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吸血老穆
胖子磕完頭後,而後慢慢的扶地站了起來,我以為磕完頭後,胖子這回肯定會朝著棺槨使勁,沒想到,胖子起來後,身形一轉,竟然朝著右麵的那尊睚眥銅像走了過去?就見他猶豫了一下,隨後才伸出手去,在睚眥銅像的臉部‘摸’了幾下,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也不知道他究竟‘摸’到了什麽,就見他用手指把那東西往外揪了揪,隨後又把手伸進懷裏,從裏麵掏出一個東西。
黑暗中,我不知道胖子在搞什麽,從他懷裏掏出來的那個東西,我雖然也沒看清?但是那個東西掏出來時,發出的嘩楞楞的響聲,卻讓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是一個什麽東西?那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每天都要用到的火柴。胖子把火柴掏出來幹嘛?我覺得不能任由胖子胡鬧了,於是我打算先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嚇他一大跳,而後再終止他屋裏巴圖的想法。
我踮著腳尖,低抬‘腿’,輕邁步的一步步踱到他的身後,我正合計著打算是先給他來聲慘叫呢?還是把手使勁拍到他的肩上?此刻,胖子正把手伸進火柴盒內,去‘摸’火柴,對於我的接近,他一點察覺的意識都沒有。我想了想,而後把手輕輕的舉了起來,決定在他點燃火柴的同時,大手猛揮下去,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一個人,單獨行動。
胖子‘摸’黑將火柴杆拿到手裏,在火柴盒的磷皮上輕輕一刮,瞬時一道溫暖的火焰,在漆黑的墓室裏麵亮了起來。我高高舉起右手,在火柴點燃的同時,猛地拍向胖子的肩膀。隻聽“啊”的一聲炸響,隨後伴隨著我突兀的尖叫,就把主墓室‘門’前還在休息的人,全都給吵醒了。
我把手拍向胖子肩膀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但是讓我做夢也沒想不到的是,我的手拍到他的肩膀上,火柴掉到地上的瞬間,胖子竟然沒有半點聲響 ,他不僅沒有喊叫,反而轉過身來,一張大臉朝著我湊了過來,結果被嚇的人沒啥反應,反而是想要嚇人的那個,發出了不由自己的大叫。
這樣的情形,可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但是事實卻是如此,因為那張大臉朝我湊近的時候,我已經打亮了狼眼。並且手電光的光暈已經清楚的照出了他的麵容。我心裏已經認定那個人是胖子,誰知隨著那個人倏地一下轉過身來,我這才看清眼前的那個人根本不是胖子,結果就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老穆眨也不眨的和我對視著,對於我
剛才的那一聲驚叫,他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望著瞳孔瞬間放散的老穆,我的心驟然一緊,想不到,兩個小時還沒到,他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副麵孔。
眼前的老穆,滿臉鐵青,神情怪異,眼圈通紅,表情呆滯,視網膜裏全是蜘蛛網狀的血絲。見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老穆遲疑了半天,隨後伸出手來,機械似的朝著我的臉上‘摸’了過來。我不知道老穆究竟想要做什麽,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躲開,或是把他直接推到一邊時,幾道耀眼的亮光瞬時照了過來。
我知道一定是我剛才失控時的那一聲喊叫,把睡在外麵的人全都吵醒了。這時老穆的手已經伸到半空,借著手電的光亮,我忽然發現老穆的手上,長滿了細密的白‘色’絨‘毛’。我一看就明白了,難怪老穆行動詭異的像個幽靈,感情他是著魔了。想到老穆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老穆,我趕緊伸手去抓他伸過來的手臂,想要把他推到一邊。沒想到平素瘦小枯幹,拎個百十來斤東西都會將臉漲成豬肝的老穆,此刻手臂簡直比鋼筋還要堅強有力,我使勁的朝外搬了一下,竟然猶如螻蟻撼樹般乏力。
老穆的那隻手,並沒有因為我的阻擋,而放緩速度,眼見他手上的細密絨‘毛’就要接觸到我的發梢,慌‘亂’中,我抬起另一隻手,使勁的朝他一推,當我的手心接觸到老穆的鼻子時,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不容寬恕的錯誤。
我和老穆的個頭至少差了二十多公分,如果我倆個頭差不多,我的一記平推,應該是抵在他的‘胸’間位置,正因為缺乏考慮,因此等我發覺不妥,想要把手收回時,已經晚了,老穆已經張開兩排牙齒,將我遞到他嘴邊的手掌緊緊咬住。
老穆緊緊咬住我的手掌不鬆口,另一隻手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我忍住手掌劇痛,趕緊再次的攥住老穆朝我伸過來的那隻手臂,老穆力度極大,我攔他不住,加之靠近拇指處的手掌‘肉’被他咬住不放,行動受到極大限製,因此在他手上細密的白‘色’絨‘毛’,快要‘摸’到我臉頰的前一刻,我隻好腳步輕挪,朝著左側連連移動,跟他轉起了圈圈。
三叔一見老穆瘋瘋癲癲,不依不饒的咬著我的手說啥也不撒口,頓感老穆已經無‘藥’可救,於是他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幹脆給老穆來個痛快得了。三叔邊走邊將腰上的匕首拔出,倒攥著拿在手裏後,三叔瞧準一個空擋,猛地舉起匕首,照著老穆的後心就紮了下去。
眼看寒光閃閃的刃尖,
就要紮進老穆的後心,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隨後欺身而進,說時遲,那時快,來人一把叼住三叔的手腕,隨後借力打力朝側裏輕輕一帶,三叔的身形隨之一晃,手裏的家夥就走了空。我在對麵看的清清楚楚,伸手阻止三叔虎口救人的竟然是大壯?又估算錯了!“胖子哪去了?是不是還在睡覺呢?這個遭豬瘟的,老子在這受苦,他到會享清福,看老子一會脫身了,回頭咋收拾你!”
