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拚智謀與才情

“定初錯了,真的錯了,還望皇後娘娘能海涵,包容。”

清蓮丫頭翻譯著主子的話,忽然覺得不對勁,主子咋一下子就變了態度,丫頭看向主子,發現主子的眸光就望著她的身前方,回首,順著主子的眸光望過去,然後,她就看到了一群人披星戴月簇擁著一個儀態萬千,貴氣十足的女子向她們的方向而來。

一湘紅色的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娑有聲,紅袍上繡著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的輪廓,鬢發畔的金步搖隨著走動的步伐而一搖一晃,帶著訴不盡的雍容華貴,用筆墨難以描述的風華絕代氣質,這是一個不僅富貴,而且還有強大懾人氣場的女子。

一名身著藏青色宮服的老太監一手臂上掛著佛塵,另一支手則攙撫著她,步伐穩健地向她們這個方向而來。

“清蓮與主子雲定初叩拜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顧清蓮見了來人,嚇得手指一哆嗦,趕緊隨著主子跪下身去,知道主子不能講話,所以,她急中生智代勞。

雲雪鳶站在原地,一雙美眸顧盼生輝,見雲定初跪下身去,還沒反應過來,當顧丫頭喊出聲兒時,才猛地一回首,看到已快走到自己麵前的蘇太後,嚇得麵色一白,趕緊帶著眾宮女嬤嬤們向婆婆行禮,“雪鳶叩見太後,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微頜了頜首,一揮衣袖,“都免禮吧。”

“奴婢們謝過太後。”

蘇熙竹銳利的視線便筆直掃射向了低著螓首,帶著三五個宮女跪在厲嬤嬤身前的女子,那女子妝容化的是她喜歡的遠山黛眉,整個五官精致,未經過多的描繪,卻如山穀中的幽蘭,正獨自沉靜地散發著幽幽的香味。

“雲定初?”

太後沉吟片刻,輕輕叨念出這個人名。

“你便是雲相國那個不能說話的二千金,被哀家指給北襄王做王妃的雲定初?”

“丫頭清蓮代主子回話,正是。”

顧清蓮沒有辦法,主子沒辦法開口說話,哪怕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她也必須借自己的口把主子想表達的意思說出來。

顧清蓮是一個精明的丫頭,見太後蹙起了眉頭,知道她不喜歡自己代主子講話。

忙又開口解釋道,“太後娘娘莫要怪,主子從小就不能開口講話,沒有辦法,隻能由丫頭代勞,剛才因為此事,主子還受到了皇後娘娘的懲罰。”

聞言,太後的眸光不自禁地掃向了滿地的摔砸的杯渣,心情更是有些不悅了,視線最後落在了雲雪鳶那張乍紅乍白的容顏早。

還不待太後開口,雲雪鳶便急切地解釋,“雪鳶沒有懲罰她,雲定初是臣妾二姐,知道她進宮了,臣妾因思姐心切,故而特地帶著厲嬤嬤等人過來,隻是想與姐姐敘敘家常,臣妾還特地讓厲嬤嬤泡了西域進貢的上等百香荼,不料姐姐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太後站在原地,眉目一轉,似乎便知道了一切剛才發生的小插曲,雲定初之母乃雲相國嫡妻,卻因生雲定初之日而難產死去,雲雪鳶之母劉氏登上嫡妻之位,向來後娘難為,依劉氏的性子,絕計不可能將雲定初視若己出。

最初她隻知曉雲定初是相國的二千金,天生患有殘疾,腦子聰慧,所以,當劉氏向她提及這件事時,她便應允了,後來,她才知曉,原來雲定初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精明,她雙眸黑幽幽,深不見底的眸子,訴說著狡黠與精明,雪亮透明,就猶如暗夜中的一隻雪狐。

劉氏與雲定初之間不和,要不然,雲定初也不可能獨自一人從遙遠的北方趕回來,回娘家找劉氏索討要嫁妝,她蘇熙竹精明一世,卻在這件事情上疏忽了。

不過,現在,北襄王帶著雲定初進宮獻上朝貢之物,這便是給了她洗腦的機會。

“杯子破了就破了,咱天元皇朝也不缺這一隻破子,李元福,命人將這滿地碎渣清掃幹淨。”

“奴才遵命。”

太後開口發號命令,李元福趕緊命幾個宮女,拿來掃帚,迅速將滿地碎渣掃了個幹幹淨淨,纖塵不染。

“雲王妃,你來的正是時候,正是哀家這滿庭牡丹開放之日,雲王妃,哀家可否請你一同賞這滿庭五顏六色的牡丹花?”

