是軍方的人了。”
“臥槽！”小可沒控製住激動的情緒竟然在程雙麵前爆了個粗口，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問道：“難不成你以後真能實現當將軍的夢想？加油，程熊貓，我看好你喔！”
“謝你吉言！”程雙由小可這句“當將軍的夢想”突然想起了兩人在老窯口的山腳邊曾許下的戲言，於是她也反送給小可一句祝福：“還有咱們曾經見過她全息投影的那位古裝美女，我的夢想已經實現了第一步，也祝你早日見到她的芳容。”
“但願吧！”小可長歎了一聲，忽道：“好你個程熊貓，又在拐著彎罵我。那女的都是幾百年前的人物了？我要是見到了她那指定是我也死翹翹了。”
小可之後去了趟省醫大二院為肩頭的刀傷換藥。這家全省首屈一指的醫院是公安局的合作單位，他因為協助警方破案的關係獲準持公安局的醫保卡在這家醫院就診。小可大老遠跑來看中的並不是能省點錢，而是有了關係他就不用排隊就診——這年頭有關係就好辦事。
從處置室換過藥出來之後，小可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暗想：怎麽他也在省城，還穿著醫生的工作服？於是小可衝那人喊了一聲：“張湛！張胖子，這邊！”
張湛聽到這熟悉而無禮的聲音後猛的一回頭，他在人群中尋覓了一番才看到正衝他擺手壞笑的小可。他向同事簡單交待了兩句便臭著一張臉和小可匯合到一處，起手衝小可肩頭就是一拳。
小可連忙讓了開去，張湛這貨可是一拳衝著他的傷口去的！
“你小子，當著我同事的麵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嗎？”張湛硬崩著表情裝出一副懊惱的樣子。
“你這家夥怎麽把楊嬌那一套“見麵禮”學了個十足十？”小可道：“你當我來醫院是幹嘛的？我是傷員你還打我？有沒有點白衣天使的愛心啊你！幸虧我躲得快。”他多看了張湛一眼，說：“不過你出手可比以前快得多了。喔！減肥效果不錯嘛。”
“廢話！哥身高187，現在體重也是187，多搭調的一對數字！標準的倒三角身材。你還亂叫我胖子幹嘛？”張湛被小可誇了兩句便得瑟起來。他們二人之間有著一同經曆過生死考驗的過命交情，相互間雖數月不見也不會生分；而且在對方麵前全不用偽裝，都顯現出了真我應有的摯誠。
小可問起張湛到醫大二院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幫著界湖城市醫院準備的評級材料被省衛生廳的領導看到了，領導看中了他的才會所以調他來這全省最優秀的醫院鍍個金。
“難怪好一陣子沒聯係到你，原來你這是高升了不願再搭理鄉下的窮朋友啦。”小可揶揄張湛說：“怎麽樣啊，回去能混個副院長當當？”
張湛道：“我這年齡和資曆都差得遠呢！不過，這不是重進點。先不說這事兒了。你知道我昨天看到誰了？”
“你在省城能有什麽我也認識的朋友？”小可前一句話方才出口便拍著光頭問““啊！是楊嬌嗎？你們倆終於又碰上了？你沒把最新的聯係方式告訴她，也不怕她生你的……”
“不是她！”張湛解釋說：“是葉妞，葉嬰落。”
“她又回省城了？”小可轉念間就想到了葉承先。猜測她大概是得知父親險些遇刺才回來的。
張湛道：“幾個月沒見，葉妞真是越長越漂亮。”
小可歪著嘴說：“難怪來了省城都沒告知楊嬌，原來是換聽了你？怎麽樣，夜鶯這張牌有的和嗎？”
“我就那麽一說你還當真了？”張湛說：“我們閑聊了幾句界湖城那邊的事。她跟我講了市裏出的一件大事，當事人你也認識。”
“誰啊？我這人向來不愛聽花邊新聞。”小可慵懶的回答。
“市公安局的趙副局長被雙規倒台了。跟著一起垮下去的還有你的前老板李仲秋。他的玉鼎音樂城也停業不幹了。這條花邊新聞你總會感興趣吧？”
“喔？”小可對發生這樣的事並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大秋哥的對頭喜春和那位張副局長在設計陰謀整治這兩人，那趙副局長早就被對方以生活作風問題為突破口揪住了小辮子，真要搞倒他隻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平心而論大秋哥對小可還是很不錯的，小可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於是他多問了一嘴：“大秋哥沒折進去吧？”
“那到是沒有。”張湛說：“不過他這樣一個叱吒全市的風雲人物在幾天裏就倒了台，唉！可惜了他半世梟雄，竟然又變得一無所有了。”
“但願他能重新振作起來。”小可歎道：“我相信大秋哥不會被一時的挫敗打垮，因為他和咱們是一類人。”
“哪一類人？”張湛問。
“奮戰到底，永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