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便是初一。

秦國的習俗,初一祭祖。

葉嵐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燒香。

“葉姐姐,你在幹什麽?”

小牧和小蓮不太理解葉嵐的做法,也學著葉嵐的姿勢朝著四個方向拜了拜。

“給這具身體主人的爹娘上一炷香,希望他們在天之靈能保佑葉園平平安安。”

天知道葉榮浩也在哪個地方,說不準早就屍骨無存了呢。

作為重生的葉嵐,她給兩位死去之人上香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事情了。

二十一世紀,她可從沒給自己親生父母上過香,更何況她也不知道自己生身父母究竟姓甚名誰。

如果知道的話,她可能會掘了那兩個人的墳也說不準。

初一的年味依舊濃重的很,大街小巷都能聽到人們拜年的聲音。

而受過葉嵐恩惠的百姓們更是提著自己的新年賀禮來葉園拜年。

“葉神醫,多謝您出手相助,若不是您妙手神醫,我們家老頭子怕是要去了呢。”

說著,老大娘將手中的籃子放在了葉嵐說中,笑眯眯著雙眼。

“別嫌棄大娘的東西,咱們鄉下人沒啥好的也沒啥貴重的,但就是新鮮,若是喜歡的話大娘經常給你送來。”

“勞煩大娘了。”

葉嵐笑著,收下了籃子,對麵前這對老夫婦還是有些印象的。

“葉神醫,這是咱家大母雞新下的雞蛋,吃著可香了,我特意給您留了一筐,若不是您的話,我們家小豆子的性命就不包了。”

受過葉嵐恩惠的百姓們紛紛送上賀禮,這與年前的賀禮不同,代表了百姓們對葉嵐的感激之情。

更深一層的意思,葉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必皇宮貴族差多少,甚至遠遠超過了那些人。

一天的時間,葉嵐都守在葉園中接待前來葉園拜年的人,每來一個人,便會送上一份紅包回禮,兩不相欠,也不落人話柄。

一來二去,時間便到了晚上。

葉嵐早就累得躺在**不想動了,完飯就交給裴老和墨飯桶了。

“娘子辛苦了!”

秦君烈揉捏著葉嵐的肩膀,躺在**的葉嵐舒舒服服的任由秦君烈伺候著,閉著雙眼享福。

“有啥辛苦不辛苦的,都是鄰裏鄉親們。對了!”

似乎想起什麽,葉嵐坐起身看著秦君烈。

“荒城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這件事情交代給逐陽去做,也不知道辦的如何了。

“娘子放心,事情已經辦理得妥妥當當。”

“那就好,花了多少錢?”

葉嵐比較在乎的是這個問題。

買下荒城的事情絕對不能外泄,至少在荒城完全重建之前不能讓葉園以外的人知道,否則就知道了他們的後路。

此時,秦君烈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葉嵐皺了皺眉頭。

“一萬兩金子?”

那麽大的一座荒城,一萬兩金子也不算貴。

但秦君烈搖了搖頭,否定了葉嵐的話語。

“一千兩金子?”

不可能吧,雖然荒城寸草不生,但怎麽說那麽大的一座城池,別說一萬兩金子了,就算是十萬兩也不多啊。

可秦君烈又是搖了搖頭。

“別告訴我是一百兩金子?”

但看著秦君烈還是搖了搖頭否決,葉嵐徹底懵逼了。

連一百兩金子都不到,十兩金子?

“究竟是多少,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

葉嵐被挑起了好奇心,急切的想要知道買下那荒城用了多少錢。

但當秦君烈說出一句話的時候,葉嵐徹底的懵了。

“一文錢沒花。”

“……為啥?”

一文錢沒花,白送麽?

事實上,荒城卻是相當與白送給他們的,這件事情說起來還和秦君烈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當日逐陽快馬加鞭前往荒城詢問,沒想到荒城之中還住著一個守護者。

最開始,那守護者根本不搭理逐陽,後來不知怎麽了,許是逐陽的馬虎,那守護者從話語間判斷出逐陽是秦君烈的人,幾經詢問之下,逐陽隻好起了殺心。

但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守護者竟然將這一作規模宏大的荒城送給了秦君烈。

“那名荒城的守護者呢?”

“時隔半日,誰也沒有看到那守護者的蹤影,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秦君烈也派人調查過,可終究沒有找到那守護者的下落。

“忽然間就得到了一座城池,會不會覺得有一些……不踏實的感覺。”

葉嵐從來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荒城亦是如此。

凡是,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不過,既然荒城現在已經是屬於他們的了,那下一本便要著手第二個計劃了,改造荒城。

“過了年之後,就讓清風去召集一批工人重建荒城,開春我前往蠻族之際,也會去看一下!”

