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都。

葉園的孩子們在院子裏麵玩耍著,裴老和平安侯爺與皇甫洛三個人坐在院子中喝著茶。

茶香四溢,飄散在空氣中,除了三個人之外,還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在不遠處,手中那這一枚玉佩,視線凝望著遠方,一雙小小的劍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你們說這孩子才九歲,怎麽就如此老成。”

平安侯爺的視線落在蕭寒的身上,最開始他也不知道蕭寒的真實身份,權當是葉嵐揀來的孩子。

但沒想到,這孩子的身份竟然是穆國皇後的兒子,要知道穆國那一次宮變幾乎讓皇宮中的皇子遭殃,就算是幸存下來的也大多命運多舛,沒想到這個孩子今日咁逃過了一劫。

不對,也不能說是逃過了一劫。

最多算是免遭了餘波,不過,輾轉來到了秦國,這些年的時日,這孩子也必定不好過吧。

“小子,你是怎麽找到穆國小皇子的?”

裴老對蕭寒的稱呼已經變成了穆國小皇子,既然這麽叫,那一定是有所原因的。

願意便在於穆國已經來人接他了,可這孩子怕是要見一見葉嵐,才能安心離開。

“一開始我見到小皇子的時候也不確定,直到小皇子身上特有的符號,以及那一塊玉佩,而且,並非是洛某找到的小皇。”

“你的意思是……”

裴老和平安侯爺紛紛皺起了花白的眉頭,難道說……

“是的!”

點了點頭確認了兩個老人家心中的疑問。

當初,最開始有意無意的暴露出身份的是蕭寒,皇甫洛自然不是愚笨的人,知道蕭寒這是在試驗他。

一個八歲的孩子有這等的心智,他也是該扶持一把小皇子了。

“看樣子,過一點時間你們就要離開葉園了。”

裴老清欠一口茶水,再過一段時間,皇甫洛走了,蕭寒也走了,平安侯爺怕是也要離開了,熱鬧了的葉園也要安靜下來了,

難得的安靜,也好!

“是的,等參加完七王爺和葉嵐的婚禮之後,我們便啟程回穆國。”

他們終究是要回到穆國的,但是要在參加七王爺和葉嵐的婚禮。

“你呢,什麽時候走?”

裴老問著平安侯爺,而平安侯爺搖了搖頭。

“本侯爺的身體還沒有康複,或許會等上一段時間。”

葉園是個好地方,他還真舍不得離開。

如果真的要離開,也是等到一段時間之後。

“對了,聽說七王府那幫小子可是熱火朝天打掃府邸,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也跟著給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子布置布置?”

葉嵐出嫁,葉將軍戰死沙場,那他裴老便是葉嵐的家人。

自家的女兒嫁了出去,做爹的哪有不心疼的。

“有必要去看一看,也不知道逐陽那小子能布置出來個什麽花花腸子,還是看看的好。”

裴老和平安侯爺一拍即合,兩個人以嫁女兒的心態去了王府。

而留在葉園的皇甫洛則看著蕭寒,起身緩步走上前。

“殿下在想什麽?”

此時的葉園已經不是以往的葉園 ,周圍暗處布置著穆國最精英的暗衛,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的話,那人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皇甫洛的問話蕭寒沒有回話,依舊看著手中的玉佩。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穆國的皇子,跟在身邊的暗衛在臨死之前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隻是蕭寒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回回到穆國。

是的,最開始的時候,他想就算是走著,也要走到自己的國家。

可是慢慢地,在葉園中,他發現了更溫暖的家,心中的仇恨時間的黑暗在這家中漸漸消失者。

他甚至貪戀起那女人捏著他臉蛋時候的表情,盡管自己才九歲,而她已經要嫁做人妻。

“殿下在想葉嵐麽?”

“恩!”點著頭沒有回絕,蕭寒將玉佩握在手中,雙手背過負在身後。“如果我能在長大一些 ,就可以保護她,而不會讓秦君烈奪了先機。”

蕭寒狠自己晚出生了幾年,沒有在秦君烈之前認識葉嵐。

“葉嵐,真是個奇特的女人呢。”

一抹笑意浮現在唇角,讓人看不透,那一幅隱藏在笑意麵具下的表情更是讓人渾然不知,但皇甫洛心中卻知。

這個女人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她所編製的陷阱之中無法自拔。

不!

搖了搖頭,皇甫洛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葉嵐從來不會編織陷阱讓人跳下去,她本身就是個無底深淵的陷阱,隻要掉下去,便是無休無盡。

真是可怕的女人啊!

“皇甫洛。”

“殿下請說!”

