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啞女重生 第17章 送上門來找抽!
山上懸崖峭壁,怪石嶙洵,一條悠長深遠的山道,綿延著消失在了鎧鎧白雪之中。
白雪簌簌從枝頭飛落,北風怒吼,雪風刺骨。
一堆篝火卻在白雪紛飛的山頂靜靜地燃燒,篝火上架著一個鐵鉤子,鉤子上鉤著一隻被拔了毛,去了髒腑肝腸腦袋的半隻香雞,雞香肉熟,空氣裏不斷地飄彌著燒雞香味兒。
定初手中握著一支木棍,不斷地在篝火下的土壤裏刨著,不一會兒,便刨出幾個紅薯。
“小姐,我要吃。”
清蓮丫頭餓壞了,一連吃了大半隻燒雞,清蓮見了又大又香的紅薯又眼饞了,定初不知從哪兒找了幾張綠大葉子,將熟透的紅薯包了過來。
有一個沒包住,從她懷裏滾落到地,將雪地砸了一個小小的坑。
清蓮伸手就撿起滾落在雪坑裏的那個紅薯,撕開了薄薄的紅薯皮,一口便咬了下去,燙了嘴角,又在那兒嗞牙咧嘴嗷嗷大叫。
將燒熟的紅薯放到地麵,坐在篝火旁,伸手將烤熟的雞腿撕下,把雞身往雪地裏一扔,在她拿起雞腿撕咬的當口,犬犬搖著尾巴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用嘴叼著那半隻雞身,跑到一株鬆樹下,半蹲著與雞肉奮戰。
定初又去找了一些柴火來,添了柴,火焰燃得更旺,周遭的空氣更溫暖。
主仆倆吃著香雞肉,犬犬不停地在她們周側來回跑動,偶爾還衝著空曠的山穀狂吠幾聲,暗夜中,篝火邊是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麵。
那天晚上,她們就是在山上度過了一夜,北襄國雖不富足,但不可能窮得連一間牢房也建不起,而是,這個地方關押著另外一個神秘的女子,也或者說,這兒是北襄專門囚禁奸細的地方。
離王府的路程有一些遠,站在山崖邊,裙裾飄飛,她能將整個北襄國盡收眼底,此時的北襄王府在她眼中,不過隻有巴掌大,北襄王府在整個北襄占地不過十來畝,腦子裏閃過王府狹窄院落與巴掌大的布局,就可以隱約知道竇氏母子過得的生活極其簡樸,竇氏的寢宮甚至經常還有瓦片掉落,這是她親眼所見,也聽聞,竇氏寢宮雨天還會漏雨,大雪天,甚至,還有細碎的白雪從屋頂飄下來,就可以看得出,竇氏,這個女人應該是史上最勤儉節約的太後。
清晨,篝火還未完全熄滅,定初與丫頭還在睡夢中,便有一行侍衛帶著寶劍上山來,原來,果不出雲定初所料,他們奉竇後之命,前來將王妃押下山去的。
見到漸漸熄滅的篝火上架著的小半邊雞肉,以及雪地裏亂飛的金黃色雞毛,一群侍衛嚇得滿麵紫青,嘴唇哆嗦。
咬牙怒喝:“王妃,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吃太後飼養的金雞。”
“吵死了。”清蓮還流著夢口水,聽到盛氣淩人的冷喝聲,趕緊掀開了眼皮,沒想就看到了凶神惡煞的王府侍衛們,指著一地亂飛的雞飛,一副想要把她與小姐吃了冷酷表情。
“什……什麽金雞?”
清蓮剛醒過來,腦子還沒轉過彎兒來。
結結巴巴地開口詢問。
“這是太後飼養的金雞,這兩隻金雞是得雪蓮山袁真華老人手上鐵血雄雞配種,十幾年來,隻配出了這麽兩隻,是太後的**,去年太後六十壽辰,沒舍得拿出來吃,你們居然把它給吃了。”
什……什麽?
清蓮傻眼了,她們昨兒吃的居然是太後親自配料所飼養,連六十壽辰都舍不得拿出來吃,豈十幾年來隻配出來這麽兩隻,難怪她覺得味兒好香,原來,她們吃的是竇後的**啊!
這下可怎麽得了?刷地,清蓮感覺自己的背心就泛出一層冷汗,腦子翁翁作響。
隻得把求救的眸光凝向身側的小姐,小姐早已醒來,坐在雪地上,正用手指不斷地理著額邊飄動的烏黑秀發,甚至打著哈欠,伸著懶腰,一副無視於眼前這些臉黑似鍋底,恨不得將她們撕了的蠻夫們。
“不……不好意思啊。”清蓮丫頭都不知道該如何道歉,更不知道該如何挽回這局麵,五髒廟到是填飽了,入肚的可是北襄國最金貴的金雞啊。
她嚇得兩發軟,腦袋發暈,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走,把她們帶下山,等太後懲處。”
在這群侍衛看來,這個王妃太不得了,剛來就宰了婚房裏代王爺與她拜堂的雞,濺了王爺一身的血,如今,又吃了太後的金雞,總之,在他們的眼中,這個女子太膽大妄為,十惡不赦,他們就等著她被太後千刀萬刮。
雲定初主仆被一幹侍衛押下山回了北襄王府,侍衛立即將王妃吃金雞的事情稟告太後,竇氏的麵色青白交錯,像一個調色盤,一口好牙幾乎要咬碎,滿嘴鐵腥味,她必須得將指甲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才抑製自己想跳起來煽這個大逆不道賤婦一個狠厲耳光的衝動。
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但是,這種時候,她不能,哪怕她是北襄國的太後,她也隻能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定初啊!昨夜讓你受苦了,我已教訓鳳真了,真是太不知好歹了,得你這麽一個賢惠媳婦,應該惜福才對。”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明明眸子裏閃爍著狠厲光芒,狠不得將她撕了,偏偏吐出來的話語如被爐火烤了一番,讓你熱得仿若心都快跳出胸腔。
棉裏藏針,笑裏藏刀的嘴臉,她雲定初今兒算是見識了。
吃了她**,一張老臉反而笑得如爛醉的菊花,吃錯藥了?
