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裏來過人

約莫十分八分的功夫,阿森就接近了洞壁的崖角邊,臨接近石崖一米前,阿森穩住身形,騰出一隻手把插在腰間的手槍拿到手中,打開保險後,阿森朝上麵看了看,見上麵沒有什麽動靜,於是他就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緩慢挪動著朝崖角爬去。因為上麵的石崖朝外凸出,加之阿森的身形恰好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所以上麵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下麵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到達石崖凸出的岩角後,就見阿森兩腳夾緊倒樹,隨後用左手攀住崖角上麵的岩石,而後右手朝裏一探,隨著他手朝後一揮,就見一個碩大的東西從上麵被阿森扯了下來?隻聽“彭”的一聲,那個東西隨即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那個東西身上的汙血,隨著它在空中連續翻轉,立時如天女散花般的相繼飛濺到我們的身上,臉上。

那個東西被阿森扯腿摔到地麵後,連個動靜都沒有,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倒在哪裏,看情形好像已經死去了。阿森下來後,我們相繼圍了過去,不想睜大眼睛看了半天,一時之間竟然難以確定這究竟是一個啥東西?

阿森走過去看了一眼被他丟到地上的那個東西,隨即抬頭驕傲的的看了東子一眼,並用餘光瞥了一眼胖子,隨後一句話沒說,就到一邊抽煙去了。胖子被阿森弄得很沒麵子,盡管如此,胖子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跟著大夥圍著那東西看了半天。

阿森從上麵慣下來的那個東西,確切的說是一隻似鳥非鳥的動物,說它是隻鳥,是因為這東西身上長著灰褐色的羽毛,一副有力的翅膀張開足有二米長,身下的兩條腿宛如八九歲小孩小腿粗細,腳上的四趾宛若鋼鉗一般,簡直比雕爪還要大上一倍還多;要說它不像鳥,是因為這隻怪物的頭上,遍布了短而密集並且硬度尤似刺蝟的黃黑色絨毛,甚至就連頸項處也是如此,尤其讓我們想不到的是這隻怪物的麵孔幾乎跟人一般大,甚至比一般胖人的臉還要圓,除了五官外凸,嘴巴上是一個扁平狀的喙外,其餘部分幾乎和人臉差不多。

胖子瞧了半天,他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來,估計是怕說出來的話遭搶打,於是他隻好又把話咽了回去。又瞧了半天,崔先生站起身說:“我咋瞧著,都覺得這是一隻變異的貓頭鷹。”此言一出,除了胖子複議外,其餘眾人都不太相信?但是細看之下,又覺得崔先生說的沒錯。

胖子一見大家夥半信半疑,於是他就拿出刀子,就將這隻動物鼓囊囊的嗉子剖開,裏麵是一些還沒有完全消化掉的帶毛肉類食物,其中還有一截相對完整沒有被胃液完全腐蝕的老鼠尾巴,貓頭鷹以老鼠為食,這事我們大家都知道,雖然大家最終認可了這是一隻貓頭鷹,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貓頭鷹嗉子裏的老鼠尾巴都有大拇指粗細,那麽可想而知這隻老鼠的個頭該有多大?

沈老板一見貓頭鷹的事弄明白了,大家又把話題扯到了老鼠身上,他唯恐眾人因此耽擱時間,於是他故作恍然大悟狀,飛起一腳將已經斷了氣的貓頭鷹,使勁踢到了一邊。眾人一見,隻得打住話題。沈老板見大家都站起來了,於是他張羅著大家繼續前行,至於老鼠的事可以一邊走一邊說。

艱難的翻過腳下的石盤路後,我們沒有原地休息,又輾轉前行了三十餘米,隨後腳下坡勢減緩,一個總計約有五六十平米的洞廳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呈現在我麵前的洞廳,高度大約有七米,東西稍窄,南北略寬,外形像極了菜園裏墜地的絲瓜。洞廳的南北兩麵有人居住並被修繕的痕跡。洞廳的南麵有石桌,石凳,北麵有一個用條石搭起的簡易石灶,灶下有一堆灰白色的灰燼。崔先生走過去隨手抓了一把,他用手指將外麵的板結硬殼碾碎後,用手指肚搓了搓,攤開看過後,他驚呼的告訴大家:“是燒過的草木灰?”

大家一聽,鬼穀洞內竟然有燒過的草木灰,頓時一驚,隨後各自展開聯想,並將各自想法說了出來,一時間,取寶行動變成了學術討論:胖子說:“從盤古開天起,隻有人類會使用火,地上有燒過的炭灰,明擺著已經有人來過,我看這膛子十有八九是被別人給提前掏了!”

胖子說完後,東子在一邊補充道:“梁子說的有道理。我看地上的炭灰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瑏起那麽大的一個堆,既然先來者有充足的時間,我估計洞內寶藏已經全部盜光了!”阿森冷冷道:“地上的炭灰明晃晃的擺在那,來沒來過人拿眼睛一搭就知道,這還用你說,依我看咱們現在要討論的是繼續前行,還是就此撤出?”

崔先生清了清嗓子,他說地上的炭灰顏色灰暗,外表層已經風幹成塊,內裏夾雜石沫和塵土,用手一撚灰中有板結的顆粒,從種種跡象看,這堆灰擱在這已有三四百年的光陰了,如果幾百年前這個寶藏就已被盜,那麽消息即使封閉再嚴,也不可能做到百年後不被人知,依我看這能不能是沈老板先祖故意設的一個局,以此提醒外來者,寶藏已經名花有主了?

隨後崔先生向我們說起了他經曆的一段往事:那年我跟我師兄在陝西踩點,我倆在藍田發現了一座北宋古墓。當我們按常理打到墓室時,發現墓內棺木早已腐爛,陪葬物散落一地,並且多數陪葬品都被鏽蝕的不成樣子,於是我認定這個墓穴與我們之前就已經敗了,卻不想師兄從中看出了門道,於是他就帶著我從發現的墓室往下挖,不想往下挖了不到兩米,就又看見一個墓室,這個墓室和上麵的那個反差極大,內有金粉刷的檀木棺槨及一些較為貴重的陪葬品。

我們得手後,返回北平沒幾天,隨後南邊就有消息傳來,說是張三鏈子在我們發掘的墓室下,又發現了一個墓室,其規模,檔次,陪葬品數量,都較一般顯貴墓室奢華。雖然那次我們學藝不精,丟了師傅的臉,但是自此我們對“三疊棺”才算有了一些了解,而今這堆灰明晃晃的擺在那裏,我估計這是沈老板先人按照三疊棺的原理,故意布下的疑陣,以此迷惑進洞之人,好讓進洞之人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