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中了毒,雖然清除了身體裏大部分毒素,暫時還是不能說話。

用口嚼碎三味草藥,草藥的毒性侵蝕了咽喉和聲帶。

“王爺 ,我有手有腳,放下我好麽?”

皺著眉頭,若不是此刻她無法說話,早就吼了出來。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秦君烈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就差上茅房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娘子乖乖地坐在這裏,為夫去為你折一枝花枝。”

秦君烈輕輕地放葉嵐在馬車的邊緣,低身親吻著她的額頭,寵溺的囑咐了幾句,便轉身沒入了藍花楹樹叢中。

此時,一直在暗中負責保護二人安全的逐陽顯出身影,看著自家王爺又將視線落在葉嵐的身上。

“王妃大人,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循著聲音回身看去,葉嵐皺著眉頭。

廢話說這麽多有用麽,就算她不讓逐陽說話,這人還是會想著法說出來。

“王妃大人,那夜晚第一批闖進葉園的殺手是宮裏人派來的,第二批人則一股神秘的勢力。”

逐陽明了,這些人的目的王妃大人已經很清楚了,但依照王爺的性格,一定不會告訴葉嵐第一批人來自皇宮。

果然,看著葉嵐的表情逐陽猜對了。

“你是說,宮裏人要從我這裏尋找九凰玲瓏圖?”

“是!”

葉嵐微動著嘴唇,逐陽點著頭回應著。

“王妃大人,王爺已經很盡力去愛一個人,雖然卑職說著這些話您不喜歡聽,可老王妃老王爺去世得早,王爺從小在軍營中長大,卑職在王爺身邊這麽久,從未看到王爺如此擔憂一個人。”

逐陽注視著葉嵐的沒一個眼神。

“在王妃大人昏迷的那段時間,王爺不吃不喝的守在你身邊,就怕您醒了之後找不到他。”

“好了!”

葉嵐打斷了逐陽的話。

“卑職知道了。”

隱去了身影,逐陽再次回到了陰暗之中。

怕葉嵐煩悶,秦君烈折了藍花楹的枝條笨拙的編織了一個花環,白衣之上沾染了藍花楹花瓣的顏色。

“娘子,可喜歡?”

“秦君烈。”

發間戴著藍花楹的花環,葉嵐抬起頭注視著那雙星眸。

“我們兩清了,若是內疚,不必如此。”

這段時間以來,秦君烈對她的好她看在眼中。

可葉嵐分不清那是什麽感情,以及在秦君烈被埋在廢墟之下,她心中生出的慌亂為何。

“王爺,我不喜歡麻煩,一點也不喜歡,我想要的隻有純粹與自由,王爺明白麽?”

可她注定是個麻煩。

“娘子,你在害怕什麽?”

秦君烈坐在葉嵐身側,雙臂將少女擁在懷中。

是的,他能感受得到葉嵐在害怕,害怕承擔感情的後果。

“娘子,我們來立一個約定如何?”

話語在葉嵐耳邊回想則,柔柔的,寵溺十足。

抬起頭,再次對上秦君烈的雙眸,葉嵐不解。

“什麽約定?”

“三個月的時間,如果娘子愛上了為夫,便與為夫長久的死守下去無論生死,娘子可敢?”

走,葉嵐需要一個理由。

留下,同樣也需要一個理由。

三個月的時間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會將葉嵐緊擁在懷中。

葉嵐沉默了些許最終點了頭,給自己一個時間,這段時間她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

但葉嵐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留下來。

……

葉園小院,葉嵐為皇甫洛診治著病情,不又得點了點頭。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洛先生的身體好轉了很多。”

依舊不能說話,唇形未動說著話語。

皇甫洛笑著,他懂葉嵐在說什麽。

“葉姑娘的傷勢可好了,還未曾言語麽?”

“已經好多了,等毒素消散後,自然可以說話了。”

葉嵐懷中抱著熟睡的皇甫飛鴻,輕輕的摸著他的腦袋。

“哎呦,某人不能說話,這世界可算是清淨了。”

不知何時出現在葉嵐身後的皇甫翊滿眼嘲諷的笑容。

葉嵐早就喜歡這貨的冷嘲熱諷,起身,將飛鴻放在皇甫洛的懷中,葉嵐拎著醫藥箱告辭。

在經過皇甫翊身邊之際,一銀針刺中皇甫翊的啞穴。

“呱噪。”

嘴唇微動,皇甫翊看出葉嵐是在罵自己呱噪,本想開口教訓葉嵐,誰知道自己也發不出聲音。

“妖女,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麽妖術。”

皇甫翊想要抓住葉嵐,可那道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小院中。

“嗬嗬!”