我在心裏剛把胖子罵完,忽然感到被老穆緊緊咬住的手掌以及與之相連處,漸漸地開始由疼轉麻。我以為老穆身體裏的毒液,已經通過血液蔓延到了我的身體裏,誰知拿眼一瞧,發現此刻老穆嘴巴一張一翕,正在賣力的吸著我的血。我見老穆不僅被鬼上了身,而且轉瞬間還升級成為了吸血狂魔,頓時對他沒了憐憫之心。
我一狠心,‘抽’空將手伸到腰間,還沒等我‘摸’到刀把,老穆長滿白‘毛’的手就伸到了我的眼前。想到老穆那隻長滿細密白‘色’絨‘毛’的鬼手,我感到一陣反胃,真要是被它抹了一把,不知道菌絲會不會在我臉上生根發芽。想到這,我趕緊放棄想要幹掉他的想法,一伸手再次攥住他的手腕,進入被動防禦狀態。
大壯將三叔攔下後,隨及轉到老穆身後,想要掌擊老穆的後勃頸,把他先打暈再說。誰知掌摑了幾下,老穆一點反應也沒有。無奈之下,大壯雙手環住老穆的鄂下部分,把‘腿’往老穆**一頂,想要把他放倒。誰知老穆下肢連動都沒動,趁著老穆身軀後仰的時機,我心中靈光一動,立馬忍住手掌處傳來的劇烈陣痛,把手一轉,迅速的將兩根手指塞進了老穆的鼻孔。一分鍾不到,老穆的臉‘色’就跟充血似的變了顏‘色’。
老穆怪叫了一聲,隨後張開大嘴。我把手‘抽’回來一看,心中這個疼啊!貼近手心處的皮‘肉’,整個被咬出了一道血槽。因為局部失血過多,傷口處的皮膚顏‘色’,已經變得快跟剝了皮的生豬差不多。盡管如此,我還是很慶幸,如果當初老穆緊緊咬住的是我的手指,那麽結果可能就會成為另外一個樣。
說話間,大壯和三叔已經將老穆扳倒在地。三叔掏出腰間匕首,揚起就要就要刺向老穆。大壯一見三叔準備動手,連忙抬腳踢掉三叔手上的家夥,隨後趕緊死死按住身下的老穆,叫我趕緊到外麵找根繩子過來。
崔師叔走到老穆跟前,蹲下身看了看尚在使勁掙紮的老穆,隨後他將左手按在老穆的額頭上,隨後用右手翻開老穆的眼皮,就見崔師叔
臉‘色’一變,隨後崔師叔驚奇的說道:“老穆的眼皮裏有很多像是黑子的‘混’濁物,估計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你倆把他扣過來,我看他身上有沒有?”
我和大壯依言將老穆翻轉過來,崔師叔拿手電一照,隨後用手指著老穆的後勃頸說:“你們看,這是什麽?”我們定睛一看,發現釘在老穆後勃頸上麵的那個圓滾滾的東西,竟然是影蝠。三叔奇怪道:“怎麽這裏也有一隻,難不成這東西也有公母?”
崔師叔見三叔認識這東西,於是就讓三叔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老穆救過來?三叔於是就將我們當初克製影蝠的法子說了一下。我忽然想起老穆的手上已經長出了白‘毛’,估計再用相同的法子可能不會奏效,於是我就把老穆手上長出白‘毛’的事,跟崔師叔說了。
大壯聽完,反問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我輕輕‘揉’著酸麻的手臂,讓他自己去看。三叔扭頭問我是哪一隻?我正要指出,忽然發現老穆的兩隻手掌,此刻依然如昨,青的是筋脈,隆起的是血管,黃‘色’的是皮膚…那些細密的白‘色’絨‘毛’怎麽眨眼之間,就不見了呢?
難道是我當時過於緊張,看錯了,不可能?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景,確信自己真的沒有看走眼,但是此刻老穆的手背上確實沒有那些東西,事情詭異到了這種境界,實在讓我有口難辯!我正不知該如何跟他們解釋,換取他們的信任時,三叔忽然叫道:“你們看,影蝠自己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