雲定初的眼神粗粗掃過太後身上的湘紅牡丹衣衫,唇邊勾出抹清淺的笑意,“牡丹乃花中之王,聽說牡丹是太後最愛,臣妾對牡丹也頗有研究,也算與太後趣味相投,太後邀臣妾賞花,是臣妾之榮幸也。”

知道太後看不懂她的唇語,清蓮自是當了解說家。

“嗯。”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由著李元福攙撫著走向了不遠處那滿庭繽紛,開得如火如荼的妖嬈牡丹。

眼眸略掃過一池牡丹花,視線劃過灼灼如火的洛陽紅,玉骨冰心的夜光白,端莊秀麗的魏紫紅,紅色的,白色的,紅色的,黃色白,粉色的,紅得似火,有的卻紅如瑪瑙,晶瑩黃豔,有的黃得似金,粉得似霞,白的似玉。

而那白卻也有好幾十種,似冰若銀,宛如白玉,花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不愧是花中之王,最後,深邃的眸光落到了一株紅如殘陽的牡丹花蕊上。

太後領頭走在前頭,雲雪鳶也不敢再囂張,隻能默聲不語低垂著頭跟在後麵,也不敢提離開的事情,因為她心裏太清楚,這個獨攬朝政,權傾朝野的婆婆並不喜歡她,自從她嫁入皇宮以來,從未開城布公與她談過一次心,她得不到夫君的寵愛,必然也會失去婆婆的疼愛。

更何況,她的婆婆並未是一般的婦人,她的智謀與遠見都在許多男人之上,否則,憑她一介女流之輩,如何能讓朝堂下那麽多的男人甘於臣服?

有皇太後在場,厲嬤嬤等一幹奴才個個膽戰心驚,自是不敢在狐假虎威,不敢再造次。

定初帶著清蓮丫頭與幾個宮女,走在最後麵。

李元福回頭向雲雪鳶使了一個眼色,雲皇後便側開身子退到一邊,刻意讓雲定初走在了前麵。

“雪鳶,你與皇上大婚已近兩月,你與定初即是姐妹,如果尋常人家,也算是妯娌,今兒哀家朝堂處理政務有些疲伐,你二位姐妹可否與哀家賞這滿庭牡丹,可有法子博哀家一笑?

博太後一笑?

這可是難辦的事兒,誰知道蘇後喜好什麽,知道她在百花中喜歡牡丹花,可是,這牡丹花就擺在眼前,她看了自然心情舒暢,朝堂上發生的事兒,她們又不清楚。

雲雪鳶進宮雖差不多快兩個月,可是,與蘇後真正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不摸不清她真正的喜好。

所以,她難為情地看向了李元福,見李公公轉過身去刻意回避,她在心是暗自猜想,莫非連李公公都不知道什麽事能討太後歡喜,連日日侍候在側的人都不知道太後的喜好,她又怎麽可能知道呢?

雲定初步伐從容,舉步上前,向蘇後微微施禮,然後,比了一個手勢,清蓮代主子說出,”小姐說,能否請太後給一個提示?“

提示?

蘇後凝望向雲定初的眸光多了一抹審視的意味。

沉吟片刻,朱唇輕啟,”你們兩姐妹就猜,在這滿庭牡丹之中,哀家最鍾意的哪一株牡丹?“

最鍾意的哪一株?

這個問題連李元福都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印象中,滿庭牡丹太後都喜歡,可平日裏,她也從未提過自己是最喜歡哪一個品種的牡丹啊?

