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再遇血色迷霧
“對,就是這八個字,一直以來,我始終認為這八個字是李斯的原創,而今通過我師父的介紹,我這才知道世人都被李斯騙了,敢情這家夥也是個抄貨,秦王璽上麵的這幾個字,說白了,那就是從禹王鼎上拔下來的。”
“這一點,胖子說的沒錯,而今看來,秦王璽上麵的那八個字的確是源自禹王鼎。”我們一見崔師叔對胖子的說法表示肯定,心中頓時對眼前九鼎的真偽了然於胸。九鼎的問題解決了,頓時新的問題隨之而來。
眼前的九鼎是如假包換的真品,那麽此刻長眠在對麵地宮裏麵的那個人,會是姬介嗎?如果說是他,那麽我們此前去過的那座地宮,又是誰的?為什麽那裏會有一隻九鼎的贗品?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姬介在暗中操縱,他最終的目的是想保全九鼎,獨占九鼎?還有那位修陵將軍從烏木棺槨裏麵拿出的那個青銅匣子,裏麵究竟藏著什麽秘密,以至於八師叔,大壯,王胖子,以及大壯死去的老爹都夢寐以求的想要得到?姬介將真的九鼎藏在這裏,為什麽他會將一個天大的秘密放在另外一座地宮裏麵?
這些隨之而來的新問題,一個纏繞著一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宛若糾纏在一起的麻繩一般,讓人理不清頭緒,看不出端倪,看來不到地宮裏麵走上一遭,這些問題就沒法搞清。
想到這,我把心中的諸多疑問說了出來,崔師叔他們對此也有同感。為了防止前行中出現什麽意外,臨行動前,我們將防毒麵具扣在頭上,同時又將手裏的家夥裝滿子彈,準備妥當之後,我跟胖子招了招手,隨後我倆便朝著地宮大門前的石階摸了過去。
我和胖子間隔一米,一左一右的走到石階前麵,見周圍沒有任何異常後,我倆開始邁步朝著石階上麵一步步走去。開始的十餘步,我倆小心的要命,生怕遇到什麽機關,陷阱,誰知一連他上了十餘階,周圍一點異象都沒有,這樣一來,我倆就有些沉不住氣了,索性將腳下的步伐節奏放快了一些,不想就在我倆眼看就要到達盡頭之際,腳下的石階往下一陷,隨後我倆邁出的腳就又回到了原位。
我和胖子感到不妙的同時,迅速的看了一眼腳下踩空的石階,隻見那道石階和它上麵相鄰的時間垂直成一個高度,原來的虛掩部位隨著掩體的翻轉,裏麵立時露出一個個宛若鼠洞般大小,密集如蜂巢般的深洞,我擔心裏麵會激射出淬毒的弩箭,於是我朝胖子大喊了一聲“撤”,隨後未等話音落下,我猛地轉身朝後一撲,順著傾斜向下的石階就滑了下去。
連滾帶爬的到達神道和石階的相接處後,我和胖子相繼爬起,隨後趕緊閃到神道兩側的石像後麵,伸出腦袋回頭去看下麵早已懸空的那道石階。隻見被我倆踩翻的石階,此刻還停留在下位,那些好似蜂巢一樣排列,大小有如鼠洞的石洞裏麵正向外流淌著一股鮮紅的**。
神道上麵的石階,每一級的兩側都繪著不同的石刻圖案,原本以為那些圖案不過就是些裝飾,沒有什麽具體的含義,而今我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那些圖案根本沒有我們想得那麽簡單。
鮮紅般的**自鼠洞般大小的石洞內源源不斷流出,很快在石階內角處便形成了一道溪流,時間不長,匯聚的溪流開始向兩側有規律的緩緩流去,注滿一個圖案後,隨後流動的**,開始順著上一個圖案下端的開口,又流溢到下一個圖案內,如此反複了多次,約莫也就是十幾分鍾的時間,石階兩側的圖案便被依次注滿了。說也奇怪,就見隨著石階上麵最後一個圖案被注滿,那塊被我和胖子踩到下位的石階,隨即自動恢複到了起始位置。
我和胖子彼此看了一眼,誰都不知道墓主人為什麽會設計這樣一道超乎想象的機關,如果石階踩落,隨之從裏麵射出弩箭,噴出毒水,毒氣之類的東西,我們倒還可以理解,而今裏麵流出一股股不疼不癢的東西,徑自注滿石階兩側的圖案後,又自行的關閉了,似乎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匪夷所思的做法,立時讓我們感到既費解,又可笑。
我和胖子躲在石像後,見地宮門前的石階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於是我倆自石像後麵走了出來,胖子摘下防毒麵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後如釋重負地說道:“我賽,這啥機關,分明就是紙老虎,害得我們白白虛驚了一場!”