“開春?娘子不必親自前往蠻族,隻要將那種子帶入蠻族即可。”

葉嵐要親自前往蠻族秦君烈自然是不答應的,蠻子狼王宇文烈對葉嵐的態度身為男人也是抵觸的。

他相信自己的女人,相信葉嵐,但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的狼口麵前,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咱們先商量一些荒城重建的事情。”

說幹就幹,葉園的書房中,葉嵐和秦君烈兩個從下午一直到了晚上都留在書房內。

知道的自然明白兩個人正在為了日後的計劃構建著藍圖,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又在做什麽羞羞的事情。

咚咚咚——

門聲響起,墨鴉倚在門邊看著桌案前兩個聚精會神男女。

“吃飯了!”

“來了!”

葉嵐將宣紙對折這才離開了書房。

用過晚飯之後,皇宮中來人將秦君烈召請進宮,葉嵐則一個人又回到了書房中。

不過,前腳剛踏進書房,葉嵐便皺起了秀眉。

看著桌案上打開來的宣紙,以及坐在長椅上的黑袍男人,葉嵐緊了緊鼻子,一臉厭煩的表情。

“大過年的,你就不能不出現,讓人心情愉快一些麽。”

“女人,你這句話說的讓本尊甚是傷心。“

黑袍男子並沒有打算起身,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毛筆,毛筆上沾染了筆迷,抵在宣紙上暈開一片。

“本尊很是好奇,這紙張上如鬼畫符一般的東西是什麽?”

“你猜啊,猜到了就告訴你!”

葉嵐翹著二郎腿悠哉的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黑袍男子。

“哦,對了!”

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樣,葉嵐從袖中拿出一兩歲銀子扔給黑袍男子。

“這是壓歲錢,希望你能在新的一年裏別那麽招人恨。”

啪的一聲,黑袍男子也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仍在葉嵐麵前,當那特殊的卷軸出現在葉嵐手中的那一刻,黝黑的眸子一閃而過的寒意。

“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葉嵐自然知道,九凰玲瓏圖其中之一,而且還是真貨。

可這人將九凰玲瓏圖扔給她,目的為何?

“女人,沒人說過你裝傻的模樣一點都不可愛麽。”

隱隱的笑聲也透著冷意,黑袍男子並未起身,反而握住了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行行大字。

隔著距離看去,那打字龍飛鳳舞回轉之間筆鋒犀利,比她的字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為何要把這個東西給我。”

手中的九凰玲瓏圖真是不假,雖然集合九凰玲瓏圖能開啟無限的寶藏,可這和她葉嵐沒有關係。

九凰玲瓏圖對她來說既是保命符,又是燙手山芋,如今黑袍男子主動送上來九凰玲瓏圖。

想不通,著實讓人想不通。

“就當做本尊送給你的壓歲錢。”

“嗬嗬,怕是我沒有這個福分享用你的壓歲錢,還給你。”

說著,葉嵐將九凰玲瓏圖又扔給了黑袍男子,落在了桌子上.

"本尊送出去的東西絕對不會收回來的,如果不要的話,毀了便是。“

黑袍男子並未抬頭,依舊提筆寫字書寫情操,這更是讓葉嵐一頭無數,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無形中,一種陰謀詭計的味道逐漸彌漫開來,似乎要將人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女人,你的字和誰學的,醜的別具一格。”

“我字醜不醜和你沒關係吧。”

白了黑袍男子一眼,葉嵐瞥了撇嘴。

她字醜怎麽了,她願意,又沒吃你家大米。

宣紙上是她親筆勾勒的藍圖,並且還在圖紙上寫出了二十一世紀才有的算是,以及種種標注重點,這個時代的人自然是看不出。

雖然字醜,可方便了很多。

再說了,她又沒碰著宣紙讓誰欣賞她的大作,一個個的都嫌棄她字醜,有毛病。

“還有事兒麽,沒事兒我去睡覺了。”

“你就不想問問我,是誰買通本尊傷了秦君烈麽。”

葉嵐剛要回身之時,男子的聲音成功的攔截了她的腳步。

門邊,轉過身看去,燈火搖曳之下,男子的身影被燭火拉得長長的,顯得十分詭異。

“說起這個,咱們之間似乎還有很多筆賬沒有算清楚。”

微笑著,唇角的笑意緩緩浮現而出。

“不過不著急,咱們之間的新仇舊恨都會放在一起算,那時候我會親手把你的腦地擰下來呢。”

“好,那本尊便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