雲定初靜靜地站在一束花樹旁,腦子裏回想剛才太後佇立風中,遙望滿庭牡丹花開時的畫麵。

陡地,她似乎就明白了過來。

雲雪鳶見蘇後,讓她猜她喜歡的是哪一株花卉,這可真是難為她了,她心裏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第一次婆婆出考題,她可不能讓啞子比下去。

在蘇後麵前表現自己,是她長久以來必須要注意的,也是入宮前,母親再三告戒,在蘇後麵前,隻能展現自己擅長,優秀的一麵,可是,這猜花,她可不擅長呀,她焦急地眸光瞟向了不動聲色的李公公,李元福瞥了她一眼,將眸光掃向了不遠處,牡丹花叢中,那朵花瓣最白,最嬌嫩的夜光杯上,這朵花花品叫昆山夜光杯,大葉圓型,小葉長卵圓形,微向上卷,表麵綠色,無毛,背麵淡綠色,有時具白粉,沿葉脈疏生短柔毛或近無毛,花單生枝頂。花初開青綠色,盛開清白,潔瑩清白,潔瑩有光澤,昆山夜光因花瓣含磷,故在月光下發會光,它是白牡丹中最白的一種。可以說是所有牡丹花中最清新脫俗的一種,對了,蘇後應該喜歡的就是這種牡丹了。

雲雪鳶興奮極了,趕緊脫口而出,”雪鳶猜太後最喜歡是那一株。“

她伸手指向了花池中最潔白,最妖嬈的一朵,‘昆山夜光杯。”

蘇後聞言,垂下了眼瞼,但笑不語,片刻,眼睫略微閃了兩下,抬起,視線重新投射向對麵正望著滿庭牡丹仿若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麽疑難問題的雲定初。

“雲王妃,該你了。”

“臣妾不才,臣妾猜太後最喜愛定是那株,不算最紅,也不算最出色的青龍臥墨池。”

清蓮代為翻譯的話音剛落,蘇後的眼眸便多了幾分的驚訝,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她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喜好,包括她身側的李元福,再則,她喜歡這株花,也是剛即興而起,以前也未刻意去鍾意哪一朵花,這雲定初如何能知曉,難道她會讀心術不成?

“皇後,你為什麽覺得哀家喜歡那株昆山夜光杯?”

雲雪鳶以為自己猜對了,興致勃地說出了心中所想,“因為臣妾聽說,昆山夜光杯中含磷,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花兒才會在暗夜散發出幽幽湛藍光澤,昆山夜光杯由此得來,在夜間會發光的花朵,怎麽都算是一株名花,太後定是最喜歡它了。”

這翻解說之詞也算是精彩,可惜,並未得太後真正的歡心。

“雲王妃,你呢?”

太後笑臉盈盈把問題丟給了啞子王妃。

“昆山夜光杯雖因花瓣含磷而出名,但,它也隻能在夜間才能釋放著光澤,白日與眾花品種相比,則顯得太過於平淡,毫不起眼,而青龍墨臥池,它的顏色在眾牡丹花品之中,不算是最豔麗的,花的形狀卻也不是最漂亮,姿態也並非很妖嬈,但是,它卻是花期開得最長的,而且,花瓣最真有韌性,一場風雨過後,其它花兒紛紛枯萎,而它卻仍然孤芳傲然,遺世而孤立,它的韌性與毅力,正是我們世間之人要學習的,而相反的,其他的花兒妖嬈美豔,卻過早地凋零,最好看的,並非就是最有用的,太後是實在之人,並非獨獨注重外表,故而,臣妾猜太後最喜歡的應該是它了。”

其實,雲定初是觀察細微,再加上她知道了天元皇朝四分五裂局麵的過去,深得盛業帝寵愛的妃子秦宜容,盛業帝在世時,應該與蘇氏進行了一場長時期明爭暗鬥的爭寵,蘇氏貌傾天下,豔麗妖嬈,以為攀上了盛業帝就能富貴滔天,不想蘇氏暗中或送珠寶,或送美人,因人而異,勾結朝中大臣,又借機發展娘家人勢力,盛業帝歸天,逼迫秦宜容交出傳位聖旨帶兒出宮,從此,將兒東陵鳳絕撫上王位,掌控了整個天元皇朝,這個不簡單的女人,她的心思一向縝密,老謀深算,才能為兒奪取東陵氏江山,她豈會注重外表的美豔與華麗?