一旁抱著皇甫飛鴻入睡的皇甫洛虛弱的笑了兩聲,惹得皇甫翊很是不滿。、

“大哥,這妖女把我禍害成這樣,你不能說她還在笑我。”

直到皇甫翊發現身上的銀針將其拔出來之後,這才能開口說話了。

真是的,大哥竟然還笑自己。

“二弟,以前未見過你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葉姑娘隻要來院子,你總會出現呢。”

皇甫洛的話讓某人臉色一紅,連忙解釋著。

“我哪有,我是怕那妖女傷害你。”

“真的麽?”

皇甫洛如何不清楚弟弟心中想什麽,但葉嵐他絕對不可以沾染。

“二弟,你要知道葉嵐的身份,她是葉家的人,而且是七王爺名義上的未婚妻。”

“知道了,知道了,誰會瞎眼睛喜歡那種女人。”

揮了揮手,皇甫翊滿是不耐煩的離開了院子。

看著二弟消失的身影,身為大哥的皇甫洛搖了搖頭,二弟終是長大了,也是該娶妻生子了,但絕對不會是葉嵐。

“墨鴉。”

“主人,怎麽了?”

墨鴉出現在葉嵐麵前,眼神看著葉嵐的嘴唇,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你不用這麽神經兮兮的,我就是問一問家裏還缺什麽菜。”

“土豆和青椒都沒有了,我去買。”

話音落下,墨鴉轉身欲要離去,卻被葉嵐抓住了衣角。

“墨鴉,你不用緊張,上次的事情是我決定好了的,你不用自責。”

葉嵐知道,墨鴉一定是因為她中毒受傷的事情而自責,可就像她說的一樣,這件事情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是她想要還清秦君烈的人情。

“還有,我看上去真的很弱小麽?”

開著玩笑,葉嵐嘴唇微動的每一個字墨鴉都看在眼中。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墨鴉亦是牽扯出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我知道了。”

“哎呦,你笑起來還挺帥的!”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著,葉嵐也漸漸的可以開口說話了,從一個音節到一句話,就如嬰兒牙牙學語一樣。

三中草藥混合的毒性完全超出了葉嵐的想象範圍內,還是古代的東西好,純淨無汙染,就連毒性也是如此醇厚。

秦都城外,葉嵐背著竹筐尋找著藥草。

這幾位藥草在藥店中並不常見,而且需要最新鮮的時候入藥,才有療效。

於是,葉嵐一道早就離開了秦都,前往秦都郊外的鳳鳴山采摘藥草。

“你倆要是沒事獵一些食物。”

葉嵐的身後跟著兩條尾巴,一條墨鴉,一條逐陽。

她又不是斷胳膊斷腿無法自保。

陰暗中保護葉嵐的兩個人互相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最終逐陽去獵手三個人中午吃的午餐。

中午休息的時候,葉嵐將剝了皮的兔子夾雜火上烤著,香氣四溢,熱的人食指大動。

可葉嵐完全不知道身後那兩個人正以何種眼神挑釁著對方。

“飯桶,王妃大人是我們主子的。”

“與我何幹。”

“別打王妃的主意,要不然我會讓你好看。”

“與我何幹。”

無論逐陽說什麽,墨鴉都是一句話,與我何幹,氣的逐陽直翻著白眼。

吃過午飯,葉嵐繼續尋找著藥草。

終於,在對麵的絕崖峭壁上找到了那一株淡藍色的小花朵。

不知為什麽,在看到那藍色小花的時候,葉嵐竟然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覺。

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甩了甩腦海中亂七八糟畫麵,葉嵐回身示意逐陽和墨鴉二人抓好繩索。

“王妃大人,還是我去吧,很危險的。”

“就你這提醒,還未**到一半就把我倆拖下去了,你和墨鴉抓住了繩子。”

葉嵐將繩索的另一端係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將一段綁在了樹上,並且告訴墨鴉和逐陽,一旦繩索上的鈴鐺劇烈的搖晃的時候,便將她拉上來。

二人哪能拗過葉嵐,隻好抓住繩子,讓葉嵐攀爬陡峭的絕崖峭壁。

攀沿對葉嵐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曾經無數次在絕崖之上死裏逃生。

藍色的小花長在峭壁最中央,上不上下不下,峭壁又光滑的很,基本上沒什麽借力的地方。

盡量讓自己的身體雲夙下降,葉嵐一點一點的靠近索要采摘的目標。

終於,葉嵐接近了目標。

就在此時,一陣狂風吹了過來,這讓還未站穩腳跟的葉嵐腳下一滑,快速的向下墜落著。

絕崖之上,墨鴉和逐陽快速 抓住繩索,眼看著繩子一點一點變短繃直。

“王妃大人,王妃大人!”

回聲不斷的響起,逐陽焦急的叫著葉嵐。

“招魂呢,別喊了,我在下麵發現一個山洞。”

正當葉嵐快速下墜之際,一個黑黝黝的山洞口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