不,不是吃錯了藥,而是……
那個答案即將呼之欲出,不期然,就聽到一記嬌柔的宮女聲音傳入:“太後,天元皇朝欽差大臣求見。”
知道蘇後會派人過來探視這邊的情況,隻是,她沒想到會這麽快,而且,還是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在看到那抹壯碩而俊美的身形跨過竇後寢宮簡陋門檻,向她們筆直而來時,定初倏地一驚,沒想到這個欽差大臣會是她如此熟悉的人。
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雲麒麟。
一身官服,身披段白鬥篷,頭上戴著一頂前低後高,靠後腦的地方,左右各有一片長橢圓形的帽翅,氣宇軒昂帶著幾名隨從走入內殿。
“臣雲麒麟叩見竇後娘娘。”
“雲愛卿不必多禮,你即是代表皇上前來我北國巡查,哀家本該出門迎接,怎奈哀家昨日感染風寒,今兒還胸口悶的慌,故而,未能迎接,還望雲愛卿海涵。”
竇氏說著還假裝咳嗽了兩聲。
“你是雲初的大哥,與咱們北襄國也算是一家人,雲初自從來了咱們北襄,似乎一直不太適應,也是,咱們北襄天寒地凍,可不比卞梁四季如春。”
竇氏話裏字字句句都帶著刺兒,她說得不陰不陽,不瘟不火,讓雲麒麟一時間找不到適當的話語來反駁。
隻得嗯嗯了兩聲。
雲麒麟瞥了竇氏身側的女子一眼,忙接口,“竇後娘娘說哪裏話,妹妹兩頰紅潤,眼泛晶光,整個氣色似乎都比在家中好了許多呢。竇後娘娘都不知道,臣這個妹妹,自從出生便是一個破藥罐子,一歲時發高燒,爹都以為快斷氣了要送人,是臣娘親心好,將她抱入房中,不眠不休衣不解帶照顧了好幾日,終於才活了下來,你說,如果當初她就去了,咱雲府自然也不能與竇後娘娘沾上半絲關係,是緣份不是?”
說這話時,雲麒麟麵無表情,再度瞥了一眼竇後身邊那個麵色紅潤的女子,這個妹妹病入膏歡,差一點兒咽了氣,不知怎麽又醒了過來,惡整他,讓他被父親關進牢房,整整五日失去自由,至今,他對她還恨得咬牙切齒。
麻痹的,舌燦蓮花,是非黑白顛倒,她真的好想說話,如果她能開口,她定然會罵得雲麒麟狗血噴頭。
真是笑死人了,定初聽著雲麒麟胡謅的鬼話,真想撲上前,將他撕成十八塊,丟森山喂狼。
這男人與他老媽妹子一副德性,都是儀表堂堂,滿肚子壞水,讓人狠不得想吃他血,剝他皮,拿刀子剔他骨的絕壞之人。
劉氏會將原主抱去,三天三夜衣不解帶,不眠不休地照顧她?
笑話,她一直就給原主吃惡補的湯藥,才會將原主‘醫’死,要不然,她怎麽可能會有靈魂附在這具屍體上的機會。
“二妹,過來,讓哥哥好好看一下你。”
不就是兩天未見麽?有什麽好看的?
不過,哥哥,可是你要看的,別怪妹妹我喲!
雲定初嘴角含笑,落落大方,從容不迫從竇氏身後走出,蓮步微挪來至雲麒麟身側,微微福了福身,表示與哥哥打了招呼。
“這北國氣候還不錯,出門就是一幅白雪紛飛美景圖,二妹真是好福氣呀!”
如此近的距離,讓定初能看清他深藏在麵皮下的那份虛假,刻薄尖酸的本性,與劉氏相差二無,在這一刻展露無異,取笑她嫁來了天元朝最苦的地兒,最不堪的男人。
雲定初點了點頭,沒辦法開口向哥哥道謝,隻得張開了雙臂,輕輕擁住了哥哥。
縱然雲大少爺再聰明狐猾也沒想到雲定初會有此一舉。
如果他退讓開,不免顯得剛才的一番話太過於虛假。
隻得站在原地,接受妹妹突兀的擁抱。
一根細長、鋒利的尖針悄然從玉瑩的指尖輕輕滑出,狠而準地刺進了他脊背骨!
‘哢嚓’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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