那朵白牡丹昆山夜光杯,在所有牡丹花中,算是最妖嬈,美麗的一株,不過,在雲定初看來,那朵花就等於是她蘇氏心中的一根刺,因為她的美貌不及秦氏,曾為他國人質兩年歸來,夫君盛業帝對她少了曾經的熱情,終日裏,她隻能呆在自己的寢宮中,派去打探的宮人們夜夜回報,皆說皇上夜夜寵幸於宜容殿,從此,她就恨上了那個叫秦宜容的女人。

而她自己呢,蘇氏在盛業帝後宮中姿容隻能算是極一般,然而,最終,她卻奪取了天元皇朝的大權。

這番話簡直說到了太後心坎裏去,頓時,鳳心大悅,唇畔的笑紋一寸寸勾深,凝掃向雲定初的眸子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驚訝與欣賞。

“說得妙,賞雲王妃。”

“是。”

李元福趕命人端來了一個托盤,托盤用紅色喜帕蓋著,而下麵則是錠錠閃著金光的銀子。

清蓮高興極了,趕緊跪下叩頭,伸手代主子接過了宮女送上前的托盤。

蘇後定定地凝視著眼前這個不能開口說話的女子,一雙黑亮的瞳仁緊緊緊眯,她在認真仔細地打量著自己聽信劉氏片麵之詞,未經深思熟慮便派去北襄的啞子女人。

劉氏曾經向她提過,說此女雖天生殘疾,可是,腦子十分靈活,今兒她見了,總覺得,她不單單隻是聰明,恐怕許多的智謀都不在於她之下,而啞子見了她,又是這樣一副無所畏懼,不卑不亢的態度,眉眼處,根本不見一絲的慌亂,無論她說什麽,都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態度,這樣一個智勇雙全的女子,在天元皇朝並不多見。

她可能將這樣的一名女子推入敵手,否則,恐怕會壞她好事。

蘇氏這樣暗忖著,心裏便有了一些澄明的主意。

“雪鳶,雲王妃雖天生殘疾,聰慧卻是在你之上,今後,得跟著好好學學。”

她囑咐自己的兒媳婦,其實,從她第一次見雲雪鳶,她就不太喜歡這個女人,雖說她身帶異香,成為天元皇朝佳話,也是盛業帝當初親自為她兒鳳絕看中意的妻子人選,後來,盛業帝駕崩,想借雲相國之手撫兒上位,她也默許了這門婚事,可是,這個傾國傾城的兒媳肚子裏裝的全是草,她這個婆婆有心想教,可惜,她政務繁忙,許多事情還是靠自己的天賦,算是有心無力吧。

雲雪鳶被婆婆斥責,心裏不痛快極了,但,礙於有太後在場,她也不敢發作,隻能躬著身子,溫順地應了一聲“臣妾謹記太後教誨。”

“李元福,去,把哀家最喜歡的紅絲硯台拿來,呈上筆墨,哀家興致來了。”

“是。”

李元福趕緊親自去將紅絲硯台拿來,呈在了那張雕刻著雙龍戲珠的石桌上。

鋪展開雪白宣紙,蘇後執筆沾墨,不一會兒,便將花叢中那朵開得不算豔麗,品格最讓人喜愛的青龍臥墨池畫了下來。

看著自己的作品,蘇太後一張風韻猶存的臉孔笑如一朵秋日裏盛開的金菊,燦爛而不失端莊。

“雲王妃,雪鳶,你們雲家乃書香門第之家,雲相國滿腹經論,你們是他的女兒,應該也會差到哪兒去,你們兩姐妹可否幫哀家題詩一首?”

