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導遊老穆

一個老頭‘挺’愛說話,其餘的人光聽不吱聲,並且一路上,這些人沒一句閑嗑,還對那個老頭畢恭畢敬,這樣的人際關係正常嗎?即便他們不是父子,不是翁婿,不是親戚關係,不是朋友關係,就算是最不可能的陌路相遇,或是雇傭關係,同乘一路車,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相互之間也會多少好奇的相互詢問一下,各自出處,祖籍何方。我猜這夥神秘人來周原的目的,可能也是為了盜掘某座古墓而來,隻不過他們是在鳳鳴鎮落腳。

大壯的一句話,瞬時提醒了我,我在暗暗責怪自己粗心的同時,不由得讓我對他重新審視了一遍。大壯看起來,很普通,很木訥,任誰從他憨厚的外表看,都不會想到一個活在崔師叔影子裏的人,卻有著不俗的本領,內裏隱藏著一顆玲瓏剔透的心。

大壯拎著包裹頭前帶路,領著我們推開兩扇虛掩的木‘門’,朝院子裏走去。臨近外屋‘門’時,大壯朝屋裏喊了聲:“大叔,我們回來了。”隨著屋子裏的人一聲搭腔,而後外屋‘門’敞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由裏麵迎了出來。

那老頭邊走邊麻利的將燃著的煙袋鍋朝鞋底磕了磕,將煙袋杆別到腰間後,他滿臉堆笑的走到我們麵前,朝我們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後伸手就要幫我們拎包裹,大壯客氣的推辭了一下,而後他招呼老頭回去拿鑰匙,把西屋的‘門’打開。

那個老頭爽快的答應了一聲,回屋趕緊取了鑰匙,而後頭前帶路的領著我們,轉身朝西屋走去。屋‘門’打開後,大壯要那三個夥計先把崔師叔,三叔,胖子和我的包裹拿進去,放好。隨後他要那三個夥計拿著自己的東西,跟他住最西邊的那間。

見我們將東西放好後,那個老頭寒暄了幾句,而後轉身來到大‘門’後,隔著玻璃窗,我看見那老頭將‘門’後一個掛著穗穗的袖珍笤帚,小心翼翼的拿了下來,而後又將它掛到了‘門’口框子的釘子上。

我見那老頭早不掛,晚不掛,偏偏趕在我們到齊的時候掛,估計其中必有深意,於是我問大壯老頭將那個袖珍笤帚掛在大‘門’口是啥意思?大壯告訴我:“老頭將彩‘色’笤帚掛在‘門’前的意思是,他已經收到訂金,還沒有開始工作,不會再做第二家買賣。”原來是這麽回事!

我對大壯很感興趣。本想和大壯多聊幾句,徹底的了解一下他的過去,不想說完後,大壯一聲不響的就出去了。工夫不大,大壯抱著兩個西瓜又回來了。乘著大家圍聚在一起吃西瓜的空擋,大壯把他來這了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對崔師叔做了一下匯報。

大壯說按照崔師叔的安排,他通過朋友的介紹找到這,並在見麵前‘摸’了一下老穆的底,確信此人可靠後,他把此行的線路大致一說,那個老頭就答應了,除了向導費比預想的多了一千塊錢外,其餘的都沒啥太大改變。

胖子一聽,那老頭一張口就要了八千向導費,並且把人領到地方後,剩下的事就什麽都不管了,當時就急躁了,他拿眼瞧著老穆居住的大屋,恨恨道:“他‘奶’‘奶’的,這老咕嚕‘棒’子也太黑了,都這麽大歲數了,咋還想不開呢!一個孤老頭子,要那麽多錢幹嘛?難道他想娶大姑娘嗎?真是個老財‘迷’,老吝嗇鬼。活該他一個人睡涼炕。”

三叔見胖子張口老頭子,閉口老頭子,說話難聽的很,於是就拿眼睛,狠狠瞪了胖子一眼,隨後壓低聲音將胖子訓斥了一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道上自有道上的規矩。有道是願者上鉤,不服氣是吧!有能耐你給我畫個圈,把‘穴’找出來?再說了你以為老穆就是向導那麽簡單嗎?實話告訴你,他們的身後,都有人罩著,咱們人不生,地不熟的初來乍到,很容易引起“雷子”的注意,不找一個有點背景的人,成嗎?

再說了,這裏是啥地方?唐,宋、元、明、清的寶貝夠值錢了吧,要是拿到這,狂妄的說那就是一堆屎。別說在這‘摸’到金樽‘玉’鼎,就算是拿到一個青銅罐,整到市麵上,那也是個天價。和那點可憐的向導費比,簡直是泰山和鴻‘毛’,什麽都不懂,還他媽的裝大白蒜,真不知這幾年,你都學啥了?”

三叔話一出口,忽然感到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勁,崔師叔就在一邊站著,說胖子這兩年白‘混’了,這不是明擺著說崔師叔不行嗎?於是三叔話題一轉,趕緊趁坡下驢,既給足了崔師叔麵子,又讓崔師叔挑不出‘毛’病。

三叔囑咐胖子以後好好跟崔師叔學習,用點心,虛心點,別到時辱沒了崔師叔的大名。要知道崔師叔那可是當今世上最有名的幾位盜墓高手之一,有多少人想拜他為師,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好事。

崔師叔謙虛了幾句,隨後問大壯物資都運來了嗎?大壯回答說估計就在這一兩天。崔師叔點了點頭說:“好,反正咱們也需要休整,也不差這一兩天,一會大家吃完飯後,就都去休息吧!完事咱出去溜達溜達,欣賞一下周原文化。”

第二天,崔師叔派一個夥計陪著大壯去看物資 ,臨近中午時分,大壯跟那個夥計拎著兩個鼓鼓的提包回來了。我們關上‘門’,將提包打開,隻見裏麵相關物資應有盡有,全部都是嶄新的。胖子隨手拿起一隻狼眼手電,把開關打開,雖然屋內光線一點都不暗,但是狼眼手電還是發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

崔師叔告訴胖子,狼眼手電的穿透‘性’極強,使用時千萬不要對著自己人的眼睛,否則會讓視網膜受損,出現暫時‘性’的視盲。胖子見另一個提包裏的幾隻槍管全部都被鋸了去,不由得對這槍的準確度提出懷疑?

崔師叔說西周古墓曆史年代悠遠,雖然裏麵的陪葬品豐厚,但是當時的防盜水平卻遠沒有近代的防盜水平高,估計裏麵的防盜機關隨著時間流逝,即便沒有腐爛,也都失去了原有功能,我們之所以準備幾把槍,不外乎就是防止進到墓裏的野獸對我們突然襲擊,以及同道中人從另一個盜‘洞’進入,屆時發生衝突時使用。

我們對所需物資檢視了一遍後,崔師叔要大家收好各自的東西。隨後,崔師叔和三叔來到東屋,找那個帶路的老頭合計了一下出行路徑。商量妥當後,崔師叔和三叔複又回到西屋,將我們的出行時間,路線大致的對每個人嘮叨了一遍。

一切‘交’代清楚後,滄桑史·崔師叔動員我們說:“這座古墓,我師父他苦求了一輩子也沒找到,這座墓究竟有何不同,一直讓我感到費解,你們也知道,對於咱們手藝人來說,知道一個地方,卻不知那地方在哪,裏麵有什麽?說到底都是一件憾事!而今枯木逢‘春’,這一夙願,就要在我們這幾個人身上實現,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精’誠團結,密切配合,爭取絲毫不損的將膛子裏的東西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