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啞女重生 第14章 拯救無辣不歡的家夥

風與雪都往她臉上拚命地吹刮,哈了一口氣,唇上便吸染來許多的冷氣,黏得她幾乎連唇都張開,她向清蓮比了兩下手勢。

清蓮心領神會衝去了廚房,不多時,端了一碗薑湯跑出來,由於跑得急,薑湯潑灑到了地麵,與白雪融化到了一起。

空氣裏除了薑湯味,還摻雜著一絲絲的辣椒味,這味兒好濃,本以為是自己的嗅覺出了錯,但,定初在喝了一口薑湯後,伸了伸粉嫩的小舌,辣得她連熱汗都從額角冒出來了,辣子湯進胃,整個身體便暖烘烘,熱漉漉的。見她白皙的雙頰浮現緋紅,光滑的眉心隱隱還見了薄汗,清蓮連忙道歉:“小姐,不好意思,剛才太忙了,我又怕你凍著,裏麵的人在為王爺準備晚膳,那鍋灶我都洗了好幾遍,但還是沒辦法去除太多的辣子味兒。”

辣子?

難道說東陵鳳真是個無辣不歡的家夥?

再好喜歡吃辣,也不能辣成這樣啊,雲定初雖是軍醫,但也精通中西醫理,第一眼,她見到那癱子,就感覺他膚色太過於白皙,那種白並不是常年未見到陽光,而是一種獨屬於病態,不正常的白,更何況白裏還摻著淡淡的暗黃,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她隻需要觀察,就知道男人肝有問題,再說,他被丫環推走時傳來的幹咳聲,說明他肺有問題,一個肝與肺都有問題的人,怎麽能吃重口味的東西?

其實,就算東陵鳳真死了,也與她沒半毛錢關係,隻是,就目前而言,她還不想做一名寡婦,更不想讓人說她克夫之類的屁話,再說,天下醫者父母心,即然她瞧出來了,就必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從雪地上起身,也許是因為長跪太久,身子一陣趄趔,差一點兒就栽倒在了雪地裏,清蓮驚叫一聲趕緊上前撫住了主子。

拔開了清蓮拉握自己指節的手,雲定初風風火火便闖進了新房,桌案上果然就擺著兩盤劇辣的食物,鴨掌醬汁,麻辣蛙魚……所有的食物盤子裏邊緣都浮了一層豔豔的大紅,那紅看起來能讓人背心發麻,眼睛發黑。

沒想她會莫名闖進來,這一次,清冷高貴的麵容微露驚愕,少頃,修眉緩緩凝了起來。

夾了一筷子鴨掌往嘴裏送,沒想女人卻撲上前,往他手背上猛力一拍,鴨掌從他嘴角甩落到地,要不是他反應敏捷,筷子就戳破他嘴唇了,掌汁沾染上了他衣襟,剛換上的雪白衣衫又是油紅紅一片,如清泉般的眸子掠過一抹戾氣。

“大膽,滾出去。”聲音鏗鏘有力,透著不怒而威天生的王者氣勢。

吼她?

如果她能開口講話,她定然會吼回去,可惜了,她嗓子還發不出聲音。

不理東陵鳳真陰沉而可怕的臉色,雲定初知道仆人懼於這病王的威嚴,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幫她的忙,三下五除二,她自個兒動手,片刻,檀香桌上的佳肴便全都撤了幹幹淨淨。

風風火火入廚房,將菜倒了,珍貴無比的菜肴倒入髒桶裏,燒飯的婆子丫頭們見了,隻差沒驚掉眼珠子。要知道,北國因氣候原因,農作物出產不多,年底還要向蘇後納貢,在北國,就連是尊貴無比的竇後與北襄王,也隻能每五日飯桌上才能出現縈腥,這王妃膽子比熊還大,居然將北襄王五日一次的縈腥給撤了,而北襄王坐在新婚房裏,默不啃聲,雖一臉滿眸陰戾,麵色陰沉,卻沒有大發雷霆,這是大夥兒都納悶的事兒。

幸好在現代學過烹飪,幾件象樣的家常菜還是難不到她的,瞥一眼廚房木架上所放的食材,紅棗,冬瓜,青菜,紅薯,大豆……

拿了一個碗,抓了一把紅棗放進碗中,與清蓮比劃了一下手勢,清蓮心領神會跑回房,從主子從京都帶過來的那箱子中取出一截山藥,給主子拿了來,山藥去皮切成小塊,然後,將泡軟的紅棗與切成小塊的山藥放進了煮沸的鍋子裏,過一會兒,再加幹桂圓肉,白砂糖,起鍋,進行下一道菜佳肴的煮烹。

雲定初做菜的時候,清蓮一直在幫忙打著下手,而一屋子裏的婆子丫頭們,也就圍著她們周側觀看,不時指指點點,偶爾還偷偷竊竊私語一陣。

兩道菜佳肴起鍋,雲定初帶著清蓮,將兩道精心製作的菜佳端上了桌,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細汗,兩排睫毛撲閃,波光鱗鱗的一雙眸子如雨後湖波,眼角泛著晶亮的笑意。

“襄王,這是小姐親自為你做的滋補藥膳,請王爺食用。”

主子不能講話,清蓮隻能隨時代勞。

“撤下去。”看也未看,聲音冷凍如冰,北襄王手握書卷,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劍眉斜飛入鬢,眼睛始終未離開書本,視新妻辛苦做出來的菜肴為無物,相當然,堂堂北襄王,如何會把一個啞子放在眼裏?

“王爺,你身體不好,不能吃辛辣的東西,我家小姐是一番好心,這真的全是滋補你身體的食物,你就賞賞臉吧!”

丫頭可憐巴巴的聲音,許是讓高冷金貴的王爺動了惻隱之心,微微抬起下頜骨,冰冷的視線掃了一眼桌案上冒著熱氣的紅棗山藥湯,銀耳雪梨燉瘦肉湯,見他臉上冷硬的線條逐漸柔和,清蓮麻著膽子,將紅棗山藥湯小心冀冀端到了他麵前的條案上,並且將一雙筷子輕擱置在了湯碗邊上。

東陵鳳真盯望著熱氣騰騰的湯裏,飄浮的幾粒泡脹的紅棗。

抬頭,眸光再看向離自己不足兩米遠距離,那抹定定地立於婚房中央,兩鬢因剛才忙碌而垂落的一綹黑發,雖有些零亂,卻不失端莊,雙頰紅潤,嘴色嫣紅,這女子,沒有絕色的姿容與身段,然而,與他相撞的眸光卻沉靜如水,滿目的淡定,絲毫沒有女子的嬌態與羞怯,這個女人與其他女人還真是不一樣,到底什麽地方不一樣,東陵風真還真是說不出來。

但,不論她如何不一樣,隻要是蘇後送來的女人,就休想在他這兒得到半絲的溫存。

想到某些事,東陵鳳真眼眸的冷寒一點一滴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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