這算是第二道讓太後開心的考題吧,雲雪鳶簡直是心花怒放,這下她要占上風了,因為,她知道,從小因為雲定初母親生她難產而逝,父親與母親一直把啞子丟於偏院之中,更是從未為她請過先生教授文字,她雲雪鳶三歲就能背許多的詩,八歲就能背詞,十二歲就能自己寫詩了。

揚揚得意,出口念出劉灝的詩,“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說完,冰冷的眸子還狠狠地瞥了啞妃一眼。對於雲雪鳶投過來的輕蔑眼神,雲定初隻是笑了笑,不與她計較,用手指比劃著,甚至還配上了唇語,清蓮代為轉述而出,“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竟誇天下無雙豔,獨占人間第一香。”

太後眉宇間的刻痕慢慢舒展,微微點了點頭,執筆寫下了清芝念出口的那句詩詞。

“百花之王,天下無雙,獨占人間第一香,哀家甚是喜歡。”

雲定初為什麽要念這首呢?

因為,她知道像蘇氏這種霸氣有智謀的女子,其實,最喜歡聽的就是誇讚,但,又不能明著讚揚,蘇氏能憑計謀奪取東陵氏江山,絕不是簡單的泛泛之輩,她不會明著聽表麵華麗的詞匯誇讚,可是,骨子裏,她是喜歡人讚頌的。

天元皇朝的整個實權全都掌握於她一人之手,不愧是女中豪傑,她就是那朵獨占人間第一香的百花之王,這樣的暗喻,簡直猶如是一縷涓涓細流,無聲無息地湧到了蘇太後的心窩子裏去,讓她的整個心口暖烘烘的。

再次被雲定初比下去,雲雪鳶絕美的容顏瞬間就轉為青紫。

“太後,臣妾突感身體不適,先回寢宮了。”

傻子也聽得出來是雲皇後想逃避了,蘇太後臉上的喜色慢慢就逝去了,眸光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剛才興致所至揮筆劃下的牡丹圖。

半晌,啟唇吐出,“厲嬤嬤,你主子病了,去為她找一個禦醫看看,你主子身體不太好,就讓她少些出來活動,另外,去書庫多拿一些前朝寶典,讓她多拜讀,繼續這樣懶散下去,恐怕日後,定會淪為我天元皇朝之笑柄。”

今日好再是她心血**出題考一考這雲府兩名千金,沒想到,她兒媳婦真的就是草包一枚,而這名看似非常平凡,不能開口講話的北襄王之妃,才情與智謀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剛才的事情,如若是別人見了,定會笑她這個草包媳婦,一言一行,真是難登大雅之堂,氣得她胃疼,本來想漠視,可是,想到了她是當朝皇後,這們的身份勢必讓她今後還要麵對許多的人與事,如今,天元皇朝四分五裂,百廢待興,她真憎恨沒為兒子選一個賢內助。

這是雲雪鳶第一次遭受到蘇後的譴責,心裏自是湧起了對雲定初的濃濃恨意。

這個啞子女人,讓她在婆婆麵前如此出醜,他日,她定會把今兒所受的委屈一點點討還回來。

“多謝太後教誨。”

“奴婢遵命。”厲嬤嬤嚇得趕緊將主子撫著離開禦花園。

“稟告太後,莊王攜千萬黃金,馬匹候在大殿之外,等候太後召見。”

禦前侍衛粗厲的嗓音響亮而幹脆。

“他來了,那哀家就去見一見吧。”

蘇氏幽深的眸子如一灣晶瑩的玉泉,波光閃閃,眸底盡是縷縷詭異光彩。

“雲王妃,可否陪哀家去見那朝貢莊王?”

------題外話------

推薦本人完結文《大人物勾妞成癮》

她是名門千金,天之嬌女的身份,卻因母親出事,後母登堂入室而顛覆!

父親指著羞答答的女人,對她說:“她是我遺落民間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純,眾人眼中遺世孤立的白蓮花。

人後,臉孔扭曲,陰險無比對她說:“米飛兒,是你占據了我原本該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樣,我就搶一樣。”

原來,口口聲聲愛她入魂的老公早已與她生出了一個四歲大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