皇甫洛對蕭寒的稱呼變成了殿下,無意間已經說明了所有。

“如果我成為了穆國的主宰,能與秦君烈抗衡,葉嵐會不會來到我身邊!”

“這個……”

話語微微一頓,皇甫洛對蕭寒說出這一番話表示即在預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不無可能。”

不無可能麽。

誰又知道呢。

凡事總有希望,也總會讓人絕望。這就是人生,在不斷的給與自己希望的同時,殊不知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絕望,可絕處逢生,誰有不知道絕望的盡頭是新希望的開始。

一切,就是這麽的妙不可言。

對於皇甫洛的回答,蕭寒沒有多說話,轉過身仰望著天邊的那一抹白雲,眼神逐漸黯淡了下來,也多了絲狠絕。

一個九歲的孩子索要背負的太多太多,唯一能溫柔心靈的唯有黑暗中的一抹光芒。

另一邊,距離秦都百裏之外的小鏡湖中,葉嵐和秦君烈兩個人正在山林中散步。

也不能說是散步,準確來說是某人攙扶著某人散步。

”秦君烈!“

葉嵐恨得牙直癢癢,手掐著秦君烈的手臂,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意。

“娘子輕一些,留著力氣晚上在來!”

“來個屁!”

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葉嵐幹脆不搭理秦君烈,一個人甩開了身後那淺笑的男人邁步上前。

而秦君烈則跟在葉嵐的身後。

這幾天是有些太過於勞累娘子了,看來一會要捉一隻山珍野味讓娘子好好的補一補。

二人在山林中前行著,走著走著,看著不遠處出現兩道模糊的人影,近看之後,才發現兩個老者相互攙扶著。

老婦人拎著筐走在前采摘著蘑菇,而老婦人的相公跟在身後背著竹筐,花白的頭發遮蓋不住他臉上的笑意。

“老婆子慢一些,慢一些,別走這麽快,一會又要摔倒了。”

“老頭子,你就不能快一些麽,這蘑菇多新鮮啊,多采摘一些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老婦人笑嗬嗬的蹲在地上撿著蘑菇,身後的老者亦是寵溺的看著她。

“聽說小鏡湖哪裏來了人家,小鏡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咱們要不要送一些食物過去?”

老婦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和老者說著,而老者也點了點頭。

“好好好,一切都聽你的,老婆子你慢一點啊!”

“知道了,怎麽還是那麽囉嗦。”

老婦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采摘了一筐蘑菇之後,與老者離開了森林。

或許是兩個人老人家年齡以高,耳朵不太靈光,眼神也不太好使,他們並沒有發現葉嵐和秦君烈兩個人一直就在他們身後。

老婦人和老者說的小鏡湖之人必定是他們了。

“娘子,為夫狩獵了一些野味,怎麽辦,為夫現在就餓了!”

站在葉嵐身後,秦君烈咬著葉嵐的耳垂,溫熱的呼吸不斷的拍打著敏~感的地帶,這讓葉嵐臉色紅了起來。

“秦君烈!”

嬌嗔的叫著秦君烈的名字,葉嵐向前走一步想要繞過秦君烈,誰知道身後那家夥根本不給開避開的機會。

“娘子,為夫好餓,怎麽辦!”

一語雙關,還不等葉嵐想要逃走,秦君烈將葉嵐一把抱在懷中,一手包著葉嵐一手拎著獵物,很是歡心的朝著小鏡湖走去。

又是一個纏綿的時光,葉嵐虛弱無力的躺在**。

“娘子!”

“走開,我不想和你說話。並且無視你!”

葉嵐幹脆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秦君烈真實太過分了。

全身酸疼得要死,葉嵐趴在**一動都不想動。

“娘子,為夫錯了,為夫這就去做飯!”

秦君烈主動承認錯誤,並且穿好衣服去做飯。

誰讓葉嵐真的太好吃了,每一次吃都不夠,而且一輩子也吃不夠。

正當秦君烈要出去燒烤獵到的食物之際,門口出現既然你在山林中的兩個老人。

老者背著背簍攙扶著老婦人,站在門外往裏麵看,似乎在等待著主人出現。

咚咚咚——

老者輕叩門扉。

“有人麽?”

葉嵐聽到聲音,穿好衣服走了出來,看著門外的兩個老者連忙走上前。

“來了!“

將小鏡湖柵欄的木門打開,葉嵐請兩位老人進入院子。

“閨女啊,咱們是前麵山村的人,那天無意間路過之類看有炊煙升起,怕是小鏡湖又來人了。”

老婦人和煦慈祥的笑著,將一筐山珍放在了葉嵐身邊。

“咱們這裏雖然空氣好,但有些東西還是缺少的,這不,我們兩老多事兒的送來一些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