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逼迫

安然喝過了參湯,臉‘色’仍舊蒼白,額頭還是冒著虛汗。

從她起身,柯雲嵇就坐在那,似雕像一動不動眼睛卻直看著安然,似是要將她看穿,讓她很不自在。

興許是心虛,她總覺得不踏實。

柯雲嵇腦若充漿,孩子,妾‘侍’,厭惡?

重病?

他如何都想不通,安然明明好好的,她並沒有過孩子,可她為什麽會說那些話?那時的她麵‘色’淒苦,悲從心中,絕不會信口雌黃。若是真的,那…究竟是什麽時候?他怎會絲毫不知?

清白?

他雖誤會大哥同她,但絕對相信她的清白,也從未表‘露’過不信任的心跡,她如何說得那些話?

她竟瞞了他多少事?!

疑團裹疑團,他忍不住凝視著趙安然。

被他看得不自在,安然側過臉,看向一邊“你怎麽能那樣盯著人看,你的教養哪裏去了?”

語中略帶嗔怪,若平日柯雲嵇就住了,隻此時他卻沒法子收目。

良久,趙安然見他不言不語,眼睛也是直愣愣地盯著她瞧,原本的羞澀此時也有了些許的惱‘色’,不悅道:“柯雲嵇!”

柯雲嵇知她要惱,忙收了目光,眸光卻是不時地看她一眼。

趙安然實在無奈,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瞧人,就是再好得脾氣也被他瞧的惱了“再這樣你就出去!”

他略收了猶疑的目光,抬頭正‘色’看她,鄭重嚴肅地說道:“然兒…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或者很早就認識了?”

趙安然突地一愣,磕絆道:“怎,怎麽會這樣說?”

“第一次見麵我覺得你恨熟悉,像是相處了很久。我對你再了解不過,甚至心底裏的那份歡喜竟是久別重逢之感,而你初見於我那樣的憤恨,眼底的恨意那麽明顯,我想我們肯定在之前就認識,甚至熟識。”

安然低頭不語。

認識,她怎麽會不認識他,隻不過這一世她對他有愛,也有恐懼,那一世的淒苦。她如何能忘!

死已不懼,可她怕失望,更怕失去。

受過傷的心未曾彌補過。再一次被劃一個刀。?她怕她會傷上加傷。

安然斂了思緒,牽強一笑,看似明媚實乃‘舔’淚“在趙家我雖不招待見,可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家閨秀。閨閣‘女’子如何得見外男?便是見也是丫鬟陪同家人在場,我自來不曾參加過宴席,更不曾‘私’自出‘門’,我又怎會見過你,你多心了。”

雖然知曉她的秘密他不可能‘洞’察,可心裏還是很忐忑。眼睛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他。

噌地起身。

柯雲嵇俯身靠近趙安然,眼睛一眨不眨。

趙安然原本看著他的眼睛不安地四處遊離“你快坐下。這般模樣叫人瞧見可怎麽辦?!”

她心虛時眼睛就會四處漂,她很不安。

她的慌張絲毫不落地看在眼裏,心裏對昨夜的醉話更是信了三分,隻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她卻香水經曆過一般。那樣發自內心的苦楚絕對學不來,她。實在令他不解。

“然兒,安笙跟著尤先生很有些日子了,你不擔心他嗎?”

安然猛地抬頭,臉‘色’煞白“你怎麽…”

見她如此,心中更是歎息,她究竟還是不信任他。

“安然,我就那麽讓你不可信嗎?”

安然不語。

信任,早在她死過一次再醒來時就再也不信了,心已空了。

拖拖拉拉地,見她始終不曾開口解釋,柯雲嵇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握住趙安然的手腕,緊緊地抓住,雖不疼卻也不能掙脫。

“你…”

“我要知道,孩子是怎麽回事?‘侍’妾又是怎麽回事?重病又是什麽時候的事?還有….”他到底沒有說出清白二字,堅定道“你別否認,昨夜裏我親耳聽到你說了這些,我一定要知道!”

趙安然忍不住一陣慌‘亂’,眼睛再不敢看他。

心裏不斷地自問,他怎麽會知道的?難道…不會的,若他果然同她一樣便不會再問了,可他…莫不是昨夜…想到昨天喝多了酒,心裏咯噔一下,臉‘色’驟然煞白,毫無血‘色’。

他會不會將她當做怪物?一縷孤魂回歸,他若知道肯定會嫌棄於她,既然他問,幹脆說於他就是了。

張了張口,始終難以言辭。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話畢尤覺他多疑“什麽妾‘侍’孩子的,我不知道。”

趙安然眼睛一閃一閃地,憤怒地轉身不再麵對他,掩在‘胸’前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手帕子,心裏盤算著如何應對。如今看他的樣子怕是不容易過,可說…她又怎樣啟齒。

她越是躲閃越是心虛,他越是肯定她隱瞞了許多事,也越發堅定了決心。

“昨夜你喝醉了,許多話興許不記得,我卻是記得清楚,你口中的孩子是怎麽回事?‘侍’妾又是哪個?還有,你身體明明很好,又怎麽會有重病一說?”柯雲嵇見她張口要說,搶先道“你不必否認,便是否認了我不信。”

趙安然根本就沒想到柯雲嵇會這麽堅定,她心中有秘密,可她不敢也不能同任何人說,更不想同他說,雖則嘴上她拒絕,可自己焉能不知自己的心,他怕看到他厭惡恐懼的眼神,他寧可一輩子不得到,也不想他將她看做怪物。

柯雲嵇這一日一直守著趙安然,嘴上不說心裏其實也並不踏實,他沒有再多問,隻是靜靜地陪著她。

“菊兒?!”

一晌不見菊兒同竹兒她們,趙安然本想喊了人來收拾桌子,哪裏知菊兒和竹兒連同趙安然隨身而來的丫鬟嬤嬤皆已半日不見了,疑‘惑’問道:“菊兒和竹兒她們呢?”

柯雲嵇不答話,隻是給她夾一筷子菜與她。

一日不見菊兒竹兒,婁海又似是幽靈似的時時地跟前晃悠,她頓覺不祥“你把菊兒竹兒怎麽了?”

柯雲嵇見她焦急,心知火候已到,放下手中豪筆“我隻想知道真相。”

趙安然閉了閉眼,菊兒竹兒料想不會有事,隻是她累了,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身邊有兩個知心人陪著她的日子好過許多,沒有了她們她的日子也不知怎麽打發,既然他想知道,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