胖子說完,我冷靜的看了看前方石階上麵那些依次相連,猶如血紅蚯蚓一樣的圖案,雖然我嘴上沒有言語,但是心裏麵卻並不讚成胖子的說法?我擔心墓主人如此煞費苦心的設計這道機關,似乎不單單隻是戲耍闖入者那麽簡單,一定還有什麽厲害之處,至於到底是什麽,隻有拭目以待了。
我正看著出神,胖子將防毒麵罩又扣了回去,隨後朝我揮了一下手,意思是打算和我再過去看看。我躊躇了一下,正要邁步跟胖子過去,不想就在這時,就見前方石階處的血染圖案,全都動了起來,隨後一縷縷血色的血霧一樣的東西,緊跟著就從血染圖案中氤氳到了半空。
那些猶如自鮮紅**中蒸發出來的血光,緩慢而有節奏的全部朝著一個方向遊離了過去,當它們到達石階中心位置上方五米處時,忽然停滯了一下,繼而不再上升,隨後就跟接到了什麽指令似的,開始朝著上端的水平麵,朝著沒有血光的方向迅速的衝了過去,不僅如此,它們還在遊離過程中,不斷繁衍出無數道與之相同的血光,彌漫天際。
我們驚奇地看著眼前狀似半球般,一點點隆起,隨後完全罩住石階的血光,正不知該如何應對之際,說時遲,那時快,這時就見眼前的血色半球個體好似魔幻一般,個體隨後開始以每秒百倍的速度迅速膨脹,眼見那個血色半球沿著神道一路無阻的擴展了過來,我們連忙舉起手裏的家夥,誰也顧不上瞄準,隻見隨著子彈的相機射出,血色半球步伐依舊,唯有不同的是我們已經被他完全的吞到了肚中。
我惶恐的站在原地,本能的朝著四下一看,隻見四下裏所有的東西,都被血光給侵染了,石像變成了血紅色,地宮門前的石階變成了血紅色,周遭四壁的顏色變成了血紅色,甚至就連地宮都在慢慢地變成血紅色,尤其是我前麵的胖子渾身好似被血澆過,從頭到腳,一馬血紅。
我們身後的那條神道,原本在血光來襲之前還是存在的,誰知血光完全籠罩這個空間之後,那條唯一的出路,竟然與此同時不見了,不知是血光湮沒了它的蹤跡,還是它成了血光的貢品,眼見歸途無路可走,瞬時我的心裏就跟被人投進冰塊一樣淒涼,無助。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我們無力阻止的血紅,還在不斷地在作用物上麵變紅變深,一時間心裏的恐懼上升到了極點,隨著恐怖的氣息在我心裏彌漫,我似乎聽到自己的心髒好似被人錘擊般彭,彭作響,血管裏麵的鮮血,好似是高速路上麵飆速的跑車,壓抑的我產生了一種想要把尿撒在褲子裏的衝動。
眼前的血色,好似殺人後,凶器上麵殘留的血液,紅的深邃,亮晶晶的讓人從骨子裏麵感到眩暈。我睜大眼睛,使勁的呼吸了幾次,隨後又用力攥了攥已經濕漉漉的拳頭,我原本想舒緩一下繃得緊緊的神經,不想這樣做不僅沒有起到一定效果,反倒讓我又增添了幾份恐懼。
我擔心自己再這樣下去,整個人非崩潰不可,於是我狠了狠心,隨即用牙齒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因為是在恐懼中想到的辦法,因此兩排牙齒咬過去,一點都沒給舌頭留情麵,直到鹹腥的味道傳到我的大腦,我才知道什麽叫衝動懲罰。
整個人冷靜下來以後,我將嘴裏的**咽了下去,隨後我緊走幾步來到離我三米遠的胖子身邊。此時,背對著我的胖子,脖子上的冷汗已經淌成了流,正高度緊張的端著槍,腦袋就跟撥浪鼓似的不停窺視著前方,我估計這個時候要是從後拍他一下,非驚得他轉身開槍不可。
於是我臨走近前,輕聲的喊了他的小名:“胖子。”胖子雖然緊張的要命,但是他還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轉過身來後,胖子疾步走到我的身邊,隨後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說:“老魏,你最有招,你說咱們現在咋辦?”
我正想告訴胖子,還是等四個人聚到一起再說吧!不想我剛把嘴張開,就聽身後突然傳來啪,啪幾聲脆響?
我們被血光罩在其中,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而今死一般的沉寂氛圍裏冷不丁的傳來極其突兀的聲響,立時讓我緊張的忘了去分辨那聲源的原因,待我甩開胖子,掏出家夥,回身迅速朝後一看,這才發現那啪啪的聲響,居然是三叔掌摑自己發出來的。
三叔一見我倆回過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頓時感到麵子上沒有光彩,於是他不好意思的解嘲道:“想不到,幾巴掌下去,腦子裏麵烏七八糟的想法就沒了,如此看來,還是我師父說的對,我們自己就是最好的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