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喜訊與噩耗
安然淚眼婆娑地望著天空,明明是她給了他氣受,可她為什麽還是覺得受盡委屈?
不自覺地苦笑,她是被他寵壞了,她任‘性’是因為知道他不會拋下她,她賭氣毒舌是因為她知道即使傷了他他還是會追上來...
原來...她一直信任他。
用力地搖搖頭,不許再想了不許再想了。
腦中不斷閃著他醉酒怒氣衝衝地衝向自己,那麽暴虐、那麽殘忍,沒有絲毫的溫情,他的眼睛裏泛著紅血絲....從前她從未細看過他,仔細回想起那時,他似乎也很是惱怒,甚至......甚至眼中帶著狠毒的恨意,為什麽?
她一直都活在討好他、爭取他的生活裏,從沒有去注意過他究竟為什麽在醒來後就對她那般怒火,那時候的他應該是不認識她的,起碼不會有誤會,即便是心中不舒服柯雲展的替婚,始終她是被‘蒙’在鼓裏的受害人,那麽究竟是為什麽?
是什麽讓他那麽瘋狂地摧殘她?
心裏有了疑團,卻無從下手,前世已經回不去,這一世她不會再踏入柯家。
但她不能掉以輕心,那個人究竟是誰?前世他能讓柯雲嵇發瘋,今生難保他不會再一次令他失控。
柯大夫人不會,她是柯雲嵇的母親不會去破壞兒子的生活,即便她不喜趙安然也不會去觸怒她的兒子,何況那時柯雲嵇剛醒來,柯大夫人心疼還來不及如何會去挑唆這些?
難道是無雙?安然搖頭否決了,不會是無雙,她不會在柯雲嵇剛醒來就去刺‘激’他。
那麽會是誰呢?
李姨娘、焦姨娘的手斷不會伸到柯家來,柯二夫人當時是有意拉攏於她,並不會去害她,三嬸娘是小‘門’戶之‘女’,同三叔在一起已然不易,更不會輕易惹事,至於四嬸娘.....四嬸娘是舅**妹妹,對她有幫扶援救之恩。
柯家的幾房都沒有動機,甚至就連動手的可能‘性’都很小,畢竟柯家的家業是柯雲展繼承,柯雲嵇人風流不上進,這般的人是不會擋路的,更不會是後宅爭奪算計的對象,那麽整個柯家還有誰?隻有那幾個小姑子......
二姑娘雲瑤同她關係最好,時常來屋裏和她聊天解悶,大姑娘雲傾年長,很有姐姐風範,她很少同她打‘交’道,三姑娘雲惜‘性’子刁蠻些,但人很單純,年紀最小的四姑娘雲韻......倒是‘精’靈剔透玲瓏八麵,倒完全不似八歲的孩童。
她似乎同那時的安雅不錯....
安雅!?
她怎麽可以忘記了安雅!
是啦,一定是柯雲韻同安雅串通好了,怪不得,怪不得柯雲嵇那麽輕易地就著了安雅的道兒,根源原來是在這裏,柯雲韻沒少從中作祟。
趙安然恨得牙癢癢,她自問對柯雲韻不錯,為什麽她要那樣對她?
“姑娘,沈青回來了!”
菊兒一臉喜‘色’地進‘門’,見自家姑娘一臉怒氣,忙收斂了笑容,上前說道:“姑娘?”
安然鬆了口氣,臉上頓時揚起一抹笑容,“你是說沈青回來了?”
“是的姑娘。”
“快讓他進來!”
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外公的消息,目光殷切地盯著‘門’口,沈青一見安然先是福身行禮,起身馬上說道:“...對虧了黑衣人搭救,否則真的是凶多吉少。”
“外公他們可有受傷?”一聽凶險安然臉‘色’蒼白著哆嗦著嘴‘唇’問道。
“並沒有受傷。”
安然知曉是柯雲嵇出手了,但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手裏竟然有這麽多的能人,他......他究竟有多少事是瞞著她的,她突然發現重活一世,她一樣地不了解柯雲嵇。
手握著信件柯雲嵇凝重地歎息,輾轉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還是拿不定主意,去邊關參與戰事.....那他就要離開上川,再同安然一起便不知何年何月,到時候安然身在何處他也未必清楚。
“少爺您要早做決定,鄆州情況危急,靖王殿下急令要您和大少爺連夜去邊關。”
“你去告訴大哥,讓他先行,我......我隨後。”
柯雲嵇徘徊在安然的房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幾次伸手意‘欲’叩‘門’,卻是抬起手來又歎息著放下來手臂,幾經猶豫卻已是‘露’重更深時刻,室內燈燭已滅,看不到窗欞上的俏影。
這幾日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可哪裏不對勁趙安然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想了想好幾日不見柯雲嵇來煩她,問道:“菊兒,柯雲嵇呢?”
菊兒心中低笑,她就知道姑娘其實還是惦記著柯二少爺的,嘴上雖不說可心裏是有他的。柯二少爺那日將她尋去,細細‘交’待了他的去處,並要她將鄆州之事瞞著姑娘,她知道二少爺這是為了姑娘好。
“姑......”
“二姑娘不是‘挺’討厭柯二少爺的,怎地還問起?”上善樂凡也不讓人說一聲,徑直就進了屋子,好在趙安然都已經收拾妥當。
趙安然不悅道:“上善少爺不知叩‘門’的?”
“見‘門’開著想著你必然收拾妥當了才進來的,下回一定敲‘門’。”上善樂凡眉尖微挑,意味深長地說道,“二姑娘果然不知柯二少爺為何離開?”
她該知道嗎?趙安然心中氣憤又納悶,他走不走是他的事與她何幹。
菊兒在一旁有些緊張,眼睛直直地盯著上善樂凡,心已經懸了起來。
樂凡見她未語,繼續道:“鄆州眼看要被淩軍破城,柯二少爺自然是去支援靖王的。”
鄆州破城,居然這麽大的事情她都沒有聽說!
抬眸看向菊兒,見她一臉憤恨地瞪著樂凡,臉‘色’很是不好,頓時明白他說的是真的。若鄆州破....那,那笙兒豈不是危險?
“菊兒!”
菊兒忙憤憤地瞪了樂凡一眼,低頭向姑娘賠罪,並如實將柯雲嵇的‘交’待同姑娘說了。
趙安然一聽臉‘色’煞白,怎麽會提前了?不是明年初‘春’嗎?
屠城......士兵盡死......
淩軍的狠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慘狀她雖未曾目睹,耳聞便不敢去想,可見凶殘。
不,她不能任由安笙在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